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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钟爱[慢穿]——回灯开宴【完结】

时间:2024-03-03 14:47:13  作者:回灯开宴【完结】
  此时,玛格丽特凭着残存记忆里的一些攻击招式,举着木棍朝诺顿头部砸去。
  “婊/子。”诺顿立刻扭过头,嗜血疯狂地瞪着玛格丽特,准备过来收拾她。
  玛格丽特眼疾手快又朝他腹部砸了一棍子,诺顿疼得弯腰抱腹,趁这个机会,玛格丽特跑过去摇醒昏迷中的露西。
  “露西,露西,你快醒醒。”玛格丽特边摇人,边警惕着诺顿的反应。
  诺顿此时已经痛过,向玛格丽特走来,却刚走两边,就被落在脚踝处的裤子险些绊倒。
  他提起裤子,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我弄死你这个婊/子。”
  玛格丽特立刻起身,举起木棍,做出一个防御为主,攻击为辅的招式,主动迎上去,她不能放那个禽兽接近露西。
  诺顿是个大块头的壮汉,约有三十岁,他原本在林德切斯郡,是那里纺纱厂一个装卸货的工人,后来靠姐夫的关系,来到首都曼斯伯温,来到迪尼拉德纺纱厂,然后攀上监工,半年时间就成为迪尼拉德纺纱厂负责运输成品面纱的运输三队队长。
  诺顿被玛格丽特的棍棒又击打了一次后,抬高手臂,借着力的反作用,震碎木棍,玛格丽特拿着只有三分之一的棍子,半蹲,像从下路攻击。
  可惜,她被诺顿揪住后背的衣服,拧小鸡似的拧在手里,接着诺顿一抛投,将玛格丽特抛在地上,头顿时磕破,血液股股流出,双眸也在这时充血赤红起来。
  “听说你曾经是一个贵族小姐。”诺顿咧出一个奸邪的笑容,边走边解裤子上的扣子,“那让我来尝尝贵族女人的滋味。”
  玛格丽特抽痛抓起一把地上细沙,待诺顿走进朝他眼睛猛地撒去,趁诺顿眯眼之际,重新拾起手边那根碎成三分之一的木棍朝他腹部器官刺去。
  尖尖的木叉扎到诺顿那里,他立刻嘶吼起来,像被□□击中的灰狼,声音顿时将昏睡中的露西吓醒。
  “玛格丽特姐姐。”露西惊叫一声。
  “露西你快离开这里,出去叫人。”玛格丽特马上吩咐,“跑快点。”
  露西点头,然后视线转看向躺在那个“临时床铺”上的女孩:“辛西娅,你还好吗?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辛西娅像个破损的布娃娃,赤着大半个身子,耷拉着脑袋没有气息地躺在麻袋上。
  诺顿嘶吼着,握住拳头朝玛格丽特这边走来,一步一步,似要把这里踩碎。
  露西吓傻了,呆站着没动,玛格丽特扯着嗓子:“露西,跑。”
  被这声音一惊醒,露西立刻身后有饿狼追逐似的飞速跑出仓库,大喊:“救命,救命。”
  安妮这时也匆忙从宿舍里出来,焦急地寻找妹妹玛格丽特,听见露西的求救声,她立刻循声赶过去。
  露西见到安妮,跑过去抱住她,惊恐地哭泣起来:“诺顿要杀玛格丽特,玛格丽特流了一头的血。”
  安妮简单安慰一下露西,立刻吩咐她跑去B-3仓库叫人:“那里正在卸货,人多,露西你跑那边叫人,我进去救玛格丽特。”
  “诺顿很危险。”露西拉住安妮的手。
  “我再不去,玛格丽特会更危险。”安妮擦下露西额头的血迹,“露西你快去叫人,多叫点人来帮忙。”
  “嗯。”露西立刻撒腿朝B-3仓库跑去。
  安妮捡起一块碎石飞奔向C-2仓库,当她找到玛格丽特时,见她被诺顿那个禽兽掐着脖子,两条腿在地上蹬出两道深深的泥痕。
