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吃醋了吗?她在乎他?
男人激动地拉住攸宁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不用担心,神母只有一个,我可以让你成为神母。”
他的心情像是被羁绊在笼子里的野兽,挣扎着要狂燥了起来, “我并不喜欢她们,我可以把她们送给别人,何况……”他犹豫了下,紧接着贴在她的耳边,轻柔地说: “你不用担心,只有你有资格孕育我的孩子。”
第十四章 意外横生
李攸宁听了这话,心下发冷,她真想直接骂他,真是混账东西,我还要感谢你,没有剥夺我的生育权吗?
“ 你考虑好了跟着我了吗?”男人微咪了咪眼,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李攸宁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 “可以,不过我需要见一下我仰光的朋友,不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你,旁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我呢,还有我不喜欢乌乌,你把她赶走!”
男人的心头浮起一丝异常的感觉,不过很快被喜悦给冲淡了, “让卡娜和你一起去吧,她仰光这里很熟,乌乌么。”他思索了下,攸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继而不在意道: “那就让她回家吧!”
紧接着他拉着攸宁的手细细嘱咐, “我这两天要去曼德勒布教,你在这里乖乖的。”说完他轻笑了一声,刮了一下攸宁的鼻子。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正好收拾下,争取你回来咱们早日见面。 ”
说完攸宁便拉着他,半拉半推地把他送出了房门。
他看着她漂亮又白净的手抓着自己的手腕,粉润的唇微微翘着,面上是娇憨,越觉得心神荡漾,眼神扫过她若隐若现的弧度,眼神不禁暗了下。
他心下思索,等他从曼德勒回来,他们便可以真正结合了。
攸宁关上房间,感觉胃里翻浆倒霉,手上起了鸡皮疙瘩,她从来没有这么决绝过,她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里。
新闻材料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这个男人的长相她已了然于胸,虽然她还不知道他真实的名字,不过在他和信徒交流时,她已经偷偷拍下照片。
只是唯一没有确认的是国内献祭人的姓名,他们是什么身份?用什么联系的,如果要是知道这些,就能阻止他们,挽救更多人的性命了。
她神色不安地打开了电脑邮箱,紧接着兴奋了起来,方阮发来了好消息:之前攸宁让他在濠滨论坛上发的帖子,收集身边莫名其妙死亡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帖子得到了很多人的浏览,网上的征集信息有了消息,各个地方已经发现了好多起自杀事件。
方阮直接把聊天页面截图发给了她。
1楼:阿姨退休之后原本还是很享受退休生活的,后来叔叔去世,阿姨消沉下来了,过了几个月就自杀了。
原本我们以为阿姨是伤心过度,结果在整理她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叫“飞升”的APP,当天我们打开发现APP每日分享的东西都很奇怪。
比如: 我一直像一只蜜蜂从这一朵花飞到那一朵花,撷取众多的芬芳,所以我能同禅宗、耶稣、犹太、穆罕默德自在相处,我不属哪一家,但我处处为家 ,这话听起来总感觉不太对劲啊!
2楼:感觉楼上说的很邪门,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样,自从失业后郁郁寡欢,最近特别喜欢和一群人聚会,他们还拉我听了一次,说什么世界将要毁灭,新冠就是第一步,只有信他们才能永生,还让我装一个软件,好像就是“飞升”,可惜我没有装这个软件。
3楼:2楼,后来你朋友怎么样了?
2楼:就很莫名地跳楼自杀了,我们之前觉得是他压力过大,但不至此。
今天看到这个贴子我觉得太离谱了,没想到竟然也有人经历过。
4楼:不会吧?你们说的我好害怕,我朋友也有这个软件,她最喜欢说的是:将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神,这是善行;有的人临终时也没有把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神,这是信神最大的失败。怎么感觉和你们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5楼:4楼你要好好关注你朋友的情绪啊。
6楼:+1,总感觉这些事情都是连在一起的。
7楼:我也想求助下,我有个姐姐,之前说是去云南打工,后来IP定位到了缅甸,我们一直以为她可能被电信诈骗的人给囚禁了,但是并没有,她还能正常和我们微信往来,不过她说她不回来了,因为在这里她找到了侍奉一生的人,她说的话和4楼的一样,而且她姓俞,她和我妈是她不叫这个名字,她叫芍药,这是什么鬼啊?
