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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
就这还说什么发展感情？呵呵，斯陆虽然从没喜欢过异性，也没什么理想型标准，但她本人非常确定自己不喜欢小气又鸡贼的男人。
要回去签约，陈涌订了第二天的机票。
下午，丁源来酒店找斯陆聊剧本，两人在房间对到晚上八点半，都饿了，斯陆要叫餐，丁源说他知道一家小馆子，门脸儿不大但味道极佳，斯陆便和陈涌一起跟他去觅食。
都没车，陈涌提前叫了网约车，三人站在路边等车时，斯陆的微信响。
妈妈发来的。
斯慧拍了一张坐在驾驶座上的照片，斯陆看椅背上印的车标不是自己那辆，她问：“你老公来了？”
斯慧回语音：“什么我老公，这不是你的车吗？小付说我没开车来，要去哪都不方便，就把你的车先给我开着。”
斯慧又问：“这是小付给你买的车吧？”
斯陆握着手机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流陷入了迷茫，小气鬼给她买车了？假的吧！
第31章 陆是披荆斩棘的路（五）
付东留觉得斯陆大概率真是小王八化形的，因为她的心比龟壳还硬。
不光心硬，还没礼貌。
正常人收到礼物不说回礼了，谢谢总要说一句的吧？何况是一辆车那么大的礼物！
斯陆呢？毫无反应！
付东留原本都计划好了的，他特意挑选了一辆林肯，因为这是他认识斯陆以来唯一从她嘴里听到的汽车品牌，而且他不确定斯陆是否喜欢，这样一来他送她林肯就不会显得太倒贴。
“随便买的。”
“怎么说也是我老婆没车开很丢人。”
“你喜不喜欢我不管有车代步就行还挑什么品牌。”
以上都是他预备好的台词。
结果斯陆就跟不知道似的，回来了也不主动找他。
付东留气得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王八。
转天他去邻市出差。
途经一家花鸟市场，付东留让司机停了车。
他要买乌龟。
来到店里，付东留一眼相中一只从晒台上掉下来的小乌龟。
他点名要这只，老板开价八百五。
跟着付东留的助理看了眼一旁立着的“20/只”的牌子，问老板为什么这么贵？
老板眼神鄙视：“这是火焰龟，品相很好的，要便宜的那里有20块的巴西，买那个好啦。”
付东留说：“我就要这个。”
老板说：“火焰最好买多几只一起养，适合群居。”
付东留不想要一屋子龟。
老板注意到付东留手腕的理查德米勒，带他进去看自己养的老龟。
他把老龟拿起来放在太阳下仔细介绍：“看看纹路，好好养发色以后很漂亮啦，火焰很亲人的，性格活泼又很好养活，吃番薯叶就可以啦。”
付东留看着老龟身上的火焰纹路，瞬间觉得乌龟是个霸气十足的动物。
“养两只可以吗？不想养太多。”他说。
“可以啦，你养过乌龟吗？”
“没有。”
“没关系。你扫这个公众号，在文章里面搜火焰龟，我们有写好多篇详细的新手教程，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留言，我看到就会回复你啦。”
付东留立刻扫码关注。
买了两只龟，老板又给配齐了设备直接连箱子端走。
作为新客户福利，老板大方地送了付东留一盆番薯叶。
付东留上车后给两只龟分别起了名字，个头儿稍大点的叫“6”，小点儿的叫“66”。
他拍照发朋友圈，配文：666。
斯陆看到这条朋友圈觉得付东留脑子有毛病，转念一想又理解了，他洁癖，养乌龟还算合理，不掉毛。
斯陆就是这么一想，没时间搭理付东留，因为斯慧女士正在搞事情。
今天上午母女俩一起来公司签《补习班》电视剧的合约，签完之后副总陈鹏再次提起续约的事。
陈鹏这回没太客气，直言斯陆打定主意要退圈的话公司也不必在她身上白费力气，拍完手头两部戏继续拍三年广告也能好聚好散。
他这么一说，斯陆还没表态，斯慧先改了口风。
她客客气气地说：“陈总别生气，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您也体谅，我不懂行，我看着鹿鹿一年接不到一部戏哪能不着急。现在好了，一部接一部的，听说这部电视剧的导演还三顾茅庐请鹿鹿出演呢？这都是公司的功劳，看来咱们鹿鹿还真有机会红起来哦。”
这番话说的陈鹏脸色和缓了不少，他说：“演员这一行竞争很激烈，斯陆非科班出身，转型两年有这成绩已经占了运气了。”
“是是是，您说的对。”
