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白和江离认识了很长时间,可真正交往的时间还很短,抽出点闲时间,两个人就腻在一起探索力的互相作用,沉迷在性的快乐和爱情的甜蜜里,偶尔江离来了写作的灵感,穿上衣服就不认人,把季白丢在房间里自己跑去码字,两个小时后再回来,季白已经被她用粉白色的手铐铐在他那张铁艺大床的床头两个小时了,正不怎么舒服的昏睡了过去,人都凉透了。
美好的日子就这么过着,季白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跟江离好好谈一谈。
今天是季白的生日,他特意准备好了刻着两人名字首字母的情侣对戒和已经攒了满满一瓶子的海玻璃,想着早点回家过二人世界,再把这些事情跟江离好好讲一讲。
比如他是Joker的事,比如那天发生的事,再比如,他从很早以前就爱上了江离这件事。
季白早早地来到了俱乐部,把小厨房里新进的饮品原料摆好,快过期的食材全部扔掉,给前台换上新鲜的花束,甚至把饮水机的桶装水都换好了。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搞定的时候,一条微信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张名远和杨曳知道了季白和江离和好的事情,正好梁潇从英国回来休假,陈哲思也刚刚回了临城,想趁着季白的生日聚一聚。
季白走到前台正在做视频的江离面前,犹豫着开口说到:“江离,梁潇从英国回来了,正好陈哲思也在临城,张名远和杨曳问你有没有空,晚上想一起聚一下,你……你觉得可以吗?”
江离挥舞着鼠标的手逐渐停下,笑着说:“可以,好久没见了,我也……挺想他们的。”
季白观察着江离的神情,连忙说:“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你就告诉我,也不是非聚不可,以后有的是机会。”
江离拖着腮帮子看季白,把他眼底的无措尽数参透:“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之前是我不够成熟,大家有点误会,逃避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再说,我也怪想大家的,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江离并没有撒谎,时间抹平了创伤,修复了隔阂,也把她的缪斯重新送回了她身边,有些事说开了更好。
季白把江离从座位上拉起,用手环在她腰后,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颈窝处,他高她矮,这个姿势怎么都不太舒服,可季白不肯松手,就这么抱着江离,江离也被季白熟练的撒娇技巧弄得没脾气,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的后背。
直到刚刚走进大门的笛声飞迎面撞见了这一幕。
“我靠,你们干嘛呢!这是大门口!有摄像头的!”
江离推了下季白,没推开,干脆也没放手:“热恋期的小情侣而已,都这样,飞哥,体谅一下。”
笛声飞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就要走,ʝʂɠ可不知为什么又走了回来,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摸着花瓶里的一片花瓣不肯动地方:“江离,那什么,咳……那谁,她下午来了吗?”
江离被问懵了,拍着季白的后背问:“哪个谁?谁啊?”
“就……就玩具店那个女生……咳,是叫吕优吧……她今天来射箭了吗?”笛声飞摸完花瓣摸叶子,根本不敢抬头看江离。
江离愣怔片刻,这才想起来这几天回学校上学的吕优抽出了时间来找她玩儿,结果迷上了射箭,在她这办了张年卡。
江离笑得意味深长:“哦……这样啊,今天她没来你就不射箭啦?1月份就是AC的比赛了,你心里有点数啊,好好练体能!要追妹子,你得再瘦10斤,小心别被教练们比下去!”
江离一番话噎的笛声飞有苦难言,但是怎么想都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应了一声就去换衣服了。
季白抬起头,在江离脸上啄了一下,问到:“你不是跟我说,吕优喜欢圆圆的类型吗?飞哥不就正好是这种类型?”
江离用手指在季白的下巴上挑了一下,回:“我就是刺激一下飞哥,让他好好训练拿个好名次,别因为紧张耽误了拿奖牌。吕优射箭可用心了,1月份的AC比赛没准也会报名呢!飞哥人这么体贴,她肯定会发现他的优点的。你怎么样,拿金牌有压力吗?我还等着拿你的金牌和我存的艳照做宣传呢!”
“没压力,就算是1比5压着打,我也有信心把比分扳回来。不过,还是别用艳照了,用射箭的照片吧,我怕你辛苦打下的江山被管理员封号。”
季白把用下巴蹭着江离的头顶,心里是说不出的忐忑,倒不是因为金牌,而是晚上迟来的那场饭局。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江离载着季白在约定好的时间到了饭店。
当季白推开包间的大门,早早等候的四人已经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江离看着立即就红了眼圈的四个人,一时间百感交集。
张名远胖了不少,看来交往后,杨曳在吃这方面没少纵容他,他哭得最凶,用袖子蹭了下眼眶,冲着江离露出了一个稍显羞涩的微笑。
杨曳向着江离冲过来,不小心磕到了膝盖,忍着疼把江离一把抱住,说着囫囵不清的话:“江离呜呜……我……”
梁潇和陈哲思走过来抱了下季白,挪着座位张罗着入座,好不容易都坐在座位上,大家又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不知该从何说起。
打着领结的服务生走进房间就看见了这样一幕诡异的场景,所有人都在哭,要不憋得眼睛通红,要不拿着餐巾纸擦眼泪。
服务生大气不敢喘,慌忙从柜子里掏了两大包餐巾纸放在桌上,拿着菜单又转身出去了。
江离深吸一口气,忍着鼻梁处的酸涩冲着几人笑:“老朋友们,好久不见,你们过得还好吗?”
