位置变了变。
她的视线开始涣散,身上也沁出了一层汗,双手也抖着。
真好奇苏子柔给她下的什么料,竟然这么猛。
她的指腹顺着男人的脖子往上捧住他的脸,说了句算是夸赞的话,“你意外的厉害,我会永远记住昨夜。”
“初、夜。”
凌镜尘眸子一压,突然冷笑,“现在,不怕怀孕了?”
余烟的视线越来越不清晰了。
眼前的男人,在她眼里,渐渐变了模样。
不是现在冷冰冰的脸了,而是那么温柔,看她带着几分宠。
那是数年前的他。
余烟的唇角勾了起来,声音轻轻的:“你今晚算是救了我,我觉得,我们再聊聊,你会给我买避孕药。”
就像她心底那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奢求:也总觉得,自己和凌镜尘或许在某一天,还能回到过去那样。
可男人一句话,把她又拉回了冰冷又无可奈何的现实:“想多了。”
后来。
她的腿被他握着腿窝压上去。
这样摁了她半个多钟。
她完全挣扎不动。
等他终于放开她,她坐在床上浑身抖着,质问他:“你让我怀孕,对你有什么好处?”
“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你根本不会爱他,如果你不让他来到世间,那你就是做恶!”
“凌镜尘,你在这佛门净地,是修出魔了吗?”
凌镜尘还是如之前那样,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一字不答。
他换了一身白色国风样式的家居服,走到床边的桌上,在上面铺开一张纸,“过来,抄经。”
余烟很气。
她起身过去,拿起纸三两下给撕碎了,“不抄!”
凌镜尘瞥她一眼,“把衣服去穿好。”
“不穿!”
第9章 不见了
“真不穿?”
“不穿!”
刚说完,余烟便觉得头晕目眩。
人被凌镜尘拦腰抱起又去了榻上。
“那就换个方式,让你穿。”
又过了很久。
外面又传来了动物的叫声。
余烟禅房。
苏子柔的手机传来振动,把她叫醒。
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是闹钟的振动。
她关掉后,又把手机屏幕对向了余烟那边。
禅房很黑,她借着光亮才看清余烟的铺盖上空无一人。
苏子柔勾起一抹得意笑意,然后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又在床上懒了会儿,坐起来捡起扔在炕尾的衣服,穿在身上。
数分钟后,她顺着墙根离开了他们所住的院子,又折了几个弯,到了一间是供常来这里上香的香客睡觉的禅房外。
那间禅房内亮着浅黄色的灯光,里面还发出了丝微的小动静。
她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里去瞧,青石灰的地面上有好几条影子交叠在了一起。
苏子柔脸上的笑意更浓,悄悄退了两步,紧赶慢赶的回了房间。
她在房间又小坐了几分钟,抹出一张担心脸,再次跑了出去。
这次,她直奔前面的大殿。
殿内每晚都会有戒者在。
……
观音殿内。
一位戒者盘腿静坐,双目紧闭,手敲木鱼,清脆的声音在夜里有一种静心的力量。
直到被苏子柔的叫喊打破:“师父,凌家二少夫人不见了,你们帮忙找找呀!”
戒者站起身来,“施主细说。”
苏子柔缓了口气,“我一觉睡醒,想上厕所,看见二夫人不见了,我以为她是去上厕所了,可我刚才把院子里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她人!”
“二少夫人可不能遇到危险啊!”
戒者自然明白后院住了怎样的贵客,一听这话,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就马上去找人了。
不多时。
余烟红着面颊,然后乖乖穿好衣服,坐在了桌前,并主动铺开一张纸,提笔开始抄经。
她怎么都想不到,他的兴致竟然能说来就来。
再瞥一眼凌镜尘,他正在施施然的扣身上国风上衣的盘扣。
不知是不是这身衣服还有如今所处环境的加持,他的神情看起来不仅淡然,还无欲。
余烟自己都恍惚,刚才与她作鱼水乐的,是不是这个男人。
她心中不免想说道几句,正要开口,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很多人的脚步声。
她一顿,想起身去窗户下瞧瞧,凌镜尘突然厉声道:“坐下,抄经!”