陈鹏趁机提出重新签约，斯陆看一眼母亲，斯慧笑着说：“陈总，是这样啊，既然斯陆有这个命，您看我能不能出点力？”
陈鹏没理解：“您这话什么意思？”
斯慧：“就是您看能不能我出点钱投资工作室。”
陈鹏笑了：“艺人工作室对外靠的是圈内资源人脉，对内靠的是艺人团队，单说工作室运营成本，那不还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吗？他们的工资不能找您开吧？”
斯慧依旧陪着笑脸，她说：“说到资源人脉，我老公也认识一些做导演制片的朋友，当然了，都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导演。另外来说，我们鹿鹿高中在英才国际读了两年，她在学校参加戏剧社很得老师的赏识，我记得……”
斯慧看向斯陆，问：“唉你们戏剧社那个吴老师好像认识不少导演制片吧？”
斯陆摸不清妈妈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盲目信任配合她的临场表演。
她说：“是。”
斯陆笑着冲陈鹏数落女儿：“我们家这孩子就是自尊心太强，我老早就跟她说多和吴老师走动，逢年过节问候一声，她就是拉不下脸。陈总您认识吴老师吗？吴敏，她们戏剧社好像是个挺厉害的影视公司老板赞助的，也是学生家长。”
“文玉？”陈鹏问。
“对对对，文玉，我们家长委员会的会长，平时有什么活动她都给安排好了，我们这些家长都不用去帮忙，也没见过。早知道鹿鹿要吃这碗饭，当初主动结识一下多好。”
陈鹏有点头大，自家艺人的母亲居然当着他面说要认ʝʂɠ识对手公司的创始人？这是跟他示威呢？
斯陆比陈鹏还头大，她都不知道妈妈打算怎么收场。
办公室内一时间陷入沉默。
斯慧打破僵局，她站起身：“这样，陈总您考虑一下，我是真想出份力。我们先回去。”
母女俩一起离开。
上了车，斯陆摘下墨镜问妈妈：“你要干什么啊？真打算投资啊？”
斯慧不答反问：“开个工作室多少钱？”
斯陆说：“注册工作室要不了多少，但就像陈鹏说的，资源和团队是关键，我目前养不起团队。”
“行吧。反正我现在就一口咬死我要合伙，拖着他。”
“陈鹏要答应呢？”
斯慧乐了：“答应好啊。那我都是合伙人老板了，工作室的事我可以过问吧？都招了些什么人，工作能力怎么样？带红了哪个艺人？你这两年被网友骂成那样团队怎么没处理？这些我都要问清楚的呀！我不可能让现在的团队进工作室的呀！”
斯陆默默竖起大拇指：“你牛。”
斯慧得意：“早说了别小瞧我，你以为你妈妈没上过班就是废物了？上班也好做生意也好，不都是和人打交道吗？人情世故我比你懂。”
斯陆：“是是是，你最牛。”
*
付东留沉迷养龟无法自拔，他每天回到家就查阅各种养火焰龟的资料，没事就各种买买买给666升级生存环境。
至于斯陆？他不记得了，不认识这个人。
周五晚上，他回去看望爷爷奶奶。
奶奶见到他很高兴，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付东留说：“养乌龟。”
奶奶笑了：“人家都养小猫小狗小金鱼，你怎么养乌龟。”
付东留说：“我喜欢小王八。”
奶奶没再说什么，让他洗手吃饭。
饭桌上，奶奶问起斯陆。
“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办？”
付东留听不懂：“什么怎么办？”
奶奶说：“你妈说得对，既然和你结婚了，就不要当演员了。回来帮忙打理生意也是好的，不想做事就在家。唉……你爸妈都不同意这事，你们俩也不说想想办法，那孩子怎么也不来家里呢？”
付东留不同意：“她喜欢拍戏。”
奶奶叹气：“那你们这婚礼也不办，她家里人我们也没见过……”
付东留突然大喊：“对啊！奶奶，您怎么都不表示表示啊？”
奶奶有点懵：“我表示什么？”
付东留放下筷子梗着脖子撒泼：“我娶老婆了您都不把您那箱子掏出来给孙媳妇表示点心意啊？我是这家抱养来的啊？我媳妇儿也是外人啊？”
奶奶连忙否认：“什么箱子，胡说八道，我没有箱子！”
付东留拆慌：“您卧室衣柜保险箱里锁着的那个箱子啊，保险箱密码是您和爷爷的结婚纪念日，您那箱子的钥匙在……”
家里还有做饭阿姨在呢，奶奶急得朝他胳膊打了两下：“你这孩子净胡说！我打你我！”
付东留起身走到奶奶身边强行扶起奶奶往外走。
奶奶惊慌：“哎呦你干什么？”
“给我媳妇儿找首饰去。”
“哎呀你这个土匪，回你自己家去！”
“拿完传家宝我就回去！”
“没有没有，你自己买去！办了婚礼才算正式，那时候我才给首饰呢。”
