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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内理子举起拳头：“死墨镜叫妾身什么？”
“Satoru，”夏油杰叫住准备呛回去的五条悟，“小理子，我们的任务是在完成你的心愿后再接你进入高专。”
“说起来这个任务本身就很古怪啊，就好像高专是什么监狱一样，进去了就完成不了愿望。”五条悟吐槽。
天内理子倒是恢复平静，看向后视镜。
她问：“你们不知道吗？”
她说：“星浆体本来就是要与天元大人同化的。同化后，妾身就是天元大人，天元大人就是妾身。”
“但是任务上写明了接你是因为你要就读高专。而不是为了同化。”五条悟说。
夏油杰调出任务短信，递给天内看。
家入硝子：“我有种被瞄准的感觉，悟、杰。”
五条悟瞬间展开无下限，恰好挡住一颗破开车窗直冲天内脑袋的子弹。
“……硝子的第六感真是蛮不讲理的灵验啊。”夏油杰感慨，放出硬度最强的虹龙一圈圈虚围住轿车。
五条悟拿着手机登上暗网，果然看到了天内理子的限时悬赏，足足25万美金。任务发布人未知。被诅咒师集团Q接下了悬赏。
“哇——这不什么都看不到了吗！”天内指着虹龙腹部的鳞片说。
黑井顺着看过去：“那里有什么吗？”
天内一顿。
“黑井小姐看不见吗？”家入硝子问，“咒灵。”
“虽然生在一个咒术世家，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知道咒灵，在online出现前是完全没见过咒灵的。”黑井说。
online？高专三人齐齐冒出疑惑。
“啊！那个！”天内尖叫着看向黑井。
黑井也想到了：“应该在口袋里……”
天内从黑井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解开安全带，手伸过去想帮她带上。
眼前空荡荡的高速路在墨镜横过来的瞬间被巨物遮挡，黑井连忙偏头：“等下等下，我看不见路了——”
天内才反应过来，坐回副驾驶座。
“能让普通人看见咒灵的墨镜……”家入硝子总觉得很熟悉。
夏油杰说：“霓虹online。”
天内转过头：“你们也知道？去冲绳吧，我的愿望就是去海边大玩特玩。”
等他们到冲绳时，天内和黑井已经知道高专三人在半年还是一年前就光顾过近几个月火爆的霓虹online灵异用品店，而高专三人也得知了这个打着“最真实的现实虚拟游戏”招牌的店在年轻人，尤其是学生群体中多么受欢迎。
五条悟在车上就利用五条家的钞能力安排好了游玩，下车直奔海滩换衣间。
“我百分之百肯定这个online是那个人搞的。”
换好衣服后，五条悟对其他人说。
天内和黑井同时打出问号。
“是我们的一个前辈，以后也会是小理子的前辈。”夏油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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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动天内理子的描写参考了百科里天内理子词条里的漫画截图。
*黑井美里看不见咒灵是本文推测，因为查到的漫画里黑井在杰的咒灵上说的是“这是刘海那位的术式”而不是“这是刘海那位的咒灵”，如果看得见的话说的应该是后者才对。
第42章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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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第二天。
“说到底无论是二年级还是一年级，都不应该执行任务才对。”七海建人闷闷地说。
灰原雄将刚从冰柜里拿出的饮料罐贴上同期的脸颊，灿烂地笑着说：“应不应该什么的，我们已经接下了任务不是吗。我很有干劲哦！想让夏油前辈看看我能干的一面！”
“前辈们不也正在为从诅咒师手下保护柔弱的少女而拼命努力吗，我们怎么能不加把劲呢！”灰原元气满满地说，路过报刊亭，“下午好田中君！今天是田中君当卖报员吗？”
田中次郎面带微笑：“是啊。你们刚才在说诅咒师？”
七海刚想说什么，就被灰原抢先开口：“是从邪恶的诅咒师阴谋下保护柔弱少女的任务哦，前辈们已经出发了，我和七海，还有夜蛾老师留守高专哒。”
“但是，一二年级不是不允许被派发任务吗？”
“人手不足嘛。”灰原毫无阴霾地说。
田中沉默地看着他们。七海有些不安，灰原可爱地歪歪头：“怎么了吗，田中君？”
“……虎杖同学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虎杖前辈知不知道，”七海说，“但是虎杖前辈昨天执行国外任务去了。”
“我知道了。”
