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卡座坐着一群小年轻,可能最大的也就她这样二十三四岁,正是最恣意无所畏惧的年纪。
卡座与卡座之间距离很近,她和凌镜尘这样突然的接吻,引起了别人注意。
恰巧歌手还去休息了,客人之间声音稍微大一点,听的很清楚。
“我靠,他们亲了。”
“我就说那个哥绝对不像表面那样禁欲,肯定会玩!”
余烟再大胆,也是第一次被人围观接吻。
更可怕的是,但凡谁认出他们,凌家的名声一定要动荡。
余烟当初“精神病”发作是在纪家,被太多人看见了,她的情况也早就在金城的上流圈传了个遍。
那是凌祈安去世一周年的时候,余烟的肚子还是一无所出,外界便都认为,凌家是不打算让余烟给凌祈安留后了,也有很多人问过明娥和于晴,什么时候让余烟改嫁。
可因余烟自己不愿意走,明娥也喜欢她,完全是把她当孙女来对待。
总之,其一,明娥喜欢余烟,余烟这两年对明娥照顾的也好,这份感情逐渐真挚。
其二,余烟纵然不是凌家亲生,现在户口落在了凌家,那以后就是再嫁出去,也能帮助凌家。
余烟在凌家,吃得好,住得好,还能继续做她母亲未做完的事,唯一的缺憾就是,爱而不得罢了。
如果明白人生不可能完美的道理,现状其实挺好的。
而余烟,也怕了听见改嫁二字,自己就说,会努力治好精神问题给凌祈安留个后。
这个理由足够堵住别人对凌家的八卦,明娥和于晴也没多说什么。
可如此一来,她就还是凌家的二少夫人。
二少夫人和凌家大公子接吻,还是会应了最初凌镜尘最惧的局面。
然后话说回来,他之前因为那些压力躲到了这里,现在又贸然冲动,他到底在想什么?
凌镜尘用行动给了她答案。
近朱者赤,在豪门里养尊处优的两年,她过去那清瘦的身子,现在变得很是饱满。
若让旁人来看,的确是带上了富贵的神态。
她换了衣服跳舞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她的胸脯,他怎能不注意。
一只手扣着她的头,那另一只手,自然得去它该去的地方。
余烟脑子都白了。
他当这里是卧室吗。
旁边那一桌小年轻更嗨了,“我靠”声不绝于耳。
凌镜尘吻的忘我。
全然被空窗两年的欲蛇吞噬了理智。
他得让体内那烧灼的火焰熄灭一些才行。
唇齿恣意妄为的相互碰撞。
余烟被刺激的含糊,“我想去上了个洗手间……”
“等等。”
他舍不得放走她。
好不容易冲动。
他怕下一次不会这么勇。
可是,他低估了酒精对欲念的催化。
仅仅是几分钟后,他内心躁动的更加厉害……
这时余烟已经倒在了他的手臂上,另一只无处安放的手随便一甩,就像碰到了刚燃起来的炭火,赶紧缩了回来。
第158章 浮沉
瞧着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也在女人面前暴露,凌镜尘错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走。”
余烟眨了眨眸子,“去哪儿?”
