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的犟脾气又上来了,却动作温柔地轻抚着钟慈的脸颊,似乎这上面还有伤痕,情绪激动地说:
“慈慈,你是我心上人,是我女人,你在我生日当天被人扇了大耳刮子,而我一点不知情,你在悲伤你在难过,可我在声色犬马搞庆生,我这算什么爷们,不,我是个纯爷们,我是个报复心很重的纯爷们。”
钟慈让他气乐了,两只手捏在他脸蛋上面,左右同时往外扯:“纯爷们不许皱眉生气,笑一个。”接着又问,“这件事你真下定决心了?”
“肯定要报复回去的。”伊望点头,很确认地说,“至少还十倍回去。”
钟慈先缴械:“你把计划跟我讲讲,如果我觉得不行的地方,你就不许做,可以吗?”
“可以。”
钟慈渐渐听明白伊望的计划,原来臭小子并不是莽撞行事,而是一切细节都安排地很缜密。
具体计划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昨晚竟然忘记点发送了,oh no~!!今天双更,另一章还是在今晚9点更新,感谢大家支持~~】感谢在2023-05-22 08:37:34~2023-05-24 08:18: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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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给亲一口行不行
◎不一样的伊望◎
伊望先请私家侦探跟踪孟刚一个多月,把他的行踪盘得很细,连他早上爱吃韭菜盒子这种芝麻点大的细节都摸得一清二楚.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掌握了孟刚与甘峻丽乱搞地下情的铁证。
孟刚的老婆刘雪婷也是个厉害的角儿,她是孟刚他哥,也就是余香董事长孟钊拜把子义兄刘崇士的女儿,她家里是做水泥生意的,土大款、煤老板那种格调的有钱人。
刘崇士是孟钊的第一个贵人,可以说没有刘家的钱,就没有余香。
孟钊年轻时是个落魄画家,经常有上顿没下顿,温饱难以解决,三十二岁那年在闹市区卖画时因中暑倒在恰巧路过的刘崇士面前,从此两人结下缘分。
刘崇士欣赏孟钊的傲气,给他钱办画展,孟钊时来运转,画展替他名气捧起来后,他接着出漫画书,也是大卖,随后便创办余香动画工作室,正式进军影视圈捞金。
刘崇士与孟钊先是拜了把子,后来还成了亲家。
据说孟刚年轻时没如今这般油腻,相反身上有一种诗人般的忧郁气质,刘崇士虽然是个土大款,却很想把自己女儿培养成才女,刘雪婷从小不是跳芭蕾舞就是学钢琴,文艺少女见了忧郁诗人,顿时被迷得五迷三道。
可惜,刘雪婷长得不漂亮,颧骨很高,说话也爱带刺,不是孟刚喜欢的甜美温婉类型,但为了家族荣兴,孟钊“劝说”几次后,孟刚同意了这桩婚事,只是刚结婚他就跑外面“偷食”。
孟钊知道这件事是委屈了孟刚,所以不仅对孟刚偷食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主动替他打掩护,对他猥\\亵公司实习生的事,也是极力包庇——让秦莲玲出面调停,好说话的实习生领一笔封口费,不好说话的实习生遭到“职场封杀”。
孟氏兄弟瞒的好,至今刘家父女还蒙在鼓里。
“我安排人在股市悄悄做空余香,只是现在时机还没到,还得耐心等着;刘崇士在余香有9.27%的股份,若出轨丑闻爆出,我们在舆论上搞点动作,私下又对‘刘家小公主’煽动挑拨几番,让这对父女跟孟家决裂,不消三个月,事儿就成了。”最后,伊望简明扼要把谋划的思路做个总结。
“你……你想让余香消失?”钟慈瞳孔骤然放大,惊愕不已,舌头瞬息捋不直了,“没、没必要这样做,小望你、你停手,别、别这样做。”
“慈慈,这是一笔很有‘钱’景的买卖。”伊望歪歪头,不置可否,胜券在握般说道,“金融鳄鱼要吃,就一定要吃最有营养价值的猎物,一次吃够饱。”
末了,他又强调一遍:“余香,我,铆上了!”
在玩资本方面,伊望一向不爱说废话,可他说得越少,钟慈越觉得不安,一把握住他的手,抬起头,恳求道:
“小望收手好不好,余香要是没了,得多少人面临失业,工作不好找的,他们好多才毕业不久,要钱没钱要经验缺经验,失业于他们而言就是一场灾难,一场灾难足以摧毁一个人。咱们不报复了,好不好?”
伊望反手握住钟慈,意味深长地说:“慈慈,猎杀已经开始。”
“你现在叫停,我不许你这么做。”钟慈生气强调。
“箭已经飞出,它的使命只有一个——击中目标。”伊望也强调。
钟慈狠狠抽出自己的手,声音有点抖:“小望,别逼我恨你。”
“恨?”伊望愕然,他从没听过钟慈说过这个词,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慈慈你说什么?”
