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它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死板的系统就会从中作梗,那么时空机器数据便难见天日了。
莫哀岁的决策,聪明又大胆,在这个过程中,她温舟舟便是最大的变数。
不过,好在,创作者给她的是一个不同于系统与后世之人的设定。
温舟舟拿自己的爪子拍了拍莫哀岁的小手,给了她一个“包在她身上”的表情。
温舟舟高兴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与系统对话,“系统,我有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了历史上新政权代表的白月光了!而且同时也证实了我的猜想。我想,我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系统:宿主,这个人是莫哀岁,对吗?]
“你猜的没错。”
[系统:可是宿主,你的任务还没完成,还没有见证超SSS+Alpha的诞生,我们不能一走了之。]
“还需要我们见证吗?这即将结婚的消息已经板上钉钉子了——莫哀岁现在已经确定了她的未婚夫人选……”
温舟舟看过来,莫哀岁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补上温舟舟少了半截的话:“亚瑟。”
“已经确定是亚瑟了,我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系统:宿主,可是你也回不去那个时空了。时空机器只存在于几百年后,现在系统无法将你送回去……待在这个时空不好吗?]
温舟舟听着系统的言辞,心里早已了然,但是还得继续扯皮下去,“我已经验证了我的猜想,我想回去洗刷我的罪名,不行吗?”
“你告诉我怎么制作时空穿梭机,我自己研制就可以。我要回到以后证实我的论点,直到我彻底回不去的时候我再选择留在这里。”
温舟舟的话说得很是决绝。
脑袋里的系统待机了,久久不回复温舟舟的话。
“好吧。”温舟舟两手一摊,无奈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把我与你来此的目的和她说一说,看看她愿不愿意做你们的棋子,你知道的,我能够与莫哀岁对话。或者我直接占据她的身体,踢掉她与亚瑟的婚事,我倒要看看,有我在,怎么能如你们所愿!”
温舟舟说完这句话,自己脑袋中的电流忽然四窜起来,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彷佛被撕裂!
这是温舟舟穿越这么久之后,第一次尝到系统的惩罚。
玩阴的,真不愧是出自那帮狗东西的手笔。
“电我,你又搞不死我,还能阻止我说话不成?莫哀岁,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系统喊出了声,做出了让步。
[系统:……宿主等等,系统愿意告诉宿主怎样制作时空机器,但是宿主要做出保证,等超SSS+诞生后,宿主再使用时空机器。]
“好,我保证。”温舟舟气喘吁吁的,虽是灵魂状态,她也觉得痛得要命。
接下来的时间里,温舟舟充当了一个传话的角色。
莫哀岁当场没有听明白的事,立即发问,系统及时解答。一来一回,五分钟的时间,足够灵魂之间交流。
——温舟舟?
——温舟舟?
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事情!
就在温舟舟正与莫哀岁对话的当口,她冷不丁地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不是系统发出的,也不是莫哀岁发出的,更不是角落里的那个昏迷不醒的灵魂团发出的。
这个声音像是飘渺在遥远的亘古,持续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彷佛在招魂一样。
“岁岁……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
“系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系统:宿主,系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温舟舟灵魂一颤。
她都知道灵魂的存在了,没道理不会有鬼魂。
——温舟舟?
——温舟舟?
那个声音还在呼唤这温舟舟,扰的她心烦意乱,可偏生除了她无人能够听见,她恶从胆边生,破口大骂。
“哪个鬼在叫老子?”
[叫你爷爷做什么?]
“这……”
身体之外的医生们看清显示屏上的内容后,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得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采尼看了看身后坐着的穆权台,咽了咽口水,只能按照早已经拟定好的问题继续问她,好为其他的人锁定温舟舟的人格、使其彻底消失争取时间。
莫哀岁静静地呆在温舟舟的身边,看着她与另外一个她听不见的声音交谈。
温舟舟:“你是哪一位?”
