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她坐起来下床往外走,杏遥问:“去哪?我要穿衣服……”
戚校打横抱起来到衣帽间。
他取下一条领带蒙住她的眼睛,杏遥微微反抗:“你要做什么?”
戚校不说话,把她的手腕绑了起来,就跟上回一样。
杏遥说:“我不要那样…唔!”
口塞堵住她的嘴。
杏遥耳朵里听着周围的各种声音,有开关声响,机械声,灯光变幻……
片刻后,戚校抱着她走了几步,她的双脚踩在了冰凉的地上,感觉像玻璃。
松绑,手脚被扣住,整个人呈大字型站立,杏遥不停发抖,嘴里呜呜呜叫着,口水顺着口塞缝隙不停流下。
下一秒,蒙眼的领带被取下,强烈的灯光刺激过后,视线恢复清晰,她看到自己身处衣柜中间。
这里原本是挂他外套的,衣服都不见了,足以容纳一人的空间里,射灯昏暗,但四面八方全是镜子,视线可及全是自己,像绞刑架上接受拷问的犯罪嫌疑人。
而戚校,正坐在她前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长长的足够碰到她身体的类似逗猫棒的玩具,羽毛头在她的胸脯、三角区轻扫慢挑。
杏遥因为这样的场景倍受刺激,身体不受控产生类似恐惧但又相对安心的感受。
合不拢的腿心承受着他的挑逗折磨,轻柔的羽毛滑过脸颊,留下气味明显的水痕。
戚校收回玩具看着湿了的羽毛笑了笑,丢开来,他上前捏住她的下巴。
“我莫名其妙生气吗?”
杏遥仰视他,无言的压迫感弥漫开来,令她不敢开口,怕说错话,预感会有惩罚。
“好好反思一下我为什么生气,想明白了再叫我。”
他说完就走出了衣帽间。
杏遥这才发现,正对面柜子中间有摄像头。
“戚校,我知道了!”她呜呜咽咽地喊。
戚校很快回来,却不听她说。他手里变出两个小铃铛似的精致夹子,一边一个,咬住胸部。
“你能明白就见鬼了。”
第四十三章
戚校在书房透过屏幕观察着她。
杏遥一开始还会撒娇求饶叫他,慢慢的,她开始沉默,然后抵触,抗拒,最后崩溃大哭。
要不是捆绑工具的内衬都做了加厚保护,她都要把自己弄伤了。
这是新手常见的反应,没有提前沟通直接开始的结果呈现。因为服从方完全不清楚接下来会面对什么,自然恐惧又害怕。是规避危险的本能。
调教的快感本质雷同恐惧情绪,就跟喜好恐怖片找刺激一样,剧情再可怕观众是坐在安全的家中或者电影院欣赏的,他们本身没有身处危险。
把恐惧转化为快感,其实就在于信任和安全感的建立。
简单举例,日常情况下,一个女人走在路上被陌生人绑到陌生环境囚禁,她不可能产生兴奋只会恐惧。但如果放在调教关系中,因为信任主导者,百分百确定对方会在她的接受度范围内设置未知刺激,这时的恐惧就会有效转换成强烈的快感。
杏遥一开始对他的行动作出了兴奋反应,这是基于先前在书房的羞耻调教经验,她确定戚校最终会“放过她”,拿调教当情趣,不害怕。此刻身体自主权被彻底剥夺,心里没底,她害怕。
这不算障碍,解决办法是让她知悉本次调教的内容。因为是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调教,戚校还可以借此做一次对方底线的测试,对推进关系有益无害。
这里的有益无害,仅限纯粹的调教关系。作为主导者的戚校,应该对杏遥这个懵懂无知的新手感到满意,满意她的身体反应,满意她具备胜任服从者这个角色的表现。
他应该坚定地毫无杂念地进行下一步,完成这次有效初调教。
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主导者戚校迟疑了,他的感受不纯粹了,满足和期待值迟迟升不上来,压在心头的,是她的恐惧害怕。
心疼了。
戚校不免想起上一个调教对象。
他们之间规矩很严格,戚校来的时候,她是要跪在门口侍奉的,坐立行走情绪释放都要得他许可,他不让她靠近自己的时候,即便她再渴望来自他的拥抱安抚,也是不敢贴上来的,遑论夜夜睡在他旁边时时腻在他怀里。
早就不一样了。
是他变了吗?
是他年纪大了贪图安逸稳定的陪伴了还是杏遥在他心里的位置不同了,答案显而易见。
他失败了,主动发起的游戏,他先玩不下去了。
戚校回到衣帽间,杏遥已经哭到脱力了。见他来,她抬头望他,只这一个眼神,戚校就自动心软。
走到她面前,戚校先把她的脚解开,他站起身,杏遥没有踢他踹他发泄愤怒,而是流着眼泪乖巧地说:“不要这样对我,我害怕。”
太乖了。落到别人手里要被吃透玩死了。
戚校抚上她的脸颊,说:“以后再也不许有尝试调教关系的想法,能做到吗?”
