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攸宁的头还有些晕,她看了下自己的脚,上面的伤口抹过一层细细的药膏,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皮肤也是干净的白色,想到这里她的耳梢有些微红。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倒也没有解释这件事情,递给了她一部手机: “李小姐,我早就说过缅甸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是回家吧,最好不要有下次了。”
是他一贯的语气,平静、淡漠,似乎还夹杂着点让她胸口堵胀的疏离。
她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热,眼睫下意识轻眨了两下,张了张口却说出了一句置气的话:“我不走。”
其实是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你的将来,你那些不为人知的那面。
攸宁这句话说完,便后悔了,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张云朗静静地看着她,他回想起了见到她的一天,惊讶、不可置信、心痛、愤怒都有之,他的大脑来不及思考她为什么在这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她出去。
当天晚上,他一个人进入水牢,迷晕了看守,救出了攸宁。面对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他还求助了外面的朋友徐锡,黑进了系统,他背着这个女孩穿过人群,他还遇到了黄毛邬德。
他记得邬德一直想看他背的是谁,他平静地说:“这同事四阳了,我带他去看医生,你还要看吗?”直吓得邬德连连后退,打消了好奇心。
出了园区,远离了监控范围,他抱着她,又走了大概20公里的山路,才到了他之前安家的这块地方。
他站起身来,没有看她:“你休息好了,明天送你回家。”
说完他便出去了。
攸宁看着他关上门,下意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想伸出的手难堪地收回。她想了想,穿上拖鞋,也走了出去。
推开房门,她才发现这是山腰上的一座房子,雨已经不下了。
夜色像块宽大无比的幕布,悄悄地拉开了,罩住了山川原野。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涩的天宇上。
男人蹲在外面抽烟,觉察到有人过来瞥了眼,笼腿支起身子站了起来,张云朗个子很高,黑夜里看近物反而更清晰,攸宁看到他的衣服被汗浸透,紧贴着他精壮的上身,眼睛沉澈清亮。
此刻此景,攸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难过,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能是脑袋有些发热,攸宁下意识地有些委屈,依旧说出了:“对不起。”她的心脏部位传来沉闷的疼意,说完她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说完,不想等他回应,转身便往房间走。
却是刚走一步,身体便被手腕上多出来的疼痛力道拽了回去。
紧接着,属于他的气息倾轧了过来。
一同压过来的,还有男人重而用力的吻。
后颈被他紧扣,他微凉的唇在她唇上碾磨啃噬,力道之大,仿佛掺杂着难以言喻的不甘与恼火。
攸宁只觉得自己整个心脏被热热的东西包裹住了,血液的温度一点点升高,整个人因为紧张羞耻而变得滚烫。男人意识到她的僵硬,紧接着变得温柔。温软的唇带着侵略意味在她唇上舔弄,打开唇齿后,勾着她的舌头轻轻吮吸。
攸宁轻吟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身体发发软地靠着门,几乎站不直。
辗转到了床上,她听到他的呼吸一点一点加重,轻轻地打在她的脖颈侧,微热微痒。
她的理智,被她抛到了脑后。
攸宁衣衫半褪,浑身湿透,汗湿的黑色长发半拢着香肩。
她睁眼,便看到男人的乌黑眼眸。
淡漠的眼,被情欲熏成了浅红色。他的瞳孔里,是她衣衫不整的倒映。
他突然笑了,低头亲她的嘴角:“要继续吗?”