余烟回眸看他。
男人的脸竟然有了一抹戾气。
她眸子一转,不再言语,坐下来,认真抄起了经书。
不一会儿。
脚步声又消失。
苏子柔带着几个戒者和保安路过凌镜尘的禅房,朝她之前偷看过的那个房间去了。
过去,里面的动静还在。
苏子柔与几人互相看看,一位保安上前,一脚踹开了门。
然而出现的画面,让她懵了。
两个彪形大汉赤着上半身,看着一个瑜伽直播,正在地上练瑜伽。
苏子柔与大汉们对上了视线,她神情拧巴,睫毛疯狂的眨动,很明显是在求证什么。
大汉们没有给出回应,避开她的目光,看向几位戒者,礼貌道:“各位师父大半夜来我们这里,是有什么事?”
有位戒者上前道歉,说明来意。
然后一位大汉道:“说起来,我不久前出去上厕所,倒是看见一个女人去了凌公子的禅房,不知那位会不会是二少夫人。”
第10章 我确定
“镜尘哥?”
苏子柔刚狐疑,便又有戒者道,“苏施主,二少夫人是凌公子的弟妹,他们或许真在一起,我们去打扰一下吧。”
苏子柔手暗暗握拳,十分不爽。
但此刻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笑着点点头:“好。”
很快,一行人到了凌镜尘的禅房前,看里面灯微凉,戒者露出轻松的笑意:“凌公子的房间还亮着灯,二少夫人应该是在的。”
然后过去敲门。
不一会儿,门从内打开,凌镜尘出现,并双手合十,同最前面的戒者拘礼:“各位什么事?”
不等戒者开口,苏子柔就走上前来,“镜尘哥,余烟不见了,我担心,找人来找的!”
凌镜尘点点头,“没事,她在我这里抄经。”
苏子柔皱起眉心,“抄经?”
想了想,她又露出笑意,“镜尘哥,凌奶奶和于阿姨特意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看着余烟,毕竟她可是祈安哥放不下的人啊,我得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凌镜尘没答言,看向被她挤在身后的戒者,“麻烦各位了。”
戒者们与他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去,苏子柔则抬脚进了房间。
没走几步,余烟认真抄写经文的侧影便映入眼帘。
她身子微微前倾,那两团抵在了桌边,弧线极为性感,因背挺着,腰也往前倾着,臀线也很优美。
但这样的美人儿,浑身没有一丁点异样。
苏子柔显然很失望,她呼了口气,又掬起笑容,“余烟,你怎么大半夜的来镜尘哥这里抄经?”
余烟的手继续慢条斯理的写着字,头一点都没抬,但话音传了过来,“你去找了僧人是吗?”
苏子柔一顿,不解她为什么问这个,“对,怎么了吗?”
“那你可看到,僧人敲木鱼诵经了吗?”
“看到了。”
余烟这才抬起头来,笑得优雅好看:“他们为什么半夜诵经,我就为什么半夜抄经。”
“你如果好奇,可以去问问他们,他们会给你说的很详细。”
当即苏子柔的脸色便青白交错。
凌镜尘走到余烟身边坐下来,冷声道:“抄的这么慢,天亮了也抄不完,还让不让我睡了?”
余烟冲他客气一笑,“弟妹知道叨扰了大哥,等明儿清晨,我给大哥做早餐,以赔不是。”
凌镜尘没应,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看向杵在对面的苏子柔:“奶奶和母亲有没有拜托子柔妹妹抄经?”
苏子柔摇摇头,“没有,我只需要白天去菩萨和佛祖面前拜拜就好了。”
凌镜尘点头,“那回去早睡。”
“好。”
然,在苏子柔退出去,把门带上的下一秒,余烟便把笔给扔了。
凌镜尘皱眉看她:“干什么?”
余烟薄唇一努,起身摆着柳腰到了他的床榻上坐下,又开始解拉链,“睡觉呀,哥哥不是想睡觉了?”
男人目露厉色:“回来抄经。”
她已经把一只肩膀脱了下来,“我抄完,你会给我买避孕药吃吗?”
凌镜尘瞥她一眼,“你确定,要在我床上睡?”
那处的风景也露了出来,“我确定。”
凌镜尘没去看她,动作斯斯文文的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包茶,给自己泡上了。
余烟并没多想,脱去衣服就着还温热的被窝睡下了。
然而在她刚要睡着的那一刻……
一道火热的身躯压了下来。
第11章 有完没完
余烟翻身,“凌镜尘,你有完没完?”
男人的唇堵住了她的檀口,“今晚,你知道苏子柔怎样下的药?”
余烟一顿,他终于肯说了?
“怎么下的?”