杏遥想也不想就承诺:“嗯。能做到。”
戚校无奈地笑了笑,给她解绑。
当然会答应了,这样被吓唬过怎么可能还想继续。
手臂被放下来,杏遥栽倒在他怀里,戚校打横抱起她往出走,杏遥搂着他脖子大哭。
“戚校……”
“别怕。不玩了。”
后一句他在对自己说。
戚校抱着她去浴室,亲手给她洗澡洗头,洗干净了再裹着柔软的睡袍抱到客厅沙发上,他去冰箱里拿牛奶倒杯子里热了热端给她。
杏遥正需要安慰,不想喝,她ʝʂɠ抱住他的腰,戚校放下杯子抱起她坐下,又把牛奶给她:“听话。”
杏遥乖乖喝了几口,因为紧张恐惧而紧紧收缩的胃部舒服了许多。
戚校把她的头发拢到耳后,他问:“害怕吗?”
杏遥委屈地看他一眼,眼泪又下来了。
“亲一下。”他说。
杏遥凑上去亲他,戚校笑了。
“遥遥。”
“嗯。”
“告诉我你知道的调教方式有哪些?”
杏遥不好意思说,她从网上看过许多匿名投稿,都是些听上去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她们透露出来的内容让杏遥大开眼界瞠目结舌,还有那些伤痕、家规、挑战公序良俗的任务、乱七八糟的关系、毫无底线的性行为,肮脏的暴力的不平等的屈辱的剥夺自尊的……都是杏遥无法接受的。
戚校看她反应能猜到,他问:“看了那些还敢来找我?”
杏遥小声回答:“你不会……”
戚校嗯了一声,说:“我不会那样对你不代表别人不会。”
他耐心教她:“严磊的死你得释怀,如果你一直把自己当罪人看待,那你的人生就完了,你不应该抱着惩罚自己的心理面对接下来的人生。对很多人来说,忘记受过的伤害才能重获新生,但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自己受过的伤害,你要记着,十八岁的杏遥没有主动伤害任何人,但她却因为严磊的一己私欲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包括你此刻的痛苦挣扎都是因他而起。是他毁了你的人生不是你害死了他。”
“你从小无依无靠,如果你想获得幸福,你首先要学会支持十八岁的自己,只有你爱那个可怜的女孩,替她记着她遭遇的痛苦不幸,你才会幸福。明白吗?”
杏遥痛哭。
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没人这样在意过她。
其实就算戚校不让她答应不再尝试调教关系,她也不会和别人尝试。
她之所以来,只是为他。
因为她也看到了纯粹的调教关系是可以和已婚并存,是有那么一群人认可不批判的,是可以在得不到喜欢的人的爱情时部分满足心愿的,所以她刻意忽略所有所有的不能、不该,以同意加入游戏的谎言,以替严磊家人抱不平的借口,再裹着她和他共同负责严磊之死的责任羁绊,来找他了。
是谎言,很可笑地在满足自己的私心。
“我不会和别人这样的。因为是你我才愿意尝试,我知道你不会真的伤害我。”她说。
“我不是无依无靠没人在乎,你说过你心疼我,是实话对不对?”
“是。”
“那……”她想问戚校是不是也喜欢她。
戚校说:“我正式收回之前说的话。”
“什么?”
“收回游戏邀请。”
杏遥愣住。他放弃调教游戏是……觉得她不合适不想和她玩了还是愿意为她妥协?
戚校抱着她躺下,他长叹一口气紧紧拥抱她:“不玩了。”
“不玩游戏了,谈恋爱吧。”
“戚校……”
戚校明白她心思,她介意自己的婚姻。
其实很傻,都这样了还介意什么,浪费情绪由着道德枷锁困扰自己,什么用都没有。
“你希望我是单身,这样才可以正大光明。”
杏遥趴在他胸口:“唔……”
戚校说:“那我离婚。”
他的口吻听着像玩笑,其实是认真的,离婚这事早就有打算,只是一直没找到必须离的理由。
杏遥沉默了许久,她说:“我愿意的。”
“什么?”
