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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被迫破案——西沉之月【完结+番外】

时间:2024-02-21 14:47:46  作者:西沉之月【完结+番外】
  邱静岁更不懂:“他自己带走,又自己收集?”
  “公冶家历代都有人收集书页,但对外谎称是为了搜集易道经典。”陆司怀说着,“不独从公冶芹开始,书页可能是早就有所遗失,为守住天书的秘密,公冶家一直秘密搜集。”
  是有这种可能,邱静岁认同了陆司怀的观点,又闷闷不乐地把段老先生的卜算准确率拿出来说了一番。
  “放弃了?”陆司怀一手扶着她的后颈,撑着她仰起的脑袋,低头问。
  “才不。”邱静岁道,“外力还没有介入呢。”
  说着,她在陆司怀鼻尖吻了一吻,捡起今天白天掉在地上被蹂躏过的自信心:“段老先生得意的还是太早了,等着瞧。你信我吗?”
  陆司怀吻她的唇角,声音哑哑的:“嗯……”
  邱静岁反亲一下,强调:“是‘嗯!’不是‘嗯……’”
  陆司怀早就不管她在说什么了,一下一下,把她亲的七荤八素。
  好吧,那就让吴景在南面再呆两个月,希望能有公冶芹的消息……
  ――
  曾娘子愁眉苦脸地推门进家,把篮子丢在黄土地上,想着街上老神仙批的卦,只觉得活着实在没意思,不如一把吊死了倒干净。
  她扑通坐在地上,伤心地抹眼泪:“老天爷你不开眼,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家里三个小儿女听到动静都扔下手里的活计跑过来,抱着母亲安慰询问。
  “老神仙说你们爹凶多吉少,怕是救不活了。”曾娘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咱们娘儿仨命苦啊!”
  躺在屋内的曾大凡听了这话,心中已经灰了一多半。自己的命轻贱,死了不要紧,但是舍下媳妇和三个未长成的孩子,以后她们怎么过活呢?
  这股愁焦堵的他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当晚便昏迷不醒了。
  曾娘子把家里所有的银子拿出来,只有二两不到,请郎中和买棺材,向生向死,只能选一样。
  她看了一眼趴在亲爹床前哭的三个孩子,咬了咬干得裂血的嘴唇,只拿出三百文钱,将剩余一两多银子放回罐子里藏起来。
  “对不住,他爹,求你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到了那世千万别怨我。”曾娘子攥着三百文,顶着皲裂的面皮,准备往街上棺材铺去一趟,买口薄棺材。
  “咚咚”的敲门声想起,曾娘子不知这个时候是谁来敲门,她忙抹了抹脸,揣起铜板,隔着门问了一句:“是谁?”
  “大妹子,我是来义诊的郎中,听说您家有病人,特来诊治。”声音浑厚有力,但也能听得出有些年纪了。
  曾娘子慌忙打开门,她好像绝望中的人抓住了一丝光明,即便她心里知道丈夫恐怕是药石罔医,却还想再试一次。
  “您快进来吧。”
  雪薇在巷口看见公府的郎中进了门,转身离开,朝下一个目标地点去了。
  ――
  在考虑了三天之后,宋三娘居然真的点头同意了陶衡的意思,邱静岁是忍了又忍才没在她面前发脾气,她表示自己会代为传达,就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陆司怀中午来接她一起去爬山,邱静岁和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心里话全说了。
  听见她吐露心事,陆司怀挺高兴的,认认真真开导道:“你为何觉得这门亲事不好?”
  “陶衡有正妻,三娘过去过的能是什么好日子?”邱静岁反问。
  “你怕陶衡脾气不好?或是以为陶夫人会苛待她?”陆司怀问。
  “陶衡我不了解,但是嫉妒之心,人皆有之。”
  “不是人人都如你我一般。”陆司怀接话,“陶衡和陶夫人是青梅竹马,却更像姐弟。陶夫人虽有脾气,但只对外,不对内。宋三娘嫁过去,除不能夫妻相守外,皆胜过嫁给旁人。”
  如果说幸福是一块大蛋糕,那每个人喜欢的口味肯定是不一样的,对于邱静岁来说不可或缺的那块巧克力,对于宋三娘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或者说,她真的有权力,去逼迫宋三娘按照自己的想法挑选婚事吗?
第111章
  邱静岁整个矛盾住了, 一边觉得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一边又没有立场去替别人决定人生,她叹了口气, 道:“我回去再和她说说,希望她还是不要选择这条路。”
  今天陆司怀休沐, 其他官员也是一样的。天气渐渐暖和, 风递幽香,禽窥素艳, 今天出来玩的百姓很不少。
  他们爬的是京郊比较低矮的西铭山, 山上虽然没有寺庙,但是风景不错。邱静岁体力有限,只能爬爬这样的山头,不然今日就不是出来游玩, 而是出来受罪。
  这点运动量对陆司怀来说等同于没有,走到一半,就化身做邱静岁的人形拐杖,搀着她一路走到山顶。
  到达山顶, 邱静岁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连接着天边的是无际的原野丘陵,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连绵的高速公路, 邱静岁能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地广人稀的古代。
  “陆大人, 今日有空出来登高游玩?”