“要。”她觉得此刻自己像一个女战士。
话刚说完,男人的气息划过耳上轻薄的皮肤,细碎的轻吻落下,在耳边、颈部、胸前引起一阵酥麻的战栗,男人的一只手抓住她胸前的浑圆,另一只手则顺势握住她的手,与她手指交缠。
床头是暧昧的目光,空气逐渐丧失,带来天旋地转的晕眩。
悠宁觉得今天晚上,她变成了一只软化的桃子,而男人则是一根硬硬的木杵,木杵抵着她冲撞,似乎想要把她的皮肉捣碎,把她身体里的所有汁水都捣出来。
快慰到了极致,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她啜泣着哭喊:“不要了……不要了……”
原先云朗还是顾及她脚上的伤,没有用力。她大概不清楚,这求饶的话,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绝佳的兴奋剂。
于是,压着她的男人,不仅没有停下来,还按着她的腰腹,撞得她更猛烈。
腰肢像是要被她撞散架,浑身骨头酥酥麻麻,双腿在他撞过来的时候无力地荡在半空中,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气。
快感如同狂风暴雨无孔不入地拍打着她,洗刷着她。
在他又一次撞进来的时候,她终于睁大眼睛,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啼哭,然后尖叫着,喷射出大量透明的液体,而男人也在她温热水流的浇灌下,又顶入了几次,终于包着她的臀,闷哼一声射了出来。
她已彻底没了力气,只能软塌塌的窝在他的怀里,他从背后搂住她,将她的长发拨到一边亲了亲她的后背,又给她盖好了被子。
攸宁透过窗子,虽然夜已深沉,她抬头,看见了满天繁星,它们灿烂寂静汹涌。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十六章 仰光之夜
攸宁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傍晚。
“这一次,是真的要命丧仰光了吗?”不甘与慌张充斥了她的心间。
半醒不醒之间,她感觉脚上潮湿的粘腻感消失了,她睁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一张普通的木床,床的旁边是一个漆掉的很严重的旧立柜,暗黄色的墙壁上挂着一盏老掉牙的摆式闹钟,发出机械而枯燥的齿轮走动声,靠近门外面墙壁的窗户下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椅子。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正坐在桌子旁边抽烟。
“你……”攸宁开口,发现自己嗓子是哑的。
男人听闻她的声音,掐灭了烟,转了过来。只见一个清瘦有力的背影从椅子上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你醒了。”
依旧和她之前见到的一样,只不过他更多了些家居的感觉,他的个头很高,衣服有些湿,紧贴着他精壮的上身,头发半干,脸部轮廓刀削一般坚毅落拓,眼睛沉澈清亮,打湿的睫毛簇在一起,显得人有几分自在。
“你救了我?”攸宁看向他,再次看向了她身上的衣物,已经是换洗好的了。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依旧很平静,“李小姐,我和你说过了,仰光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攸宁脸色苍白,她承认男人说的是对的,她再大胆、再聪明,在异国他乡,在仰光的水牢那一刻她是绝望的。
张云朗看着她,救她是他按部就班的人生中唯一一次冒险。
自从他在水牢里看到了她,他就下定决心去救她。稍晚,他一个人去了水牢,先前的看守已经换班,一个神情猥琐的男人正蹲在水牢里看着昏迷过去的女人。
“不要动她!”张云朗声音有些冷。
看守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是一个俊秀削瘦的年轻人盯着自己。
看守酒意上头,用尽全力一推——他那体重少说200多斤,酒后蛮力有大,张云朗当场往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撞上墙,他唾沫四溅大骂:“滚一边去!这个女的明天就送到公海去了,走之前让我爽一下怎么了,关你屁事,小心老子把你给……”
话音未落,他脖子被人从前面掐住,脸红脖子粗地消了音。张云朗就带着这笑容缓缓在他耳边道,“我在她就不会被送到公海,开门放她走。”说完便勾手一记猛甩,把看守重重砸在了地上。
“你……你……”看守也摔愣傻了,紧接着暴跳如雷,蹿起来抄起旁边的铁棍就要往张云朗身上打。
张云朗眉梢微跳,下一秒旋风已至,凌空那一脚发力足有上百公斤,当场把看守重重踹上了白墙!仿佛电影里的特技镜头,没人看得清他的动作和角度,连躲都来不及。
“我再问ʝʂɠ你一句,开不开门?”看守凝视着那张脸,这张雕塑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不知是光线还是错觉,这个问题出口的瞬间,他整个人就像被冰笼罩住了似的,从眼梢眉角乃至于每根毛孔中都散发出毫无生气的寒冷。
“开开开。”看守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了。他爬起来,吐了一口血,拿出了钥匙,又回头看了张云朗,紧接着慌张地说:“车钥匙要吗?”
