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缦塔与酒[先婚后爱]——几一川【完结】

时间:2024-02-27 14:37:52  作者:几一川【完结】
  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气他,可周惟深还偏偏吃她这一套,他闷声说:“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她抬着下巴,唇挨着他的唇,相隔不到一毫米,视线从他的双眸下移至鼻梁、人中、薄唇,复又逗弄的,笑吟吟地抬眼看他。
  在他低头的一刹那,她又后仰了一下,让他吻只落在她光洁的下巴上。
  “你这个坏女人。”他宽大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后脖颈,让她退无可退地接受了他的吻。
  接吻时她还三心二意,低低笑着,懒怠地由他亲吻她的唇舌。
  “你要盖章负责。”他说着,扶着她腰的手将她带向了房间里。
  往后退了很多步,她的脚跟踢到了摆在床尾处的盒子,盒子倒开了,她错眼看了一下,是......
  ?
  她往下指了指,“这是什么?”
  “睡衣。”他说。
  顾宥缦震惊得瞪大了眼,她推了他一把,周惟深顺势倒向了床,胳膊撑着上身,低头看她。
  顾宥缦捡起了踢翻的盒子,烫手似地将旁的什么都丢到一旁,用手指勾起了几块布,“你管这叫睡衣。”
  “嗯。”他应得理直气壮。
  她把那几块布直接抛到了他脸上,面红耳热地啐了他一口。
  盒子里还有一个塑料密封袋装着的银链,顾宥缦撕开包装,叹为观止地将那长长的细链拿了出来,用手指撑开,“周惟深,你平常都在看些什么东西?”
  “这是从你手机里看到的。”他说。
  顾宥缦拒绝承认,“我什么时候看过这种东西了?”
  “是谁睡前都要刷小视频,看着别的男人傻笑?”他坐起了身,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搂倒在了床上。
  顾宥缦坚决不承认,“你这是污蔑!”
  “有个男的,戴着这根链子,在镜子前面骚姿弄首,你把那个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六七遍,然后转发给了你朋友。”
  顾宥缦把那根胸链藏进了手心里,负隅顽抗,“哪有,没有的事...”
  “你是不是觉得晚上背对着我,我就看不见你手机了?”
  “那是大数据推的,不是我搜的,而且我转发是觉得我朋友喜欢那种类型的男生…你当时不是睡着了吗,你怎么知道的?”她垂死挣扎。
  要不是亲眼看着她憋着笑在人家评论区留言:我问问我老公,我能不能再要个男朋友。周惟深也就信了。
  “你喜欢那样的,早和我说啊。”
  “哪样的?”
  他单手解开了自己衬衫扣子,反身将她禁锢在身下,说:“骚的。”
  顾宥缦疯了。
  事实证明,男人骚起来,女人也是招架不住的。
  尤其是平时一本正经,中规中矩的人……
  银光闪闪的身体链垂在紧实的肌肉上,他双手反缚,被她用领带不熟练地掐了几个结,垂下长长一段坠在床沿。
  西装裤松松搭着他的胯骨,人鱼线从腰际蔓延至深处。
  他问她:“喜欢老公,还是男朋友?”
  色迷了心窍,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忙不迭说:“都喜欢,我都喜欢。”
  他屈起长腿,俯身向她,声音低沉磁性:“亲我。”
  事后被他圈在床上,腰酸背痛地靠着床头喝温水时,顾宥缦总觉得哪不对劲。
  明明是他来勾.引她,怎么哪哪都疼,好像被拆开重组的人是她?
  不对劲,很不对劲。
  “你腰酸吗?”她问他。
  “不酸。”
  “骗人吧你。”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腰,“宝贝,你是不是肾太虚了。”
  顾宥缦恼羞成怒,“你才肾虚!!”
