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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有疾风起——我超爱大神【完结】

时间:2024-02-23 14:52:45  作者:我超爱大神【完结】
  忽然喧嚣的室内安静了下来,静的可以听到外面的蝉鸣。
  邬德不爽地看了一眼张云朗,一下子站起来,狠狠地打了旁边的小张的头, “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干嘛?都三个月了,你们成了几单?咱们组的业绩都靠我,再这样下午你们要少胳膊少腿了。”
  说罢,面对张云朗的不动声色,他威胁地看了他一眼。
  张云朗仿佛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他看向黄毛的身后,小张正捧着头不敢出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目光所及的更远处,是高墙。
  高墙上绑着铁丝网,铁丝网下是荷枪实弹的巡逻兵。
  上个月,一个逃跑被抓回来的男人,四个手指被齐跟切断。
  在这样的环境下,道德感与三观会不断地被刷新,人人都是屠夫,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黄毛是最先转变的人,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屠夫。
  他以欺骗为荣,以同情为耻。
  张云朗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点了一根烟,又给黄毛点了根,平静地说:“小邬,恭喜你啊,怎么最近火气那么大?开单了是好事情啊。”
  黄毛面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他有点畏惧张云朗,总感觉张云朗和他见的有些人不一样,又有点愤恨。
  黄毛看着眼前的男人,张云朗身穿白背心五分裤,由于仰光阳光的照射,皮肤是好看的古铜色,手臂有流畅的肌肉线条,背部被背心紧紧的包裹,往下的背心有一圈圈细小的褶皱,头发很短,只比寸头长一点,锐利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五官刚毅。
  不得不感慨,张云朗是个帅哥。
  再看看自己,眼睛有些生硬、呆滞,近乎无神,个子又瘦又小,背有点驼,虽然自己开单最多,但身上依旧穿着肮脏的印花布衬衫,领口露出瘦瘦的,蒙着褐色皮肤的骨节。
  黄毛看张云朗竟然主动给自己打招呼,得意洋洋道: “开单了虽然是好事,可我带不动一群猪队友啊,小组的业绩不能只靠我,你说对吗?朗哥?”
  说完黄毛便直直地盯着张云朗。
  他的意思很简单,张云朗来了快一年了,不知道为什么底下的人都很信任他,但是他到现在为止都没开过大单,基本上以小单为主,但他的上层又很尊重张云朗,他摸不透张云朗在公司的地位,因此只敢私下挑衅。
  张云朗没有说话,直直地盯着黄毛,不知道为何,邬德有些气短,推开张云朗走了出去。
  张云朗扫了下他的电脑,只见一个叮当猫的头像正在不断闪ʝʂɠ烁,他又在和新的人聊天了。
  “云朗哥,怎么办?”小张走了过来, “我到现在还没开单,已经三个月了,可我又不想骗人,实在过不了良心那一关。可是我再不开单,要被关水牢了,你知道的,上次被关水牢的小关双腿腐烂,已经截肢了。我亲眼看到他们对着他拳打脚踢,甚至用枪托、枪把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砸……”
  张云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张晓峰心领神会,跟着他走了出去。张云朗点了根烟,没说话,小张有些沉不住气,急道: “云朗哥,怎么办?”
  “你可以搞些小金额的,比如五千,一万,给自己设定一个上限,在聊天的过程中看看女孩子经济条件怎么样?”
  张云朗说道。
  “可是云朗哥,你这个方法虽然好,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时间长了,他们肯定会发现的。”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一切,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国,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小张一股脑发出了疑问。
  “晓峰,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回家的。”张云朗摸了下这个刚年满二十岁的小伙子的头,坚定地说道。
  李攸宁正在办公室无聊地转笔,网上的一则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 “五人出游,四人身亡,真相究竟为何?”这份新闻是以当事人的口吻写的,警方已经排除了这个男子的嫌疑。
  这位男子诉说了发生在他身上的离奇事件:他有一个亲姐姐,去年7月带着父母、堂伯母及外甥女一共5人外出旅游,现在只剩外甥女一人回家。姐姐今年5月在南华商地市跳楼自杀,3位老人的遗体被发现藏在深市一出租房的冰柜内,老人的死亡时间均间隔两月左右。
  警方初步排除刑事案件的发生,具体情况正在调查。
  同时,从南华商地市公安局刑侦部门获悉,姐姐系高坠死亡,排除他杀。
  然而,这一连串的死亡事件,对他来说,留下了太多疑惑。
  自去年7月出游到今年传来噩耗,5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为何要去深圳?3位老人是怎样相继死亡的?而姐姐和外甥女为何不送医或报警?为何选择冰柜藏尸?……
  李攸宁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喊: “小方,快来看这个新闻!”
  方阮刚在神游,一下子被惊醒了,急忙跑到李攸宁身边。
  “你快看这个新闻。”李攸宁指着屏幕对小方说道。
  方阮一目十行大概浏览了一遍,疑惑道: “这新闻怎么了?姐?”