8楼:听你们一说,我感觉我身边也有类似的事情。
方阮的截图就到这里,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这些自杀绝对不是个例,不过从她这几天看到的信众来看,能被邪教洗脑的都是文化水平不高的人,怎么还有人专门给他们写程序呢?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毕竟网上的代码一抄一大把,这种联系方式可能更保险。
方阮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说唐警官和他联系了。
警方那里已经将深市的“五人出游、四人身亡案”正式定性为邪教案件。他们已经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准备继续深挖下去,目前警方掌握的证据显示:邪教通过一个中间人联系,互相布置任务,约定献祭时间,现在警方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
李攸宁看完这封邮件出乎意料的兴奋感充斥了她的全身,那也就是说:她可以提前回国了!
她掌握的这些证据完全可以交给警方,后续的事情警方也会去处理,而她也可以根据之前深市的报ʝʂɠ道继续写一篇追踪新闻。她也不用和这个变态的主来回周旋了。
心言大师马上要去江州参加一个宗教活动,她原本的计划是跟着心言大师一起回到国内,只要她见到了他,后续的事情心言都会给她安排好。
突然门响了,攸宁打开门,看到是卡娜,因着她心情好,对卡娜也很和颜悦色。
卡娜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神色慢慢地沉了下去,她这么兴奋吗?
“卡娜,主说了让你陪我回仰光市区一趟,要么我们下午就出发吧?”攸宁正在收拾行李,没有抬头。 “让乌乌回家。”
“好啊。等你收拾好了就出发。”卡娜抓紧拳头,指甲几乎要陷入手掌。她的语气是平静的,但话底,却仿佛隐隐正有狭着风暴的暗流慢慢地涌动。
下午,熟悉的商务车,却没见到乌乌,攸宁眉头紧锁, “乌乌呢?”
卡娜笑着递给她一瓶水, “她已经到家了,你若不信的话可以打个电话给她。”
攸宁拨通了乌乌的Facetime,看到了熟悉的女孩, “攸宁姐,我已经到家了,他们中午把我送回来了?你怎么样?需要我报……”
攸宁连忙打断了她, “乌乌,你到家我就放心了,我这里一切都好,不用你担心,卡娜和我在一起呢!”
她的话是提醒和警告,乌乌一下子明白了,点点头道: “那你保重。”
卡娜过来,静静地望着她,嗓音里有些怒气: “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
攸宁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便上了车,等她见到心言大师她就解放了。她望着窗外,这座城市虽然洋溢着犯罪、邪教等不安因素,但不妨碍它的美,前方山路蜿蜒曲折,依山而建的农屋村舍便在这飘渺仙境中若隐若现。
再见了,仰光!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攸宁淡然的神情中,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松,紧接着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
她以为是晕车,但很快她意识到不是了。因为她开始浑身无力、双腿发软,脚下虚浮,周身冒出虚汗来。
“卡娜,停车,我不回去了,我要去找主!”攸宁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眼神慌乱而无助。
“晚了。”卡娜从副驾驶探出头来,她的脸上带着诡艳的笑,不经意间闪着偏执的光。
我对他那么好,我不断地给他找新的花朵,而他竟然痴迷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我原本把你带回来就是个错误,我以为他就会像看到普通的女孩一样,没想到他竟然想让你当神母。
他不舍得和信徒们分享你。
那天我偷偷听见他和齐使说他要让你给他生孩子,真是可笑,我们这些为他永远不能生孩子的人呢?
所以……你去死吧!
第十五章 水牢相遇
“你想怎么样?”攸宁感到一阵阵的恐惧涌上心头,心里充斥着种种可怖的幻想。
“主不是不想和别人分享你吗?
那我就让你被别人践踏,然后让你消失。”卡娜直直地盯着她。
紧接着她对驾驶汽车的男人说: “小张,把她和那些人关进去吧!”
……
张云朗觉得张晓峰最近不太对劲,因着果利集团不再限制他们的人身活动,小张他原本是计划逃跑的。现在也不提逃跑的事情了,一有空便往外跑,而且走之前还把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
他心里嘀咕,谈恋爱了么?
他没有心思管他,每次一到放风时间,大家都汹涌而出的时候,他要去组长的办公室看看果利集团背后的控制人是谁,一连几天,他拍到了一些资料,与网上描述的相差无几,果利集团实际控制人是丁景天和丁丽父女俩,但是与在仰光奋斗几十年的老一代家族比,这两个人在仰光毫无根基,当地人对他们也一无所知,所以张云朗有理由怀疑他们两个背后还有人。
这个人在背后看着一切、操纵着一切,如果能把这个人找出来绳之以法,那么果利集团也就能从内部瓦解了。
这天,就在小张又要出去的时候,他叫住了他: “小张,你去哪里?”
小张警惕地望了望周围,看到没人关注他,笑着: “云朗哥,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我准备去找她,你要和我一起吗?”
张云朗摇了摇头,紧接着又问: “那你这段时间就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吗?”
