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江白十分熟练地避开宁家庄园里的守卫和监控,抱着宁恣欢离开庄园。
寂静无人的公路上,一辆跑车在疾驰。
坐在副驾驶的宁恣欢,她感受着自己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的身体,脸色微微苍白。
“你要带我去哪。”
宁恣欢声音很静,她目光无温度的看着前方。
开着车的江白,他不易察觉地微微握紧方向盘。
“带你去见一个人。”
“大小姐,只要你配合,你就会没事。”
宁恣欢嗤笑,她扬起唇角,声音充满了嘲讽:“你伤害了奶奶,又背叛了我,现在却告诉我会没事?江白,你不觉得很可笑?”
江白抿紧双唇,他没有说话,反而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
十分钟后,宁恣欢被江白抱着走进一家酒店。
“叮——”
电梯门在最高层停下,随即缓缓打开。
宁恣欢被江白抱着走出来。
一会儿后,宁恣欢见他在一间房前停下。
江白将宁恣欢放下,他劲瘦的右手搀扶着她虚软无力的身子。
旋即,他抬手在房门上敲了三下。
下一秒,屋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进来。”
在进去之前,江白低眸看向宁恣欢。
他表情依旧面瘫:“大小姐,你好好配合,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宁恣欢掀眸,她天生自带媚意的眉眼瞥了他一下,笑意透着几分讽刺:
“你觉得对于一个背叛我的人,我还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江白抿了抿唇,他没有说话。
推开房门,江白搀扶着宁恣欢走进去。
光线昏暗的客厅里,只见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坐在沙发上。
她手上拿着红酒杯,漫不经心地轻轻摇晃。
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在进来的那一刻,宁恣欢就察觉到一道阴霾的视线锁定在她的身上。
宁恣欢危险地眯起眼眸。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她指使江白伤害奶奶的?
宁恣欢心中的杀意瞬间迸发,转瞬即逝。
她清楚现在的局面对她很不利,她只能静观其变。
宁恣欢悄无声息地缩了缩隐隐能动弹的手指……
这时,江白将宁恣欢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江白直起身,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对面的女人,声音冰冷无情:“人和东西我都带来了,我希望你信守承诺。”
闻言,这时,女人妩媚的笑声传来。
下一刻,只见她站起身,迈着妖娆的步伐缓缓地走过来。
宁恣欢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她犀利的视线终于清楚的看到了女人的样子。
眼前的女人,她的长相与她的声音极其不符。天真烂漫又甜美的脸蛋,可她那一双眼睛却又极尽恶毒狠厉。
可宁恣欢却一眼看出,她五官看似年轻又甜美,可她的年龄一定比看上去大许多。
杜清鸢勾起唇角,她与宁恣欢对视,带着几分的打量和玩味。
这时,她忽然伸手勾住宁恣欢的下巴。
看着眼前的宁恣欢,似乎让她想起了什么人。
“这张脸还真是像极了她,真想让人一刀一刀亲手割烂。”
甜美的脸蛋,悦耳的声音,却说着恶毒阴狠的话语。
宁恣欢不解地蹙眉,她眉眼间染上一层杀意:“你什么意思?”
她所说的‘她’是谁?
江白拧眉,他阴冷的目光盯着杜清鸢:“你答应过我,不会动她。”
江白的话似是有警告作用,只见杜清鸢瞥了他一眼,她似乎顾虑着什么,压下内心的杀意,阴狠的眼眸盯着宁恣欢。
这时,她忽然再次勾起甜美的笑容,看着江白道:“放心,只要她配合,我不会对她M.L.Z.L.怎么样。”
宁恣欢想到情况不明的奶奶,她眼中流露着煞气。
“你们伤害奶奶又陷害于我,目的是什么?”
第5章 九爷居然抱起了一个女人
杜清鸢没有解答她的疑惑,而是看向江白:“东西呢?”