  想当年她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
  房门被叩了几声,还汗涔涔黏在一起的小夫妻同时噤声。
  只听隔着隔音门,门外也传来了“呜哇呜哇”的惊天动地哭声。
  育儿嫂道:“先生,太太,宝宝下午觉睡醒了,正哭着要找你们。”
  夫妻俩简直是训练有素地翻身而起,收拾了房间里不堪入目的一片狼藉,匆匆穿上睡衣。
  顾宥缦声音都哑了,动不了半点,提膝撞了周惟深一下,“你去抱你女儿。”她捋了捋长发,坐在沙发茶几旁,从花瓶里抽出了一支花,装模作样地摆弄着。
  周惟深系好了家居服扣子,拉开了卧室房门。
  初到海岛上,周围的一切声音和气息都那么陌生,宝宝睡醒来吓着了,没有看见爸爸妈妈,快把嗓子都哭哑了。
  月嫂将宝宝交给了爸爸抱,一到爸爸手上,哭声就立即收了。月嫂长松一口气,她往室内看了一眼,看见室内窗明几净,宽敞剔透,太太正坐在沙发旁插花,一切都静谧安详地像油画。
  “你去忙吧。”周惟深面色沉静道。
  “好的,先生。”
  月嫂退了出去,还替他们带上了门。
  顾宥缦停下了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伸手小声说:“我来抱宝宝,你去把垃圾扔了。”
  俩人都默契地不在提起刚刚的事情,只是目光交接时,俩人又都不约而同转开头忍唇笑了。
  颇为荒诞而又忍俊不禁。
  西西伸手扒拉花瓶里的花,拽着花瓣往下一扯。
  花瓶“哐当”落倒,“砰”一声砸到在地,没碎,撒了一地花和水。
  宝宝吓得一激灵,愣了愣,然后张开嘴,在要嚎啕大哭的前一秒,被妈妈捂住了嘴巴。
  “哎呀,瓶瓶倒了,让爸爸来收拾,我们去看大海鸥,好不好啊?”
  她抱着宝宝起身,绕过那滩水,去了露台外。
  见了一地狼藉和扭头就走的母女,周惟深又气又好笑。
  气这两个小恶魔,只负责搞破坏,心里又软软,甘之如饴收拾残局。
第八十八章
  海岛的黄昏是一场盛景, 夕阳落在海面上,波涛汹涌的海面承载着日暮的橙光,渔船拖拽泛白的海浪, 远处游轮经过, 鸣笛声让人心生慵懒倦意。
  吃过晚饭,俩人挽着手往海边走去。
  岛上有着原住民, 打渔归来,拉着长网,见了两张生面孔, 也友好地朝他们微笑点头。
  顾宥缦摆了摆手, 扬声问:“请问你们这里有市场吗?”
  见对方面面相觑,她又换了个词:“集市?有吗?”
  一个姑娘腼腆笑着, 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应她:“晚上会有篝火晚会,你可以来白沙滩玩。”
  “好的, 是在下面那片沙滩吗?”她往下指指。
  那姑娘转了个身, 指着后面的一片沙滩道:“一个蓝房子前面, 在那儿。”
  顾宥缦走过去, 趴在栈道后看了看, 又和人确认了一下具体位置,点头笑道:“我知道了, 晚上我们会来的。”
  目送当地人离开, 顾宥缦又回头去找周惟深。风吹得她长发乱舞,露出整张白皙脸颊, 明晰的眉眼写满了新奇的开心,少女般的生动活泼, “你听到了吗,晚上这里会有篝火晚会!”
  “嗯, 我听到了。”
  他没说,这篝火会便是他拍板的。
  她规划着时间,“我们先去下面走一圈,然后从那边栈道上来,接上宝宝再转到那边下山去篝火会。”
  “不坐车吗?”他问。
  “就那么一点远,坐车多没意思啊。”
  从前能走路就不会乘公交,能骑车就不会坐车。自从怀了宝宝后,她的肱二头肌和人鱼线都消失了,只剩下软软的肉。
  以前能背着摄影包暴走十五公里,现在......
