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不是想当街亲吻的话还是分开比较好，旁边就是警署哦。”家入硝子顿了下，“我是不会跟你们一起进去的。”
夏油杰沉默地收起咒灵。
五条悟看向那根魔杖。
“上面刻的也是类似的咒力回路，添加了能够过滤杂质的结构，尖端相当于蚊子的吻部口器，人握住魔杖尾段、咒力被抽出供给尖端，尖端先用使用者的咒力覆盖口器，穿刺咒灵，再从破口强行吸收咒力与咒灵的核，通过中部的过滤回路滤去杂质，流回尾端，一部分储存在这个结构，”五条悟指向魔杖上一圈微微发热的花纹，“另外的部分补偿给电源，反馈给人。”
“连咒灵的核都能随着咒力被抽进回路，真是惊人的材料和设计。”五条悟说。
家入硝子挪了下手，握住魔杖中部。
“这样拿呢？”
“回路中断了。”
夏油杰召出另一只四级咒灵让家入硝子戳，这回咒灵活蹦乱跳，没有被“吸收”。
“说起来，我的咒力总量好像增加了。”家入硝子颠了颠魔杖说。
五条悟双手枕头往前走，说：“不是错觉哦，硝子。”
“咒力量不是本来就会增加吗。”夏油杰说。
“本质不同啦。”五条悟摆了摆手。
夏油杰握住魔杖，自产自销，一股陌生的咒力从指尖涌进，于自身就像喝了一瓶纯净水。
夏油杰了然：“之前咒力的增长源自我们自身的负面情绪，而这个魔杖让我们能主动吸收咒灵的咒力，借力外物……和咒灵操术的调伏有点像。”
家入硝子右手握拳锤在左手掌心，总结：“原来是生产转进口。”
“对于我们当然是自生产的作用大于进口，”五条悟枕着脑袋说，“但是对于普通人就不一样。依靠进口强行提升自身咒力量，总有一天会到达能看见咒灵的阙值。”
夏油杰愣了一下。
“其中说不定会有本来身体刻印了术式却因咒力不足无法使用的家伙，说不定也有拥有术师的大脑却缺少咒力的家伙，也算是无意中人为制造了术师吧……不，如果真是那家伙做的，这绝对是故意的行为。”五条悟说。
他们都知道“那家伙”是谁。
“普通人能看见咒灵了，也有能对咒灵作用的武器，那他们还需要保护吗？”夏油杰问。
“当然啊，总有普通人对付不了的咒灵，那根魔杖能对付的上限就是三级咒灵，就是三级咒灵都很勉强。”
“但是，”家入硝子忍不住开口，“诅咒只能由诅咒来祓除，这魔杖能算咒具吗？”
五条悟弹了下夏油杰手里的魔杖，说：“是超越正版的高仿咒具哦。”
夏油杰停下脚步。
“我们和他们的区别在哪里？”
他举起手里的相机和魔杖，转向两位停下来看他的同期：“能看得见咒灵、能够祓除咒灵，难道不是只要满足这两个条件，那个人就是咒术师吗？”
“杰，”五条悟看着他，“只有通过咒术师评级考核、拥有咒术师证的术师，才会被承认其咒术师的身份。”
“我记得除此以外的术师，好像都被归类于诅咒师了。”家入硝子接着说。
“嘛，反正都没有差别，”五条悟摆手，“普通人也好，诅咒师也好，都很弱啊。”
原路返回的这段路，三个人都很沉默。
直到五条悟一拍夏油杰的肩膀，指向街对角。
“啊，这家店开在这里吗！”
夏油杰看过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家甜品店。
“要去吗，悟、硝子？”
家入硝子耸了耸肩，跟上两个已经往那边走的同伴：“这不是根本没有选择吗。”
夏油杰朝她歉意地笑了下。
“‘还是问一下比较好’，你不会想这么说吧？”家入硝子抢在他开口前说。
她看着夏油杰可疑地移开视线，朝最前面的五条悟追赶两步。
“快点呐，”五条悟像猫晃尾巴一样在前面朝他们招着手，“杰、硝子，你们好慢呐。”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象征性地提速了一点，但依旧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家入硝子往甜品店的招牌扫了一眼，说：“那个图案总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硝子肯定见过啊，”五条悟握上玻璃门的门把手，往里推，“莲酱经常带这家店味道绝赞的水果蛋糕回高专……”
“所、以。”
五条悟推门推到一半的动作定住。夏油杰在五条悟后面眨了眨眼，家入硝子扒开挡住视线的夏油杰，也顿在原地。
家入硝子：“哇哦。”
“夜蛾老师说没有查到门禁记录，也没收到外出申请。那么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里呢？”
虎杖莲提着一盒蛋糕，微笑着问。
有什么乌漆麻黑的恐怖玩意儿从虎杖前辈的背后冒出来了！
最后方的家入硝子转身就跑。
虎杖莲的声音幽幽传来：“想去哪里呀，硝子、杰、悟？”
跑了几步，家入硝子默默停下，对着一动未动的位置陷入自闭。
“莲酱，你这是用术式作弊。”
嘭。虎杖莲拍上五条悟的肩膀，说：“有本事你别跑啊。”
“疼疼疼——”
