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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被迫破案——西沉之月【完结+番外】

时间:2024-02-21 14:47:46  作者:西沉之月【完结+番外】
  此外,沈美人的邀请也不能抛之脑后,邱静岁三不五时地就抽空去宫中见她,偶尔也能和十皇子见上几面。
  不知道过后沈美人是怎么跟儿子教导的,十皇子对她是越来越亲近。邱静岁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又想和他搞好关系,心中又免不了忌惮。
  沈美人也听说了邱静岁要办画展的事情,很感兴趣。后来十皇子知道了,说很想去看看,邱静岁没有答应,沈美人并未强求。
  到六月底的时候,她们收到的画作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六十幅,远远超过预期。邱静岁和崔宓二人优中选优,定了三十二幅画作展出,不过在最后的时间,她们又收到了十分特殊的一幅画。
  三人端详着面前的画作,国泰公主心直口快:“这也算画?我能一天作一百幅。”
  “崔小姐你怎么看?”
  崔宓为难地说:“确实是不同寻常的画作。”
  眼前的画卷上,没有画笔绘制的斑斓色彩,映入眼帘的,是被从中撕扯成两半的,绣着龙凤呈祥图样的大红盖头。
  如果是其他人,这幅作品只能说是标新立异了一点,邱静岁不会在意。但是偏偏送画的人,是之前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位抗婚姑娘。
  若留下这幅画,可以看到来客们的缤纷多彩的反应固然是好,但是她的理智还存活着,如果选择把这幅画展出,那她画社的计划一定会流产。
  就算后面还能筹备的起来,她要面对的阻力也是巨大的,而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退回去吧。”邱静岁对珍珠说。
  国泰公主很赞同这个决定,但崔宓却看着邱静岁不说话。
  “但是你看,我们展出这么多画作,没有题字是不是太粗放了?这位王姑娘可是大家之后,叫她来题题字应当不妨事。”邱静岁斟酌说着,征询崔宓的意见。
  崔宓赞同了她的观点。
  七月初三,所有投递过画稿的女子全部收到了卫国公府的邀请,她们欣喜异常,盛装打扮,来到府上。
  作为策划者,邱静岁和崔宓两人亲切友好地迎接每一位客人。所有的画作全部被立在了竖起的木头架子上,高度与女子的视线齐平,位置互相掩映,给看客带来更易沉浸的体验。
  “从前和崔小姐一起学画时,看到同窗们精湛的画技,心中就存了这样的念头。钟灵毓秀、才艺斐然的女子如此之多,然便有才名,却苦于没有途径展现。所以我临时起意,想要办这样一场小展。一来希望大家能相互交流精进画技,二来,也希望诸位的才能被大家看见。虽不求流芳后世,但也要自娱才好。”邱静岁和善地笑着,简单说了两句话,获得了众女子的喝彩。
  “世子夫人真巧思,也叫咱们长长见识。”
  “可不是,我从前还觉得自己的画已是闺中数一数二,谁料到今日一见,从前竟是坐井观天了。”
  众人热烈地讨论着、欣赏着,同时也不妨碍她们通过敏锐的直觉在三言两语间建立起新的关系网。穿梭在画架之间的邱静岁微笑着和每一个过来攀谈的女子聊天,将话题限制在画作的范围之内。
  崔宓走过来,示意她看向一个落单的女孩子:“王植兰一人站在那里许久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齐去到抗婚小姐王植兰的面前。后者似乎在认真欣赏着面前的一副牡丹图,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心并未用在眼前的画作上。
  “王小姐。”邱静岁喊了她一声,对方回神。
  王植兰看了看两人,行了个礼,浅淡地问:“夫人没有展出我的画作。”
  虽然模样很镇静,但邱静岁还是看出了她的一丝失落,便道:“你的画作太超前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但它绝对意义非凡。”
  “夫人谬赞。”王植兰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能有勇气做出抗婚壮举,但面对夸奖,却适应的不是很良好。
  邱静岁从案桌上取下一只毛笔,递给王植兰:“我常练画,但字却丑的拿不出手,可否请王小姐为我的画作题几个字?”
