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宴低下头,开始亲她了。
像一场突如起来的雨,贺兰宴紧紧地抱着她,压着,吻着,碾过她破碎的唇角。
一开始顾眉还推拒着,嘴里呜咽着,想和贺兰宴好好的说说谢家的事。
可贺兰宴根本不给她机会。
将她推拒的双手抓住,哄她:“张开。”
滚烫的气息里,顾眉听到贺兰宴这么说,呼吸有些重,还有点哄求的意思。
张开什么。
谢家的事有什么解决办法是用张开来解决的。
结果这个念头才从脑海里闪过,贺兰宴就将她所有的话语都吞进肚腹。
两人在一处做了那样多次的云雨之事,贺兰宴已经知道如何能令她愉悦,如何能令她羞恼,如何能让她哭……
他的手抚上顾眉的衣带,正要解开,顾眉合着眼,喘息微乱,声音和她唇角一样破碎。
“回家……侯府……不知我出门。”
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她从角门出来,屋内留了映月在应付。
她不确定谢文是否会过来。
昨夜的事,谢文对她心中有愧,肯定会想着要弥补她。
或许,白日他消失不见,就是想着怎么才能弥补。
毕竟,若是要将她送出去,圆房的事,就不能做了。
那么,其他的呢?
贺兰宴哪里肯那样放过她,扣着她的腰将她拉得更近,好脾气地说道:“急什么。”
晓月轩外。映月看着廊下的谢文,着了急。
第45章 就喜欢你这样
东宫。
贺兰宴困住顾眉的手,不让她动弹。
“回什么去。就算谢文发现又如何。不过是早些把你送来而已。”
他的声音低沉又悦耳,虽然是威胁的话,从他口中说出,仿佛是称赞一般。
顾眉早已见识过他的手段。
先是抛出一个官位来,让谢家父子觉得唾手可得。
然后又让他们一同坠落,要让他们奉上家中的女人。
可顾眉还是不想他轻易得逞。
“殿下这么些年,身边就一个女郎也没有吗?为何要执着于臣妇呢?”
如果他身边有旁的女郎,也许就不会执着于她。
世上无论哪个男人,即便是不喜欢的女子,也能做下翻云覆雨之事。他与她不就是这样吗?
贺兰宴撑在她身侧,一字一句,满是揶揄地说道:“旁的什么女郎?她们怎么会有你这种趣味。”
“孤就喜欢你这个人,妇。喜欢将你从别人手里抢来,以后我想要你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
顾眉吃惊的看着他,面容逐渐变得羞红了。在与贺兰宴的对视中,看不透他眼里的任何一丝目光,她却无端端的感到渗人。
“你今日来对孤兴师问罪,却不知孤可是在帮你呀。你不是想离开谢家吗?”
“孤可是给你机会,你该感谢孤才是。”
好像他才是那个受了深重委屈的人。
顾眉整个人都顿住了。
“我的确是想离开谢家,可那是堂堂正正地从谢家大门离开,而不是这样被当做物件般送来送去。”
“贺兰宴,你放过我吧。”
她祈求道。
送到嘴边的肉,贺兰宴怎么可能放过,更何况还是自投罗网的那种。
……
谢文满身满心都是疲惫,神色有些郁郁,眸光闪烁地看着漆黑的屋子。
白日里他并不敢来见顾眉。
只因怕青天白日下,被顾眉发现他心中的阴暗想法。
“你们娘子睡下了吗?”谢文勉强扯了扯嘴角,这会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想要看到温柔可意的妻子。
出门的时候,映月被映芳叮嘱过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谢文进门。
“禀世子,娘子早就睡下了。”映月垂着头,低声禀报。
谢文闻言松了口气,要是可以,他也不想见顾眉,“原来已经睡下了。”
“她今日如何?”好似不放心似的,他又问了句。
映月愣住,不解地看向谢文。
“我是说,你们娘子今日心情可好?”
谢文斟酌着解释,下人都不知道那件事,只能旁敲侧击打探顾眉的心情了。
映月早得了映芳的吩咐,若是在他们回来前,谢文过来了,打探娘子的事,要假装不懂。
于是她道:“娘子每次去主院回来后,都不太高兴。今日也和从前一样。”
谢文是知道顾眉每次去主院请安,翟氏都会磋磨一番,心情不愉悦是必然的。
只是这次太子的提议和那些磋磨又不同,简直可以说羞辱,难道顾眉是没听懂太子话里的意思。
不知道太子是想让谢家将她送去做禁脔吗?