  “小方,你说这些人的死因是什么?”
  “姐,这我哪里知道啊?再说了,警方通告还没出来呢!”
  “仔细想想。”李攸宁说着便打了方阮一下,”这都猜不出来嘛?这种莫名其妙的自杀案,排除掉他杀,要么就是家属犯罪,要么就是和邪教有关。”
  “警方已经排除了家属的嫌疑,那剩下的就是邪教了。这种报道需要慎重的,所以还没报出来。结果媒体找上门了,才出了这个新闻。”
  “攸宁姐,你好厉害,不过既然你说了她们死亡的原因,警方最后也会向公众汇报的,那我们再去跟这个新闻的意义在哪里呢?我不理解。”
  “说你笨,你还真笨,你没看到关键信息啊,五人出游,四人身亡,这个小侄女不还在吗?我们完全可以去采访她,我有种预感,这次有大新闻,说不定能从她身上挖出邪教的秘密呢!”
  方阮闻言,有些害怕,“姐,你说的怪吓人的,你还记得之前山东那个新闻吗?一群全能教信徒索要女子电话未果,宣称女子是恶灵,最后活生生地把那个女的打死了。”
  “小方,你又开始胆小了,新闻人的职责和使命是什么?你又都忘了。”
  “再说了,之前我们也遇到过那么多次危险,不照样化险为夷。上次黑煤窑老板还拿着刀要砍我们,不还是被警察给抓了,相信我好吗?对了,我得给老冯打个招呼,去趟深市。这个新闻可以挖挖,你赶紧准备下。”
  李攸宁又停顿了下,有些事情她还有自己的考量。
  不知道为什么,这篇报道让她想到了一个观点:社会认同原理。
  说完李攸宁便直往老冯办公室走去。
  老冯听完李攸宁的讲述,也觉得这新闻不错,兼具社会意义和警示意义,一再叮嘱李攸宁和方阮两个人要小心,也帮他们联系了报社在深市的同事,便批了他们的外出。
  第二天一大早,李攸宁和方阮便搭上了前往深市的飞机。他们不知道,这次,仅仅是故事的开始。
第四章 他人既地狱
  “将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神,这是善行;有的人临终时也没有把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神,这是信神最大的失败。”
  在深市的一家精神卫生中心,一个女子正在喃喃自语道。
  深市宝塔机场
  “攸宁,这里,这里!”
  一个年轻的男孩正在朝攸宁挥手。
  他年轻很轻,大约不会超过三十,穿着件白衬衫,袖口随随便便的挽着,没有打领带,松着领口,还有一头乱蓬蓬的浓发。
  “显述,你怎么穿成这样?今天不上班?”
  李攸宁摘下墨镜,露出了明媚艳丽的脸。
  唐显述和李攸宁来自同一个高中班级,大学也因为两所学校隔得近的原因经常走动。只不过当时李攸宁选择了新闻系,而唐显述则当了警察。
  “攸宁,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之前喊你来深圳,每次都不来,这次怎么想来了。”
  唐显述显然很高兴,拉着攸宁转了一圈。
  方阮看着唐显述拉着攸宁的手,不由得脸色一暗。
  “还不是为了新闻,说不定这个案子你还知道呢!”
  “什么案子?说出来让我听一听。”
  “五人出游,四人身亡案。”
  “五人?出游?四人……” 唐显述陷入了回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的,脸色一白:
  “攸宁,这个案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参与了吧!”
  “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些人都是自然死亡,排除了他杀。”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不觉得事情本身很奇怪吗?为什么他们都会在这几天里死亡?就像他们好像在为死亡举行了一场仪式。”
  “再说了,那个外甥女不也没死吗?”
  “可以采访一下她的。对了,既然都是自然死亡,那这个女的应该解除嫌疑了,她这个状态估计你们还在关注吧!”
  “显述,你在干嘛?怎么突然走神了?”
  “我在和你说话呢!”
  “攸宁,我建议这个案子你还是不要参与了。”显述看着她,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显述,这个新闻已经有人报道了。你看网上的新闻,前几天还上热搜了。”
  “这个案子太复杂了,省公安厅都来人了,特别重视,要求我们严控媒体,不许过大宣传。”
  晚了,已经被报道出去了,已经过度宣传了。李攸宁心里默默说道。
  “排除他杀,全是自杀,又不许媒体过多报道,是因为涉及到邪教了吗?”