付东留才不管，背起奶奶就往楼上跑：“现在就给！”
奶奶被颠得晕头转向，下地后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才让他帮忙改了保险箱密码。
当然了，土匪也如愿以偿抢走了几样首饰。
周日，《补习班》导演邀请主创团队吃饭。
去之前斯陆给付东留发微信：“晚上吃饭你在吗？”
付东留秒回：“不在！！！”
斯陆看着三个感叹号皱起了眉头，她回复：“跟着乌龟好好修身养性吧。”
付东留气得把从奶奶那抢来的首饰都摆在了666的豪宅前面。
小王八蛋好些天不理他，一上来就问他去不去晚上的饭局？
这绝对不是想见他的意思，这是怕他出席影响她单身女明星的人设呢。
呵呵。
不想让他去是吧？他偏要去！
第32章 陆是披荆斩棘的路（六）
斯陆比较期待今晚主创团队的聚会，她一直想认识林滔，也就是剧中的男一号。
林滔算斯陆唯一关注的流量男星，原因无它，只因他是傻缺刘什启的对家。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从这个层面来讲，斯陆和林滔的事业粉拥有共同的心愿。
到达饭局，主演们互相寒暄过后随意落座，林滔正好坐在斯陆右手边。
他主动笑着打招呼。
“斯陆你好，我是林滔。”
林滔的长相属于阳光可爱型，笑起来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更衬得他人畜无害。
斯陆回应：“你好，我是你的事业粉。”
林滔笑得更灿烂了：“真的吗？那我也直说了，我是你的微博文案粉！”
斯陆略微有点尴尬。
林滔上半身稍稍靠近她，小声说：“我前几天还问我经纪人能不能找你代写微博文案，经纪人叫我死远点。”
他说着撇下嘴角表现委屈。
斯陆无奈：“如果可以选，我也想岁月静好。”
“哈哈岁月静好有什么意思！要不是公司管着我，我也要放飞自我。”
这个话题聊下去危险，斯陆没接话。
剧组拉群，一屋子人拿起手机面对面建群，斯陆进去后改群昵称备注，右手肘突然被林滔戳了一下。
斯陆回头，林滔捧着自己的屏幕给她看。
是没法通过群聊加好友的提醒弹窗。
斯陆临时开放权限，通过了好友。
今天来吃饭的除了主演还有剧本主创团队，剧组改本子了。
《补习班的故事》初设定是来自新一高中不同年级、班级的六个高中生的成长故事，这群人的交集是女二号林冉的父亲在家开设的数理化课外辅导班。
小说原著中，高中群像剧情线占全文30%不到，主线是男女主进入社会后发展的先婚后爱。
电视剧剧本原计划还原原著，但现在决定砍掉都市部分，扩写青春群像。
导演解释说是因为都市爱情线太过俗套。
新剧本还没写完，演员们暂时也不知道会改成什么样，不过这部剧主编剧老师实力不俗，大家也都没有太担心。
除了斯陆。
斯陆的担忧在于，原著高中阶段的剧情大量取材于她在英才国际的那两年。
别的事都不说，单有两件事让斯陆心里没底。
一是她高中时在学校收拾毛明辉的儿子毛宗航。二是她私下吐槽钟云月和付东留的日常。
这些事一旦曝光，对斯陆个人来说，影响不小，首先钟云月就会原地爆炸。
抛开私生活再说事业，问题就更严重了。
以上这些素材在原著中是作为女二号林冉的人设和男主高序欣赏女二的依据存在的。
都市言情小说，读者自然站官配。原著如此塑造女二是反雌竞，是小说亮点高光，也是读者喜欢这部小说的原因之一。
但电视剧砍掉男女主成年后的爱情线，相当于拆官配，届时书粉会是什么反应？自己这个原型女二又会是什么下场？
斯陆回忆上次和剧组见面，当时编剧老师说剧本快写完了。
所以是什么力量促使一个快完成的剧本被推翻重来呢？又是什么人想出了扶女二上位的“好”点子呢？
该不会是她那个承诺要捧红她的怨种老公吧？不会吧？！
斯陆躲着旁边的人悄悄给怨种发微信。
“你怎么没来？”
付东留收到这条微信时刚巧在等红绿灯，此处距离酒店不过十分钟路程。
他拿起手机反复确认，不敢相信。
难道是自己误会？小王八是真的想见他？不会吧……
可如果不是这样，还能是什么呢？饭局都开始了还特意问他怎么没来呢？这就是要他去吧！
绿灯行，后面的车按喇叭催促。
付东留把手机架回去开到下个红灯路口调了头。
他用语音回复斯陆，语气漫不经心中刻意带了点不耐烦：“我忙，聊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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