江白冷漠的双眼盯着她,这时只见他忽然从一直拿着的黑色布袋里拿出了一个形状复杂又充斥着神秘的古老气息的古董盒。
说是古董盒,其实这是一个机关盒。
整个盒子外形复杂又神秘,一道又一道的鲁班锁将整个盒子严密的封锁起来。
似是要将里面什么重要的东西锁住。
宁恣欢看到江白手上拿着的这个盒子时,她眉头蹙起,眸色震惊。
她盯着江白,脸上是难以压制的愤怒:“江白,这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夺回来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你竟敢打它的主意。”
宁恣欢很清楚这件东西对宁承廷有多重要。
听到宁恣欢愤怒的话,江白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盒子交给杜清鸢。
杜清鸢接过盒子,她细细地打量着它,脸上是难以收敛的狂喜。
“我终于找到了。”杜清鸢的语气和神情很是疯狂。
宁恣欢看着杜清鸢疯狂的样子,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这个盒子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父亲还有这么多人都想得到它。
这时,杜清鸢忽然停下笑声,她目光癫狂的看向宁恣欢。
“除了她之外,只有她的亲生女儿才能打开这个盒子。”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宁恣欢顿感不妙,她犀利的眼眸看着杜清鸢:“你想做什么?”
什么叫做她是不是那个女人的亲生女儿?
她从未见过她的亲生母亲。
父亲说过,她出生没多久,她的母亲就车祸去世了。
她疑惑刚出,下一刻,杜清鸢的一句话就让她彻底傻住。
“你不会以为,你真是宁承廷的亲生女儿吧?”
由于太过震惊,宁恣欢一时说不出话。
杜清鸢盯着宁恣欢的眼神看似可怜又同情,可实则痛快淋漓。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不会伤害你,那肯定会说话算话,但前提是你得配合。”
话落,只见杜清鸢对江白说了句:“我需要她的血来打开这个盒子的机关锁。”
江白看了眼宁恣欢,他抓住她纤细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
在锋利的匕首即将割开指腹时,原本浑身不能动弹的宁恣欢骤然迅速地把江白手中的瑞士匕首夺走。
动作快速地让人根本看不清她是怎么做到的。
还未待江白反应过来,宁恣欢动作极快且狠厉地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杜清鸢的大腿中。
“啊——”
惨叫声随即响起。
杜清鸢疼得面部扭曲,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狼狈至极。
江白也猛地反应过来,他脸色变得很难看。
“贱人,你竟然敢伤我。”杜清鸢尖锐又狠毒的声音响起,“你愣在那干嘛,把这贱人给我绑起来。”
江白眸色一沉,他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的宁恣欢,出手想将她手中的匕首夺回来。
几乎是在江白逼近宁恣欢的时候,宁恣欢眼眸瞬间一冷,只见她抬起握着匕首的右手对准江白的肩膀刺下去。
见状,江白瞳孔一缩,他连忙收回手迅速防护。
宁恣欢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在江白防守时,宁恣欢突然左手握紧成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肚子上。
“嘶……”
江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宁恣欢很清楚她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持久战,她之所以能伤到杜清鸢和江白,是因为他们没料到她体内的麻醉会消散的如此快。
而在宁恣欢准备再次攻击,可突然这时,红酒瓶狠狠地砸在她的后脑勺上。
杜清鸢的突然偷袭,剧烈的疼痛让宁恣欢的视线逐渐模糊。
她顿感不妙。
宁恣欢忍着痛感,她迅速转身一脚将杜清鸢踹开。
趁着这个空隙,宁恣欢也顾不得夺回盒子,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门口跑去。
被踹倒在地的杜清鸢,她忍着大腿和腹部剧烈的痛意,朝着一旁的江白吼道:“她想逃,给我抓住她。”
江白忍着腹部的不适,迅速追过去。
杜清鸢心里气的不行,她忍痛起身,一瘸一拐地连忙跟上。
宁恣欢跑出房间,她强忍着脑袋的眩晕和模糊的视线,摇摇晃晃地朝着前方跑去。
在江白追出房间,准备上来把她抓回去时,前方不远处的电梯忽然打开。
下一刻,一个身形颀长,一袭昂贵的黑色西装的男人从电梯中走出来。
视线模糊,她看不清他的容貌。
可此刻的男人宛如降临的神明,让她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正好跑到电梯前的宁恣欢,她苍白虚弱的小脸上,模糊的视线在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时,她再也顶不住,一下子扑倒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似是怔了下,他在看清女人的容貌后,深沉幽暗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意外。
“九爷……”
身后的两名属下刚想出手,可男人的动作比他们快了一步。
他动作温柔地把即将晕倒在地的宁恣欢抱起。
男人一双深沉的眼眸凝视着怀里的女人,他磁性幽沉的嗓音饶有趣味的说了句:
“你怎么每次出现,都能如此狼狈?”