  从山腰走到山脚,不到两百米的垂直距离,走得她浑身冒汗,气喘吁吁。
  顾宥缦撑着周惟深的肩膀,拽着他手臂喘着粗气,“不行,我真得锻炼了。”
  “以后每天早上起来走一会儿?”
  “我想撸铁。”
  “撸铁?”他疑问。
  顾宥缦做了个拉举哑铃的姿势,“这个。”
  “pump iron?”
  “对。”
  “有,室内有,岛上也有健身房。”
  顾宥缦嘻嘻笑着,“老公,岛上这么好,我要是不想走了,你就自己去法国吧。”
  “那是天气好的时候好,天气不好的时候岛上没有信号,连上网都上不了,还不能出门,很无聊的。”他揉了揉她脑袋说。
  “真的假的?”顾宥缦持怀疑态度,“现在还有哪个地方能一下雨就没有信号?”
  “等下雨你就知道了。”
  他弯下腰,拍了拍后背,“累了吗,我背你上去。”
  “瞧不起谁呢!”顾宥缦往上快走两步,蹲下了身,“我都能背得动你,来,上来。”
  “真的假的?”他笑了起来。
  顾宥缦很有些犟气,“上来。”
  周惟深上前走一步,撑住了她肩膀,戏谑道:“可不能把我直接扔下山了。”
  顾宥缦反手搂住了他,咬紧了牙关,闷声直起了身,发现比自己想象的要轻,感觉不对,回头一看,发现他还站着。
  “你干嘛呀!”
  怕她闪着腰,周惟深伸了一只手护着她腰部,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背得起。”
  “你瞧不起我?”
  “没有。”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真的没有。”
  顾宥缦一拍后背,“上来,赶紧的。”
  “这里是上坡,不好背,等回家了你想怎么背都行。”他握住了她的手臂,笑着拦住了她的危险行为。
  顾宥缦顺坡下驴,仍不快道:“都怪你,害我肌肉都没有了。”
  “怪我?”他眉尾轻轻挑起。
  “嗯,就是怪你。”
  她睨他一眼,周惟深无奈应承,“好,怪我。”
  应完,他又低笑了起来,觉得她恼人时、推锅时的模样也很可爱。
  他们下山走一趟,又折返上山,接上女儿,又从另一条路下山,去往白沙滩。
  沙滩篝火已经开始了。
  火把重重垒叠,交错搭出带缝隙的桶状高塔,淋上热油,火一点,熊熊烈火卷着火舌翻涌而上,像是潮汐引力推动的及岸波涛。
  那火光映照着沙滩像是迎来了白昼,沙滩场上来来往往,忙碌着十余人,有人推铁桶,有人架烤架,又搬来一箱箱酒摆在沙滩排球场的观众长椅上。
  夜游回来的男男女女穿着比基尼,一条白色浴巾裹住身体,或缠住腰肢,从海浪卷舌的沙滩走上来,熟络朝着正在办篝火会的众人打招呼。
  顾宥缦好奇问:“这个岛上的小镇里住了多少人?”
  “一百多吧,怎么了?”
  “感觉这样有人的小岛比无人岛更有意思。”
  西西也做出了开心的回应,趴在爸爸肩膀上,不时回头看火光处,挥舞着小手,“阿巴阿巴”地用手掌一抓一抓。
  “我们西西也要看热闹,是不是呀?”
