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当初的沈家也不会仅仅被赶回江南。
“外祖母…” 宋慈安抱着沈老夫人，心里揪疼。
“您放心，我省得。”
“好孩子。” 沈老夫人抱着宋慈安，低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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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落下时，沈府门前出现许多红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在门房打算上前询问时，那些锦衣卫让开一条道来。
裴悯走到沈府门口，想到宋慈安说过幼时在沈府受宠，于是顿了顿，让门房去通传了。
门房小厮来说裴悯到时，宋慈安正坐在大厅里。
她面上惊讶了一下，他怎么会来？
在座的众人也脸色一怔，随后沈大爷让小厮请进来。
即便再不看好他，却也是嘉禾的丈夫了。
裴悯一进门，看到沈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皱了皱眉，随后面色如常的看向宋慈安，看她脸色好似心情不错的时候，眸色又柔了些。
“裴督主。” 沈家大爷和二爷站起身同裴悯拱了拱手。
裴悯难得的拱手回了一礼，淡声道“两位沈大人好。”
他并不擅长和人亲亲和和的，也不喜欢和人这般。
“这是我外祖母。” 宋慈安走到他的身边，低声提醒。
裴悯垂眸带着温柔的看着她，随后对着沈老夫人行了晚辈礼，
“外祖母安！”
沈老夫人抬了抬手，“好好好，快起来吧，稍等等便开饭了。”
沈老夫人看着那个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嗜杀成性的人对自己这般尊重，心里稍微有了些满意。
起码他如今会为了嘉禾稍加收敛些。
尤其是她看到裴悯放下手后便直接拉着宋慈安的手时，也心安了些。
“你怎么忽然来了？” 两人坐下后，宋慈安低声凑到裴悯跟前询问。
今日她和他说过，晚膳应该也不回府用了。
裴悯微微一笑，大掌捏了捏她的手心，温柔道，“我来接你回府。”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裴悯他平日怙恶不悛，对所有人不耐，遇到有些许麻烦的人或事便想着杀了就好，直到今日才知被人拿捏的感觉。
可是他并不觉得难受，也不觉得麻烦。
第57章 认不清自己
马车上，
宋慈安坐在裴悯的怀里，两只胳膊抱着他的脖颈，不时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
“今日为何这般主动？” 裴悯感受着她异常的热情，笑着问道。
“没有为何。”
宋慈安一边蹭了蹭一边说着。
其实是今日在沈家的一天，让她因为宋家那事而茫然的心情得到开解。
确实，有些人就算是有血缘，却也没有能做亲人的缘分。
“是吗？” 裴悯在黑暗中的神色不明，声音带着暗哑，原本托着宋慈安腰臀的大掌用力往上托了托。
“嘉嘉…”
宋慈安听到他的呢喃，身体僵了僵，随后扭动着身体想从他身上下来，却发现被锢的紧紧的。
“裴，裴悯，这是马车上！” 她声音带着急切，不想听在裴悯的耳朵里，不过是小猫在撒娇一样。
他紧紧的抱着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警告，“乖一些，别动！”
若不是因为在外面，怕被人察觉，他一定会在马车上要了她。
宋慈安闻言瞬间如同鹌鹑，一动不敢动。
—————
沈府，
沈心柔坐在桌子前气恼的攥着手里的帕子。
“好了，别气了！” 冯姨娘一边涂着粉红色的豆蔻，一边开口道。
她如今虽然已经三十，却保养的十分好，穿着打扮都像极了一个贵妇人，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妾室。
“你同她呕什么气，她不过是个外孙女，你虽是庶出，可你是这沈家唯一的女儿，这些哪里是她和外孙女比得上的。”
说到这，冯姨娘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甲，继续道
“如今她看似得宠，可又能怎么宠？不过是老太太唯一的女儿早逝，今日见到这个和亲女儿相似的外孙女一时感性罢了。”
她就不信，夫人和二房夫人真能把她当做闺女似的疼爱？
可笑！
“再说了她嫁说到底也是给了个太监，旁人不知怎么笑话她才是，你和她出门不得让人一同笑话？何必为了这些今日惹得老太太和李氏不满。 ”
听到这，沈心柔眼睛转了转，思索一番点了点头，
“姨娘说的对，确实是我想窄了。”
随后沈心柔看向冯姨娘，担忧道，“可是，女儿已经惹了她们不悦，姨娘您说怎么办才好？”
冯姨娘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瞥了她一眼，
“你这个蠢货，明日请安的时候认个错，下次那宋慈安来府里你就摆出主人的样子好好招待她，莫要让老太太觉得你和她争便行了，到底她姓宋，你姓沈！”
沈心柔点了点头，姨娘说的真对，不愧是当年能打破沈家家规的人！