  唐显述愣了下,继而摇摇头,案子的事情他不方便过多透露。
  “小唐,你别想太多,我就是随口一说。当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因素时,剩下的就是最可能的因素了。”
  李攸宁朝唐显述灿烂一笑,唐显述不由得一愣。
  “好了,这是我们大学毕业后时隔三年见面,我请你去吃饭。正好今天我休假。”
  唐显述说着带李攸宁和方阮到了停车场,坐上了他的车。
  车内沉默不语,大家的思绪都回到了那个案子,新闻报道里是这样写的:
  事情位于深市罗河区清水河街道的金菊花园小区,是上世纪90年代初建成的旧式老小区,共10栋,每栋8层左右,均为楼梯房。
  部分居民至今记得上个月发生的一幕:5月21日,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小区突然来了很多警察。
  经过一阵调查,警方从小区3栋抬出来三具遗体,有男有女。
  小区居民介绍,涉事房屋内住的是出租户,遗体是被藏在出租房的冰柜里。
  深市电视台都市频道于10月24日报道称,民警进入金菊花园后带走了很多密封箱,该事件疑是警方寻人,进入涉事房屋后发现有遗体。
  这起警方寻人事件的报案人,正是南华的钱明。
  他告诉记者,去年7月,他45岁的姐姐钱某梅,66岁的父亲钱某德,67岁的母亲皇甫某英,79岁的大妈(堂伯母)李某珍,以及19岁的外甥女缪兰,一起外出旅游,随后失去联系。
  今年10月12日晚,他得知姐姐钱某梅于当日下午4点左右,在江州金士顿国际假日酒店22楼坠楼身亡。
  失去联系大半年的姐姐有了音信,但却不幸离世,那随她旅游的3位老人又在哪里?
  当晚,钱明骑电瓶车去当地的江州市某区派出所报案。次日,派出所工作人ʝʂɠ员向他提供了3位老人的最后一次乘车记录,即今年10月8日乘坐动车到了深市。
  随后,钱明获知:
  今年10月,父亲钱某德在深市住宾馆时死亡,其尸体被用行李箱运到金菊花园的出租房里,放进了冰柜;
  12月,大妈李某珍生病了,钱某梅要送她回来,李某珍不愿意,称死也要死在一起,当月,李某珍病亡;母亲皇甫某英,今年10月份“绝食死亡”。
  后来江州市警方告诉他,3位老人租住在深市金菊花园。随后,他向深市警方报案。
  一位接近深市警方的消息人士告诉记者,警方从涉事出租房内的冰柜内找到三具老人的遗体。
  经调查,两名老人因病去世,一名老人绝食死亡,其遗体均存放在冰柜内较长一段时间。
  目前,警方已初步排除刑事案件。
  11月2日,一份深市警方与家属的通话录音中,警方表示,案件目前没有(他杀)嫌疑,现在深市警方正组织进行尸检,有结果会告知家属。
  父母、大妈客死他乡,为何姐姐又远赴江州跳楼轻生?
  钱明介绍,父母只有他和姐姐两个孩子,大妈和妈妈很亲,又是近邻。姐姐经常外出游玩,这次出门是带3位老人一起去旅游。
  他将了解真相的希望寄托在此次外出后唯一的存活者、19岁的外甥女茂兰身上。在这个关口,茂兰疯了……
  在报道的最后,记者用了很多省略号来表示他的不解,也给人们留下了很多悬念,所以在社交平台上大家对这件事情的讨论达到了白炽化的阶段,其中还不乏鬼神说、附身说等理论。
  李攸宁这次来深市就是为了这起一直挂在热搜上的案子。
  但是现在,她准备去吃个饭。
  唐显述没有带他们去特别大的店,他知道攸宁爱吃鱼,便带她去了一家专门吃乌头鱼的小店,乌头鱼以福永乌头鱼最为著名。它又称“新鱼”,不食草类,专食小虾、小蟹,生活在蟹洞、海朗头和蚝塘中,体形较小呈圆形,最重不超过1斤,全身只有一条脊骨,肉多骨少,味道极其鲜美。
  唐显述一边给攸宁夹菜,一边介绍着。
  而方阮则闷头啃着鱼,顺便偷偷打量唐显述和李攸宁。
  “显述,我想了下,我准备先去找下茂兰,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在精神卫生中心?你怎么见到她呢?”
  “这个简单,我可以做个专访,采访一下相关的医生,创伤后心理障碍的治疗,正好现在社会压力大,有精神障碍的人不在少数,万一啥也没查出来,也得写个东西,也好给老冯交代。”说完她眼前又浮现出老冯那一张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来之前也看了下,那家精神卫生中心的院长正好和我爸都是大学同学,都是五军大毕业的。我已经让我爸打过招呼了。”
  方阮眼前一亮,攸宁心思可真活泼,唐显述闻言笑了一下, “没想到你想的这么周到,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在夕阳下,李攸宁的脸映着阳光,发出柔和恬淡的神采,缕缕青丝也被晚霞映照,镀了一层绚丽的金色,她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五章 神的信徒
  “你来了?这个老李都和我打过招呼了,感谢你关注我们精神领域啊!”
  接待李攸宁的院长是李牧国的同班同学王晓军,同毕业于五军大,又在毕业之后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两人结下了深刻的友谊,后来李牧国没有从事本专业,跟随浩浩荡荡的下海潮去创业了,而王晓军则从军医转到了精神卫生领域,并且深耕这个领域长达三十年,促进了国家精神科的发展与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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