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如果此刻他纵着杏遥接触调教中的惩罚,她会快速获得释放救赎感进而沉迷依赖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最终结局就是彻底坠入深渊,而他能获得什么?一具没有灵魂任人宰割的躯体。
所以很难,很难推进他们的关系。
他提出的调教,她答应,他却反悔了,接下来怎么办?
她说喜欢他。
戚校如何回应?抛弃她?做不到。回应爱情?违背初衷。
以前想让她爱上这个游戏是真的,现在不能和她建立主从关系也是真的不合适了,杏遥要玩这个,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主了。她或许还不自知,但戚校知道,这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已经在他这建立起了强大的安全感,在这个基础之上,他们俩都会从主导支配关系中获得最大程度满足和快感。
可他比她年纪大阅历深,他作为发起人,得比她想得长远才行。
戚校感到无奈,他干了杯中酒,心中感慨万千。这是他一直在规避的结局,不是她动心,是自己不再清醒果断。
杏遥吃饱了来找他,站在门口不进来,戚校叫她过来。
杏遥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尴尬有点窘迫,她都不看他,歪着头、手乱碰桌上东西,貌似无意地说:“戚校。我不是来跟你谈恋爱的。”
戚校笑了笑,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抱着。
“嗯,你是来找刺激的。”
杏遥从他怀抱探头望着他问:“你为什么喝酒?”
戚校说:“有烦心事。”
杏遥迟疑了片刻还是问:“能告诉我吗?”
“公司的事。”
“哦。ʝʂɠ”
杏遥或许不擅长揣摩人心,但她特别擅长体察不欢迎她的氛围。
她问:“戚校。你是不是想要我走了?”
戚校把她脑袋按在胸口,语气温柔起来:“刚才凶你了,生气吗?”
杏遥摇头,他说的是对的。
戚校说:“不凶你了。自从严磊去世后你没时间消化情绪,可以发泄几天,我在家陪你。”
杏遥眼眶发热,她搂住他脖子说:“戚校。我看了网上很多资料。不谈爱情。你总是这样吗?我是说你以前,有过那样的对象吧,对她也是这样温柔吗?”
戚校没法回答。
要说费心那还真只有杏遥,他对谁都没这么牵挂过。上一个调教对象本身就对这事感兴趣,跟他的时候还在读书,特别听他的话,绝对服从,戚校那会儿忙事业,就拿她当个调剂来着,真是一点没动心。
只有杏遥,让他一再偏航。
怎么办呢?得拿主意,两个迷茫的人走不下去,戚校是掌舵的,心不定不行。
他沉思良久,杏遥便有误会,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像妒忌吃醋,明明不是这样的,她只是好奇想了解他。
也不想进一步解释了,显得心虚。
杏遥坐起来,戚校刚好看她,他抚上她的脸庞,说:“你不一样。遥遥,我说的话都算数。”
杏遥难掩心潮起伏,毕竟她对戚校真的动了心,这份心思还没斩断呢,听到他接近表情达意的陈述,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不应该。她只是想摆脱笼罩在心头的阴霾,轻装前行。
杏遥主动亲吻他,戚校敷衍回应,杏遥被拒绝很尴尬,跑出去自己玩了。
她下午睡饱了,现在不困,看了部电影,戚校叫她把茶几上的文件给他拿进去,杏遥本来想丢下就走,他却把她抱腿上了。
“这几天可以允许你晨昏颠倒,长期不行。”他说。
杏遥问他:“你困了吗?明天还上班呢。”
戚校说:“在家陪你。”
杏遥心里有泛起涟漪,这种感觉很折磨,对爱人回应的渴望不是那么容易忽略的。
杏遥又亲他,还主动说:“你的玩具,你教我吗?”
戚校被逗笑了:“你倒是比我还急。”
杏遥羞急,又吻他,想把这段关系快速拉到不谈爱情的欲望满足上去。
戚校明白她的心思,他拉开她,认真地问:“真的想尝试?”
“嗯……”
“不后悔?”
“嗯……”
戚校捏她脸:“你把你看的文章找出来我瞧瞧。”
谁知道她看了些什么,以为调教就是拿鞭子抽她呢?
“虐恋和性虐待的区别懂吗?”他问。
杏遥眼神茫然,不像思考过这个问题的样子,戚校都不用再问了,确定她了解的信息都是垃圾。
这个话题太大,得慢慢引导展示,戚校很疲惫,他简单提点,断她迫切的心思。
“严磊对你就叫性虐待,我不会那样对你,明白吗?”
提到严磊,杏遥有点抗拒。
戚校也是随口说,但这话说出来,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想。
“陈杏遥。”
“啊?”怎么又叫她全名。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用严磊的方式惩罚你,以此抵消对他的愧疚心吧?”