此刻，李氏坐在椅子上，听着自己贴身嬷嬷说着冯姨娘教给沈心柔的那些话，眼里满是讽刺。
冷笑道，“她一个用脏手段爬上男人床的东西，能有什么见识？”
沈心柔毕竟是沈家唯一的女子，她不是没有引导过，可惜她一心只听冯姨娘的那些话。
慢慢的，李氏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她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这些年一直在冯姨娘身边有探子。
所以这些年她想翻风浪都没有成功。
今日听完冯姨娘和沈心柔的对话，李氏只觉得可笑。
有些人，稍微给点阳光就认不清自己了，一个妾，一个庶女，认不清自己地位，还妄想和嘉禾比，和嘉禾争！
“如今回了京中，不比江南那般随意，冯姨娘和小姐的份例都按规矩来，不可超出份例。”
李氏随意的吩咐着，眸中满是不屑
既然认不清自己，那便慢慢开始认一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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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督府，
宋慈安只觉得浑身散架，用尽力气抬眼看了看外面，发现天已经快亮了，她心里道，果然如此，她就觉得似乎过了一夜。
裴悯凑过去想亲一亲她，却被她一掌打在脸上，随后听到有气无力的一声
“滚！”
裴悯心里一乐，还没人让自己滚过。
第58章 扬州瘦马
自从那日后，裴悯发现宋慈安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甚至有一日说来了月事，让他宿在书房。
搞笑。
体会过软玉在怀的时候，谁会再愿意自己睡那没人气的书房里。
不过最近因为欲求不满，脸色阴的很。
裴悯一如往常般的下朝后，忽然听到有一道声音。
“裴督主！”
裴悯觉得稀奇，往日这些大臣跟躲鬼似的躲着自己，今日竟然会有人叫住自己？
“臣参见裴督主！” 蒋青山恭敬的行礼，眉眼带着殷勤。
裴悯斜了他一眼，想到了他的身份。
声音懒懒道，“蒋大人？ 何事找本督。”
蒋青山听到裴悯认出自己，心里一意，忙躬身行礼，“臣关于有龙城的堤坝问题想同督主请教一番。”
裴悯皱眉，眸中带着嫌弃，嗤了一声，“这点事也需要本座？ 还不如提前交了辞呈滚回老家种地去吧！”
蒋青山心里一颤，“不不不，督主，臣，臣可以的，臣已经有了办法，是，是想和督主禀报一番。”
裴悯听到他的话，眼里有些戏谑，最近烦躁的很，倒是想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蒋青山看裴悯不说话，于是壮着胆子试探，“臣在长乐坊定了一个雅间，不知督主可愿屈尊一M.L.Z.L.坐？”
裴悯本不耐，此时身后的应星忽然开口，“督主，听说长乐坊的椒麻鸡味道一绝。”
裴悯神色一顿，嘉禾最爱吃辣，想来，应该也会喜欢吧。
“走吧。”
裴悯对着蒋青山说了一句后，便率先走出皇宫上了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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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悯坐在椅子上，听着蒋青山磕磕巴巴的想法，心里越发不悦，于是转头对着应星道
“椒麻鸡还没做好？”
“督主，马上就好了。” 应星压下心里的吐槽，面上恭敬开口。
才来没多久，督主不懂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蒋青山也发现了裴悯并不想听自己的那些话，忙对着自己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裴悯自然注意到他的东西，心里越发稀奇，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显的对自己。
只觉得这个蒋青山蠢的很，他见过的钱多了，珍宝名画也不计其数，一个蒋青山还想贿赂自己？
忽然，一阵琵琶声传来，随后是一个腰肢柔软纤细，身段窈窕玲珑，凹凸必现，臀部显得坚挺浑圆，胸部地双乳巍然高耸，夺人心目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了进来。
她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对着裴悯媚眼如丝，似没有看到裴悯越发冷沉的脸色。
“督主，这是臣特意为您准备的，” 说到这，蒋青山不知死活的凑近裴悯，
“这是臣特意从扬州寻到的顶级瘦马，还是个雏，您放心，一定让您满意。”
说完，不见裴悯回话，眼睛转了转又低声道
“若是您在意夫人的意见，臣有一处宅子，可以先帮您安排在那里，您放心！对外就是臣养的，一定不会坏了您的名声！”
应星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见过蠢得，没见过这么蠢得！
没看到督主眼里已经有杀意了吗？