  宝宝转了个身,又仰头看天,继续伸着小手“阿巴阿巴”。
  顾宥缦被逗笑了,戳戳周惟深,示意他看,“你女儿上辈子可能是个大祭司。”
  顾宥缦学着宝宝的样子,朝天一伸手,“风来,雨来――”
  来参加篝火会的除了年轻人还有老人,众人肩膀推着肩膀,赤脚在沙滩上围着篝火又唱又跳。
  顾宥缦带着宝宝就是想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他们一到,有人端着一个水盆过来,用意大利语说着什么,又用手沾水,弹指洒在了他们脸上和身上。
  顾宥缦怕宝宝不开心,回头去看她,没想到被弹了一脸水,这小傻姑娘还开心得很,张嘴露出她那两颗小牙,一笑起来又在爸爸怀里疯狂蹬腿,恨不得马上学会跑,就能去人群里凑热闹了。
  顾宥缦没听懂意大利语,只听出最简单的祝福语。
  趁其他人转身的时候,她凑过去问周惟深:“刚刚那是做什么?”
  “是这里的欢迎仪式,接受了海洋的洗礼,以后就是小岛上的人了。”
  “哇,我们今天才来,这个小镇上的居民真友善。”她感慨。
  周惟深笑着附和,没有打破她的愉悦,告诉她是钞能力。
  在年轻小姑娘和小伙的盛情邀请下,顾宥缦加入了他们的篝火舞会,学着他们的样子,举起手臂,摆动胯部。
  篝火堆被风吹着,不时弹出细小的火星子,周惟深远远站着,笑着看她跟着海岛年轻人疯玩。
  烧烤也好了,散出海鲜特有的炙烤鲜香。这儿不像国内用的孜然辣椒的烧烤料,他们这儿就地取材,沾海鲜用的是椰子絮、香茅草和柠檬汁,有点儿像椰子鸡的蘸料口味。
  没有辣椒,宝宝抱着一只帝王蟹的大蟹腿也啃得很开心。
  她那两颗小牙还不能完全发挥作用,努力吃了大半天也只让蟹肉受了一点皮外伤。
  要是育儿嫂在这儿,看见他们拿这么大的大蟹腿给宝宝啃,估计又要疯了。
  火光烘烤得温暖舒适,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都毫无顾忌地在沙滩上载歌载舞,一片和睦融洽。吃点原汁原味的烧烤,喝点啤酒,海风吹着,音乐声响着,宛如来到了一个没有压力,只有轻松和愉悦的平行国度,无与伦比的惬意。
  天更黑些了,海上的天空又变了颜色,最后一抹深蓝被覆盖,连星辰都被遮掩,海风大作,卷起沙尘,吹得人睁不开眼。当地人面对这样的狂风和呼啸着猛烈拍打在岸上,溅起几米高的海浪,发出了兴奋的,雀跃的欢呼,仿佛在说,来吧,让暴风雨更猛烈些吧――
  狂乱卷上岸的海浪像一头凶猛巨兽伸出长舌,宝宝被那大浪的水珠一溅,后知后觉感觉出些害怕,肉肉也不啃了,手一松,蟹肉掉了下去,她一张开嘴,害怕得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和笑声交织相会,好一出交响乐。
  感觉空气中的湿气越发的重了,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闷热闷热的,顾宥缦知道要下大雨了,和周惟深道:“老公,我们回去了吧。”
  “好。”
  从沙滩抄近路上山,要往前走个几百米,有几个土坎还要爬上去。
  周惟深一边抱着宝宝,一边回身来拉她。
  “还真被说中了,马上就要下大雨了。”顾宥缦说。
  “这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明天早上就放晴了。”
  他们一到家,豆大的雨滴就落下了,“哗啦啦”的雨声混着声势浩大的海浪声,像要把天地都翻转过来。
  顾宥缦倒不担心安全。这儿能有小镇,小镇上还有那么多居民在这儿生活,说明这里的人已经有了丰富的和自然斗争的经验,也说明这点风暴不足为惧,不过声势吓人而已。
  顾宥缦洗过澡,换了身衣服,拉上了露台玻璃移门,站在移门后看这场浩大的雨。
  周惟深也洗过澡了,带着水汽的身体从后裹住了她。他抱着她的腰,同她看着雨滴如利剑般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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