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爷爷也不信,你爸妈和你哥也不会信,我们愿愿可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小太阳。愿愿有偷偷喜欢的人了,是不是?”
初愿刚才看奶奶沉迷看土味视频的样子,一时都忘了奶奶是培养一大家子优秀人才的教授了。
初愿脸上晃着日光透过树叶落下来的光,被照得双耳发红,硬着头皮否认说:“奶奶我没有喜欢……”
“你喜欢你舟哥,在帮你舟哥,是吧?”
初愿:“…………”
“也没有,”初愿认真地说,“奶奶,我不喜欢舟哥。”
“嘴硬了呀小丫头,你哥都说你最喜欢你舟哥。”
“……”
她哥的脑袋是有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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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愿安了心,痛痛快快地补了两天的觉。
这一日周末午饭后,初愿躺在通铺的炕上,猫猫狗狗围着她绕了一圈,她怀里还搂着一位堂姐家不用上幼儿园的五岁小外甥女,一床的大小动物们睡得正香。
常青推门悄步进来,拍拍她肩膀,小声说:“愿愿,你嫂子来找你了。”
听是嫂子,初愿没了起床气,迷迷糊糊坐起来,她刚动,猫猫狗狗也都醒了。
小外甥女还没醒,青叔让人进来陪小外孙女,初愿蹑手蹑脚地出去。
孟阮正坐在院子侧边的一棵银杏树下的木桩上闻叶子的味道,见她出来,对她招手:“走呀愿愿,去泡温泉。”
初愿趿拉着双老布鞋慢吞吞挪过来:“嫂子,我哥不让我出去吧?”
孟阮笑说:“没事,放心吧,可以去。”
初愿顿时高兴:“我哥又出差了?”
“没有,因为你哥一起去。”
“……”
真是每天都有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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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烈怕孟阮脚滑摔着,坚决要跟着孟阮,因此三人一起去了自家的温泉会馆。
换泳衣的时候,初愿先站在孟阮身旁等孟阮换完衣服安稳坐在长椅上后,她才背对过去换的。
初愿换衣服时放心又紧张,放心是因为许修言善良的没在她后面留下任何痕迹,紧张是因为痕迹都缺德的留在她胸上。
二十七个红点吻痕,左边十三个,右边多一个,是真能嘬,也是真让她面红耳热。
那一个多小时发生的事,她后面其实已经没什么意识忘了大半,但清晰的痕迹都帮她记着了。
穿好大开V背的泳衣,初愿放了心,回头看孟阮,果真对上孟阮眯眸打量她皮肤的目光。
初愿歪头挑了眉,孟阮大方地对她弯笑。
“好了?”孟阮笑问。
初愿点头,拿起特备的浴巾为孟阮披上,自己也披一条,挽着孟阮的手走向公共区:“我哥应该已经等着了吧,不知道他急性子着没着急。”
孟阮摇头:“不能急,有我在,他不敢急。”
初愿用力点头:“多亏有您。”
两人相视一笑,没多说,但心领神会。
初烈确实已经在里面公共区等着了,他披着浴巾,递给老婆和妹妹两杯椰汁,冷冽的目光扫了眼初愿露在外面的皮肤,干净没吻痕,眼里回暖了些温度。
孟阮笑着建议:“打个赌啊,看初烈能比初愿快几秒?”
初愿皱眉:“嫂子不公平,为什么不赌是我赢还是初烈赢啊?”
初烈也皱眉:“初愿你瞎啊,没看见我比你腿长手长的?”
