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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发都发了，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墨柒一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一边掀起眼皮偷瞄厉书衍。
对方站在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墨柒怀疑他是不是不信时，只听厉书衍缓缓说道：“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我们定个规则。”
“什么规则？”墨柒面露疑惑。
“两分钟之内没有撤回，一律当成真话。”
也省得, 他如此惴惴不安。
墨柒沉默片刻，忽然问：“不是微信消息, 也作数吗？”
“作数。”厉书衍低眸注视着墨柒，昏暗的光线很好藏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任何形式都作数。”
在我这里，你永远有反悔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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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墨柒午睡完从楼上下来，听到厉书衍在打电话：“那种地方是我一个已婚男人能去的？”
他半蹲在地上，正在往自动喂食机里装狗粮，头歪向一侧夹住手机，侧脸线条硬朗流畅。
将军趴在旁边，盯着狗粮垂涎欲滴。
“怎么不能去了，就给你开个单身part，又不干别的。”段旭的声音顺着手机传过来，“实在不行你报备一下。”
“报备肯定是要报备的。我看看吧，她同不同意。”
段旭“啧啧”两声，挂掉电话。
装好狗粮，厉书衍按下开关，狗粮落入下方的不锈钢碗里，将军连忙过去吃。
“怎么了？”听出可能和自己有关，墨柒主动问。
“段旭说给我办了个单身part。”
墨柒听完，没什么犹豫道：“你去吧，没关系。”
“你不去吗？”
“不了。”
厉书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你办过了。”
墨柒想起领证前一晚，自己和璐璐去酒吧，还点了男模的事情，不自然眨眨眼，没说话。
晚上七点，厉书衍出门赴约：“我12点前回来，门窗锁好，不认识的人别给开门。”
听着嘱咐小孩子的口吻，墨柒忍不住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
厉书衍从柜子上拿起车钥匙，轻笑着开口：“说知道了就行。”
“知道了。”
-
厉书衍前脚刚走，墨柒的手机便响了。
柴妍璐：【柒柒，新家地址发我，我去串串门。】
墨柒把定位发过去：【小区有门禁，外来车辆进不来，你打车来，到了小区南门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一小时后，柴妍璐拎着一大堆东西从车上下来。
墨柒接过来一部分：“都什么啊？”
“吃的用的。”柴妍璐四下看了一圈，“你老公呢？”
“聚会去了。”
“你怎么不一起去？”
墨柒顿了下：“他和朋友聚会，我去不合适。”
柴妍璐“啧”了声：“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可是他老婆，就不怕他在外面乱来？”
这回墨柒毫不犹豫：“我相信他的人品。”
柴妍璐想问你是相信他，还是不在乎，话到嘴边又咽下。
打开门，墨柒从鞋柜里翻出一双一次性拖鞋：“将就穿，家里没有女士拖鞋。”
闻到生人的气息，将军从狗窝里出来，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正在换鞋的柴妍璐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哪来的德牧？”
“他养的。”
墨柒看着将军，柔声道：“这是我朋友，不许咬啊。”
原本一脸戒备的将军立刻摇起尾巴，像是听懂了一样。
“真威风！以后你自己出门牵上它，有不长眼的骚扰你，你就放狗咬！”柴妍璐一本正经道。
墨柒一顿，随即笑着附和：“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柴妍璐参观房子，墨柒开始整理她带过来的东西，水果、零食、蛋糕……
“怎么还有床单被罩啊？”
“我妈让我带的，好像有什么说法。”
分门别类整理好，墨柒往手提袋里看了眼，里面还有个长方形的盒子。
拿出来一看。
超薄、零感的字样让墨柒脸颊窜上火热。
是一盒小雨伞。
墨柒瞪着柴妍璐，脸颊泛起红色：“你带这个干嘛？！”
幸亏厉书衍不在家，不然她得尴尬死。
柴妍璐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笑容荡漾：“收好，总有用到的时候。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墨柒：“……”
注意到茶几上的芒果蛋糕，墨柒果断转移话题：“蛋糕现在吃了吧，放久了不好吃。”
“不等你老公回来一起吃？”
“他不吃蛋糕。”
“竟然有人等抵挡得住蛋糕的诱惑！”柴妍璐边说边走进厨房，隔了一会，“柒柒，叉子放哪儿了？”
墨柒走进去，找了一圈后：“没叉子，先用勺子，我有时间去买几把。”
蛋糕切好放进盘子里，柴妍璐端着盘子碎碎念：“没写就是零卡。”
墨柒正用勺子挖蛋糕吃，手机响了一声。
厉书衍：【图片】
厉书衍：【就这些人。】
照片里一共四个人，她认识的就两个，段旭和程诗杰，剩下两个没见过。
他这是在跟自己报备吗？
想了想，墨柒回了个：【嗯。】
看到这个回复，厉书衍没什么意外地扯了扯唇角，随手按灭手机。
正要端起酒杯喝酒，手机屏幕亮起。
墨柒：【用我去接你吗？你喝酒了吧。】
厉书衍重新拿起手机，唇角上扬：【喝了。】
接着发送定位：【你现在打车过来吧，太晚了我不放心。】
现在还不到九点，而且璐璐还在。
墨柒正要回复晚点去，瞄到聊天内容的柴妍璐心领神会站起身：“我先回去了，你赶紧去。”
墨柒：“……”
其实你不用这么努力助攻的。
真的。
另一边，段旭注意到厉书衍一直在看手机，忍不住调侃：“这才出来多久就查岗。”
看着发过来的【好】字，厉书衍神情愉悦：“有些东西你羡慕不来。”
段旭：“……”
无语。
“可惜啊，本来我妹妹对你有意思，我还想着撮合撮合。没想到你竟然会接受家里安排。”张知易半是遗憾半是不解开口。