凌镜尘没马上回答,而是抬起一只手放在自己耳后。
见他眉心一蹙,一根两厘米长的针,从他耳后拔了出来,被他扔在了地上。
接着,他额头、脖颈、胸膛、手臂的青筋以此鼓了起来,甚至连体温,都能直接感觉到,上升了三分。
余烟瞳仁震动时,男人的手在她身上大肆游走,唇也顺着她的唇往下,低沉沙哑的声音也传来:
“她买通了小厨房的厨师,在菜里动了手脚,后来又在喝水的时候,在我和她的水里,放了解药。”
余烟咽了咽,好卑鄙又机智的手段。
“可是,为什么你还是……”
凌镜尘现在的样子很显然是中招了,他刚才从耳后拔下的针,应该就是他用来遏制体内的冲动了。
但这个问题,凌镜尘没有回答。
男人那双淡然出尘的眸完全被欲火吞噬,而他又那么渴切的。
想要将她……
吞吃入腹。
……
苏子柔没有回房,直接闯入了那两位练瑜伽的大汉的房间。
正值深夜,大汉却在收拾东西。
不等两人反应,苏子柔便趾高气扬的质问:“你们为什么变卦!你们可知道,雇你们的人是凌家的夫人于晴,你们毁掉余烟不会出事!”
其中一位大汉放下手里的活,从钱夹里翻出了三张支票,递给苏子柔:“我们不想说太多,这是你付的定金,这事儿我们不做了,钱也不要了,而且,于夫人山高皇帝远,如果这事儿暴露,你说于夫人是操盘手,没人会信。”
“因为,今晚下料的主谋是你,给二少夫人所用的药,你那里也还有。”
苏子柔被这些话成功的打震慑到了。
但她还有一事不解。
就是余烟看起来好好的,并没有中招的模样。
难道,是她下的药没有管用?
“最后问你们,余烟有没有中招?”
两个大汉互相瞧了一眼。
然后异口同声道:
“中了。”
“没有。”
苏子柔眸子一瞪,怒了:“说,到底是谁帮了余烟,是谁策反了你们,坏了我的计划!”
其中一位叹了口气,“我们是知道,但我们不会说。那人也说了,如果苏小姐会来找我们,就让我们告诉你,二少夫人睚眦必报,最好不要得罪她,她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苏小姐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你还是下山最好,万一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可就亏大了。”
她胸膛重重起伏几下,不再说什么,离开这里后又匆匆回到房间,拨通了于晴的电话,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于晴。
确定于晴都听清楚了,她愤愤道,“阿姨,余烟从小就在宁山附近长大,肯定有不少熟识的人,绝对是有人在暗中帮她!”
“最可恶的是,她现在竟然在镜尘哥那里假惺惺的为祈安哥抄经,镜尘哥这段时间,因祈安哥过世也劳神劳心,估计是念她一番好意,就留下了她,我也不好多作打扰。”
于晴沉默片刻,问:“如果只是山上的什么人,就是敢帮余烟,也不敢威胁你……山上除了尘儿和你们,是否还有其他贵客?”
在于晴来看,这件事,只有有名利地位之人敢做。
第12章 算什么
苏子柔想了想,“这个没注意,而且宁山每天都有有头有脸的香客来,不太好查。”
“知道了。”于晴道,“早些休息,五天后就该她检查身体了,她到底有没有,那一天也会知道的。”
苏子柔一顿,“阿姨,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于晴:“什么?”
苏子柔笑的阴森:“下次给她检查身体,就算她是完璧,我们也可以一口咬定,她不是呀。”
“若担心老太太再另找医生给她检查,那也无妨,第一次检查的时候,我们直接给她……毁了就是。”
音落,于晴在那头轻轻笑了两声,“很好的主意,休息吧。”
打完这通电话,苏子柔的心情又畅快了。
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榻上,一边整着被子,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余烟,五天后你等着吧。”
很快。
夜过五更,山下的鸡叫了。
凌镜尘禅房内。
余烟跪坐在榻上,双眼含泪。
她身上穿着一件男士的对襟睡衣,之前平坦的小腹,此刻就像吃撑了似的。
而她的双手扯着凌镜尘的睡衣衣摆,声音哽颤:“你是不是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啊?”
“这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之前,男人拔掉插在耳后的针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强的余烟浑身颤抖。
强的她恐惧。
男人漆黑的眸黯然,凝视着余烟那不解又焦灼的双眸,唇角勾起了一抹似魔的浅笑,“还是那句话……找乐子。”
余烟咽了咽,双手绝望的松开,“我完了,我一定会怀上你的孩子的。”
她呢喃过这句,双膝一用力,往前挪动了几下,坐在了凌镜尘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镜尘哥哥,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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