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呢?”白彦琛询问道。
六爷和那位宁家小姐一起出入北区跑马场的事情早就传遍全城,董事会的人除去他都差点疯了。
一抹日落色映入眼帘,宁璃视线失去焦点。
即便不敢真与六爷玩硬的,你一句我一句也足够麻烦。
他没注意这个细节。
“大哥。”
“宁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吗?”保镖主动问道。
温子良和宁璃关系昭告天下激怒的不仅是纪云庭,关键是纪家老爷子。
男人背对着房门站在阴影下,将那抹即将沸腾的独占欲锁进眼底,全然不复动情时的火热,温子良轻轻扯唇,荡起几分阴鸷疯意。
蜡烛灭掉良久,可香气久久不散,温子良扣着陶瓷杯,指腹狠狠扫过外侧的蝶翅雕刻纹路,点点血渍染红纯洁的蝶翅,温子良强行咽回去早已涌上喉咙的戾气。
下瞬,温子良突然抬眼。
跟去跑马场的保镖一直等着宁璃,本以为温子良会送宁璃出门,结果只看到远处一抹稍显仓促的身影。
“宁小姐知道这件事么?”许伟泽简直要被温子良的疯劲吓死,白彦琛本来就不是善徒,身上又流着二房的血,温子良还真敢用白彦琛啊!
“我没事。”宁璃有些心不在焉,保镖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他嫌脏。
对面,男人翻动杂志的手指停住,心跳漏掉几拍。
颈间晶莹凝成水珠缓慢滑落,细痒无比,宁璃轻蹙眉心。
......
白彦琛怎么敢戴?
肯定是温子良的手笔。
少焉,男人抽出一张手帕擦拭指间血流,慢条斯理,沉郁压抑。
颈边浓重粗粝的男人气息快速变淡,宁璃心弦浅动。
书房的冷气被她停掉,上升的体温熏热层层衣料,宁璃心绪狂震。
这个男人还真是......宁璃微嗤。
眼镜已经坏掉,镜腿被他硬生生捏到变形,伤痕顺着手纹延伸,有些地方割破表皮,温子良垂眼凝着,安静至极。
带着许伟泽把人领进书房,然后许伟泽就听着白彦琛乖顺叫了句:
“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忽然,温子良问起。
同一刻,书房外。
已经打了纪家的脸,这时候再去缓解无济于事,那么只能尽量保住和扶野的合作不出问题,所以白彦琛其实是温子良自己放出来的秘密变得至关重要,许伟泽有预感宁璃非但不知道真相,更不清楚之前闯进总裁室宣战的温家私生子到底是谁。
“怎么是你?”
捏着方才被宁璃放下的那盒火柴,温子良折弯其中一根火柴在边缘处轻擦,周身的志在必得气息与宁璃如出一辙,两人连折弯火柴的幅度都不见差别。
坐在许伟泽身边的白彦琛心脏一抽,很行,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直奔雷区,许伟泽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但他必须硬着头皮问。
香薰蜡烛被引燃,味道丝丝入骨,温子良合眼深深嗅着,勉强按住心底蠢蠢欲动的暴烈贪欲。
佣人话落,温子良眉眼间的冷意散去些许。
毕竟四周都是温家人,只有Liam叫她老板。
但是今天他的生存准则被瞬间碾成残渣,理智不断提醒他如果再放肆,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眨眼时间,男人湿热的唇掀起,含住宁璃的下巴,从下颚到颈侧一点一点侵略进攻,凶狠暴戾,毫无章法。
“没有。”佣人摇头,温家保镖和佣人很多时候会消息互通。
良久,许伟泽反应过来,看向温子良的视线含着无限惊惧。
听罢,许伟泽心中叹气,这都什么事。
只有三个字---
那时候,游戏才算结束。
掌心刺痛,温子良摊开手掌看着浸满手纹的血痕。
闻声,温子良眸中攀上暗色。
没关系。
“噌。”烈火重现,再度点亮男人阴郁矜贵的眉眼。
许伟泽一直关注舆论变化,温子良才和宁璃公开外面就有人说温子良碰过女人就像是没骨头,说这些话的基本都是圈内老前辈,与纪家哪位老爷子关系匪浅,再不动手阻止,恐怕后面温子良就要带着这种说法活一辈子。
这场游戏,从来都没有胜者。
她按住心口,却意外摸到锁骨间的项链。
今天请他来的人不是白彦琛,而是温子良,就如白彦琛说的那样,递话的中间人没有话语权,无论在温氏还是祖宅,真正话事人都是温子良。
从白彦琛出现到此时此刻,全部是温子良亲手下的套。
“六爷,宁小姐她......”佣人上来汇报,却被脚下一片狼藉吓到,温子良眼风沉沉,佣人面色一凛。
半晌,温子良眼皮微垂,视线从眼前红唇越过,暗藏掠取意味。
这一层始终没有佣人上来,宁璃后背贴着门走神许久,冰凉温度透过衣物刺入脊骨,宁璃终于回神。
“进。”房门并未关紧,温子良淡淡道。
许伟泽怀疑自己听错。
“大哥,看来许叔还是不太适应。”白彦琛笑眯眯道,许伟泽这下能够确定......