“*&……&……”
“采尼?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听见采尼名字的莫哀岁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匆匆留下一句“我出去看看”便消失在了原地,徒留温舟舟呆呆地漂浮在原地。
“你干什么去?”
[你干什么去?]
在场的人抓了抓脑袋,看不明白这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做什么,她又看不见,平白无故地问谁呢?”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时,下一秒病床上的莫哀岁便坐了起来,打了在场人的一个措手不及。
甫一起身,莫哀岁便感觉太阳穴附近有什么东西扯着她的肌肤,她低头,看见了耷拉在身体两侧的线。
沿着线,莫哀岁看到了不远处的显示屏,而显示屏上的内容让她瞳孔骤缩,她扯下贴在太阳穴上的电极片,赤着脚下床,想要看的再清楚一些的时候,显示屏上的那句话骤然消失。
莫哀岁看了看手上的电极片,又看了不远处的那台显示器,这一刻,她好像有些明白刚刚他们在做什么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采尼走上前来,其他人则将那台机器围起来,阻挡了莫哀岁探究的视线,“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莫哀岁看到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后,语气微顿,敛了敛眸子。
她竭力按耐住心中不断翻腾的情绪,声音嘶哑:“我很好,没有任何异常,我想,我应该可以出院了。”
她的声音……
“这个……”采尼看了看一旁坐在沙发上的穆权台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明确了。
莫哀岁捏紧拳,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她只是扔下手中的线,强忍着腿间的痛意,走到穆权台面前。
“出院,还有,我需要一间实验室。”
面对穆权台时,莫哀岁竭力得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脸色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
昨晚的彷徨与无力终是敌不过今日他们私自联系温舟舟时产生的恐慌……
莫大的惶恐朝莫哀岁袭来。
她不能再让人破坏她的计划了,任何人都不行。
现在联系的是温舟舟,那以后呢?
万一她再次昏迷,他们联系上了系统,那她又该怎么办?
莫哀岁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不安。
穆权台视线落到那双未穿鞋便踩在地面上的脚,眉宇轻折,神色多了一份的烦躁。
他倚在座椅上,微微仰视着莫哀岁:“你要实验室做什么?”
采尼在莫哀岁的身后拼命地冲穆权台摆手示意:一切都是为了病情。
“……”穆权台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采尼,薄唇轻抿着,终是站起身,将一件大衣搭在莫哀岁的身上,“嗯,我知道了。”
今日的穆权台格外的好说话,但是莫哀岁的心并不在于此,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
临走之前,穆权台的目光落在了那台显示屏上。
温舟舟那句话,是对莫哀岁说的。
第133章
肩上的外套, 还残留着穆权台身上的冷淡香气与体温,萦绕在鼻尖。
这种感觉将莫哀岁紧紧包裹, 似乎要带着她返回昨晚,混乱的记忆重现,相互交织在脑海当中,随着鼻翼翕动而愈发清晰。
这不禁令她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小脸苍白了一瞬间,浑身发抖想吐。
而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莫哀岁的肩膀上, 打断了莫哀岁无故地联想——
一双干净的半拖帆布鞋摆放在莫哀岁面前。
“穿上。”
莫哀岁低下头,看着鞋,皱了皱眉。
从温舟舟那里听到采尼的名字时, 她太过着急,以至于忘了这件事。
没有反驳, 脚底蹭了蹭脚面,然后穿上鞋。
地上着实凉, 站久了脚底都直冒冷汗。
见此,穆权台眉头一跳,眉宇间的折痕愈发的深了,但是他什么都不没说,只是移开视线。