话音刚落,他就把她抱在怀里,然后站起了身。
旁边那一桌的视线全部落在了他们身上,余烟的心脏嗵嗵狂跳,就觉得事情可真是奇妙。
他如果这么直白起来,她竟然就害羞的不得了。
很不愿意被人看,她把脸埋在了他交叠的领口处。
很快,周身就被冷空气所包裹,他抱着她离开了酒吧。
好冷。
越下越大的雪花往脸上、脖子上贴,不等凌镜尘反应,她的双臂就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心跳还是很乱。
脸依旧在他的胸口处埋着,耳边是风声、车流的声音。
感受是他紧紧的抱着她。
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然后她就干脆闭上了眼睛。
被抱着走的感觉很好,浮浮沉沉,余烟想,大抵树叶在湖面上随波逐流的感觉就是如此吧。
但这种感觉最终还是消失了。
“CI——”的一声,是的房间门被打开。
数秒后,她被扔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而不等她反应,他又俯下身,开始吻她。
身上的衣袍还没脱,这酒店里热的像夏季,余烟抬起手臂推着他,“凌镜尘,我……我,我还没上洗手间……”
他沉默着,伸手把她的脑袋抱了起来,余烟也不知道他是觉得她在撒谎,不肯让她去,还是要带她去。
又想再说点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她便瞧着他的喉结滚了滚,然后弯下身在床上乱摸着手机。
可手机明明就在她旁边,一眼就能看见。
余烟发现他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里像是跌入了火光,视线闪动着多么迷离。
她也倒吸了口气,然后翻身朝卫生间去了。
有点后悔和他喝酒了,他绝对是喝醉了。
余烟身上太热。
上过厕所直接打开花洒冲起了澡。
……
余烟刚把头发洗好,站在花洒下,抬头闭着眼睛享受温水落在身上的感觉时……
突然听得门被从外打开。
她把脸上的水珠擦掉,那张好看的脸又压下来,便又贴上了她的唇。
“凌镜尘……”
她躲开他,“换个地方。”
可刚说完,就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他满是茧子的手覆住了她的后颈,那种粗糙的感觉,在她心底激起了一层电流。
这种和细皮嫩肉完全不搭边的感觉,让她一度有点腿软。
良久后。
她被抱去了床上。
房卡插好后,廊灯自动亮起,整个室内也就只有廊灯亮着。
鹅黄色的前面上,映出了些许影子。
男人的侧脸剪影在墙上,好看,又缓缓往下移动……
“不。”
空间内。
余烟突然喊出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但什么都没能阻止。
余烟突然就想起了两年前的初秋。
那个时候他也够恶劣。
却远不及今夜这么的……坏。
……
凌镜尘带余烟来的酒店房间是总统套,后来这间房门被打开过一次。
酒店经理送来了一个紫色的盒子。
是雨伞。
说起来,余烟心情也是很复杂,这是她第一次碰这个。
身材娇小的女人小脸红扑扑的,缩在被子里,瞧着他手里的盒子,突然害了怕。
凌镜尘单膝跪在了床尾,目光瞧着她那双漆黑又灵动的眼,勾起了笑。
第159章 得知
余烟咽了咽口水,“好多。”
男人拆着盒子,“不多。”
真的不多。
夜深了。
下个不停的,纯白的雪,仿佛能掩盖住所有的不能让人发现的想法。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可以承认,这两年他每次的思念,有时也会带着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就是贱。
她主动的那些情景,对他是一种猎杀。
有时候想着想着就欲火焚身。
思及此时,他说:“你知道你惹过我多少次?”
余烟不明白,“我两年没见你了,怎么惹你?”
“不管。”他竟然还突然任性,“你就是惹过,从现在开始,我都要讨回来。”
余烟:“……”
不刻,一个小包装到了余烟手里,他又俯下身去吻她的脸和唇角,“你来。”
余烟的脸红的几欲滴血。
“我不会。”
“学。”
“凌镜尘,你怎么成这样了?有人把你带坏了?不对,你之前都没用过这个,你怎么现在用这个了?你在这里和别的女人睡过?”
刚说完,唇就又被堵住。
……
其实之前,余烟就是被明娥安排,穿上了很显身材的衣服也不觉得自己有女人味儿。
主要是从小到大野惯了,做过不少爷们儿该做的事。
她也见过许意嗲嗲的哄男人,但是那些事如果不是在很特殊的情况,或者是情绪上头时,她绝对做不出来。
但今晚,她才发觉自己真的是个女人。
她连力气都被凌镜尘掌控了。
被自由和孤独洗礼了两年的男人,遮住那张脸,浑身都是野性。
他身上每一处的肌肉块儿都硬如钢铁。
也比过去更加莽撞。
还频频用那些,她只是想想都羞的红脖子的姿——势。
床上,阳台,沙发,桌子,地板,甚至是一张小小的椅子上……
余烟在快要凌晨五点的时候昏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的再醒过来,他竟然还在……
她说她要喝水,他才去给她开了一瓶矿泉水。
她腻了。
想找个借口结束,就拿出手机说起了许意。
谁料许意早就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
[镜尘哥真靠谱,怕我被泽轩带走,就安排了扎布悄悄跟着我,我现在回到民宿了,你和他好好玩,晚安。]
[卧槽,今晚到明天早上是暴雪,我已经打听过了,真的完蛋了,封路了,我们走不了了,祈祷一周后能通车吧。]
[啊啊啊据说要封最少半个月,我们不会得在这里过年吧?]
