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你是我的。”
赵嘉宁喘x着道:“可我并未嫁给你……如今卖身契已毁……我跟你,早已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我不是你的,从来不是。”
薛钰闻言下颌线收紧,掐了她的下颌道:“那你是谁的?太子么?呵,你信不信,若是他此刻站在门外,便是什么都听到了,也半句不敢置喙。”
——
门外慕容景早已站立许久,宛如雕塑一般,只是神情木然地盯着门框,一动不动。
他闻言捏紧了手,松了又握,终于还是伸手推开了那扇房门。
第70章
赵嘉宁正攀着薛钰的肩颈, 既然挣脱不掉,便索性放纵自己沉ni其中——
云鬓散乱,x汗林立, 赵嘉宁微微阖眼,纤浓的睫毛随着s子轻c。
忽然一阵战力,灭鼎的。。攀延至天灵感, 她只觉眼前一道柏逛姗过, 眼神渐渐实缴, 口中喃喃呓语, 只是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薛钰……薛钰……”
薛钰笑了下,她总爱在快丢的时候叫他。
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他温柔地吻去她眼尾沁出的泪水,柔声道:“我在。”
赵嘉宁喘x着,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体内尚未平息的余yun。
不防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赵嘉宁猛地一惊,睁开迷蒙的双眼,抬头朝门口望去——
只见慕容景逆着光, 正僵硬地站在门口, 一张脸大半边隐在暗处, 半明半寐,只是瞧不清神情。
薛钰眉头一皱,迅速扯过一旁的锦被裹住赵嘉宁的身子, 除了一张脸,连一寸肌肤都不肯外露。
赵嘉宁呆呆地由他动作, 她望着立在门口的慕容景,只觉脑袋轰的一声, 竟如五雷轰顶一般,周身血液凝固, 原本chao红的一张脸血色尽褪,瞬间变得惨白!
慕容景竟会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什么时候来的?在门口站了多久了?她和薛钰在房里的动静……他是不是全都听到了?
赵嘉宁死死地咬着唇瓣,嘴唇被慢慢逼退了血色。
完了……她绝望地想,他撞见了她这副丑态,她在薛钰s下婉转承h,近乎忘我。
他一定从心底里看不起她,对她感到十分失望吧……
不光是他,就连她自己,也十分不齿……
可其实她又有什么办法,这原也不是她的本意,薛钰的力气那么大,她能反抗得了么……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能怎么解释呢?说是薛钰强迫引诱她?可他分明撞见了她那副丑态……紧紧缠着薛钰……他又如何能信?
她一时只觉再无颜面面对他,眼里盈盈含了泪,当下不敢见他,竟也顾不得许多,转身把脸埋进了薛钰的怀里。
薛钰怔了一下,随即揽过她的身子,愉悦地勾起唇角。
察觉到慕容景的视线,他抬起头,极为挑衅地扬起一侧眉,将赵嘉宁揽得更紧了,明晃晃地向他宣誓主权。
慕容景抿着唇,神色晦暗不明。
薛钰低头附在赵嘉宁耳边,轻声道:“宁宁乖,我跟太子说会话。总要把事情解决了才好。”
他一边对着赵嘉宁说话,目光却看向慕容景。
——嗓音极尽温柔,目光却冰冷到了极点。
他将赵嘉宁小心地平放在床上,之后起身下床。
他从床上拿起外衣,随意披在身上,一面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玉竹一般的手指,松松地搭在腰间,一面缓缓朝慕容景走来。
神色从容冷淡,略掀了眼皮,眼神透着点冷意。
即便是被他撞见那种事……也丝毫不怯,没有半分窘态慌乱,举手投足间,依旧是通身的意气风流,贵不可言。
仿佛是刻在骨子的气度。
是一种咄咄逼人的矜傲。
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全是一副漫不在乎的姿态。
慕容景最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收紧了,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漫不在乎的姿态。
半分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他好歹养了赵嘉宁这么长一段时间,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她的心思,即便他这事做得不厚道,可这毕竟是在东宫,毕竟他是太子,他竟在他的地界跟赵嘉宁做出这等事……又将他的脸面置于何地!