初愿立即甩掉浴巾站起来:“初烈你要是比我多三秒以上,我一个月不买新衣服了,我还送你一个月衣服。”
初烈跟在她身后推了一下她后脑勺:“少跟我比脑力,当我跟你似的像许修言那只猪反应不过来呢。”
初愿:“……”
他这一骂骂了俩。
孟阮不下公共区的泡池和泳池,坐在椅子上喝椰汁看兄妹俩比游泳。
两个来回结束,初愿没比过她哥,倒也是意料之中,初烈的一身肌肉不是白练的。
三人坐椅边喝饮品,玩了会儿扑克,斗了会儿嘴,初愿意外初烈没提许修言的事,也可能是因为有孟阮在场。
之后孟阮张罗去泡温泉。
两间特包房,为他们新清洁了干净的新池子和新放了温泉水,初烈陪孟阮在隔壁,初愿自己一间。
过去好几天了,初愿还没有联系过许修言,许修言也没有联系过她,初愿趴在池子边上按许修言给她的那只手机,按来按去都很心烦。
她这个微信列表里只有许修言一个人,许修言却冷冰冰的。
没注意过了多久,有人敲门,初愿以为是初烈让人给她送吃的来了,穿上泳衣披上浴巾去开门。
见到门外站着的人,初愿瞬间不可置信地怔住。
“你……”
初愿话没说完,唇被迅速堵上,她人也被迅速推了进去,浴巾被人扯下去掉到地上。
门被关上锁上,她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初愿被吻得气喘吁吁,抱着他的肩,抓着他的头发,在他怀里一阵阵地颤栗。
被抱进温泉水中,她虚虚地浮着,忽然想起要事,堪堪躲开他吻,捧着他脸急急问:“你怎么来了?还有我哥在隔壁。”
“来找你对我负责和亲小许。”
他低头咬她的左边吻痕:“那你小点声。”
第13章 第二日
初愿难耐地扬着修长脖颈,贝齿咬着泛粉的唇,温热水面阵阵不安分地摇摆晃动,磨咬的吞咽声与荡动的水声阵阵交织,房间里的轻音乐变得婉转动听。
许修言并着的潮润手指放在她嘴边,拨开她已经咬出牙印的唇,往她嘴里探:“咬这个。”
初愿正要咬,鼻微动,猛地睁开眼,闭上嘴屏着气息偏头躲开。
许修言手放回在水里搅了搅:“连你自己的都嫌弃。”
初愿听出了他后半截没有说出的话,水眸睨了他一眼,很快又仰脸紧张起来,抓着他胳膊急促说:“……我哥会来找我的。”
水波荡漾,许修言手未停:“你哥那么没素质,直接闯进来?”
“……”
也是,初烈若找她,会提前给她打电话。
初愿放了心,须臾后,又紧忙按住了他手,忽高忽低的嗓音像过山车一样喘着:“等,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
“嗯,洗耳恭听。”
“如果你要和蒋宛儿结婚,你答应我你会及时告诉我。”
许修言动作稍停,掀眸看她:“告诉你了,然后呢?”
“然后我会及时退出。”
“……”
许修言停了所有动作,人也向后退开一步,站在蓄满水一米三高的池子里,抱着肩膀淡淡看她,眸中已散去了大半情绪,里面晃着晦暗不明的水波。
许修言问:“不再争一争?”
初愿屈膝让水没过她脖子,下巴时而轻点水面,抱胸看着水面里许修言偏斜了的两条长腿说:“你喜欢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不喜欢我,我争也没用。”
“所以不争?”
“所以不争。”
房间里的音乐停了,许修言没了兴致,迈着台阶走出池子,水被晃动出杂乱无章的声响,他着赤脚,一路水淋淋地走向门边,捡起地上的浴袍穿上。
初愿没抬眼,直直地看着他双脚在地面上踩出的水流脚印。
他生气了吗?因为她不争?
他想看到她特别喜欢他、为他对抗所有人?
许修言系好浴袍转过来:“初小姐真清醒。”
初愿条件反射点头:“应该的。”
“……”
她哥活到现在没被她气死倒也是个奇迹。
许修言坐在做SPA的按摩床上,双手撑着两侧床,遥遥看着初愿。
初愿突然想起来问:“你家房顶补好了吗?”
许修言问:“不吃糖醋鱼,吃红烧排骨吗?改天来家里吃排骨。”
“……我也不吃排骨。”
“嘴这么叼的少见了,行,记着了。”
初愿发觉许修言很喜欢答非所问,不和他说话了,低头将脸沉进水底,身体慢慢浮起来,浅飘着游泳。
许修言凝着她纤秾有致的身材,在八米长的水池里自由游动像条美人鱼的模样,半晌,在她游到一侧探头出来换气时,他出声说:“这两天有个传闻,初家大小姐喜欢章方舟很多年了。”
“如果您要和他结婚,你说我争不争?”
初愿:“??”
美人鱼立即惊喜地向他游过来,趴在池边仰脸看他,头顶灯光映得她眸子里盈润水亮:“所以你是吃醋了,才来找我的?”
许修言目光好似能穿透池子望到她的身子,慢条斯理地说:“我这人对醋过敏,从不知道醋是什么味道,我来,是想让你睡我。”
说着,许修言从兜里拿出两个小包装放旁边,意味深长地轻轻拍了拍。
初愿:“……”
许修言脱了浴袍躺在按摩床上,动作像在自家要午睡一样优雅,闭着眼睛问:“Miss fucker,睡我吗?”