厉书衍掀起眼皮：“你妹妹是谁？”
孙波：“张婉栀啊，樱港出了名的大美人，追她的人得排百米长队。”
厉书衍语气淡淡：“不认识。我老婆二百米。”
张知易：“……”
孙波：“……”
段旭拿起手机给厉书衍发消息：【辉耀珠宝的千金，去年腊月回的国，上次飙车场见过。】
厉书衍：【没印象。】
段旭：“……”
段旭：【是我等凡人不配了。】
厉书衍没回，起身往外面走。
段旭愣了下：“干嘛去？”
“她要来，我去门口等。”
听到这话，张知易点开微信，给备注名为：妹妹的人发消息：
【定位】
【来，包你不后悔。】
-
按照定位打车过来，是一家夜总会。
付完车费下车，墨柒站在夜总会门口，正要发微信问厉书衍在哪，一股清冽的薄荷味钻入鼻腔。
抬头，撞上一双熟悉勾人的桃花眼。
厉书衍：“进去吧。”
墨柒点点头，关闭手机。
随着包厢门缓缓打开，里面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墨柒身上。
在家的时候墨柒都是素颜，出门前也没特意打扮。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皮肤瓷白如玉，五官精致明艳，尤其是那双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扬，带着妩媚。
厉书衍没介绍，墨柒也没开口，跟着坐在他身边。
车钥匙递到跟前。
低沉的嗓音响起：“我就交给你了。”
包厢内光线昏暗，厉书衍的五官看不真切，但墨柒依旧看到了他玩味又认真的眼神。眼珠亮亮的，像发光的星星。
接过车钥匙。墨柒一本正经开口：“放心，肯定不让你缺胳膊少腿。”
下一秒，她听到了男人愉悦的笑声。酥酥麻麻，听得人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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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下没十分钟，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张婉栀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到张知易旁边坐下，视线在墨柒和厉书衍之间折返：“有聚会也不叫我。”
张知易捏着酒杯：“这不是叫了么，现在也不晚。”
墨柒自然也认出了张婉栀，错愕之余，之前的事情似乎也有了眉目。
她是因为厉书衍才难为自己的。
想到这儿，墨柒不由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原本低头看手机的人立刻抬头看过来。
“怎么了？”
“没事。”墨柒摇摇头。
也不能怪他，毕竟魅力大不是他的错。
张婉栀倒了两杯酒，端起来走到墨柒身边，一杯递给她：“干坐着有什么意思。”
墨柒嘴巴刚张开。
“她不喝。”厉书衍接过张婉栀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
酒杯与桌面磕碰，发出清脆声响。
张婉栀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程诗杰见状连忙打圆场：“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后面就是正常的聊天喝酒。墨柒趁空去了趟洗手间，返回时，在走廊里遇到了张婉栀。
“听我哥说，你们结婚了。”
墨柒语气不疾不徐：“5月2号的婚礼，欢迎你来。”
张婉栀：“只是结个婚，你不一定能留住他。”
墨柒笑了笑，语气淡淡的：“我没想留住他。”
人怎么可能留住呢。
所谓的留住，只不过是他还愿意待在你身边。
人的心比风还自由。
张婉栀一愣，被她淡然的态度弄得说不出话。
“有个事我要找你确认一下。”墨柒继续道。
既然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有些事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什么？”
“上次请我当翻译，你们不知道对方是华人吗？”
张婉栀：“是对方指定的你，我们才请的。”
墨柒皱了皱眉。
楼毓舒明明会说汉语，却依旧指定自己来做翻译。
为什么？
为了让她难堪吗？
-
回到包厢，喝高了的段旭正在滔滔不绝讲述大学时的厉书衍有多受欢迎，以及他是如何残忍拒绝众多追求者的。
墨柒渐渐听入了神，完全没注意到话题拐到了自己身上。
段旭：“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下阿衍的，但是你一定要对他好。”
墨柒听愣了。
拿下厉书衍？
从何说起？
见她不说话，段旭又重复一遍：“你答应我，一定要对他好！”
包厢里陷入沉默，似乎都在等她的回答。
墨柒眨眨眼，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人。
厉书衍架着腿，五官陷在昏暗里，修长好看的手把玩着酒杯，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
一瞬间，墨柒忽然生出一种错觉——她要不答应，她就是渣女！
“我会好好待他的。”
第35章
聚会散场已经将近凌晨。
墨柒坐在驾驶座, 余光见厉书衍打开车门进来，想了想，朝他伸出食指和中指。
看着面前纤细白皙的手指, 厉书衍眼里闪过笑意：“我才不说这是兔耳朵。”
墨柒收回手。没喝醉。
发动车子，刚走出去五分钟。
低沉的声音打破安静：
“我想吃棉花糖。”
恰好红灯, 墨柒停稳车，扭头看他，困惑道：“你不是没喝醉么。”
大晚上的吃什么棉花糖, 上哪儿买去。
厉书衍坐在副驾驶上, 撩起眼皮回视过去, 嘴巴一撇：“刚刚还说会好好待我。”
墨柒：“……”
将导航终点由家改成附近夜市, 按照路线开过去。
“这里面如果没有，我明天给你补上。”墨柒提前声明。
厉书衍拖长腔调, 慢慢悠悠开口：“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墨柒：“…………”
今天就算跑遍整个樱港，她也要买到棉花糖！
夜市里人潮涌动，灯光斑斓多彩, 空气中充盈着食物的香气。
墨柒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找卖棉花糖的小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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