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和被他这手劲弄得“嘶”地倒抽了口凉气。
她伸手将他的手从自己身前拉开,顺势环到自己腰上,然后两手捧住他的脸,嘴唇凑过去,含住了他的唇/瓣。
平心而论,穆九黎长得很不错,下颌线弧度优越,一双丹凤眼不怒而威,鼻梁又高又挺,一张薄唇既凉薄又该死的性感。
他个高肩宽腰细腿长,弓马骑射样样精通就罢了,还每日雷打不动练功半个时辰,练出了漂亮的八块腹肌跟人鱼线,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绝佳身材。
最重要的是,还年轻,今年才二十三岁。
就算他不是皇帝,跟这样的男人睡觉她也不亏,更何况这人还是拥有万里江山的封建帝王?
这么一琢磨,傅安和亲起来就没那么不情愿了。
她含住他的唇/瓣允吸肯咬,灵巧的舌儿钻进他的嘴巴里,勾缠住他的舌头共舞了好一会子,然后又含住他的舌头嘬弄。
穆九黎享受地半眯着眼睛,被她亲得呼吸越来越急促,搂在她腰上的手也越缠越紧,紧得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似的。
等傅安和松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心口剧烈起伏着。
穆九黎大手柔捏着她腰间的软肉,在她耳边喘/息着说道:“夜里朕要好好要你几回。”
身为皇帝,白日宣淫是大忌,会被记录到起居注里,否则他现在就将她压在身/下狠狠……
傅安和撇了撇嘴,想砸给他一句“谢谢厚爱,但大可不必。”,但她得罪不起。
她忍。
反正至多再忍十日,她就能彻底自由了。
事实证明,这十日不是那么容易忍的。
木兰围场从前前前朝开始就是秋弥的指定地点,从京城到木兰围场的这一路,前后几个朝代修建了大大小小十几处行宫。
大周立国后,保留了其中几处,又修建了几处新的,加一起共十处皇家行宫。
而京城到木兰围场,在带着后妃跟大量随从的情况下,车队所需的时间也正好是十日。
每日下榻一处行宫,正正好。
然后傅安和就惨了,每到一处行宫,夜里就被穆九黎压在身下疯狂索取,有时一回,有时候甚至是两回。
而且每回他都仿佛故意似的,先送她飞升好几次,直到她哭唧唧着主动贴上来,使出各种小手段逢迎讨好,哄得他心情舒爽了,这才肯放过她。
一连十来日折腾下来,傅安和嗓子哑了,眼下乌青一片,仿佛食铁兽(大熊猫)附体一般,两条腿儿面条一样,走一步路打三个摆子,俨然一副疟疾晚期无药可救的模样。
要不是穆九黎如何都不可能猜到自己要逃跑,她都要怀疑他是故意消耗她的体力,好让她逃跑失败了。
他这般肆无忌惮放纵的后果就是,一同伴驾的几个后妃看傅安和的眼神都怪怪的。
大概是被她的反差给惊到了。
毕竟行宫就那么点大,后妃们都住在后殿,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傅安和被折腾到精神崩溃时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她们想听不见都难。
魏昭仪是单纯觉得新奇,没想到素日最循规蹈矩的安贵人,私底下竟然如此放得开。
庄妃跟宁嫔却是不约而同警惕起来。
皇上在男女之事上向来克制,三五日,甚至十来日翻一回牌子都是常有的事儿,甚时候一连十来日都翻牌子过?而且翻的还是同一人的牌子!
安贵人这人,素日瞧着闷不吭声的,皇上点她伴驾她们原也没当回事儿,谁知竟是个深藏不露的,这一路上的风头全被她给抢了。
可惜傅安和不知道她们的想法,不然高低得挨个问一句:“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不过好在木兰围场终于到了。
因次日要举行秋弥祭天大典,穆九黎得保存体力,晚上总算没再招她侍寝。
傅安和好生睡了一觉,养回来大半体力,然后便开始筹谋她的逃跑大计。
第04章
秋弥祭天大典十分繁复,听庄姑姑说要花去一整个上午,傅安和果断选择窝在房里继续补眠恢复体力。
午后才出现在后妃们所在的观礼台上。
宁嫔眉头一皱,直接发难:“安贵人好大的架子,竟连秋弥祭天大典也不到场!”
庄妃也开口道:“我大周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自太/祖起便极为重视秋弥,以检阅宗室子弟的弓马骑射功夫……安妹妹没来木兰围场倒罢了,既有幸伴驾,还是得遵规守纪些为好。”
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面对傅安和这个共同敌人时,宁嫔跟庄妃都能结成统一战线了。
这要还在宫里,傅安和没准就忍了,还能安慰自己,反正就是几句不痛不痒的酸话,自己只当没听到就是了。
这会子她人都要跑路了,忍气吞声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她没骨头般,往太师椅上一瘫,对立春道:“哎哟,我这腰可太酸了,你快给我揉揉。”
吩咐完,又扁了扁嘴吧,不乐意地小声嘟囔道:“皇上也太勇猛了些,使这么大力气,把人家的小腰都要折断了啦!”