  王植兰接过毛笔,欣然应允,在邱静岁的几幅画作中挑选了一副画着平民少女的作品,思量片刻,临场发挥提了两句诗。
  虽然稍显稚嫩,但是看得出来文采不凡。
  在题诗的过程中,众女子也逐渐围拢过来,从一开始的切切私语,到渐渐有人夸赞出声,王植兰的神色越来越自信。
  更有较为大胆的来客,直接开口邀请王植兰也给自己的画作题写几句,而且这样的人不止一两个。
  画展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府中备了午膳,众宾客吃过后一一告辞,邱静岁将各人的画作归还,有好几个客人直说要送给她,邱静岁见很拒绝不了的就收了下来。
  宋三娘没有来,邱静岁嘱咐珍珠把画给她送过去。
  最后一个离开的宾客是王植兰,邱静岁赞她才学出众,这么快就能博得众人的认同,不过王植兰这个小姑娘居然很清醒,她道:“是夫人抬举的缘故,并非因着小女浅薄的才学。”
  邱静岁就说:“在一群只擅长绘画的人中,你当然鹤立鸡群,所以我才邀请你过来。”
  王植兰品着这句话,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有幸得见今日盛况,倒引发了小女诗兴,意欲送两篇诗作过来,请夫人小姐品鉴,不知夫人小姐可有兴致。”  “太叫人期待了,我等着你的大作。”邱静岁拍了拍她的肩膀,叫杏儿给她送了一份厚礼。
  听说王植兰和家里断绝关系后,一直在京郊的一所小宅子里自居,王家不给她任何银钱接济,一定不好过。邱静岁不会放过能顺手帮一把的机会。
  送走了所有宾客后,邱静岁和崔宓都挺累的,两人坐在椅子上,一会儿没说话,还是崔宓先打破了平静,语气带着期待:“不曾想冯夫人的界画功力如此高超,从前她总是不言不语的,我都不曾留意过她。这次我也长了眼界,下回画展何时再办?”
  邱静岁神秘地笑了笑:“这回咱们是邀请制,参加的人数有限,影响也有限,下回咱们玩些新花样。”
  “什么新花样?”国泰公主先忍不住问。
  “公开展览,命题作画,如何?”
  崔宓的反应却并不很惊喜,反而比较担心:“恐怕不行。”
  “怎么?”
  “女子的墨宝若被传出去都被视作羞辱,画作亦无分别。”
  “谁说非要女子的画作。”邱静岁想着方才和王植兰的对话,道,“只要送来,我就择选,不论出身、男女。”
  “这……”崔宓被惊的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国泰公主倒是一贯直接地冷嘲热讽:“大白天就开始说胡话,想被卫国公府扫地出门不成?”
  “你打算什么时间再办?”崔宓问。
  邱静岁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道:“等八月十五过后吧。”
  “也好。”
  ――
  距离陆司怀离京已经有两个月了,邱静岁已经过了孕反最严重的时期,她看起来比身子轻的时候精神头还要好,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越来越大的肚子让她变得更加小心谨慎,除了偶尔会去见一见沈美人以外,很少再出门了。
  崔宓和国泰公主偶尔会过来看她,国泰公主对于她的孕肚有着莫名的好奇,她经常会伸出指头来戳一戳,然后拧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
  偶尔有一次,邱静岁听到国泰自言自语了一句:“你生下来就能养在父母亲身边,真好。”
  看来皇帝还是不肯见她。
  不过在被邱静岁发现后,她又立刻气势汹汹地怒怼几句。
  另一边,王植兰很快送来了四首绝句和四首词,不但合辙押韵,而且字里行间有一股男性文人没有的美感。邱静岁立刻就叫人把诗词排了曲,同时积极地为她寻找刻印书籍的机会,最终在一本类似历代才女诗词选的书籍中,为她争取了一席之地。
  不过在曲子流传开之后,画作便开始源源不断地被投到邱静岁手中。甚至有人不知道怎么鼓捣出来了炭笔,交出一幅幅素描。虽然水平一般,但邱静岁很鼓励这种行为,决定到时候选几幅别人的素描放出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中秋步步临近,看样子陆司怀是赶不回来了。
  当夜,邱静岁叫下人搬了贵妃榻在院子里,躺在上面,一眨不眨地盯着夜空。今夜多云,两个月亮掩在厚重的云彩后面,像是两团晦暗的阴火,它们慢慢靠近,最终合二为一,但是满天的云彩将星空全部遮掩,连最亮的那一颗星星都难以辨认。
  公冶芹说的没错,这样的天气,根本无法观星。
  她心中既松快又紧张,虽然安危暂时不会无虞,但是时间已经又默默走过了一年。
  团圆夜,不团圆。
  邱静岁感到几分寥落,但是她仔细品着个中滋味,觉得也不是不能承受。
  第二次的画展筹备提上日程时,邱静岁得知皇帝因风寒病倒了,她起初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离天书中预言的时间还早得很,不过这件事却以另外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叫她看到了潜在的机会。
第118章 消息是从沈美人那里听说的, 虽然她处于深宫之中,应该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是和邱静岁聊天的时候, 却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透露了一些消息。
  中秋过后, 因观星象不成, 朝政也没有太大的动荡,皇帝逐渐放下戒心, 召见了国泰公主。
  人心都是肉长的, 父女俩时隔十几年再度相见,国泰公主哭得泪流不止,皇帝也湿了眼眶,两人共同进膳, 一直聊到宫门下钥。国泰告辞要回韩国公府,皇帝阻止并留女儿在宫中居住。