  邱静岁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傅鸣清。
  他今日穿的倒精神, 利利索索的, 再无失去青梅竹马的伤心之情。
  一个穿着水红夹袄的柔媚女子, 低着身子躲在他背后,不言不语地向陆司怀和邱静岁行礼, 举止温柔知进退,但态度卑微,不像是哪家的小姐。
  陆司怀和他应该算是不生不熟的关系,不过也稍微说了两句。
  邱静岁不想搭理他,刚开始朝他笑了笑,然后就走去一旁的树边松泛手脚。
  傅鸣清没有聊很多,不过一会儿,邱静岁就看见他带着那个柔媚女子一步步下山去了。那女子行动有些慢,傅鸣清还经常扶她一把。
  “傅公子带的女子是谁?”邱静岁下巴朝那边抬了抬,问。
  “梨园女子。”陆司怀抬手搭着她的肩膀,问,“傅鸣清问你表妹三月廿二成婚那日我们去不去。”
  邱静岁脸色怪怪地看他:“他问这个干吗?”
  陆司怀摇头:“傅将军缠绵病榻,他作为幼子,整日沉溺梨园戏子,竟想不到给自己谋个出路。”
  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就算以后落魄,也不值得同情。
  邱静岁没理论傅家家世,伸了个懒腰,把陆司怀那只手给推了下去:“到时候我肯定过去,你公务多,就算了。”
  借着身高的优势,陆司怀无声无息地看着邱静岁的后脑勺,没有答话。
  ――
  临行前,邱静岁挑陆司怀不在的一天,又去找宋秋昭,和她说了吴景回来的时间。
  肉眼可见的,宋秋昭如同卸下一块重担一般,松了一口气。
  “不能预支一点报酬吗?”邱静岁问。
  “不能。我不比你,有那么多筹码。”
  这话就奇怪了,邱静岁不解:“我有什么筹码?我们俩之间,你比我知道的早知道的多,我现在不是还要来求你。”
  宋秋昭但笑不语。
  干嘛装高深,邱静岁眼珠一转,道:“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应该统一战线,互通有无才对,如果你肯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之前那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如何?”
  “我看不必。”宋秋昭似笑非笑的,邱静岁从来没见她这么轻松过,“安安稳稳地做你的世子夫人吧。”
  “你是在嘲讽我吗?”邱静岁皱着眉问。
  “让陆司怀去处理一切,过悠闲安逸的日子不好吗?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邱静岁坐到她对面,托着腮问:“真有意思,你嫁给吴景后也不曾老实过日子,为什么这么对我说呢?”
  “我同你不一样。”宋秋昭表情变得沉重了一些。
  “你来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邱静岁好奇,不过她没想到对方听到问话后,难掩自卑地垂下了目光。
  “我是自由工作者。”
  “你不问问我吗?”邱静岁见她并不想问,主动道,“我是私企的普通员工,工作技能在古代完全派不上用场。”
  宋秋昭不说话。
  “自由工作者……不会是在家待业吧?”邱静岁故意激她。
  “如果你觉得日赚三百以上也算待业。”说到从前的事业,宋秋昭还是颇自豪的,方才的怯意一扫而空。
  邱静岁闭嘴,前世她是普普通通打工人,一天挣不到这么多钱。
  “如果不是世事捉弄,也许我们不会闹成现在这样。”邱静岁感慨。
  宋秋昭很浅淡地笑了一下:“如果那样,我们见面亦不相识。”
  ――
  刘茂秀婚事将近,邱静岁拒绝了公府管家媳妇们繁多的出远门礼节,带着贺礼直奔娘家,和母亲刘夫人一起去了禹城。
  婚事操持细节不必多讲,刘茂秀这个新娘子看见她来,晚上偷偷拉着她去了自己屋子里,说一些悄悄话。
  “你害怕吗?”邱静岁问。
  刘茂秀在被窝里咯咯笑,但是笑了一会儿就没动静了,又叹气,用情绪不高的声音说:“又喜又怕。你那时候呢?很害怕吗?”