“你觉得呢?”张云朗语调平平地反问。
他走了进去,抱出了已经昏迷的李攸宁,紧接着给她盖上了一层黑色的布,回头看了看守一眼。
看守被他的气势震慑住,神经末梢蹿起一阵血腥的颤栗,轻声说 :“我知道怎么交代。”
他回忆的思路被她的声音给打断。
“至少,我已经知道身亡案是怎么回事了。至少,我可以拯救更多人了,你凭什么说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这句话说完,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外面山风敲打窗户的声音、挂钟指针走动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空气变得沉重而粘稠,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
在这静谧的时候,男人沉沉地叹了口气,推门走了出去。
李攸宁有些后悔,她想了想,紧接着推门。男人蹲在地上抽烟,隔着月光,只见他半低垂的侧影,看不清楚神情。
“我明天就回国,明天我就联系大使馆,我不会……不会再给你增添负担了。”
攸宁不知道为何,有些委屈,还未说完,眼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说完,她便往房间走去。
却是刚走一步,身体便被手腕上多出来的疼重力道拽了回去。
紧接着,属于他的气息倾轧了过来。
一同压过来的,还有男人重而用力的吻……
后颈被他紧扣,他微凉的唇在她唇上黏膜啃噬,力道之大,仿佛掺杂着难以言喻的不甘和恼火。
“攸宁,我千辛万苦把你救出来,不是让你来这里白白送死的。”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少顷,男人放开了她。他的神情变得冷淡又自持,乌黑的眼瞳垂下,视线望着她,眼神里没有太多情绪,和数秒钟之间亲吻她的男人判若两人。
仿佛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不是他。
她彻底愣怔,下意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就要伸出的手难堪地收回。
明明是从水牢里出来,是该松口气,可不知为何,她的心脏部位却传来沉闷的痛意。
她几乎是下意识无法控制地抬眸,朝他的方向望了过去。
茫然、懊恼、无措……等多重奇怪的情绪淹没了她。其中,甚至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可是,他们才第二次见面,她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紧接着张云朗走入屋内,给她拿了一部手机,“这个可以联系上你的家人、朋友,你的护照是没有了,联系朋友明天去大使馆接你吧!”
“那你呢?你不回国吗?”攸宁有些着急。继而她半开玩笑:“每次遇到你我总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但又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福星还是灾星呢?”
张云朗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她的第二个问题,只回答了第一个,他苦笑了声,“至少不是现在。”说完,他便抬头望向天空。
“张云朗”,她喊他,他回头。
她走上前去亲吻他的嘴角,他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反客为主地捏住她的后颈,亲了上来。
攸宁轻吟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身体发软地靠着门,几乎站不直。
辗转到了屋内,她听到他的呼吸一点一点加重,轻轻地打在她的脖颈侧,微热微痒。
她的理智,被她抛到了脑后。
攸宁衣衫半褪,浑身湿透,汗湿的黑色长发半拢着香肩。
她睁眼,便看到男人的乌黑眼眸。
淡漠的眼,被情欲熏成了浅红色。他的瞳孔里,是她衣衫不整的倒映。
他突然笑了,低头亲她的嘴角:“要继续吗?”
“要。”她觉得此刻自己像一个女战士。
……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累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虚虚地求饶。
她透过窗子,虽然夜已深沉,她抬头,看见了满天繁星,它们灿烂寂静汹涌。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十七章 变故重生
“攸宁姐,你要急死我吗?今天我想着如果还联系不上你,我就准备去报警了。”
电话那旁的小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攸宁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她回头望向远方的男人,他站在树下,阳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扫下了一片光,他则站在树阴的阴影之下,阳光和暗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云朗站在明暗交错的地方,一动不动望着空气中某片不定的浮尘,瞳底微微倒映着亮光,他看了一眼攸宁身后的大使馆,半晌才低声说:“回去吧,下一次不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是在国内,而不是在这里。”
你可以有着更好的未来,而我还征程漫长。
“你不回国吗?”攸宁有些不甘心,又问了他这个问题。
“回去,但至少不是现在。”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郑重地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望向他在阴影中轮廓深邃的侧面,心里突然轻轻一动,有些朦胧又茫然的情绪泛上舌底,随即一点点化开,最终消弭于肺腑之间。 最终她还是没有要他的联系方式,尽管她知道要了也不会有结果。那昨天晚上的亲吻又算什么呢?
“攸宁姐,你在看啥?”小方从远处赶来,拎着一个箱子,“我已经帮你和当地警方挂失了,护照丢失证明文件我也开具好了,我们赶紧去大使馆吧!”
“没什么,我们走吧,这几天辛苦你了!”李攸宁望向那片树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走了,她淡淡地叹了口气。
“对了,攸宁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国内策划献祭的人已经被抓住了,具体信息唐警官没告诉我,只是说通过飞升这个网站查到了服务器所在的城市,您猜这帮孙子服务器在哪里?江州,咱也是没想到唉,自从你报道了江州红楼案,你已经被当地拉黑了,这下这个爆点一出来,江州又要出新闻了。”
方阮有些兴奋,这次的仰光之行比想象中顺利的太多,没有像之前他们被围追堵截、被追着打,只是他不知道,李攸宁在仰光差点回不来了,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
李攸宁没有说话,事情比预想的顺利,但是她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她的心脏毫无来由地重重往下一沉。她蓦然停下脚步,胸腔无声缩紧,大脑空空荡荡,冥冥中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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