杏遥愣住了。
戚校没放过她的反应,她听到这话后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啊原来还可以这样你不说我没想到你一说我感觉你说到了我心坎里”之类的恍然大悟。
戚校闭上眼睛深呼吸,无法阻止热血冲向脑门儿。
狗崽子真是好样的。
去他妈的千番思虑万般规划,戚校此刻只想狠狠揍她一顿。
拽着她回卧室,戚校从衣柜拿出来一套两件式睡衣扔她头上:“换好过来。”
杏遥弱弱地解释:“我没……”
“闭嘴。”
“不是你说的……”
“闭嘴!”
他回书房又倒了杯酒喝下,依旧未能消气,抽死她得了,真是反了天了。
杏遥搞不懂干嘛换衣服,但她还是换了,她闲下来就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想和他玩,想让他把自己弄到崩溃大哭精疲力尽,就像那次打屁股一样,很释放。
来到书房,戚校戴上了眼镜,杏遥看他眼睛,只觉得镜片背后阴森森的散发着危险气息。
这让她紧张又期待,心跳加速很快。
“过来。”
杏遥走到他身边。
“裤子脱了。”
“啊?”
戚校不说第二遍,杏遥害羞,还觉得他莫名其妙,脱裤子的话,刚才干嘛穿裤子……
戚校没耐心,上手扒了她裤子,下半身完全裸露,杏遥捂着私密部位,脸和脖子涨红。
“趴着。”
他按着她趴在书桌上,屁股撅着。
杏遥以为他要打,戚校走去书架找了本书放在她面前。
“念给我听。”
杏遥哪念的出口,字都不往眼睛里走,满脑子都是自己光屁股对着他的难堪。
“不要……”她企图站起身。
啪!
戚校挥动数据线狠狠抽在桌子上发出巨响,杏遥吓得躲了一下。
戚校挪着椅子靠近她,手扶着她的腰臀摆布,该塌塌该翘翘,大腿分开一拳距离站好,他按着她的臀捏。
“不是想尝试吗?念书给我听。记住了,屁股动一下就是这个。”
他把数据线丢在她面前。
杏遥没试过,但很清楚越细的东西打起来越疼,小学老师就这样教书来着。
他拿的书是一本诗集,杏遥盯着一行行地念出声,注意力保持在下半身。
他就在她身后,看着呢。
时不时摸一摸,捏一捏,说不上温柔,偶尔接打电话也不忘把玩她的下体。
太羞耻了,杏遥能感觉到自己的反应,顺着大腿根缓慢滑下的水珠,好痒,好想擦掉,还想动一动。
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动,但他的巴掌招呼了下来,语气也很凶:“我让你动了?”
杏遥不敢了。
维持这个姿势,撑着上半身的胳膊都酸了,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坚持不住了…她感到自己的腿不受控制地发抖。
“晃什么?”他责问。
“腿酸……”
话没说完,他摸进去,掬一汪清澈,摆在她眼前耻笑。
“让你湿了?”
第四十二章
调教中的玩具只是助兴,不具备定义关系的意义,不然难道正常情侣夫妻就没资格玩点情趣了吗?当然,玩绳子的手艺人可以单独列出来,但那也得是真正的玩家才算数。
一段有效的主从关系中,主导者并不需要依靠工具或言语羞辱或环境达到激发服从者快感的目的,仅仅是把双方单独放在一个空间内,服从者就会因为内啡肽水平的激增从而进入状态。
要达到这种程度,得说说调教关系中最基础的三个基本原则:安全、理智、知情同意。
安全不仅仅是调教环境私密安全、调教手段安全,更重要的是服从者在主导者身上建立起的安全感,是信任。这一点,杏遥具备了。
再说理智,什么叫理智?你说你遭遇打击情绪失落就想放纵堕落一下,你说你能接受后果面对清醒后的后悔算不算理智?可以算,调教关系里也有快餐,但戚校不接受,因为快餐式的放纵代表着双方没时间建立信任,他对这种毫无难度的一次性关系没兴趣。而杏遥,完全处于非理智状态。
再说知情同意,这不是说双方自愿自发商量怎么玩就行,更重要的是主导者要听从服从者的需求,在她的许可范围内进行调教,不能越线,主导方是否能在激烈的强烈的施虐快感的高潮时刻踩住刹车克制自己,是服从者是否心悦诚服的关键点。收不住欲望的主,不配拥有彻底臣服的从。因此也可以说调教关系中真正掌握主导权的,其实是服从方,很多主导方时常自我调侃为工具人就是基于此。
那么杏遥传达给戚校的需求是什么呢?