田中向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
他们在海边逗留了两天，拖到了任务第三天中午。
“真的没问题吗，”夏油杰问五条悟，“已经两天没有关过无下限了吧。”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没问题的啦，硝子不是帮我治疗过了吗。”
“快烧掉的脑子可以治好，精神上的疲惫可不会消减哦。”家入硝子懒洋洋地说。
天内拉着黑井跑过来，看向五条悟。
“喔，那个五条居然有黑眼圈！”天内咋呼道。
“诶？哪里？”五条悟从不知道哪个角落变出一个化妆镜，对着镜片看自己的眼睛。
“略，骗你的啦。”天内做了个搞怪的鬼脸，“走吧，去高专吧。”
夏油杰看她：“再玩一会儿也来得及。”
五条悟点头：“老子和杰都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可是最强的。”
“不是时间的问题啦。”
海边的阳光很暖，天内将手背比在脸庞边，神色认真。
“再玩下去妾身真的要被晒黑啦，体谅一下女孩子娇弱的皮肤啊。”
家入硝子撑着太阳伞，赞同地点头。
*
深夜，虎杖莲挂断田中的电话。
她这边深更半夜，霓虹那边是中午；她要赶上霓虹明天下午，就必须坐上这边明天中午之前的班机。
打开电脑，她登上网站买了机票，把重要证件放进术式空间。
有人敲门。
拉开门，果然是这边的咒术师官方机构安排的辅助监督。
“虎杖，发现了新的线索。”
线索所在地毫无意外地是一片无人的原始森林，整个任务就差把阴谋二字写在明面上。
就是没有六眼，她都能看到森林里铺天盖地的咒力。
“离远点，”她对辅助监督说，“我保不了你。”
*
直到成为咒术师前，她都不理解为什么明明咒术师都是法师，却偏偏重视体术等肉搏技巧。
她是在第二次任务中认同体术的。
就像法师的技能冷却，所有术式都存在术式熔断的问题，术师生来就能将己身的咒力牢牢锁在身体内，相当于蓝量，使用术式既要耗蓝又要面临CD，但咒灵没有这么个玩意儿，咒灵的所有攻击甚至都不耗蓝。
于是咒术师在她心中的定位变了，变成了对抗路，或者是某农的马克B罗。
她站在森林边缘，只希望之后不要被环境保护局的人找上门。
在大功率输出折叠后，她不得不用体术招架偷袭的特级咒灵，故意被打飞落进千米外的另一片森林里，迂回、拉扯，拖到术式熔断结束——
飞到半空，景色骤变成空荡的红灯街。
未完成的领域。
哦吼，一个即将孵化的咒胎。
从这个领域出来时，她看到了完全跃出远山的太阳，该说一点也不意外这只咒胎的术式与时间有关，还是该感慨他娘的咒胎居然是稀有的时间术式。
第二次陷入术式熔断。
她一点也不意外地被第二只特级咒灵偷袭，再被逼到一群一二级的咒灵潮里。
踏马的iivv，她甚至打出了黑闪。
嘿嘿，黑闪好爽，她爱平A暴击。
不是，羂索到底跟这边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么想弄死她，整个大陆的特级咒灵都被请到这个犄角旮旯了吗。是哪个不靠谱的统计说世界上一共只有十六只特级咒灵的？
第二次术式熔断的时间比第一次还久，这次她不得不开领域，跟这只特级领域对拼，瞬秒特级。
领域结束的瞬间控制咒力炸毁前额一小块组织，再反转术治好，消弭熔断。
她抹了把鼻血，靠上石壁。
“两个特级，一个咒胎，”虎杖倚着石壁轻笑，“连你这尊佛都来了。”
来者有着典型的东亚面孔，短发，鹰眼，国字脸，穿着盔甲，手提红缨长枪。
存在上千年之久，诞生自人类对战争的怨恨恐惧的诅咒，第一个自愿被收押于种花故宫的特级咒灵，金戈。
“打一架。”金戈说，“我完成我的任务，你赶你的飞机。”
*
她没能赶上自己的那条航班。
实际上，她连机场的安检都过不了，从头发到运动鞋都沾着血污和泥灰，衣衫凌乱，熬了一宿的眼白充血，又亢奋又晕眩。
用术式空间里的黑斗篷内侧擦了把脸，虽然大夏天披厚披风很怪，但至少比披风下破破烂烂的血衣低调，靠着这个披风她瞬移进机场大厅，寻找马上往霓虹方向飞的航班。
理论上她是可以直接从地球这一面瞬移回地球那一面的霓虹——
但是抱歉，她既没有六眼导航，也没有全球定位，在霓虹境内任意瞬移已经是她的极限，以她现在的状态，别说瞬移回霓虹，就是她马上要做的瞬移到飞机上，她都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重申一遍，卡墙play真不是闹着玩的。
倒在两滩血泊里的夏油杰把她吓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
看不清侧身蜷缩着的后辈是死是活。
她双膝跪在夏油杰旁边，被抓住手腕才发现夏油杰还有意识。
还有意识就还没死，还能救。
夏油杰：“小理子……重伤……收容所，悟，危险。”
夏油杰：“是那个幽灵。”
*
2006年8月□日 星浆体护送任务 调查报告
执行人：一级术师五条悟、一级术师夏油杰、反转术士家入硝子
调查描述：
……期间遭遇诅咒师集团Q轰炸袭击，皆被一级术师五条悟和一级术师夏油杰化解。