友情是个神奇的东西,多年未见的老友见面哭得稀里哗啦,却依旧欣喜如初,点了一桌子口味未改的佳肴,把胃和心都塞得满满当当,回味悠长。
吃饱了饭,张名远多喝了几杯,杨曳也没管,甚至提前醉的揉脑袋,在他脑后狠狠一拍,吓的江离水都碰撒了。
“你说!你快说!要不是你那天,要不是你……”
杨曳说着说着又开始哭,把江离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挑了起来。
张名远突然站直了身子走到江离面前,掌心紧攥,眉头皱起,让江离有种会挨打的错觉,可下一秒,张名远就抬起手,“啪”的一声扇在了自己脸上,他还要继续打,被季白攥着手腕拦住,厉声阻止:“张名远!你干嘛呢!”
张名远放下了手一动不动,声如洪钟:“江离,我给你认个错!那天是我太激动了,我没想过你还能再见我,你转学走的那天,我觉得天都塌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后悔,我在想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不听劝,如果等到季白来了,把话说开,你就不会,不会……”
一走了之。江离在脑海里给张名远接上了这句话。
她站起身,抱了抱张名远:“张名远,你先坐回去,我也有话说,我们把一切都聊开,好吗?”
江离的拥抱很温柔,张名远擦了把眼泪,转身坐了回去,看着江离站起了身。
“谢谢大家能约我来吃这顿饭,我知道,当初的我做的决定很草率,让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失去了朋友、失去了缪斯,失去了当时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你们。”
江离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其实,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的事情估计大家也从季白那里知道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写作,算是我的爱好吧。之前没跟大家提过,是因为我把写作当做自己的一片小小的绿洲,开心了就写,不开心了也写,没想到会被别人发现。”
“我也是在那天才注意到,我的秘密可能会对别人、对季白有不好的影响。那时候我也小,我转不过来那个弯儿,我想‘凭什么呀?凭什么来审判我呀?我只是写点东西,也没有很出格,大家都是这么写的呀,我为什么就不被理解呢?’,然后我转了学,现在想想这个行为真的很冲动,很幼稚……如果不是又遇到了季白,我可能一辈子都意识不到我轻率的举动让我失去了什么。”
江离说着说着也上了头,接过季白递来的纸巾擦了下眼泪:“张名远,我不怪你,我才是那个该打自己的人。”
季白闻声紧张地站了起来,把江离两只手都握住放在手心,对着几人说:“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知道大家都很激动,我也很激动,可是拜托你们,能不能先替我庆祝一下呀?”
季白的眼眶也泛着碎光,眼睑处是淡薄的红,他把江离揽在怀里,冲着对面的几人笑得肆意张扬:“你们知道的,我终于追到江离了,我现在是江离的人了,可不要太羡慕我。”
梁潇带头鼓着掌,江离一番自我剖析瞬间被季白突然的恋爱宣言打断,变得有点不好意思。
陈哲思笑着指着季白,嫌弃的说到:“就只有我一个人想揍他吗?嘚瑟样儿,真欠抽。”
杨曳的情绪也被打乱了,擤着鼻子囔囔的回:“别管他,以前就这样,江离在就孔雀开屏,离十米远我都能看见他伸脖子,跟个火烈鸟似的。”
第五十八章 从头到尾,季白都是站在你身边的。
江离被大家祝福着灌了几杯酒,喝得高兴,看着季白有些飘飘然。
她伸手攥着季白的脖颈把人拽到眼前,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问道:“说,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
江离的头发有些乱,酒气顺着气息往外溢,把季白熏得也有些醉了:“那天,你没看我给你写的情书,对吗?”