说是小声,其实音量足够能让在场三位妃嫔听个一清二楚。
魏昭仪差点喷笑,连忙端起茶盅来抿了口茶压惊。
安贵人这做派,简直跟话本子里那些得宠妖妃一模一样。
按照那些话本子的一贯尿性,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角色,只怕连三章都活不过。
饶是如此,傅安和还不消停,她扭头朝宁嫔跟庄妃露个歉意的笑容来,用七分得意三分无奈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两位娘娘是为我着想,生怕别个说我闲话,可皇上非说我昨夜辛苦了,让我好生歇一歇,我总不能因为怕别个说闲话就违抗圣命吧?哎,真是没法子。”
宁嫔:“……”
庄妃:“……”
好个安贵人,竟然将皇上搬出来当挡箭牌。
但就安贵人素日那个老鼠胆子,若皇上没发话,估摸着她也不敢撒这个弥天大谎。
看来缺席秋弥祭天大典这茬儿是提不得了,否则岂不是有逼安贵人违抗圣令之嫌?
恰在此时,山坡下的演武场上传来“咚咚咚”的鼓声。
魏昭仪将茶盅放下,站起身来,边整理身上的骑装边笑道:“狩猎比赛要开始了,诸位失陪。”
傅安和也跟着站起身来,对魏昭仪道:“我跟你一起过去。”
魏昭仪惊讶地“咦”了一声:“安妹妹也会弓马骑射?”
倒是不曾听说过这茬。
庄妃跟宁嫔也是同样诧异,目光“唰”地一下看过来。
傅安和淡定道:“不会。”
魏昭仪失望地抿了下唇,随即一脸不解道:“那你这是……”
该不会是想过去勾搭皇上吧?
傅安和笑道:“我瞧着下头草场景色极好,想跟皇上讨匹温顺的马儿,让人给我牵着四处逛逛。”
魏昭仪在心里“啧”了一声,果然是去勾搭皇上的。
不过这跟她有甚关系呢?她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拿狩猎比赛头名的!
她干脆应道:“好呀,那妹妹跟我一起过去吧。”
谁知庄妃跟宁嫔竟然也表示要去……
魏昭仪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况且人家不用自己带也能过去,她没必要拒绝,笑眯眯带着几人下了观礼台。
穆九黎老远就瞧见她们一行人了,待人到近前后,他不动声色地斜了傅安和一眼,皱眉对众人道:“一会儿狩猎赛就要开始了,这里乱糟糟的,你们又不会弓马骑射,过来做甚?”
当然,这个众人,显然不包括巾帼不让须眉的魏昭仪。
魏昭仪朝穆九黎福了福身,然后转身往演武场去了。
傅安和才要张口,将自己的诉求说出来,就听宁嫔抢先道:“表哥,这里的草场风景真好,我想骑马四处溜溜,回宫后好作画。”
宁嫔师从大画师沈一闻,绘画技艺十分了得。
但穆九黎显然不为所动,笑斥道:“胡闹,你连骑术都不会,竟然异想天开地要骑马四处溜溜,是你骑马还是马骑你?”
傅安和咬住腮帮子的肉,才没喷笑出来。
这番话真是绝了,简直堪称钢铁直男发言的范本,建议所有钢铁直男抄写背诵一百遍。
宁嫔大概是自小到大被怼惯了,压根不当回事,还能将傅安和的话直接“拿”来就用:“表哥你给我寻匹温顺的马儿,让人给我牵着四处逛逛嘛。”
庄妃也忙开口道:“臣妾也是这么打算的。”
穆九黎将视线转向傅安和,问道:“你也是这么打算的?”
傅安和抿唇一笑:“是呀,毕竟臣妾也不会骑术呢。”
穆九黎垂了下眼,朝后一抬手,吩咐道:“赵寅,你去安排。”
赵寅是大内太监总管,乃穆九黎跟前除叶姑姑外最得用的人。
“是。”赵寅应声而去,很快让人牵来三匹温顺的母马。
傅安和在庄姑姑跟立春的帮助下,十分笨拙地爬上马背,又害怕地压低身子,连坐直都不敢。
穆九黎勾了勾嘴角。
分明是个老鼠胆子,偏装出副坚强的姿态来,不肯叫别的妃嫔比下去,这倔强的小模样竟格外勾人。
说来也奇怪,这安贵人近来也不知是不是突然开窍了,竟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真是让他越看越顺眼。
他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给她升升位份了?
只是还没等他琢磨出结果,就听傅安和张嘴吩咐给她牵马的太监:“劳烦公公往湖那边去,我听魏姐姐说那木兰湖可好看了,跟块明镜似的,我得瞧瞧她有没有骗我。”
他忙收回思绪,叮嘱道:“就在草场跟湖边转转,别往森里那里去,里头猛兽众多,可不是闹着玩的。”
傅安和嗔道:“臣妾又不会打猎,往那里去做甚?”