……一级术师夜蛾正道于教工宿舍内被打晕。于旧咒术幼稚园仓库内发现昏迷被捆的一年级生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其余高专人员皆中药昏迷。
……五人于咒术高专东京校正门前参道遭遇诅咒师伏黑甚尔偷袭，一级术师五条悟留下阻敌，一级术师夏油杰护送反转术士家入硝子、星浆体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进入高专结界。
……于咒术高专教学楼前再度被袭，家入硝子脊椎中弹失去行动能力，天内理子头部右侧被子弹擦过，颅骨损伤陷入昏迷，于现场被家入硝子用反转术吊住命，黑井美里带着家入硝子与天内理子乘坐咒灵操使的咒灵脱离战场逃进特级咒灵收容所，由咒灵操使夏油杰留下阻敌。一级术师夏油杰濒死昏迷。特级术师虎杖莲赶到，为夏油杰提供急救，为家入硝子取出子弹并止血，治愈天内理子。星浆体天内理子昏迷。
一级术师五条悟拦截逃离现场的诅咒师伏黑甚尔，使其重伤濒死。后关押于咒术高专东京校医院监禁室。
调查结果：
任务执行人五条悟、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完美达成任务要求，评级A。特级术师虎杖莲在完成国外任务情况下在本任务中关键支援，无违反咒术师义务条例行为。诅咒师伏黑甚尔多次严重违反咒术师义务条约，应判处死刑，考虑到已投入的医疗资源等成本以及特级术师虎杖莲的担保申请，建议改判死缓。
调查人：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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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c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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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在消失。
伏黑甚尔抬起右手环过腹部，触碰左腰，只摸到热腾腾的空洞虚无，粘稠的液体啪嗒滴下。
手指抽搐般收缩，却碰到了另一个实体——
一只纤细的手强硬地插入指缝，和他十指交握。
另一只纤细的手挤入丑宝与他的身体之间，一个毛茸茸硬物从背后顶起呆呆的储物咒灵，炙烫的热源靠近。
温热的身躯严丝无缝地贴上后背，骨感的下巴膈着肩颈。明明麻木得阵阵犯冷，从他右后方环过来捂着肚脐的手几乎将他烫伤。
能让人联想到快乐、喜悦等一切与正面情绪相关的暖流从肚脐与右手指缝涌入。
“莲酱原来喜欢这种类型啊。”把他左半身轰得稀碎的青年说。
“甚尔是我的cake嘛。”
女声接着响起：“啧啧，这半边连能从身体里掉出来的内脏都没了，能直接摸到心脏耶，这是左心瓣吗，还在顽强地泵血呢，好可爱。”
他逐渐犯困。
但这种感觉不能用困形容。
只是眼皮无力下垂，怎样都无法聚焦视线。
浓稠的血溢出。
躯体慢慢变冷，越发令他贪恋生机勃勃的热源。
隐约耳熟的声音贴着他的脖子传来。气息扑打着颈侧的绒毛，大脑拼命传递危险的信号催促不受控制的四肢挣脱，威胁感不是来自痛到无法感知的左半身，而是来自在肩颈咬了他一口的人。
女……人？
变态。
好像想起来了——隆隆耳鸣中，他迷迷糊糊——是那个有钱没处使的特级术师。
“有什么遗言吗？”那个六眼问。
四散的意识一瞬间拉回。
半边身子沉浸于极度炙热潮湿，半边却极度冰冷沉寂空虚，一瞬间从火辣辣的燥热降至无感麻木的死寂。身体自发屏蔽了足以摧毁神经和求生欲的疼痛，只余咕噜噜地震颤直传神经中枢，是什么东西逐渐滑出身体的粘腻声音。
他说：“没有。”
身体试图用回忆激起人的求生欲，脑桥前背部的蓝斑核打了个哆嗦，分泌的去甲肾上腺素激活了情感与记忆。
伏黑甚尔没有看到禅院，没有看到每周一见的逃杀追逐，没有看到那双能发现零咒力的湛蓝眼眸，没有看清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有着刺猬般的短发女人，却听到了女人抱着孩子对他说的那句话。
“再过个两三年的话，我的孩子会被卖到禅院家……”
微亮的阳光中，她好像是笑着，看着他。
她说——
『惠就拜托你了。』
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被抱着，被带着往后软倒，牙齿好像被撬开了，淹没气管的铁锈味液体被导出……
最后的最后，他好像看到了如同那双眼睛一般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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