钟慈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令无辜的人卷进这场无妄之灾,那么,我们从此不再是朋友。”
“为什么?”
伊望像受伤的幼兽那样哀嚎,又悲恸又可怜地说道:“你被人陷害时,这群人有谁站出来替你说句公道话?你被解雇后,这群人有谁主动联系你主动宽慰你?”
“——没有,统统没有,他们跟无事人一样,我调查得一清二楚!”
“我心里有个小本本,上面记得很清楚,哪次哪天谁叫你帮忙,你立刻丢下我回公司加班,哪次哪天你在凌晨12点后才下班……慈慈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这些同事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时,恨不得一个一个把他们撕碎。”
钟慈沉默了,因为伊望说的一句话不假。
她被解雇后只收到来自余香的两条短信,还是秦莲玲特意分开发送的两条“威胁”短信,除此之外,没谁联系过她。
当初Bill面试时,他那剔骨刀般刺痛人心的话,顿时回响起来:“那么,为何事后没有哪位同事,或公开或者匿名地替你澄清?”
钟慈眼眶湿润,仿佛又回到那段昏暗的时光里,溺水感、绝望感、挣扎感扑面而来,顿时压得她喘不过气。
伊望一手搂住钟慈,一手替她擦眼泪,下定决心般说道:“隔岸观火者,置身事外者,我要他们统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不——!!”钟慈仰起头挑起眼角,眸光灼例地说,“我们不能这么做!”
她的声音中还带着颤意,可字字铿锵:
“我以前工作时很刻意跟同事保持一定距离,他们不清楚我的私事,这件事他们也不了解,何况那日事情闹得太大,不仅几个部门领导搅合进来,连警察也来了,这种情况下人人自危、明哲保身、撇开关系做的一点没错,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一口气说这么多,钟慈不得不停下来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皮接着说:
“小望你还不懂,如果一个人在社会中职场里是个小人物,那么,很多事情上由不得ta挣扎,现实就会逼迫ta做出选择,这件事有人告诉我,余香当天就发了公司红头文件,禁止员工谈论此事,否则会给予开除处分。”
此时,钟慈想起什么,嘴角微微上翘:“还有,小望你有一点没说准,有一个同事挺我了,她在发现公司这些见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后,立刻炒了余香鱿鱼,现在跑去开网店,做得很不错哩。”
“这人还有点良心,”伊望诚恳评价,想了想,说,“慈慈这周末你约她出来,我请她吃顿饭。”
钟慈抹了把泪,骄傲地说:“人家小姑娘自己当老板,忙着呢。”
“我也是老板,我都能抽出时间,她怎么就抽不出时间了?”伊望见钟慈心情转好,立刻说起俏皮话继续哄她开心。
“她是光杆司令,你是么?”钟慈揶揄,“你手底下好几百号人,谁便一点兵立刻就有人为你冲锋陷阵。”
伊望见她左边眼角处还凝了一滴眼泪,食指挪过去悄悄擦了,两人四目相对,氛围顿时暧昧起来。
某人的喉结陡然上下剧烈滚动着,伊望的头靠得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亲上那张他觊觎很久的软唇,忽地被人推开。
“臭小子你想干嘛?!”
“我想亲你。慈慈,给我亲一口嘴巴,行不行?”
“行你个大头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舒服。”
“开车,”她绷着脸,“送我回去。”
汽车重新驶入夜色,好一会儿,伊望缓缓开口说:“慈慈,这件事我既然出手就不会贸然收手,但我保证,一定给余香找个好的接盘下家,让里面的人都可以继续工作。”
“嗯。”她轻轻点头,片刻又补充一句,“谢谢。”钟慈的心里此时暖暖的。
然而,某人好死不死要来破坏气氛:“那么,慈慈你给我亲一口。”
“想我亲你哪里?”钟慈淡声反问。
闻言,伊望一愣,险些没留神要直接闯红灯,回过神立刻踩住刹车停下等绿灯。
“可以亲吗?”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望过来。
“嗯哼。”
“我……我、你……我们亲嘴,可以吗?”伊望微红了脸,看来他也是鼓足勇气才敢说出口。
“几年不打,某个小孩心思眼看着就长歪了,看来是时候,就今晚吧,我回家立刻请出那条教鞭,家法伺候。”
“慈慈你真是个——”伊望满含期待的眸光陡然一黯,咬牙切齿道,“bad girl。”
绿灯刚闪,他立刻换档,穿过十字路口,钟慈笑得一脸灿烂,道:“怎么样,要不要今晚感受一下慈慈姐姐‘爱的教育’,嗯~”末了附上一个不怀好意的鼻音。
“谢了!”伊望冷着嗓音,“妈妈让我不要跟坏姐姐一块玩。”
*
周六中午,钟慈正在整理采风的全部笔记,忽然收到冯舒发的微信,小丫头说自己挣到钱了,今晚要请学姐吃大餐。
钟慈没马上回复她消息,而是先给伊望拨了电话:“小望同学今晚我请朋友吃饭,你来吗?”