“你不离婚,和你在一起。”她说得艰难极了,听得出有多挣扎。
戚校笑着翻身压住她亲吻,他承认杏遥的妥协取悦了他,毕竟自己也为她放弃了原则,总该补偿他一下吧。
“遥遥愿意给我做情人?”他故意欺负。
杏遥嘴唇瘪了一下,眼泪都快出来了,惭愧的。
“嗯……”
戚校满足死了:“我的遥遥真是可爱。”
他挑起她的下巴:“叫老公。”
第四十四章
杏遥觉得付出是相互的,戚校愿意为了她放弃调教爱好,她也会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满足他部分的偏好,比如之前那些亲密程度,没有把她单独捆起来放一边的时候,她都喜欢的。
本来是这样想的,还想跟他说呢,但戚校太坏了,居然让她叫老公,杏遥都快气哭了。
戚校叹声气压在她身上咬她胸口:“就数你能哭。”
杏遥不说话。
戚校顺着她脖子亲上去,在她耳边说:“没人叫过。”
杏遥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很在意这句话,没意义。
“困了。”戚校说。
“进去睡吧。”
“陪我。”
“嗯。”
两人回屋睡觉,杏遥本来不困,许是精神耗费过度,听着戚校平稳的呼吸,她也很快睡着了。
戚校原打算在家陪她几天,奈何假期自由从来不是属于他的奢侈品,得出差几天。
他一向公私分明不喜欢出差带着女朋友的,但考虑到杏遥最近情绪不好,自己有许诺过陪她几天便提出带她去玩,杏遥拒绝。
她很认真地说:“你出差忙工作我跟着去也没事做,不去了。戚校。你不用特意带着我见人什么的,我没有资格要求别人理解尊重我和你的关系,这没意义,我和你在一起是很开心的。就当我是逃避吧,我是想说,我既然选择了和你在一起,就没想着光明正大……”
戚校听了这话虽不强求陪同出差了,但非得带她出去吃个饭,狗崽子怪会惹他心疼的。
两人坐着车往外走,司机今天从南门出,刚开到街面上,戚校注意到路边一大群人架着摄像机在拍东西。
他问司机小陈:“这是什么人?”
小陈汇报:“老板,江南公寓的三期不是卖不动吗。这半年走营销,估计都是些网红。”
戚校明白了,他吩咐小陈:“帮我找套房子。”
“老板您要搬家吗?几个人住?”
戚校搂住杏遥:“两个。”
小陈答应,听着老板和陈小姐开始私语,他把隔板升了起来。
杏遥问戚校:“你搬家?”
戚校:“嗯,不住这了。”
“为什么?”
戚校玩笑:“因为马上要有骗子给我当邻居了。”
“什么骗子。”
“你知道三期的房价吗?”
“嗯。”
“普通人一辈子也就买一套刚需房,往往都是从两口之家住到三口、四口之家,不会花几百万买一套几十平小户型。有钱人也不会买来自住,三期临街环境太差,只能投资租赁或者金屋藏娇。这里的租客大多两类人,一类是需要包装自己提高身价对外称自己买得起江南公寓的骗子,一类是收入高但没什么理财观念的人,比如网红,他们普遍比上班族挣钱容易,花钱也不心疼。”
杏遥低下头:“我也是……”
戚校把她抱腿上亲了亲:“我对金屋藏娇没兴趣,你是女朋友。”
杏遥想什么就说什么:“那以前是想金屋藏娇吗?没喜欢我的时候。”
戚校都笑了,他可不和调教对象同居。
“没有。”
杏遥情绪低落地靠在他胸膛抠他的扣子,她说:“我要找工作,不跟你住了,我自己租房子。”
戚校捏着她脸颊抬起头:“不要胡思乱想。”
杏遥把他手拉下来说:“你说的那些租客再怎么样也是凭自己本事租得起这么贵的房子,我都不行呢,我不如他们。你就是看不起他们,不愿意和他们住一个小区……我要自己找工作挣钱,不然你也看不起我了。”
戚校没否认这一点,开发商做小户型是自降身价,戚校当初买这房就是闹中取静,现在成什么了?
他说:“你是应该工作,但不是为了讨好我,是为你自己。”
杏遥不说话。
戚校凑到她耳边说:“已经很喜欢了。”
杏遥笑起来,她主动亲他,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我知道我们的差距,我永远也比不上你,但我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好好努力,这样就够了对吗?”
“嗯。”
两人吃了饭,杏遥送他去机场。
分别前,司机下车去,戚校跟她在车里说话。
他摸着她的腰说:“好好吃饭,我回来要检查,至少得胖三斤。”
杏遥笑了:“你才去三天,我怎么一天吃胖一斤呀?”
戚校说:“努力。”
“哈哈什么呀!”
“明天会有阿姨来打扫,你需要买什么东西就让她买,自己找点事做。”
“嗯……我可以用你电脑吗?想做简历。”
“我带走了。”
他掏出一张卡给她:“等会儿去买一个。”
“我自己买。”
戚校懒得拉扯这个问题,他把她拉近:“亲一下。”
杏遥主动贴上去,戚校搂着她腰缠绵片刻后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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