“……”
初愿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极其有诱惑力的盘丝洞旁,进去便会被千年妖精紧紧缠住,是一场让她不容易再走出来的欢愉。
但偶尔贪欢,是人的自由。
初愿深呼吸着从水里走出来,踩着刚刚他走过去的水脚印,捡起她的浴袍穿上,走向按摩床。
房间里大亮,她瞥了一眼床上的东西就立即面红过耳地移开了目光。
目不斜视地走过来,初愿盯着许修言的脸,他闭着眼,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抬手,本想推推他,但手指不禁落在了他眉心上。
落下时,初愿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许修言的眼睫也轻轻地颤了颤,两人都没说话。
三秒后,见他没拨开她,她大着胆子,湿润的手指从他眉心描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鼻尖时提要求:“我想让你躺地上。”
许修言睁开眼:“地上硬。”
“可是我想。”
“不可能。”
“……”
五分钟后。
许修言躺在硬地上,仰脸看她那二十七个或深或浅的吻痕,看她不断晃动的湿润的发丝落下来的水滴,看她微张的透红的唇。
两分钟后。
初愿忽然停了下来,像跑完八百米累得体力不支一样娇气地倒在了他身上。
“嗯?”
“……好累。”
“听说你经常和你父亲一起晨跑,在国外也和朋友一起户外跑,假的?”
“这个,累腰……”
许修言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初愿柔软的吻已经落在他喉结上,似含又咬。
他喉结的皮肤薄,她牙齿磨着他,无声催着他快点。
许修言被吻得气息不稳,睁眼看上方的灯光,看得视线越来越模糊,闭了闭眼,忍住情绪,开口的嗓音从暗哑逐渐到清明,掌心按在她后脑勺抚着她头发说:“上次的礼尚往来,还记得吗?”
初愿怔了两秒,随即立即松了嘴,她眼里一片难忍的水润,却很坚定地摇了头。
她喜欢他,但不代表她什么事情都会做,而且他又不喜欢她,她更不可能做。
许修言看着头顶灯光,看到眸底的血丝出现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痕与赤红,猛地起身,初愿被他突然的动作给惊得条件反射喊了一声,许修言捂住她嘴,眯眸示意她小点声。
初愿深喘着点了头,身体直抖,抱着他一口咬在他肩上。
许修言将人抱起来,走走停停地抱进温泉里。
他进入时说:“如果你要和章方舟结婚,我这个人没什么道德底线,我会让你们结不成。”
初愿起了叛逆心:“如果我非要结呢?”
许修言:“你没听见我中间半句?”
“……”
**
初愿衣服里手机响起铃声时,房间里的婉转乐声也正响得热烈,初愿错过了第一通电话。
在响起第二遍时,初愿推许修言:“电,电话。”
响的是她为初烈设的特别铃声:“是我哥找我。”
初愿紧张得厉害,怕得厉害,全身都绷得紧,像被拧紧的螺丝紧紧绞着,动弹不得,只有后背随着水流不断撞到池壁上,同时水流速越来越快。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的急切声音,伴着女人的礼貌询问:“初小姐您好,我是这边的大堂经理,初总打不通您电话,问你什么时候结束,还要多久。初小姐还好吗?需要我进来帮忙吗?”
初愿深呼吸,紧着嗓音喊:“听——”
水流速慢了下来,她的紧张也慢下来:“我听见了,我给他回电话。”
许修言去给她取了手机,再度进水,站在她面前递给她。
初愿腿软得厉害,在水里浮着,手上动作却很快,看到两个未接来电紧忙拨回去,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初烈的低冷声音:“睡着了?还是干什么呢?”
与此同时,许修言进入了温泉水中,初愿身体顿时再度紧张绷紧,手指穿过他头发抓着他。
“我睡着了。哥,我,”初愿仰头“哈”了一声,装作刚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我还想再泡一会儿。”
初烈问:“多久?”
初愿捂着嘴算时间,在许修言停住时,她快速说:“泡和洗头发,二十分钟。”
初烈没说话。
初愿持续地捂嘴。
过了半晌,初烈“嗯”了声,挂断电话,初愿才大口呼吸过来。
许修言从水中浮了上来,正对面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清醒的不争小姐,二十分钟好不了,转过去。”
“……”
**
二十分钟后,初愿好了,洗好头发并且吹干了头发,穿好衣服走向门口。
“女朋友。”
身后传来许修言散漫轻懒的嗓音。
初愿回眸,脸上浮着泡温泉泡久了的红润,无声说:“什么?”
许修言穿着浴袍坐在按摩床上,手里拿着一只没点燃的烟,凝她的目光像是在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记得答应我的要言而有信,失信我会告状给你哥。”
初愿:“……”
她刚刚想快点结束,口头上答应了他一件事。
初愿包里有只打火机,是留给初烈的,掏出来抛给许修言,许修言随手接住。
她距离门很近,以防门外的人听到,拿出手机给许修言发微信,故意说:「言哥,不要太信女人说的话。」
“但我只信你一个人说的话,”许修言看了眼手机,抬眸对她说,“即便初愿你在骗我。”
这一刻,有些分不清真真假假的初愿忽然觉得眼睛发湿。
她知道许修言和她这样说话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她更难过他什么花言巧语都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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