  邱静岁理解。见到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女儿,皇帝的父爱之情暂时占据上风,之前的担忧和不满都被搁置脑后, 这是人之常情。何况皇帝还对国泰公主心存愧疚。
  谁料当天晚上皇帝因受风病倒, 头疼的起不来床,第二天连早朝都没上。
  国泰公主着急地想去看望父皇, 却被挡了回来。
  结果当天晚上皇帝就下了旨意, 叫国泰公主尽快搬离殿阁,仍出宫去韩国公府居住, 非诏不得入宫。
  “皇后娘娘和岫云公主悉心照顾, 陛下龙体渐愈, 宫中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沈美人指着儿子说,“总算要去进学了, 休了这几天,没把我折腾死。”  十皇子睁着大眼睛:“i儿没有惹事,舅妈别听母妃的。”
  几人说话的时候,有太监来传旨,说皇帝今夜要过来,沈美人谢恩领旨,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邱静岁识趣地告辞,十皇子拉着她的手,坚持要送她。
  沈美人叫宫女太监跟着以防万一,也不阻止儿子和邱静岁亲近。
  出了殿门,十皇子带着她走在前面,把侍奉的人甩在身后,然后拉了拉邱静岁的手,示意有话要说。
  邱静岁弯下腰,十皇子贴近她的耳朵,小声道:“舅妈,跟我过来。”
  说完拉着她就拐了个弯,邱静岁不认得这边的路,有点害怕,一手扶住了自己的肚子。
  “这里,舅妈来看。”十皇子撒开她的手,跑到宫墙角落一处灌木丛前,扒开草丛示意她看。
  邱静岁小心地走过去,跟草丛中的一只小白猫对上了眼。
  小猫瘦瘦小小,鼻尖脏兮兮的,眼睛还是蓝色的,看见她后,轻轻地“喵”了一声。
  “呀,是小猫呢。”她的心软和下来,眯着眼笑道。
  “舅妈,我前几天刚在这里发现的它,但是母妃不让我养,能不能养在你府上?”十皇子可怜巴巴地说。
  “嗯……”邱静岁不知道怀孕可不可以接触小猫,她想了想,道,“我回去问一问郎中,没事的话我就抱回去,你以后想它了就来府上看它。”
  “嗯嗯!”十皇子双眼发亮,欢快地继续送她。
  两人刚走没几步路,正巧预见了一位傲色凌人的少女,邱静岁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这位就是当初和国泰公主差点在别人家吵起来的嫡公主,在皇帝的儿女中行六,也是最近经常伴驾侍疾的哪一位。
  彼此见过礼,岫云公主冷淡地开口:“父皇风寒不起,十弟也不知道去看看,在这里做什么?”
  “六皇姐,皇弟去看过,可父皇叫我顾好功课,否则病愈后查问功课不过关,要狠狠重罚呢。”
  岫云公主的眉心一跳,她很反感十皇弟的说法,像是在炫耀恩宠似的,说的好像她只配做照顾人这种琐碎小事。
  不过她一向不把这位皇弟放在眼里,懒得和他计较,随便刺了两句带人走了。
  十皇子担心地说:“皇姐不会来查看吧?她最讨厌猫了。”
  ――
  回到府里,邱静岁问过大夫,大夫说没什么要紧的,再说卫国公府这么大,难道还容不下一只猫吗?
  邱静岁放了心,不过也不可能立时再去宫里,去得太勤影响不好,她准备等几天再说。
  回屋路上,她就想,怪不得连带着崔宓这阵子都不来找她了,大概都是因为国泰公主受委屈的原因。
  皇帝到底抽哪门子风,为什么对国泰的态度忽冷忽热的呢?
  想着想着慢慢走到了屋子前,她打开门,只觉得一片漆黑。她叫珍珠去点蜡烛,自己扶着坐在梳妆台前卸钗环,梳头松泛精神。
  然后她起来洗了把脸,往里间走,坐在床边,道:“晚膳要一样咸粥,再做点鱼干肉干配着吃。”
  说着,又嘟囔了一句:“今日都休息吗?怎么没看见几个人。”
  她觉得背上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还以为是帷幔搭在了后背上,伸手想拂去,却被一只手给捉在了手心里。
  她猛地回头,拨开帷帐,看见了侧躺在床上的陆司怀,惊讶地瞪着眼睛问:“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跟我说?你这一去,连封信都没有,太行了,哼!”
  陆司怀浅弯着唇角,轻轻抚摸着她的隆起的肚子:“今后我记着,在外定往家多写信。”
  “身子如何?有没有再难受?”他又问。
  “没有了。”邱静岁倒在他臂弯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把国泰公主的事情说了。
  “岫云公主言是国泰公主命格克父,皇帝心怀忌惮,所以才如此作为。”
  即便是从外地刚回来,他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居然连皇帝身边的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皇宫里也有他的眼线吗?邱静岁暗中思考。
  两人絮絮地说了两个多时辰,邱静岁才知道他这一趟去没什么收获,只是白跑一趟。
  “那皇帝那边怎么交差?”
  “不交差。”陆司怀的表情开始晦暗不明。
  邱静岁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她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低声问:“你又要离开了是吗?”
  陆司怀抓着她的手,轻轻抱着她:“等生产完,你同我一起走。”
  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坚定摇头:“我留在京城更好。”
  头顶传来他饱含无奈的一声叹气:“我总是拿你没办法,你什么时候能随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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