那晚,男人带着她亲手送的领地夹,俯身咬住这颗吊坠,浓重的侵吞气息随着滚烫薄唇流动,填满心脏,宁璃猛然拉回思绪,旋即快步离开。
......
没有踏进书房之前,他理所当然以为白彦琛最后一定会为温兆宇所用,结果白彦琛早就是温子良的人,难怪白彦琛不准让人叫他三少。
“六爷在书房。”
在宁璃面前,纪云庭和他......
下手不够狠,一定会被淘汰。
拿敌人作刀,这事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临上车前,宁璃回身看着不远处,脚步顿住几瞬才离开。
许伟泽记得,温子良上位第一日就把温家二房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许是心窒多时,让宁璃想要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她推开温子良出去,温子良意识迷离,待他回神书房只剩阵阵关门回响。
除非温兆宇自愿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温家二少的名头。
“嗯。”温子良连眉头都没有动一点,Liam本就是他叫来的,没什么意外的。
人人议论温氏掌舵者为了一个女人连名声都能舍弃,董事会那群老油条要不是他拦着,怕是要直接炸掉。
纪云庭当时也在北区,温子良高兴才有问题。
“三少。”许伟泽刚刚开口就被白彦琛一记眼神止住。
“Liam先生来接宁小姐,家里人就没有开车送。”佣人说道。
温子良自然没错过宁璃的犹豫,只是看到宁璃随着车出了温家,离他越发遥远,被死死压进心脏最深处的不甘又一次钻出来,鞭打他的理智,温子良握紧拳头。
从前温国笙在的时候对他们还算是客气,但温子良夺权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好日子过。
薄暮冥冥,乌云笼罩整座港城。
住宁璃的手松了松。
祖宅是温子良的领地,不是他们能随意出入的,许伟泽在温氏接近二十年,算上今天只来过祖宅五次。
穿着外套,书房又没了冷气,宁璃背后早已被碎汗浸透,偏生温子良迟迟态度不明,也不肯放她走。
“老板?”
血从伤痕处源源不断漫出,刺激着温子良的眼球。
至于理由......
放开陶瓷杯,温子良屈起手指慢慢抹去上面红痕,好似一并擦掉放肆翻滚的欲|念,整个人似是疯狂抽动的缆绳,卡在崩线那刹忽然没了声音,静得骇人。
男人倾身瞬间,热意扑打鼻尖,宁璃忍不住战栗下意识偏过头,侧脸正好擦过男人滚烫的唇。
“我只是想知道六爷到底有没有兴趣控制外面的舆论,有一些不太好听。”许伟泽一向精明,从进来的那一秒他就感觉得到祖宅气氛明显不对。
“我确定不适应。”许伟泽扯唇。
“叩叩。”
来人竟是Liam。
他要怎么完完全全接受纪云庭的存在?
宁璃钟意什么,他都能满足,直到他整个人彻底对上宁璃胃口为止。
“坐。”男人坐在暗处启唇,半侧脸暴露在微光之下,另一半侧脸则陷于阴影,忽明忽暗,亦正亦邪。
傍晚五点左右天色就已完全暗下,白彦琛算着时间赶回来。
闻声,宁璃抬眸看到Liam在一辆车旁边站着。
“许叔,请吧。”白彦琛双眼微弯,充满笑意,许伟泽差点招架不住。
这个男人骨子里有多恶劣许伟泽心知肚明,温国笙被送进去,有些好东西是让温兆宇自己亲手砸的,温子良就是要挑起温兆宇的怒火,最后逼着温兆宇硬生生吞回去。
骨关节相互摩擦的脆响刺耳又生涩,压迫着听觉。
“对了,许叔。”白彦琛扬眉,许伟泽眯眸。
“一会说话注意点。”
和温子良站一条线,温家二房的所有都不能再沾。
是怕她没有安全感?