外衣松垮地披在身上,偶能窥见身上遍布斑斑红很,仿佛啃nie,脖颈上更是被zhua出了几道血hen。
察觉到慕容景打量的视线,薛钰触摸了一下颈侧,挑眉笑道:“宁宁在床上一向野得很,让太子见笑了——不过她在东宫这么长时间,你竟不知道么。”
说着又“嘶”了一声,故作恍然道:“也是,她床上的风情,太子又怎么会见识过呢。”
话含深意,半是警告半是挑衅。
慕容景喉结滚动,唇角勉强牵起点笑意,只道:“怎么仕钰来东宫,不知会孤一声呢。”
薛钰“哦?”了一声:“原来竟要知会太子么?可圣上说除了后宫,我可随意进出宫闱,那我究竟应该听圣上的,还是太子你的呢。”
慕容景眼底掠过一丝暗色,隐忍道:“仕钰说笑了,孤的意思是,你既来了东宫,总要知会孤一声,孤也好来见你。”
“又岂敢劳烦太子相迎?不过说到知会……”薛钰上前一步,略压了眉,嗓音低沉,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压势:“怎么殿下将我的人掠夺至宫中,私藏一月有余,竟也没知会我一声?”
第71章
慕容景眉心微皱, 沉声道:“仕钰,你逾矩了。”
薛钰虽然一贯骄纵嚣张,但在他面前, 也还算守礼,似今日这般放肆逾越,还是头一回, 赵嘉宁在他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也是, 听说他为了她闹得满城风雨, 那般大的动静, 可见心中是极珍视的。
他既清清楚楚地知道,可却还是将她私藏……
他微抿了唇,垂目敛下心神。
君夺臣妻,实在算不得光彩,也极不厚道。
这事他确实不占理,可他一开始,也并非存心觊觎。
事情的最初, 他只是起了恻隐之心, 可后来……赵氏貌美娇柔, 又求到了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也实在楚楚可怜。
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一个男子一旦对女子生了怜惜, 也就割舍不下了。
更何况她是真心爱慕他,在她眼里, 他竟要比薛钰好上许多。
他实在太享受这种感觉了。
可她偏是薛钰的女人。
但正因这一层身份,让他犹豫不决的同时, 仿佛禁忌一般,却也勾起了他心底最隐秘的心思。
凭什么薛钰的东西, 他便不能染指?
他是太子,未来大魏的天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碰的?
而薛钰再得宠,永城侯府再如何权势滔天,他也终究不过一介臣子。
可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很嫉妒薛钰的。
如何能不嫉妒呢,他还记得有一年,北狄进贡了不少岁贡,其中有三条朝珠,是由上好的东珠制成的。
东珠珍稀,一向被视为至宝,而以东珠串联制成的朝珠更是珍贵无比,价值连城。
在大魏,只有帝后与皇子才能佩戴朝珠。
不过先皇后病逝后,魏熙帝一直未再立后,后位空悬已久,那么自然也没有一位皇后来享用朝珠。
魏熙帝拿了一串,其余两串,自然要用来赏赐。
慕容景想,若是朝珠只有两串,他也不会心生妄念,因为他知道,他父皇一定会将另一串赏给赵王。
可偏偏有三串,他于是理所当然地想,那剩下的一串,该给自己了。
即便只是剩下的。
可魏熙帝却转手将它赐给了薛钰。
竟是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朕都已经册立你为太子,那这一串朝珠,太子应当不会与桀儿计较吧?”
“至于另一串……晋阳城一战,仕钰功不可没,朕早说要赏赐他什么,只是一直没看得上眼的,难为这几颗东珠,颗颗莹润匀称,倒还有几分意思,朕打算将其赏赐给钰儿,君无戏言,朕答应过他的事自然要做到,太子一向恭顺,自当没有二话罢?”
慕容景垂眸掩下眼底的晦暗,再开口时,依旧是一贯的温润谦卑:“儿臣自然听父皇的。”
一向恭顺?不过就是听话好拿捏罢了。
他不得圣心,在魏熙帝心里,也就只剩下听话了。
寻常百姓家的父慈子孝、共享天伦,于他而言都是奢求。
若只是赵王也就罢了,偏偏还剩一条,宁可给了薛钰也不曾留给他。
明明他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是何等讽刺。
他有时甚至会想,莫不是薛钰也是他的亲子,只不过是被寄养在侯府里……却又觉得实在荒谬,若真是如此,他和永安岂不是差点便要乱^伦?