那个女子看裴悯不动，扭着腰身慢慢的靠近他，忽然，被一把七星刀挡在她身前。
她一惊，手里的琵琶落在地上。
“姑娘不想死的话，便管好自己的两条腿。” 应星笑的无辜，似乎不是他拿着一把刀横在她的身前。
蒋青山此刻也惊了，忽然被人扼住喉咙，再看裴悯，眸中满是冷厉。
“呵，给本督送女人？”
说着手里越发用力，此刻那个女子吓得尖叫一声想跑出去，却被人拦住不敢动弹。
“督，督主…臣，臣，啊～” 蒋青山越发说不出话，眼里深深的恐惧，浑身颤抖。
他，他错了！
他就不该冒险！
原本紧紧掐着蒋青山喉咙的手忽然一松，裴悯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闭上眼睛稳下自己的心绪。
再睁眼时，眸色已经平静，恰好此时小二把包好的椒麻鸡拿了进来，看到雅间里的场面，放下后忙走了出去。
长乐坊接待的皆是达官贵人，遇到这种事也不稀奇。
识趣的离开就好。
裴悯亲手拿起椒麻鸡，冷眼瞥了一眼蒋青山，径直走了出去。
马车上，裴悯拿着手帕擦着自己的手心，拿出熏香对着自己的衣裳熏了熏。
“督主，蒋青山那里可需要处理？” 应星坐在马车外，低声询问。
裴悯嗯了一声便继续低头熏了起来。
那女子一身呛人的脂粉味，他闻着实在恶心，可万不能恶心到嘉禾。
第59章 撕破脸
宋慈安原本倚在榻上看着画本子，在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后，撇了撇嘴。
“嘉嘉，还没用膳吧，我带了点吃食，你尝尝。”
裴悯似有些邀功的样子，将椒麻鸡放在桌子上，眼神殷勤。
宋慈安坐在榻上，桌子上那椒麻鸡的香气时不时扑鼻而来，她想到也冷了他几日，便不打算再同他计较。
站起身子走到桌旁坐下，忽然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甜腻的味道，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今日去了哪里？为何身上有女子的脂粉气？”
裴悯一愣，抬起手闻了起来，不可能吧？他回来还特意沐浴了才来的。
“今日去长乐坊买椒麻鸡，不过我不知道需要提前预订，所以在那里等了会儿，许了沾染了那些味道。”
长乐坊？
宋慈安点了点头，没有多想，毕竟长乐坊除了是酒楼以外，大厅中还有不少歌舞表演，裴悯身上能沾上这个也不稀奇。
说到底是她信他对自己的心意。
裴悯偷偷看着她的脸色，发现她没有怀疑后，心里松了松。
若是让嘉嘉知道，她一定会更冷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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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
蒋青山和那瘦马被东厂人一同扔在府门前时，天色已晚，除了路过几个人看到外，没有人知道。
不过，蒋夫人这个蒋府主母不会不知道。
“夫人，老爷他…”
“他做什么同我又有何干？” 蒋夫人跪在小佛堂里，闭着眼睛拨动着手里的佛珠。
语气冷漠，但是仔细听去还带着一丝恨意。
“夫人，老爷和一个女子被东厂的人一同扔在咱们府门口了！” 蒋夫人身边的嬷嬷语气焦急。
蒋夫人转动佛珠的手一顿，随即睁开眼睛，“又是东厂？”
“夫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蒋夫人心里有些许烦躁，“如何是好？我怎知如何是好！”
当初，蒋鸢的事，让蒋夫人对蒋青山死了心，也看透了他的为人，从那之后，她便自己搬进了后院的小佛堂。
更让她心寒的，还是自己的母家…
“夫人，老爷来了。” 此时，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恭敬道。
蒋夫人攥紧手里的佛珠，压下心里的怒气，“嬷嬷，扶我起来。”
蒋青山一进门便看到和自己印象里变化许多的夫人时，瞳孔一缩。
她，怎会老了这么多。
“夫人，你…”
蒋夫人冷冷道，“有什么事，你便直说吧。”
蒋青山被噎了噎，于是自顾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语气带着些后怕道，
“我想，请岳父的帮助，今日我送了一个扬州瘦马给裴督主，可是…总之结果不甚好。”
“幸而他并没有直接怪罪我，可是我知道，我在他那定然是记上号了，太监大都喜财，所以我、”
“所以你想用我母家的钱救你？” 蒋夫人眸中带着讥讽，语气凉凉打断道。
“呵，蒋青山，我帮不了你，你也知道，鸢儿的事我父亲是如何对我的，我在他那里算个狗屁！”
蒋夫人情绪忽然激动，随后又指着他，“可是就算，我母家能帮你，你觉得我会去为你求他们吗？ 现在你在我这里也算个狗屁！你给我滚！滚！”
蒋青山睁大眼睛，看着她这番样子，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只能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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