“是的,她说我很快就不用在这里干诈骗的事情了。”
张云朗嗤笑了下: “怎么,她一个女孩子还能救你?”
小张看他这副表情,急了: “云朗哥,你还别不信。他们有个神通广大的主,能救世人于苦难。”
接着小张喃喃自语道: “将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神,这是善行;有的人临终时也没有把自己的所有奉献给神,这是信神最大的失败。”
张云朗微微一愣,骤然看向小张,他想起了他在大金塔遇到的一个女人,眼神陡然变得锋利如刀: “小张,你还知道什么?”
小张看到突然严肃,他从来没有见过张云朗这样,不觉得有些害怕,继而有些不服气道: “没有什么了呀,我们在这里,父母又不管、国家也不问,她说的我相信。只不过……”
张云朗心下一沉, “只不过什么?是你觉得也不对的程度是吗?小张,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和我说!”
紧接着,张云朗知道卡娜让小张绑架了一个女生,她说既然果利集团有部分人的最终宿命都是公海,那么多一个人也不要紧。她让小张趁看守不在,直接把她扔进了水牢。
“你真是胡闹!”张云朗见状,急忙往水牢跑去。
李攸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仔细观察自己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昏暗狭窄的牢房,只有一门一窗,狭小的窗口下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她的脚浸在水里,已经泡的有些发胀。
攸宁大喊: “有人吗?救命,有人吗?”
还未喊多久,一个看守走了过来,凶神恶煞,有午觉被打乱的不耐烦, “你喊什么?”
攸宁看到他说的是国语,不觉得一喜: “这是哪里?”
看守见她吐露的是正宗的普通话,不觉得一愣,继而道: “这是果利集团的水牢。”
攸宁看他有问有答,急忙说道: “你们一定搞错了!我不属于这里,你们放我出去!”
看守冷笑了,这个理由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惊慌失措,他的心已经硬的像石头一样。
他刚要开骂,继而顺着夕阳看到女人微微仰起的脸庞,泛着点点湿意,分不清是泥水,还是眼泪。
但那绝美的容颜,却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柔弱的,让人心痛。
继而,他结巴道: “你……你是在果利集团下面的娱乐公司工作的吗?你出不去了,很少看到女人来这里。你是究竟有多招他们恨啊?前一批的船次刚走,这次就你一个人,今天晚上他们就会把你拉走,你的下一步就是公海的医疗船。不过……你父母在哪里?我可以帮你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已经死了,不用再找了……”
他的话如一道雷,劈到了攸宁的心里,她整个后脊背一僵,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她的脑子一嗡,当场又落下泪来,眼泪一滴一滴往下砸去,除了无措就是憋屈。
攸宁怎么会不知道公海呢?
据说公海上行驶着无数的医疗船,他们不受各国法律约束。曾有无数的人在这些船上被摘掉器官。
据说为了节省成本,有些摘器官的手术,甚至连麻药都不会给受害者用。
据说他们用十分血腥的手段摘掉受害者的心脏,脾脏,肾脏,甚至眼角膜都会被摘走,最后只剩一副空壳被丢进公海中。
有新闻报告,公海的医疗船,一次焚烧的身份证就多达一吨重。
而且被焚烧的不是身份证,而是身份证的芯片,一个芯片只有几克的重量,可想而知受害者究竟有多少。
……
张云朗跟着小张来到了水牢,他没想到小张竟然伙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把另一个女人关进了水牢。
他看见了一个女人蜷缩在地上,用双手拼命地抱着自己。
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却也能看到她的脸白的像一张纸,紧闭的双眼有晶莹的泪珠滚落,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
临近了看,才发现她的唇角破了,渗出几股殷红的血,白皙的脸上有巴掌打出的血痕,装满着压抑不住地狼狈和绝望。
就在此刻,女人抬起了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
他身子僵了僵,继而一个念头涌上了他的心头。
第十七章 仰光之夜
仰光的天说变就变,这会儿雨声不急不慢地响着,玻璃窗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将外面的景ʝʂɠ致彻底模糊。
李攸宁悠悠转醒,只见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墙壁上贴着淡雅的卡其色花纹壁纸,一幅冬日里的画挂在墙上最显眼的位置。
靠近床边有一张很小的桌子,空气中有淡淡的烟味,却不难闻。
一个男人坐在床边,背对着她,在抽着烟。
“这是哪里?”她踉跄着起身。
男人听闻动静,掐灭了手中的烟,转过身来。
“是你!”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干净利落、眉眼冷峭的脸。男人依旧穿着短裤和一件白色的短袖,这抹白色反倒给他平添了一股少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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