谢文直白地道:“你们娘子有没有哭之类的?这些日子我太忙碌了,故而对你们娘子疏忽照顾。若是有事定不要瞒着我。知道吗?”
映月心头哼了一声,何止是哭。可她牢牢记得映芳的吩咐。
“奴婢明白,世子也是为了娘子好,我明白的,定不会瞒骗你。”
谢文点了点头,“你去歇着吧。我不打搅你们娘子歇息。在这里站一下。”
映月哪里敢走。
可她若是继续杵在这里,只会惹来世子的怀疑。
她悄悄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心头焦急。
娘子还没回来。
若是她走了,世子闯进去看到空空如也的卧榻,那可就了不得了。
她磨磨蹭蹭不离开的样子,让谢文冷了脸。
“怎么?本世子在这个院子里呆一下都不行吗?”
映月心头火急火燎的,想着顾眉离开前的交代,镇定道:“这么晚了。世子也该回去歇着了。”
“若是让侯夫人发现你在这里,明日娘子又要受磋磨。还请世子饶了我们娘子吧。”
谢文本就心虚,听到这话更加,他并不想把顾眉送到太子手里去。
可是他有更大的野心,就必须做出一些牺牲。
为此,他的心中也是纠结烦闷。
“罢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映月哪里知道什么时辰了。只好估摸着答了声,心里越发着急起来。
谢文挥挥手,颇为不耐道:“你去吧。”
他让映月退下,却并没有离开,反而朝顾眉的屋子走去。
“我去看眼你们娘子就走。”
门窗紧闭,帘子也拉着,谢文看不到屋内的情形,低低唤着顾眉:“眉眉……”
里面安安静静,一点光都没有。
见没有声音,谢文敲着门,抬了声音。“眉眉,是我。”
若是平日里,谢文绝不会如此有礼,而是直接推门进去,可今日到底心虚,故而愿意多给几分耐心。
想着顾眉应该是生气了,于是谢文向前倾着身体,手放在门扉上,温柔小意的:“我想进来看看你,可以吗?”
四周依然安静。
顾眉没有回答。
谢文觉得诧异,按道理来说,顾眉的性子就算生气,那也绝不会将他拒之门外的。
更何况昨夜他其实已经安抚过她了。
顾眉平日里是那样相信他,映月也说她和平日里的心情差不多。
没人回应,谢文站在门外,想着平日里顾眉对他完全信赖的样子,想着这五年来夫妻俩的相处,心中百感交集。
许久,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看来她今晚,是绝不肯见他了。
谢文低着声音,“眉眉,那么,我走了。”
慢慢地转身,倏忽间看到一侧映月正在咬手指头,又停了下来,眼眸微眯,“你们娘子向来是不要你们守夜的,你为何这么晚还守在外头。“
谢文眼露凶光,“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映月勉强之下,才止住身子不发抖。
“没……没什么。奴婢这就去睡了。”
谢文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化,再转身,手放在门扉上,立刻往里头一推。
第46章 撕破脸皮
谢文突然地将屋门一推,发出巨大的声响。
不管后头映月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抬脚就往里头走去。
屋子里烛火,只靠着外头廊下挂着的灯笼映照着,浅淡的光线,足够谢文看清楚。
外屋的榻上没有人。
谢文心里那股郁结之气一直积压在胸膛深处,此刻完全爆发出来。
他扫了一圈外屋,咬了咬牙,又抬起头朝里屋望去。
依然是没有一盏灯,黑峻峻的。
没有任何的迟疑,谢文掀开帘子入内。
“顾眉……”
他今日倒要看看晓月轩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一刻,谢文脑子里衍生出无数个荒唐又可怕的想法。
他这么急切的进来,不知究竟是想验证那些想法又或是证明什么。
或许,今日若是抓住顾眉的一些把柄……一个守不住寂寞的浪荡妇,什么男人都照收不误的,送给太子不是正好。
谢文浑身都带战栗,在黑暗中,一步步靠近卧榻。
恰在此刻,外面映月突然扬起声音。
“世子。娘子今日滴水未进,好不容易睡下,你……”
映月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声音颤抖着。
“奴婢守在外头,就是想着若是娘子有需要,可以随时进来服侍。”
谢文的身形停下,站在离卧榻一丈外,回头看了眼映月,不置可否,“是吗?”
推门声,交谈声,再睡的怎么沉,顾眉也该被吵醒了。
可偏偏,她半点回应都没有。
谢文紧紧地盯着帐子。要么顾眉不敢回应,要么她睡昏沉过去。
不论如何,今日他都要看个真切,谢文抬脚就要往前走。
“夫君……不要过来。”帘帐晃动,帐幔之后,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余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好似哭过后发出的。
灯笼的光,给里屋带来一些光明。
他的目光落在那雨过天青帐子上。
透着女郎旖旎朦胧的身影。
以及她捞起被子坐起的轮廓。
更多的就看不清了。
谢文走近一步,顾眉出声道:“夫君这么晚来找妾有何事?”