如果宁璃捅他一刀就能避开这个问题,温子良甘愿亲手给宁璃递刀。
白彦琛倒是不客气,许伟泽战战兢兢不敢随意动作。
就像纪云庭一样。
“许叔还是叫我名字更合适。”白彦琛语气隽永,许伟泽心头蒙上不好预感。
佣人说罢,白彦琛侧身对着身侧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外界都觉得温氏董事会成员在温子良手下过得顺风顺水,实际上却是如履薄冰。
全是输家。俄顷,温子良敛目,声腔低沉:“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许叔,大哥喜欢做事本分的人,您拦住董事会其他人不是拦得很好?”白彦琛嗤笑,警告意味甚浓,许伟泽顿觉脸上无光。
温子良这是借着白彦琛的嘴告诉他---
他的任务就是堵住董事会其他成员的嘴。
“有件事六爷肯定想知道。”许伟泽坚持道,温子良翻着杂志,周边的冷冽感淡去不少。
“Freda告诉我,宁小姐准备把进军内地的时间提前,应该就是最近。”许伟泽说得认真,Freda就是他唯一的女儿,稍微能打听到一点宁璃的事,温子良虽然代替宁璃把Liam叫到祖宅,可宁璃的行踪温子良半点不知,更别提两人才分开几个小时,这事摆明就是宁璃临时起意,温子良完全不知道。
许伟泽话毕那瞬,嚓的一声,杂志被男人撕开一道巨大裂痕,触目惊心。
第62章 诱捕
把事业版图扩张到内地是扶野和温氏早就计划好的一环,温子良从接近宁璃的那日起就料到会有这件事,只不过具体细节需要宁璃带领扶野定夺,温子良不会插手。
“还有呢?”男人沉声问。
听着,许伟泽愣住,温子良对宁璃是什么心思已经昭告天下,宁璃这个时候选择把重心转向内地,两人见面的时间必然会减少,温氏最近半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非常多,温子良根本走不开,刚刚公开就这样,以温子良的脾气怎么会接受?
“暂时没有了。”许伟泽实话实说,他女儿Freda也不过是这半月才与宁璃的联系多了点,能打听到的消息实在有限。
闻言,男人面色淡淡,眉宇尽是淡薄,似是无动于衷,许伟泽心头打鼓。
他今天跟着白彦琛来就是为了解决外面的风言风语,消息从北区跑马场传开后各路媒体当然不会再有忌惮,得了温子良的授意动作越发放肆,偏偏纪云庭没出手,就这么看着自己被温子良当做垫脚石踩着与宁璃公开。
可纪云庭这一次不表态,不等于纪家那位老爷子一样如此,许伟泽没与这位老爷子打过交道,却也在别人口中了解过不少。 话落,宁寒舟的声音猛地止住,宁璃对上他的眼睛心跳失序,没由来觉得心悸。
她很清楚现阶段董事会对扶野的定位,董事会那群狐狸本就对温子良不满,即便把扶野换成他们几人个个满意的合作方,也不见得能彻底堵住他们的嘴。
他想见宁璃。
四舍五入,温子良是默许宁璃进入温氏的核心地带,拿捏一个许伟泽可比攻略整个董事会有效得多。
在宁璃的记忆里,宁仲礼对这个儿子并不好。
“没问题,但最好快一点给我答复,扶野和温氏的新产品就要正式发布,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考虑。”宁璃说得毫不留情,宁寒舟哑然失笑。
“未来的事现在说还早。”宁璃缓声道,宁寒舟一愣。
男人话毕,台下的其他保镖想上来换掉阿泰,却被阿泰抢先一步。
听出那头男人气息不对,宁璃孤疑问道:
她钟意,他渴望。
“还在车上?”宁璃问道,她知道温子良一定是出来玩车。
主要是温子良的气势太阴鸷,青年不禁后怕,他认识这家的女主人,这位宁小姐还帮过他,青年想着能照顾一点也好。
湿透的布紧紧贴合男人胸膛,男人心口起伏变大,呼吸艰涩。
男人上步挥拳,攻势迅猛,像只饥饿过度的野豹子。
对此,宁寒舟都认。
“我是她男友。”温子良沉言,青年显然不信。
眼下,佣人正带着宁璃去楼上客房。
温子良几次越线挑衅纪云庭,今天还敢在纪云庭的局上和宁璃公开,简直是把宁璃的话当成耳旁风,宁寒舟不信宁璃出发前没和温子良说过,纪云庭只是以朋友身份相邀。
温子良摘掉拳套,手指擦过唇边,血顺着唇角流下,万分骇人。
“第二次我发短信给你,那天特别巧,温六爷在东镛阁撞见了纪云庭。”宁寒舟点到为止。
现在的纪家由纪云庭接管,这位纪老爷子很少再出现,只是这不代表纪家会让温子良肆无忌惮地打压,纪云庭骨子里的傲气八成都遗传了家里的老爷子,温子良今天直接骑在这位老爷子的头上动手脚,下手未免太狠。
上一次,宁璃陪着温子良到东镛阁见雕刻老师傅,也没见纪云庭露面,怎么会巧到温子良单枪匹马一个人闯进东镛阁就能和纪云庭当面相撞?
“你不是一直钟意西湖龙井?”宁璃浅眯双眸,问得漫不经心。
而宁璃现在才说早,想要在后面及时抽身,貌似太晚了。
“接。”温子良随口道,阿泰立刻接通。
哪怕只看她一眼。
本来清新淡雅的气味此刻竟沾上几分妖调,平添魅惑。
纵然她对宁家没有好印象,但宁寒舟是难得的通透。
“有事?”温子良眯眸问。
还有,什么叫做明后天可能要生病?
闻声,许伟泽呼吸略显急促,没敢再逆着温子良接话。
很多年前,温子良父母还在的时候与温氏关系还不错,纪家的人脉不比温氏少,长辈这层身份压下来,温子良很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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