  “特别害怕。”邱静岁和刘茂秀对着脸,借着月光,她能看见表妹脸上的小绒毛都被染成了灰蓝色。
  “表姐你怕什么呢?若说世上有完人,那就是表姐夫了。”
  邱静岁笑的怪声怪气,并不赞同:“天下没有完人。”
  “万一以后他嫌弃我人老珠黄怎么办?”刘茂秀思维跳跃,刚才还说不怎么害怕,现在就开始发愁了。
  “别想了,睡吧。”邱静岁拍拍她的手,闭上眼睛。
  ――
  比起京城大户人家红事的抛费,地方上乡绅家里显然要接地气得多,何况刘茂秀的夫家还算不上乡绅。
  席上乡亲里道的不少见,菜色也很填肚子,邱静岁吃得很开心。
  刘茂秀和他的秀才相公拜过堂,众人闹了一会子,几个半大孩子拿着虎头娃娃满地跑来跑去,邱静岁觉得吵闹,就先出来了。
  她看着表妹夫家里上了年头的混着秸秆黄泥垒的院墙,伸手摸了摸,感觉很亲切。
  远处竖着半拉围墙,里头扎了个猪栏,外头还有个小狗窝,一只灰扑扑的土狗被拴着,趴在窝里,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来看去。
  有做客的媳妇跟她说:“那狗才生了一窝,不信你看里头。”
  果然,狗窝里虽然黑漆漆的,但是隐隐能看见后面一团团的。
  邱静岁玩心大起,仗着大多数人都不认识自己,随心地走去狗窝前面,矮身和小狗狗们互动。
  狗狗们害怕地缩在窝里不出来,她也不敢出声,就听到隔着黄泥墙,外面传来喁喁私语。
  “昨天我被诊出怀有身孕。”一道女声说着。
  慌乱的男声响起:“怎么会这样,难道是……”
  “是你的。”
  嗯?邱静岁无声震惊,她缩回了逗弄狗狗的手,屏着呼吸站直身,悄悄挪到院墙后和房子之间留下的一道狭长的空隙里,打算好好偷听个明白。
  “不会吧,上次才来住了一晚,我们也才有一两次……”男声辩驳道。
  渣男!邱静岁愤愤不平地在心里骂道。
  “我久不同他同房,不是你还有谁?!”女声中含着隐忍不住的愤怒。
  ?!
  她还以为是年轻男女偷尝禁果,结果居然是已婚夫妇私通,太劲爆了,邱静岁瞳孔地震。
  “那怎么办?”男声无奈地问,推卸责任的意味非常明显。
  邱静岁听得心头火起,很想给这个男的一板砖。
  “我要生下来。”
  ??!!
  姑娘你千万冷静啊。她听得脸都狰狞了,不自觉咬着指节更贴近了院墙。
  “你疯了?”男声不敢置信,“趁现在月份小,还是找郎中要一副药吧。”
  女声好久都没有回音。
  “当初你说要等我和离,要娶我,还作数吗?”
  当然是骗你的,这还用问?邱静岁在心里接话。
  男声道:“自然作数,我们一起长大,我绝不会辜负你第二次,如嫣,你相信我,不过现在时机还不对。”
  如嫣?方如嫣?那男声是……是傅鸣清吗?
  “要多久?”
  “爹他身体不好,这你知道,等他好起来,我再提,不然我怕他受气病得更重。”
  院子里传来乱哄哄的声音,邱静岁知道宾客从新房出来了,她不敢多留,蹑手蹑脚地出了窄道,若无其事地回了席间。
  接下来的整一场宴席,其他人说的什么,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全在想刚才的对话,结果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回外公家,她卧倒睡了一觉,醒来还是觉得嗓子眼堵得慌,有点恶心,晚饭一口也没吃。
  第二天本来要跟着刘氏回京的,但是她还是浑身不舒坦,胃里难受。
  “你吃惯了精菜,吃不惯乡人的饭食,该少吃点的。你也是,陆家又没饿着你,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眼里就装着吃的。”刘氏数落她。
  邱静岁无辜死了,偶尔吃点粗粮对身体好啊,而且外公一家和刘氏都吃了,今天一点事也没有,怎么就她中招。
  “叫个郎中来看看吧。”外婆唐氏就说。
  刘家使唤小丫头去医馆请了个郎中来,还要张罗着拉帘子诊脉,邱静岁没同意。
  老郎中经验丰富,不急不慌地放好脉枕,静静切脉。
  半晌,他笑着叫小药童收起东西,道:“脉象如珠滚盘,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第112章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惊喜, 除了邱静岁本人。
  她很难描述出自己的感受,脸上挂着笑,但是嘴角却被焦虑给拉扯着往下走。
  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小腹, 邱静岁感觉很奇怪,她无法想象里面有另外一个生命, 一个以后会说话会长大, 会同站在面前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的生命。
  她觉得表皮上的一层不再是自己, 但心中还留着自我的一部分, 情感很复杂。
  刘氏包了大大的一封银子给郎中,和唐氏在她耳边絮叨地说些禁忌事项,邱静岁一点也没有往脑子里装。
  “你觉得身子如何?要不等舒服些再上路?”刘氏提议。
  “不,”邱静岁总算从那种沉溺的感觉中脱离了出来, “马上走。”
  “早点回去也好,在你们府上吃的用的都精心,回去赶紧找郎中再看看。”
  “嗯。”
  郎中说她不过是一个多月的身孕,需要小心照顾。但在他诊断出来之前, 邱静岁一点都没有感觉, 现在反而处处不得劲,她怀疑是心理作用。
  为了叫她们路上顺遂, 刘家紧着备了许多吃食药品, 等她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这次出来, 她带了雪薇不提, 陆司怀也派了公府许多健壮的家丁随行, 路上安全不成问题,但邱静岁头一回体会到了极度的提心吊胆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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