她松开手，五条悟立马收起表演，吐了吐舌头。
“被骗了吧莲酱。”
夏油杰捂着被弹了个脑瓜崩的额头，说：“悟，你真是乌鸦嘴。”
家入硝子狠狠赞同了：“乌鸦嘴。”
“老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莲会在啊？”五条悟拱着夏油杰的背说。
“Satoru，”夏油杰任由他用毛茸茸的头毛按摩后颈，说，“不要自称老子，要说‘我’哦。”
“都一样的吧，反正莲酱也不在意。”
虎杖莲拉开后座车门，盯着三个后辈老老实实挨个进去，确认车门锁好了，才抱着蛋糕坐进副驾驶座。
“先回高专，把他们送回去。”
“是。”田中踩下油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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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关于咒力回路、咒具材料等都是本文捏造。
第33章 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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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虎杖同学。”夜蛾正道说。
虎杖莲朝他点头，说：“我该做的，老师。”
“啊对了，硝子，可以过来一下吗？”她打开车门，把大腿上的蛋糕转交给家入硝子，“今天是冥冥前辈的生日，我和歌姬跟前辈说好了，她今天下午会回高专，这是给前辈买的生日蛋糕，party开始之前先放我房间的冰箱里吧，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吃虎杖家的特制丸子。”
五条悟闻风而来：“欸，我也……”
夏油杰开口，好心提醒：“悟，夜蛾老师在看你。”
夜蛾正道一拖二拉走头顶大包的两个男生，家入硝子提着被塞进手里的蛋糕盒跟在后面，拾阶而上。
快到终点，家入硝子站定，回头俯视，那辆车还停在那里，车窗上倒映着森林、石阶与苍穹。
虎杖莲摇上车窗，静静地，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地走进结界。
她按亮手机，按下发送。
“过来。”
落在最后的学妹消失在视线里时，一辆车缓缓开了过来，停在后面。
她看向田中：“去新干线东京站接狗卷一家，两个大人、一个青少年和一个幼儿，四个人都是白发，立领遮挡嘴巴，很好认。”
“接到后先送他们去生活区A1号住宅。”她接着说，“送完他们后去接伏黑和他的家人，接到人后送去新建的教工宿舍。地址我发给你了。”
想到田中一副很怕她的样子，她提醒道：“伏黑可能长得有点吓人，但他不会对你动手。”
田中回以沉默的一眼。
她想了想，又翻了翻备忘录，确定没有什么事忘记交代，才下了车，坐上另一辆车。
五条家主安排了一位女性坐在副驾驶座，穿着纹上了五条家徽的和服，司机是一副私人保镖的着装，前后座之间立着不透光的隔板，车窗单向可视，站在外面则看不见车内景象，从各个方位隔绝窥视。
她确定没有摄像头，没有咒物，才开始换放在后座的西装。
背心打底，纯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皮带，纯黑修身外套，深蓝领带。
至于旁边的和服、羽织，她看都没看。
“你叫什么？”她问。
“回大人，五条抚子。”女司机说。
她打开早已准备的化妆箱，时隔多年拿起化妆品。
咒术师就一点无可厚非，永远不用担心皮肤的状态，简单打个底，涂个合适的口红，她就从一个个子高的女学生变成容貌年轻的议员。
车到了。
五条抚子为她撑起黑伞，余光一瞥随后下车的五条家主，也是有人为其打伞，再后面的禅院家主和加茂家主也是如此。
他们走在她后面，整得跟极道当家携小弟压马路似的。
封建世家出行做派，盛气凌人。
等下开会，要是还有人搞不清楚状况——
会议引导员刚过来，就抖了一个激灵，总感觉会场内冷气太低。
引导员飞快扫过领头议员没有表情的脸，确定是要接引的对象，恭敬地低下头，说：“您往这边请……”
*
五条抚子接到从会场里走出的虎杖莲时，咒术师依旧面无表情，却萦绕着一股平静到极点的气场，像暴风雨前无风无浪的大海。
车门关上的瞬间虎杖莲就扯散了领带，双膝岔开半躺，一颗颗解开外套，呼出浊气。
“五条家主”四个大字伴随震动出现在手机屏上。
她扫了一眼，接通：“五条君，请问有什么事？”
“虎杖桑，恭喜，迈出了第一步。”
“……嗯。”
“下一次会议定在下周周一，我们还有时间，一步步推进……”
“会赢的，是我们。”她说。
看看正义联盟领主宇宙*就知道了，人类政权是无法与超人类组织抗衡的。