见莫哀岁与穆权台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病房,学生这才收回目光疑惑地看着采尼。
“老师, 病患的问题我们还没有解决, 就这样任由病患离开……?我们是不是太不称职了一些?会被投诉的吧……”
采尼收回视线, 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显示屏。
他们是想称职, 但这也要及建立在莫哀岁愿意的基础上,她要是不配合, 他们也束手无策,总不能强迫莫哀岁进行实验研究。
而从刚才莫哀岁的反应来看,她肯定看见了显示屏上的对话。
那是他们刚刚对她脑海信息的监视。
莫哀岁聪敏,他们拙劣的技法与掩饰根本瞒不了多久。
“哦对了,你先别关心这个了,通知一下其他人,最近几天,统计一下既往人格分裂患者的病例,找到主人格与副人格之间能够交流的具体事例,并推算出发生这种交流的概率。”
“……哦哦,好的老师。”
学生飞速地记录着采尼的话语,然后立即去着手统计和调研。
刚出从医院绿色通道出来,一辆漆黑崭新泛着光泽的车便停在莫哀岁与穆权台两人两米处,两侧后车门自动开启。
莫哀岁忽地驻足,抬头看向天空。
现在已是黑夜。
漫天繁星点缀其间,一闪一亮,时不时被飞来飞去的小型机器遮挡住身形。
夜色已深,温度整体下降了不少,莫哀岁此刻却有一种驱散不开的冷意笼罩在心头。
她想,他们很快便能再次见面了吧。
落后莫哀岁一步的穆权台见此松了松领带,眸子开始逐渐暗沉。
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拥着莫哀岁的腰,带着她朝车走去,强行打断了莫哀岁的发呆行为。
将她塞入车内,关上这厢的车门后,穆权台从另外一侧车门进入。
莫哀岁坐在车后排左侧,透过车窗,不巧与她身后的那一双充满审视的红眸对视,她面无表情回看过去。
“我要去机甲实验室。”
“现在?”
莫哀岁木着表情、硬着头皮对上那束探究的视线:“现在。”
莫哀岁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什么穆权台是怎样想的,她目前唯一的想法便是穿回去,穿回去,用最短的时间穿回去。
“我需要一个理由。”
“你想要什么理由?”莫哀岁心口堵得慌,她反感至极,却又不得不抽出心神去应对穆权台的审视,她闭了闭眼眸,烦躁地吼出声,“他们害死了宁书青,我不应该报仇吗?”
“是么?仅此而已?”穆权台靠在后座上,双腿交叠,视线淡淡地落在了莫哀岁的身上,意味不明,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你身体还没调整好,这件事明日再说。”
那群Beta害死了宁书青,莫哀岁研制新武器报复回去,那对他的报复又会是什么?
还是说默哀随会再挑一个赫得温那样的人来挑战他的权威?
黑夜中,车子开始行驶,车内光线明明灭灭,映照在莫哀岁的眼前,她闭了闭眼眸,倚靠在车门上,仅占据一小方空间,身体呈现出一种抵触、拒绝沟通的姿态。
穆权台嘴角勾其一抹笑,只是光线暗沉,显得其中冷意并不明显。
右腿搭在左腿上,垂着眼眸处理整一天堆积出来的文件。
随机,他想到什么后,还是解释了一句:“以目前这种形式,腾出一间实验室与生产车间也需要时间。”
车内,久久无人说话,重新恢复到了安静的状态。
莫哀岁头一点一点地,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
莫哀岁睁眼眸清醒过来的时候,骤然看见一张俊美冷漠到邪气的脸悬在她的眼前,带着一抹探究与冰凉。
穆权台按在车窗上,身体前倾,凑近了看着莫哀岁,后者身处的空间逐渐被压缩至逼仄,直至莫哀岁完全被纳入自己的身影之下,不得一丝喘息的气息。
“睡着了?”
莫哀岁骤然吓了一跳,身体向后缩,试图躲开那充满侵略性的视线,但后背已经挨到了车身,避无可避,她伸出手抵住穆权台的胸膛,蹙了蹙眉头,不明所以。
“不然呢?”
穆权台感受到了莫哀岁的抗拒,他适时地收回手,抽身下车。
莫哀岁坐在车内,吐出一口浊气。
她感觉穆权台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那抹探究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感觉自己在面对随时都要爆炸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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