她说得很慢,好像刚睡醒的人,思绪停滞,得要想一想才能说。
谢文停下脚步,心里也是挣扎不已,许久才艰涩道:“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原本昨日是我们圆房的日子……”
他的眼神闪了闪:“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委屈你的。”
顾眉轻笑一声。五年多,这个人从来都是嘴上说得好听,却从来不曾做出什么行动。
“我明白的。夫君也是迫不得已。”
听到迫不得已,谢文沉默片刻,咬牙道:“眉眉。我知你聪慧,定然明白昨日太子殿下话中的意思。”
“你知我心中的抱负,想要为百姓做点事。若是能进户部,就离我的抱负近了些。”
顾眉笑了,她懒得再听他讲那些虚伪的连苍蝇都不愿意听的话:“妾身愚钝,不懂朝堂上的事,不若夫君同妾身细细地说一说。”
“眉眉。你对太子如何想的?若是你想回到他的身边,我……”谢文此时理亏,对于顾眉的咄咄逼人也横不起来。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所以,夫君的意思,是想把妾双手送给殿下是吗?”顾眉再次冷冷地问。
这些话,谢文自己都难以启齿。可就这样被顾眉说了出来,脸上犹如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他以为按顾眉的贤惠,定会以谢家为重,哪怕不甘愿,也会牺牲自己成全家族。
只这一刻,他也再捡拾不起君子的架子,只无奈丧气道:“不是的。眉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想着你若还欢喜太子殿下,我愿意成全你。做妻是不可能了,做妾总是可以的。”
听着谢文这些假惺惺的话,顾眉只感觉又一次被逼到命运无处可躲的墙角里。
这种无望的感觉,就好像五年前,她眼看着顾家倾倒时的感觉。
那种想要玉石俱焚的痛苦、绝望与愤怒,本以为今生再也体会不到。
可是如今却全都清晰忆起,在她身体里崩腾流窜。
她紧紧地揪着被褥,忽地她的手腕传来一片热意。
是一直躺在身侧,被褥遮盖住的男人,从被子里探出手,握住她。
男人撑起身子,在她耳畔呢喃。
“你的夫君想要如此羞辱你,夫人还能忍得下?”
顾眉后颈泛起一阵痒,他滚烫气息扑洒。
东宫里,贺兰宴迫着她答应了一系列无耻请求,方才将她送回。
只是,将她送回后,听到谢文在外头和映月的说话声,却不肯立即离去,将她压在卧榻上吻得嘴角发酸,舌头也肿了。
顾眉眉心直跳,害怕谢文发现他在这屋内,推了推他,示意他快躺下。
贺兰宴却置若罔闻,依旧懒洋洋地坐在她身后,双手从被褥里圈住她的腰肢,犹如翻搅的蛟龙,掀起滔天巨浪。
顾眉怕被谢文发现,想要阻止他的手乱动,贺兰宴不放,她一咬牙,掐了他一把,说:“妾已经嫁给夫君,这么多年,前尘往事具已忘记。”
“宁做穷人妻,不做富贵妾。”
贺兰宴靠过去,再次贴着她耳,“是吗?前程往事都忘了。”
明明是极其柔和的话语,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的手,顺着她的脊背往上。
顾眉被他逼的差点溢出喉咙里的细吟。
谢文看着帐子依旧端坐在那的顾眉,这个反应是对的,她要是愿意,也就不是顾眉了。
“其实我这样做,也不是为了那个位置,而是因为你。你当初背叛太子嫁入谢家,想必他心底恨透你了。”
“否则,何至于会提出那样的问题来。也许,你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让他弥补过往,说不定,一切都好了。”
“那时,你还回来谢家我的身边,继续做我的妻子,将来风风光光地做侯夫人。”
若是这一刻,谢文就在顾眉的跟前,她一定会狠狠地甩他一个大耳光,踹翻他。
贺兰宴咬着顾眉的耳垂,玩味似地:“风光的侯夫人。那孤该给夫人什么身份?”
他的指尖拈着揉搓,顾眉眼睫颤抖,“谢文清,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她只觉得血管都要爆了,一字一字地:“你的廉耻呢?你读的圣人书呢?你就不怕自己的绿云罩顶吗。”
“谢文清,滚出去。”
这一刻,算是撕破了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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