“情书?”江离的眼睛向右边移,想了想,“那么厚的一封信,是情书?没看,我撕了。对不起啊……”
季白早就猜到了那天的状况,自己厚重的情书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他心里还是泛着潮气,揭过这个话题:“没什么。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非要说个时间……可能是你抓玩偶送我的那天吧。”
季白永远记得,孤高又帅气的江离同学掂着几枚游戏币向着抓娃娃已经抓到绝望的自己走来,游戏币“哐啷”一声掉进投币孔,小猪玩偶抓着松垮的爪子飞扑到她的手里。
像是天生就会被可爱的玩偶簇拥的人。
季白虽然当时没有说,可心底却泛起了阵阵涟漪。
好看的少女并不爱笑,把玩偶直直递给他,只说:“手给我。”
季白猜不透江离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没有伸手,江离眼神灼灼,看向自己像是在看即将到手的猎物。
然后她勾着嘴角轻笑一声:“送你了,但是不白送。明天放学,在青石巷等我。”
那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约定。
可从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起,季白看向她淡然的背影,心里总觉得落下了些什么。
在巷子口等她的时候,他不耐地想,江离可能是来搭讪的。
可是她搭讪的方式太奇怪了,人也很奇怪,怪到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脑海里总摇曳着她离开时轻摆的发。
然后江离就出现了,跟他谈交易,神色里没有畏惧,只有纯粹的好奇,让季白在她的眼神中沦陷地很彻底。
接触以后,季白发现江离像是一阵自由的风,可这风刮的太猛裂,轻而易举就将他席卷其中。
怎么躲?
躲不开。
杨曳看着对面的江离和季白,一时触景生情。
她喝了不少,抬眼看向没喝酒的陈哲思,扬了扬下巴。
到底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一个小小的动作,陈哲思瞬间就明晰了她的意图。
陈哲思扶了下眼镜,笑起来很文雅:“说起来,虽然那天张名远犯了浑,但其实我们ʝʂɠ几个心里都没底,江离,那天放学铃声响之前,季白推门进了班里。”
江离松了季白后颈处的手,将目光投向陈哲思:“我听李筝说了一点片段。”
“哦?”
陈哲思直起上半身,将双手交叠在桌上,“你听说了就好。我一直觉得,咱们之间没什么过不去的,所以话该说开的还是要说。那天张名远有些失态,其实我们几个心里也不轻松,我和季白是小学同学,又和张名远、梁潇一起上了初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很清楚。就连杨曳刚刚跟咱们玩儿在一起的时候,都看出来了,季白正在暗恋你。从头到尾,好像只有你这个当事人不知道这件事。”
他笑笑,又接着道:“可就是这一点,让大家对你产生了误解。说实话,别说是张名远,连我当时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那个样子。”
“直到那天,季白关上了班级的大门,用讲台上的桌子把大门堵死了,结结实实给我们上了一课。”
“我只需要十分钟。”季白坐在门口的讲桌上,陈述者自己的观点,“我从小就喜欢阅读,各种各样的小说也看过不少。在我浅薄的认知里,伟大的小说家从不避讳在书中描写‘性’这件事情。大家在生理卫生课上,也学过不少相关的知识吧?如果有人因为学了生理卫生就被指责、被抨击,大家觉得这合理吗?如果这是所有人闭口不谈的禁忌……呵,那请问,大家都是怎么出生的呢?”
教室里没人说话,没人敢说话。
校霸季白威名在外,堵了大门口,谁敢顶嘴?
道理谁都懂,可是谁能阻止流言蜚语的传播呢?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与邻桌面面相觑。
季白抬眼扫了圈班里,无人敢言。
他无奈点人:“张名远,咱俩关系近,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群里那视频是怎么回事儿?”
张名远脸涨得通红,没想到自己是头一个,可他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兄弟就要拿自己开刀了:“我以为,江离是在利用你的感情……当时是我太着急了,我就问她,那文章是不是她写的。”
季白了然:“然后她承认了。”
张名远点头。
季白跳下桌走向他:“她说的很清楚,所以你为什么生气呢?”
张名远猛地抬头:“你难道不会生气、不会难过吗?我以为……我以为你会……”
季白叹了口气:“那如果她写的只是一篇少年少女的恋爱故事,我是男主人公的原型,你还会这么生气吗?你还会觉得她是在利用我吗?”
“啊?那肯定不会啊,要是那样我就放鞭炮恭喜你俩双向奔赴……”
张名远没说下去,一时顿住。
季白继续道:“如果我知道她在写这样的文章,又默许了她以我为灵感创作这篇文章,你还会生气吗?”
张名远的脑子一下就通了,踉跄地后退一步。
季白轻轻拍在他的肩头,转身往回走。
“恋爱故事可以,掺杂了“性”的恋爱故事就不可以。”
季白坐回讲桌,声音淡淡:“我想大家跟张名远都是差不多或者一样的想法,归根结底,‘性’这么平常的东西,在2001年,社会已经高度开放的今天,就不应该出现在文学作品里,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有人低头思考,有人交头接耳,有人嗤之以鼻,就是没人敢说话。
季白无奈地舒了口气。
时间已经过去两分钟了。
“既然大家都不想主动交流,那我就抽几个有意思的同学聊一聊,大家也可以听我们的对话思考一下,当然,随时欢迎大家参与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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