穆九黎哼笑一声,又将视线移向宁嫔跟庄妃,说道:“你们也一样,别往森林那边去。”
被捎带上的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高高兴兴应着。
穆九黎翻身上马,接过侍卫递上的长弓,两腿一夹马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演武场上的众人立刻纵马跟上,包括魏昭仪。
傅安和笑眯眯地问庄妃跟宁嫔:“两位娘娘可要跟我同去木兰湖游玩?”
下一瞬,庄妃吩咐太监往西,宁嫔吩咐太监往东,竟是坚决不肯与往北的她同路。
傅安和乐得她们不跟着,懒洋洋地歪在马背上,装作欣赏风景的模样,这里看看,那里瞅瞅,认真熟悉地形。
木兰湖的北岸其实已经相当接近森林,不然穆九黎也不会多费口舌嘱咐那么一句。
而且傅安和惊讶地发现,这木兰湖竟然是直插入森林中的,茂密的树木沿湖畔绵延数里。
所以她只要制造一出惊马,然后沿着湖岸一路往北跑,尽头就是魏昭仪曾提过的那片断崖。
今儿是狩猎比赛第一日,所有跟来的人,但凡会骑马的,全都倾巢而出。
会不会打猎不重要,重在参与,毕竟皇上都下场了,能给皇上当气氛组也是他们的荣幸。
所以一旦发生惊马,等这负责牵马的太监腿着回去演武场报信,那边再集结人手跟能用的马匹过来营救,她早就布置好现场美/美假死了!
最重要的是,穆九黎只有第一日才下场,后面几日都会跟她们这些后妃一样坐在观礼台上当裁判。
有他在场的话,她想钻空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犹豫就会败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虽然计划不够完美,但她储物空间里装备齐全,可以弥补。
她果断吩咐道:“对岸的景色似乎比这儿更好,你绕过去,我要近距离欣赏一下。”
牵马太监自然不敢反驳,立刻调转马头,往左侧绕去。
来到对岸后,傅安和装模作样地看了会儿风景,然后瞅准一个牵马太监松懈的时机,用力一夹马腹。
马儿顿时狂奔起来。
牵马太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扯缰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马儿跑远。
傅安和做戏做全套,边不断用力夹马腹边尖叫:“啊……惊马了……救命啊……惊马了……”
身下马匹一路往北疾驰,很快将她带入树林中,消失在牵马太监以及跟来伺候的庄姑姑、立春等宫人的视线中。
原主的确不会骑马,但她本人会呀。
像她这种在一线城市拥有三栋出租楼的包租婆,有大把的时间需要消磨,所以骑马、攀岩、登山、跳伞以及滑雪等等户外运动她都十分擅长。
她微垂着头,边躲避头顶的树枝,边用缰绳调整前行的方向。
沿湖岸线奔驰了约一刻钟后,她“吁”了一声,用力拉紧缰绳,来了一个急停。
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嘴里发出尖锐嘶鸣,好一会子后才缓缓将蹄子落下来。
傅安和跳下马,往前走了四五十步,一片突兀的断崖出现在眼前。
她探头往下打量,见下方果如魏昭仪所言,乱石林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人若是掉下去的话,铁定尸骨无存。
“谢了!”傅安和在马屁股上狠拍了一巴掌,马儿吃痛,顿时朝西边的方向狂奔起来。
她从储物空间里拿出静力绳拴在崖边的一棵大树上,安置好速降器,然后又在自己身上固定好安全带。
随即不带半点犹豫地往悬崖下速降。
她当然不是就这么一路速降到崖底,这可不叫假死跑路,绳子跟速降器还在上头呢,穆九黎眼睛又不瞎,瞅一眼就知道怎回事了。
傅安和只是绳降下来一段距离瞅瞅情况,看有没有可利用的地形。
她运气不错,竟然瞧见了一棵斜长在崖壁上的树。
这树虽然长在悬崖峭壁上,但树干粗壮,树冠也十分茂密,很适合作为她假死后的中转点。
于是她又从储物空间里又取出套速降装备来,将静力绳跟速降器栓到这树的树干上。
接下来她需要做的就是先上去将速降装备收起来,在悬崖边提前找准位置,然后在众人赶来后,当着他们的面“坠崖”。
因下头云雾缭绕的缘故,众人根本发现不了她其实并未真正坠崖,而是落到了下方的树上。
之后的话她有两条路可选:一是用事先拴好的静力绳跟速降器一路降至崖底,然后在崖底寻找离开此处的路径;二就是在这树上窝一周,等秋弥结束御驾启程回宫后,寻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逃离木兰围场。
两条路各有风险,至于选哪条路,她还没做出最后决定。
但不重要。
还是那句话,计划不充分可以用装备进行弥补。
她储物空间里装备齐全,甚至还有特意去米国搞回来的大威力火器,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武力面前都是纸老虎,莽就行了。
3/129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