宁恣欢苍白精致的小脸上,她努力地动了动模糊的双眼。
她似乎看到了他那一对瞳仁宛如曜石,又格外诱人的眼眸。
彻底晕过去前,宁恣欢凭着最后的意识,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疑问——
这个男人,好眼熟啊……
与此同时。
身后的两名属下在看到他的这个举动时,向来面无表情的他们,顿时惊得瞪大眼睛。
两名属下互相对视一眼,都清楚地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难以置信。
九爷居然抱起了一个女人!!!
另一边。
追出来的江白在看到宁恣欢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时,他眼中溢出一抹强烈的不甘。
可在看清这个男人的容貌后,江白瞳孔瞬间一缩。
这时,杜清鸢一瘸一拐地追上来。
她在看到宁恣欢被一个男人抱起时,对着杵在原地的江白怒吼:“你个废物,还不赶紧去……”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江白迅速地拽进一旁的房间里。
听到动静的男人,他瞥了眼对面无人的走廊。
男人神色慵懒倦意,意味深长,他低眸凝视着怀里晕过去的宁恣欢。
她脑袋上的鲜血染在了他的衣物上。
情况看上去很不好。
这会儿,男人懒懒的嗓音响起。
“去医院。”
身后的两名保镖勉强从震惊中回神。
“……是,九爷。”
房间里。
杜清鸢被江白这么一拽,她脸色瞬间惨白,大腿上的伤口疼得她差点晕过去。
“江白,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杜清鸢面部隐隐扭曲。
江白脑海中还浮现着那个男人抱起宁恣欢的一幕。
面对杜清鸢的质问,他面无表情:“不想死,就最好不要得罪那个男人。”
“什么意思,他是什么身份?”
第6章 是你……救了我么?
江白仔细听了下外面的动静,在脚步声逐渐消失后,他从房间里走出来。
杜清鸢一瘸一拐跟着出来。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刺伤的大腿,甜美的脸蛋瞬间变得狰狞。
这贱人,就应该割烂她的脸。
这时,江白的声音响起。
“他是帝都四大家族中排行第一,霍家的长孙,霍屿琛。”
杜清鸢轻蔑一笑:“区区一个霍家,就能让你怕成这样?”
江白瞥了她一眼:“听说过帝圣堂吗?”
原本一脸不屑的杜清鸢,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瞳孔顿时恐惧地缩动。
杜清鸢的声音明显发紧:“难不成,霍家和帝圣堂有什么关系?”
江白冷笑,他眯眼:“他跟帝圣堂,关系匪浅。”
杜清鸢脸上露出难以置信,还有深深的恐惧。
虽然她能仗着背后的势力不屑于一个霍家,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会愿意得罪帝圣堂。
毕竟,帝圣堂这个组织,太可怕了……
杜清鸢听到江白的这句话,她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感到后怕的同时,她也在庆幸。
幸好江白刚才拉了她一把。
可她想不明白,那个霍屿琛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没有那个贱人的血,那她就打不开盒子,她也就没办法回去交差。
她很清楚主人对这个盒子的重视程度,一旦她知道宁恣欢那个贱人从自己手中逃掉,那她肯定免不了被责罚。
想到主人残忍的手段,杜清鸢打了个寒颤。
“她这次逃掉,想再抓到她就没这么容易了。”杜清鸢脸色难看。
但她想到接下来的计划,眼中划过一抹阴狠。
小贱人,我们走着瞧。
……
病床上,宁恣欢安安静静的躺在那。
她卷翘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下,精致娇贵的小脸苍白得令人心疼。
这会儿,宁恣欢缓缓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天花板。
意识停留在逃离的时候,此时脑海中浮现那一幕,宁恣欢猛地想起身。
可她刚一动,脑袋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头晕目眩,虚弱地倒在病床上。
倏然这时,病房里响起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伤了脑袋,就好好躺着。”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宁恣欢瞬间警惕,她连忙偏头看去。
光线幽暗的病房里,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
他身形颀长矜贵,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虽然看不清容貌,可整个人的气质慵懒尊贵又倦意。
宁恣欢眸光戒备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可黑暗中根本看不真切,但他的存在和气场又太过于强烈。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她记得在晕倒之前,电梯里走出来了一个男人。
难道就是他?
等等,这个男人的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宁恣欢细想,可脑袋的疼痛令她秀眉紧锁。
话音刚落,宁恣欢就看到对面的男人蓦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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