  安妮着魔似的,冲过去拿起碎石狠狠砸向诺顿的后脑勺,顿时血花四溅,诺顿松开玛格丽特的脖子,转身一把揪住安妮的头发,压着她的脑袋砸向旁边的墙。
  玛格丽特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捡起安妮带来的那块碎石,狠狠砸向他的膝窝,连续砸着,似乎这不是在砸人膝盖,而是在舂花生。
  诺顿反手抓住玛格丽特,拧起她的领口,将她抛投出去,刚好砸在麻袋上,没有脑袋四裂,但吐了一口血出来。
  这时,仓库外传来很大的动静声,露西找的人来了。
  玛格丽特艰难地慢慢爬着,爬到辛西娅旁边,哆嗦着一双血手,拿起散落一旁的麻布裙替她盖在身子,等做完这一切,玛格丽特坚持不住,彻底昏迷。
  *
  朦朦胧胧中,玛格丽特看见那个尊贵的修·雷德梅尼伯爵大人,在公共马车车站办公室,轻轻抬起自己受伤的脚,这一下,他的手掌心紧紧贴着自己的脚掌心,拧开消毒水的盖子,铺张浪费地将整瓶药水倾倒在这条伤口上,玛格丽特顿时疼得撕心裂肺,脚开始胡乱踢。
  只是奇怪,怎么脑袋也感受到了这样撕心裂肺的疼。
  猛地,玛格丽特睁开眼睛,转动脑袋四处打探,见自己左右两边、以及正前方那一排的病床上,全躺着受伤的战士。
  “醒啦。”一道陌生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小姐我刚为你换完额头上的药,感觉很疼,是吗?”
  玛格丽特扭过脑袋,看见一个里面穿着陆军制服,外面套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这是哪里?您是?”
  “这里是雷德梅尼伯爵大人治下的陆战医院,考斯特陆军医院。”男人和煦地微笑,轻轻盖上消毒液的瓶盖,“我叫海登·布鲁克,是这里的军医。”
  肩章是三道交叉权杖,以及一颗太阳,标准的少将徽章,玛格丽特瞪圆眼睛,惊愕道:“我怎么会来这里?”她记得昏迷前她在纺纱厂的仓库啊。
  海登·布鲁克言简意赅指出:“这得问雷德梅尼伯爵大人。”
  “嗯?”玛格丽特没太明白。
  “小姐是被伯爵大人带到考斯特陆军医院来的。”海登·布鲁克抬眸看向前方,“大人来看望小姐了,那我不打扰你们谈话。”末了,他补充:“小姐伤情已经得到及时治疗,已经没有大问题。”
  玛格丽特挣扎着要坐起来,修·雷德梅尼及时上前为她在腰部垫好枕头,他左手小指上带着一颗甲虫大小的黄金钻石戒指。
  “伯爵大人您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玛格丽特开门见山,“又怎么把我带到陆军医院?”
  修·雷德梅尼穿着一件深黑色的双排扣的长礼服,搭配同色系马甲,露出一条黄金表链,头戴丝绸半高礼帽,即使未着军服,气场也拉得很满。
  他挺直腰背,温和地说:“今天我去拜访瓦内特医院院长赫尔曼先生,刚好看见昏迷中的小姐被几个纺纱厂女工抬进急诊室。”
  “安妮和辛西娅呢?”玛格丽特紧张地询问,随即目光四下移动寻找着什么,“她们也被送来陆军医院了吗?”
  “你姐姐受的皮外伤,包扎完伤口,我派马车送她回了家。”修·雷德梅尼微微邹眉,“至于另一个女工辛西娅,受到了实质性伤害,被留在瓦内特医院接受治疗。”
  似乎预见到玛格丽特会反问哪个问题,修·雷德梅尼飞速补充:“瓦内特医院有治疗女性疾病最出色的医生。”
  闻言,玛格丽特点点头,心中产生感激,却还是有点没能明白,嗫嚅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伯爵大人会单独送我来陆军医院?”