她本想回许意一条消息,结果手机传来了没电的声音。
“好了,不玩手机了。”
他又把她拉进了怀里。
唇落在了她的颈部。
她喝水时,有水珠从唇角流出,划过了脖颈。
他把水珠吻掉。
“凌镜尘,我累死了,浑身疼,我困。”
“嗯。”他含糊的应着,“结束后给你揉揉,也有时间睡,最近三天,是回不了县城了。”
余烟觉得。
凌镜尘可能是远离了金城后,也因自己空窗了两年,在酒精的影响下,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因为暴雪,他们真的不能回民宿。
但这三天,他也没让她离开过房间。
甚至脚上都没穿过鞋。
他已经不能用能力强来说,该说恐怖。
套房里多处扔着用过的雨伞,而她因为撒气和不满,咬在他身上的牙印子和指甲的划痕,竟然更凸显出了男子的阳刚气息。
他要是再没完没了,余烟觉得自己可能就要烦他了,不喜欢他了。
她还是很恐惧生小孩儿,可他正儿八经起来,感觉能让她生一窝。
……
具体是什么时间,余烟也不知道了。
就是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吃过五顿还是六顿饭,且还不是好好好吃的。
保洁阿姨进来过四次,每次进来都不好意思四处看,许是觉得气味太过难堪。
后来灯又打开,她坐在男人怀里,吃过一块儿披萨以后就觉得饱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
再之后,就睡着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
男人最后一次结束后,把雨伞打结扔掉,把她抱回了床上。
余烟的身体接触到微微凉的床单时,睁开了眼睛。
正看到凌镜尘在给她盖被子。
等被子盖在她身上他要收回手时,她抓住了他的手腕,“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凌镜尘一愣。
余烟撇撇嘴,眼泪突然从眼眶里划了出来,“你好过分啊。”
“你不停不歇,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我。”
“可时间太久了,久的,让我觉得,我就好像只是一块儿肉,能让你饱腹的肉,好像只能满足你那事儿一样。”
凌镜尘咽了咽,沉默良久后,头微微垂下。
他的头发还被一只黑色的发圈在后脑勺随便扎了下,鬓角的头发垂下,隐隐晃动。
余烟觉得他又在逃避这个问题,眼泪更多了。
但旋即,他竟然在她身边躺下,把她往怀里一拢,闭上眼睛说,“等路通了,我跟你回去,回金城。”
余烟的心先是漏掉一拍,然后转了转身子,“真的?”
“嗯。”
“你怎么想的,你怎么想开的,你是不是喜欢我?”
凌镜尘把她抱的更紧,头往她颈窝钻了钻,“喜欢这个词比较浅显,我……”
余烟的心扑通扑通的,等着听。
“但我的确想过你。”
他终于是承认了。
“很想过。”
余烟来不及惊喜,他抬手盖住了她湿润的眸,在她耳边轻声说起了什么。
余烟静了静。
是梵文。
她听过,安神的。
她勾起唇角,“你是害羞了,在哄我睡觉?”
凌镜尘没有说话,但手臂却把她往怀里又紧了紧。
之前觉得他变了,但这种不愿说谎就选择不说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
余烟缓了口气,在他怀里蹭了蹭,安心去培养睡眠了。
几分钟后她就陷入了熟睡。
凌镜尘把手轻轻从她眼睛上挪开,头也抬起来,又离她远了几分后,视线变落在她的脸上盯着她看。
良久后。
他的视线也变红,平静的表情上涌出几分心酸后,抬手把余烟脸上的碎发别去耳后,在她的鬓角吻了吻。
接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视线涣散了。
那是去年的事。
每天被一些喇嘛看着吃药的他,还是生了一场大病。
而因为那场病,他得知了自己身上,师父没有告知他的问题——记忆倒错。
第160章 他是兄长
是去年春季时。
一位上师身体抱恙,凌镜尘与上师交情深厚,便负责帮上师调理身子。
他尽心尽力,付出了很多精力,可上师却在某一天的深夜突然离开了人世。
事发突然,上师的徒弟接受不了,怪在了凌镜尘头上,说他区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有多好的医术,一定是他医术不行把上师给耽搁了。
那样的言论对凌镜尘造成了大的打击,也因此陷入自我怀疑,是不是真是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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