魏熙帝又怎么会放任他们如此呢。
正因他不是魏熙帝亲子,所以他才愈发嫉恨。
他在魏熙帝心中的地位,竟连一个外人也比不上!
他经此一事,心境自然愈发扭曲不甘。
只是他没想到最后薛钰竟把那串朝珠转送给了他,天子所赐,岂可转赠,这可是死罪!
薛钰却低头抚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牵起一侧唇角,笑意散漫道:“只要殿下不带着它出去招摇,又有谁会知道。”
“我当日在殿上,瞧着殿下的神情,似乎中意此物,我与殿下什么交情,你若是想要,拿走便是。一串朝珠而已,不过是身外之物,何况与我的身份也并不相配,合该给你才是,殿下你就收着吧。”
他后来收下了那串朝珠,藏于匣中,却是再未多看一眼。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串朝珠,而是那虚无可笑的父子亲情。
幼时不可得,终其一生,也将困于其中。
他又想起了永安。
其实他从前是很喜欢这个皇妹的,粉雕玉琢,冰雪可爱,他也曾试探着想要同她亲近。
那日在御花园中,他见她在拆解一个九连环,刚好他前阵子拆解过,便想上前指导。
岂料他才说明来意,正要伸手,还未触及到那个九连环,永安便变了脸色。
当即将那个九连环摔在地上,登时四分五裂。
她冷哼一声道:“这不就解了?又何需你帮忙?”
又从上至下打量了他一眼,神情极为不屑:“便是奴婢之子,果真下贱!”
慕容景当时不过一个失宠的皇子,人人皆可踩他一脚,自然不敢同这位最受宠的小公主起争执。
闻言只是面色惨白地仓皇逃离,那一日的狼狈,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也一直以为永安骄横跋扈,目中无人。
所以当他后来看到永安那样讨好薛钰,不惜放下身段,做小伏低,吃惊的同时竟也觉得十分可笑。
不知是笑这场景实在荒诞怪异,还是笑他自己究竟有多可怜。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于是不甘和嫉恨愈发疯狂滋长。
可是说来可笑,他这般嫉恨薛钰,他却是唯一一个从来不曾瞧不起他的人、
后来他才知道,薛钰也并不像外表那般高不可攀,难以企及。
只要肯多下点功夫。
永安还是急躁了些,不过是被拒了一两次,便哭到魏熙帝身前想用皇权施压,自然惹他反感。
他记得薛钰曾跟他提起过,有位公府小姐近来缠他缠的厉害,寻常女子被拒个一两次,自觉颜面尽失,也就死心了,也就是她,反而越挫越勇。
倒是新鲜。
他见薛钰说这话时,虽是一副不堪其扰,烦恼至极的口吻,但提到她时,脸上的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
那时他就知道,他已经上心了。
现在想起来,那位公府小姐多半就是赵嘉宁。
因为根据他对薛钰的了解,他极认死理,轻易不肯与人敞开心扉,一旦动心,就决不会移情。
如今看他对赵嘉宁这副不死不休的样子,他的猜测多半不会出错。
否则薛钰不会对他如此,朝珠价值连城,他说让就让。
可如今为了一个赵嘉宁,他却要与他反目。
他甚至在他身上闻到了药石的味道……难道他也与魏熙帝一样,开始服用丹药了?
他不是这样的人,除非……是因赵嘉宁的事大受刺激。
难怪这般发疯,若是来这之前刚服用过丹药,药性未散,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看来今天想留下赵嘉宁,恐怕有点难度了。
再抬眼时,正对上薛钰一双寒冰似得眸子,要笑不笑地扯了一下唇角:“逾矩便逾矩了,我逾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殿下这回倒要与我说道了?”
“便随殿下怎么罚,我只问殿下一句——我自问真心待殿下,除了忠心追随殿下外,还将殿下视为知交好友,殿下何以这般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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