  “因为小姐不止身体遭受严重的撞伤,而且还……”修·雷德梅尼沉默几秒才缓缓开口,“还有其他隐疾。正好,我的部下海登·布鲁克医生很擅长治疗……隐疾。”
  “隐疾?”玛格丽特瞪大眼,惊愕地重复伯爵大人提及的这个新词儿。
  “是的,隐疾。”修·雷德梅尼望着病床上的女人,眸光慢慢移动,最终停止玛格丽特脸上的某处,“小姐的眼睛。”
  “它变得更红了?”玛格丽特立刻醒悟,抬手放在有眼眶上,片刻后,才不悲不喜地说,“不瞒伯爵大人,自我记事起,我的双眼时不时就会变得赤红疼痛,以前……以前家里还富裕时,我有一位家庭医生,但也始终根治不了。”
  这时,修·雷德梅尼接过话:“我……”却以及止住,最终改口,“我另一个部下曾经也双眸时不时会忽然变赤红,后来得到医治,眼睛很几年没有出现异样。”
  “太好了。”玛格丽特欣喜地叫出来,旋即又泄了气,她知道如今她没这份财力找医生医治自己的病眼,何况对方还是一名少将级别的军医。
  修·雷德梅尼静静望着玛格丽特,很快读懂她的心思,琥珀色的眸子里光泽波动,憋忍许久,他才说出想法:“如果小姐愿意也信任我,我可以让海登无偿为小姐医治。”
  无偿。
  自从家族衰败,看遍人情冷暖,努力挣扎生存的玛格丽特早不相信,不相信贵族阶级还有无私帮助这一套,什么动机都是标好价格的。
  “谢谢伯爵大人。”玛格丽特轻轻摇头,委婉拒绝,“我在做家庭教师,没有充裕的时间接受治疗。”
  像早已预料到自己会被拒绝,修·雷德梅尼眸光一黯,不动声色地点个头:“如果玛格丽特小姐将来需要医疗帮助,我这句话永远对小姐生效。”
  “嗯,多谢伯爵大人。”玛格丽特心里有些愧疚,低下眼帘,不敢看修·雷德梅尼,迟疑片刻,重新抬头看向吊瓶,尽量找话打破这片沉默,“大人,我是否输完这袋药水,就能回家?我明天要去雇主家里上课,不敢再耽误时间。”
  “应该是吧。”修·雷德梅尼视线随之投向那个吊瓶,断然做出一个决定,“我等小姐输完液,送你回家。”
  “不用啦。”玛格丽特下意识拒绝,她局促任何与这位伯爵大人独处的场合,“我可以搭乘公共马车。”
  修·雷德梅尼不反驳,只是很认真地指出:“玛格丽特小姐容我冒昧地指出,你或许不知道此处乃军事重地,离这里最近的公共马车车站靠步行,就算是一个健康的士兵步行也要需要一个小时。”
  闻言,玛格丽特当场石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位伯爵大人,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修·雷德梅尼克制住汹涌的笑意,面无表情地问:“小姐你还坚持刚才那个想法吗?”
  玛格丽特霎时左右来回摇着脑袋,羞红着脸蛋,小声说:“不坚持了。”接着咬着唇说:“那麻烦伯爵大人送我回家。”
  “嗯。”修·雷德梅尼轻轻颔首,紧接着微微弯腰,“抱歉,我去趟盥洗间。”
  等快步走入独立盥洗间,修·雷德梅尼顿时开怀大笑起来,无声感叹道:“小姑娘就是好骗。”然后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欣喜地自言自语,“慈慈,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简单洗了洗手,修·雷德梅尼推开盥洗间的门,走向二楼,来到海登·布鲁克的办公室。
  海登等修·雷德梅尼走进房间,顿时手一挥,一道无形的结界顷刻间罩住这间办公室。
  “为什么我的眼症会出现在慈慈身上?”修·雷德梅尼开门见山,脸上露出疑惑,摘下头顶的丝绸礼帽,“这很不正常,过去那几世从没发生这样的事。”
  海登给出自己的诊断意见:“大人您还记得这次你从沉眠中醒来,发生的那几件异样吗?”