是带着沉重的负罪感企图让戚校以施暴者的形象展开调教从而达到对其亡夫意外之死的赎罪。
戚校对此十分生气。
实际上,他俩之间到目前为止已经建立了有效的安全感,戚校完全信任杏遥不会做任何危害他利益的事,即便发现她偷拍两人合照。而杏遥对他,且看她在他面前的自在任性便知她打心底信任戚校。
当然,杏遥因为对这个游戏的认知尚欠缺还不适合进入游戏,但她的身体已经进入了状态,他只是让她脱个裤子,略施羞耻,她就进状态了。
确实是个好苗子,该高兴,但戚校还是快气死了。
气到心绞痛。
这狗崽子居然拿他当性虐待狂把他当她亡夫的影子看待。
戚校恨不能抛开一切原则尽情揍她一顿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害怕。但比起这件事,更让他心烦的是,他此刻最想的不是调教惩戒,是跟她做。
杏遥红着脸穿上裤子后往他身上凑,戚校很烦,看不得她这样。
他一把推开她,杏遥赖皮狗似地贴上来要他抱,眼神委屈得很。
戚校板着脸起身去洗澡,理也不理她。
杏遥也去洗澡。
她站在淋浴下,满脑ʝʂɠ子都是刚才的体验,他落在她后腰的目光,他游离在她身上的手,他的温度他的气息,都在无限延续她的欲望和快感。
干不了,身上干不了,心火也熄不灭。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洗干净身体跑回床上等他。
戚校倒是来了,脸还黑着。
他走到另一侧床头,拿起枕头砸她:“出去找地方睡。”
杏遥嘴巴都张成圈了,怎么还生气呢?她可没说一个字啊!
她抱着枕头往他那边挪了挪,就要坐到床中间。
“你为什么跟我发脾气,我又没惹你。”
戚校瞪她,杏遥爬过去拉他的手把他往床上拽,戚校人高马大的,纹丝不动。
“出去,我烦你。”
杏遥脸上的笑容僵住然后消失,她抱着枕头下床去,嘴里嘀咕着“反正我也不困……”
戚校更烦了。
杏遥来到客厅打开电视,她心情很平静,若说有什么起伏,便是遗憾激情不能继续。
戚校说烦她,或许玩笑或许真心,杏遥不是很在乎,难听话听多了这颗心早已免疫。
烦她她该走吗?赖在别人家好吗?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暂避此处,很安心。
战战兢兢活了小半生,杏遥想给自己放个假。
这也是从老家人那里学的,自从他们因为杏遥会负责助农电商一秒改变态度,杏遥便知道自己苦苦坚持的与人为善多么可笑了。
别人都是自由的,无聊了就闲话邻居家的年轻寡妇,用得着了就换上笑脸套近乎,怎么随心怎么来,哪管他人如何痛苦折磨,死了也不过是他们无聊人生的又一个闲谈话题。
杏遥也想试试这样活。
什么都不考虑,就抓着眼前的感受。想见他就来找,怨他就说出口,想和他继续就赖在这里……明天怎样明天再说。或许下一个太阳升起的时刻,她就准备好启程了。这事不着急,她现在不必追赶任何进度目标,就成全自己每一时刻的感受欲望和情绪,成全自己真的不想再一个人背负所有艰难前行。
戚校睡不着。越睡越生气。
她应该继续赖着的,不能走,打不跑骂不走眷恋着依赖着,那样才行。
孩子有不要爹妈的吗?小狗有不认主人的吗?没有。
那么主导者有低头服软的吗?没有。
主得立规矩。
现在就立!
戚校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他拿起遥控关了电视宣布:“晚上十一点后不许看电视。”
杏遥愣住了,好半天才哦了一声。
电视也不让看,那可能是真的烦她了。
倒也没心理强大到直面主人家的逐客令装聋作哑,她有点尴尬地站起身,刚想说她明天离开,戚校上前拉着她回了卧室。
他把人塞进被窝,自己躺进去抱着,因为生气,脱她衣服的动作非常粗鲁。
“我睡觉的时候你必须睡觉。”他说完闭上眼睛。
杏遥感到糊涂,她说:“你前后矛盾。”
“什么?”
他睁开眼睛,杏遥十分真诚地看着他说:“之前你说我可以暂时日夜颠倒不规律作息,现在又说和你同步睡觉。”
说完还补充:“矛盾。”
戚校:“……”
杏遥还有问题:“嗯那个……还有就是你是不是想让我走?我认真的。”
戚校调整呼吸平复情绪,他换上笑脸,亲她一下:“不是。我想跟你玩。”
杏遥老实巴交回答:“我也想跟你玩。可是你不要莫名其妙对我生气,我没有得罪你。”
还强调呢。
戚校还是笑着亲她:“好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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