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排挤咒术师，现实就是咒术界成为了类似成为正义联盟……不，是比复仇者联盟更“自由”的组织，缺的只是一个超人。
“对‘窗’的渗透进行到哪一步了？”她问着，拿起之前换下的衣服。
“非常顺利。”
她嗤笑，说：“看看，这就是咒术界引以为傲的情报机关，你之前还认为这很难呢。”
“我试探了禅院和加茂，他们并不知道此事。总监部定期的督察报告也没有异常。”
“他们都把手伸到你们眼皮子底下了，结果你们连存在间谍这个事实都不知道。真好笑。”她揉了揉太阳穴，嘲笑道，“‘窗’真的是你们的情报机构吗？就说总监会，若非我从一开始就以术式要挟，现在主导总监会的人也不是御三家吧。我说得对吗？”
五条家主沉默两秒，说：“是。”
“要不是你们背着皇室和财团给我下马威，想趁他们还不知道把我赶出咒术总监，我第一次参加的会议本该他们的代表在场，真是谢谢你们。”
“我听说他们第二天派了人接你去谈。”
那应该也听说了后续啊。
“他们把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
实际上也没发生什么，咒术师义务条约摆在那里，她当然没有对普通人用术式。
只是不小心打破了结界，让他们造的孽降临了，在他们涕泗滂沱地跪着求她时给他们留影纪念了几百张照片、几十段视频而已。
她毕竟不是魔鬼，最后还帮他们收走了那只一级咒灵。
虎杖莲拿纸巾抹散了口红，镜中人无声地笑。
“今后好好整顿窗吧，”她愉悦地岔开话题，顺带警告道：“至少以后不用经由内阁任命，咒术总监部属于我们的了，握在手里的权力要好好珍惜……呵。”
内阁控制咒术师们的渠道断了。
咒术总监明面上不再被内阁用任命权控制，实际上仍与内阁、各个财团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实现独立是不可能的，但这会让早就不满于被普通人压制的咒术世家燃起希望。
人类史上相当多的风暴，是从中低层刮起的。
缓解对立有多么难，激化对立就多么容易——差距始终存在。
“……今天促成协议达成的那位背后是那个赤司。虎杖桑，你跟赤司家达成了什么束缚吗？”
攥着霓虹百分之六十资产的三大财阀*中，首位是赤司财团，赫赫有名；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藤原氏的三棱财团排第二；御三家之首的五条财团排于最后，因为是咒术世家而低调。
而据五条家主的了解，虎杖莲没有与那位家主赤司征臣产生过交集。
她对着化妆箱里的镜子梳理头发，说：“怎么可能，我没有那个价值。”
现在的虎杖莲没有能与赤司征臣*坐在同一张赌桌的筹码，也没有能与之进行利益交换的价值。
但她偶然发现了一件事。
赤司家的继承人，赤司征十郎*拥有成为咒术师的天赋。
她没有六眼，看不出有没有生得术式，但那个少年的咒力远超身边的同龄人，在咒术师眼里像灯泡一样杵在人群里，也就咒术师少得可怜又忙得飞起，才没被发现。
——凡是拥有咒术师天赋的人，必须通过咒术高专的渠道参加咒术师评级考核，否则不享受咒术师的权利；凡是被咒术总监征召的拥有术师天赋之人，若抗拒征召，将进入潜在诅咒师重点关注名单。
——想要脱离咒术师工作必须经由咒术总监的批准，进入社会后想要升职评称必须经由咒术总监批准*，不允许从事军官、运动员、公务员等职业，不允许进入政界……
咒术师义务条约是多么霸道严苛的厕纸，赤司征臣不可能不知道。
咒术师虎杖莲没有值得赤司财团站队的利益，但赤司财团下一任继承人有。
这是她手中与利益等值的筹码。
在利益面前，她永远不会相信御三家，哪怕是盟友。
“我只是让赤司征臣知道了咒术界高层里有人知道了一件事，并且让他知道不是所有高层都知道这件事。”她说。
咒术界高层代表之一五条家主表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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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生日为本文私设（没查到）
五条抚子为原创角色
*正义联盟领主宇宙，来自DC假设的一个平行宇宙；复仇者联盟来自漫威。
*赤司征十郎为《黑子的篮球》中的角色，红发红眼，后期精神分裂（又治好了）
*参考知乎上说现实中“攥着霓虹百分之六十资产的四大财阀”，三大财阀的说法来自百度的赤司征十郎词条中的背景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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