  “你怀疑这一切都是那些异变导致的?”修·雷德梅尼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神情里掩不住的迷惑,“而且你发现没,她脖子上也带着一条泣露项链,那条项链是真的,只是……里面的眼泪竟然有八颗,比我脖子上这条多了一颗。”
  “玛格丽特小姐戴的那条项链的确令人匪夷所思。”海登认同修·雷德梅尼的话,接着说回重点,“上次大人苏醒时,原本只在南洋巴洛伊海生活的的美人鱼集体出现在北洋,与此同时,这个星球的磁场也发生倒转,以至那个时期的树木年轮、候鸟、鲸鱼等都发生变化。”
  是了。修·雷德梅尼身为鹓族首领,管治百鸟,而那段时期许多修仙的鸟族发现异变堕为妖,许多未修仙的鸟族离奇死亡,当时族中几位上长老给的调查结果,除了有魔女、蛇族、鹰族在作怪,的确有几页提到了磁场的问题。
  “所以你的猜测是……”修·雷德梅尼隐隐有了一点猜测,但他还是准备先听听海登的看法。
  “回大人话,卑职猜测时空或许也发生过……逆转。”海登和缓地给出更多佐证加以证明自己的推断,“您说过在玛格丽特小姐身上感觉到了始祖的气息,而始祖在过去很多很多很多年不曾给过预示。”
  海登连加了三个“很多”来强调,始祖这次忽然出现,一定是带有预示,紧接着他继续补充:“再有,您与玛格丽特小姐在鲁宾逊镇发生过三次时间循环,而解除循环的契机是……”他将视线恭敬地移向修·雷德梅尼的右肺。
  鹓族人都很明白,右肺对他们而言意味在什么。
  话至此,修·雷德梅尼轻叩手指,表态道:“你说得很有理。”重新戴上丝绸礼帽,准备离开,“但不管这一切逆转的起因是怎么发生的,只要能找到她就好。”
  “是的。祝贺大人。”海登微笑,想想,提及一件旧事,“很长一段时间里,您一直担忧闻不到夫人灵魂的气味,担心找不到她,如今始祖将她送到您的身边,一切都是最好的天意。”
  “的确如此。”修·雷德梅尼并不恼怒海登说这样的话,笑笑,“我走了,你尽快想个舒服的办法,替她把眼症治好,她说发作时双眼很疼。”
  等修·雷德梅尼离开办公室,海登顷刻撤掉结界,推开房间里的另一扇小门,走进去里面是装着各种颜色的玻璃瓶,这里正是他配置以及研制药剂的“实验室”。
  修·雷德梅尼缓步走到玛格丽特病床前,远远就瞧见她双眼直溜溜盯着吊瓶,似乎很想输完这些药水,然而脑袋一圈缠着纱布,显得可怜兮兮,很令他想上前搂进怀里疼爱。
  “抱歉,小姐。”
  “嗯?”玛格丽特茫然地从吊瓶那儿收回视线,“伯爵大人为何向我道歉?”
  修·雷德梅尼扫了眼四周:“当时转院时没来得及将小姐安排住进高级病房。”
  原来他看出了自己的局促。
  玛格丽特悄悄低下脑袋,她的确不适应自己躺在一群赤胳膊露腿的军人队伍里。
  尽管在这里,她和他们都是病人,大家平等,但在方才修·雷德梅尼去盥洗间时,好几床的男人来来回回不停打量她这里,视线还算克制,都没流露出那种狼看小羊羔才有的觊觎和占有,显示他们知道她是自己长官的人,不能碰。
  虽然她并不是修·雷德梅尼的人,但此时此刻玛格丽特不想反驳和解释,她很需要这种威严带给自己的保护。
  “我刚才问过海登,输完这瓶药水,小姐就可以回家。”修·雷德梅尼见病床上的某人没说话,自顾找话来说,“你感觉好点没有?”
  “好多了,谢谢伯爵大人。”玛格丽特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吊瓶,小心问道,“不知道海登医生能否告诉我这瓶治我眼疾的药水成分,我想……”
  她嗫嚅着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的诉求,她想后面去医院或者找相熟的药剂师,照着开点这药,等眼疾发作时可以医治,而不是苦苦熬着疼过去。
  修·雷德梅尼又读懂了她的心,轻轻颔首,柔情地瞥她一眼:“我会吩咐海登将药单给小姐。不过……”话稍顿,他继续诚实地说,“有些药材我想因为足够稀缺,小姐很难在首都曼斯伯温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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