“你朋友?谁啊?”伊望调低跑步机速度,很关心另一人是谁,“慈慈,别告诉是那个死女人。”
“不是Cindy,”钟慈笑着解释,“是你的学姐,我的学妹,炒了余香鱿鱼自己开网店的小姑娘。”
“噢,那我下午开车来接你。”伊望在跑步机上慢走,喝了口水,问,“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订位置。”
“我不挑食,选你们年轻人爱吃的就行。”
“听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奶奶同一辈儿。”
“你俩都比我小,我不算长辈么!”
“算算算,”伊望宠溺地说,“你可是我祖宗。”
“你再贫,别怪晚上我安排变态辣伺候。”
“别别别,慈慈姐姐,我知错了。”
晚上7点,冯舒家附近的赵氏重庆老火锅路上。
钟慈与伊望有说有笑,臭小子装可怜:“慈慈昨晚我被你伤到了。”
钟慈瞥他一眼,淡淡地说:“今天吃一顿火锅就好了。”
“我不信。”
“一顿解决不了,那就吃两顿。”
“慈慈你陪我。”伊望立刻提出条件。
钟慈:“成,明天我还带你玩碰碰车。”
伊望:“……”
冯舒很感激钟慈特意选在她家附近吃饭,因为她是个宅女,坐车容易晕车,之前偶然在微信上提了这么一句,学姐就记在心里,真是个嘴冷心暖的人儿。
她提前来火锅店排队取号,玩了二十多分钟手机,看见学姐发来的信息“我们到了”,她立刻抬头四处张望,结果瞧见——学姐带了个大帅哥。
冯舒立刻眼睛就直了,学姐竟然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不,朋友。
“hi。”伊望先打招呼。
“hi,小哥哥。”冯舒腼腆。
钟慈听后笑出声,揶揄道:“小姑娘这个小哥哥比你还小,今年才读大二,是咱们的学弟,你可别乱了辈分。”
“啊……?”冯舒愕了一下,又偷偷打量起小帅哥。
伊望今天穿的破洞牛仔裤破的洞有点大,站着还好,一坐下立刻三分之二的大腿嫩肉白花花地蹦出来,冯舒霎时脸颊飞红,不敢再盯着人看。
忽然,她惊叫起来:“学弟你是不是……叫伊望。”
伊望错愕点头:“是啊,慈慈跟你说的?”
“不是,”冯舒摇头,“学姐只说带一个朋友来,没跟我说具体名字。”
伊望有点蒙了:“那你咋认出我的?”
“校园墙。”冯舒激动,兴奋地说,“上面有几个关于你的爆贴。”
一听见这话,伊望霍然坐不住了,腾地从椅子上站起,然后又坐下,心虚地转移话题:“学姐你能吃辣吗,不能吃,咱们也别点微辣,直接点鸳鸯锅得了。”
“我能吃辣,”冯舒忽然从普通话切换成重庆话,“我老汉儿逗是重庆勒。”
“啥、啥意思,没听明白。”伊望茫然。
钟慈笑着为他翻译:“冯舒的爸爸是重庆人,所以她这个重庆幺妹肯定能吃辣,至少比你能吃。”
伊望恍然点头,又好奇问道:“慈慈你怎么听得懂重庆话?”
“臭小子你忘了我外婆是贵州人呐,云贵川渝可都同样受折耳根神的庇护,多少听得懂相互之间的一些语言。再说了,我有网上学重庆话噢。”钟慈边解释,边拿出手机,“网上用重庆方言配音的视频都特好笑,想不想听,我转发你。”
“发我。”伊望立刻也掏出手机,“我现在去看。”
钟慈点开某站的收藏夹,顺手转发出几条搞笑视频到微信,继而抬头,好奇地问冯舒:“校园墙怎么了?”
“就是……”冯舒话刚准备说,伊望就拉着钟慈胳膊笑得前俯后仰,“慈慈,这个好好笑。”
钟慈视线往下一瞟,见他正在观看的视频是某动画片的方言配音,她自己也喜欢这部动画片中的猪猪一家,自然而然就跟着一起看起来。
冯舒一脸茫然,忽然见伊望猛然抬头对她做口型,先嘴角拉直,后凹成一个O。
“嗯?”她没猜出对方说的是什么。
伊望无奈,伸出食指竖在唇边,这下冯舒看懂了,原来他刚刚做的口型是——『别说』。
她立刻恍然,点点头,同时比划出一个OK的手势,伊望见状轻轻勾起唇角,颔首感谢。
钟慈重围完视频,重新看向冯舒,想起来,又问:“校园墙怎么了?”
冯舒咧着一口大白牙,笑着解释:“校园内网有很多男生打篮球的官方和非官方的照片,我之前看过,有伊望的照片,他长得帅嘛,随便看几张就记下来了。”
钟慈却记得清楚:“可你方才说是关于伊望的爆贴,篮球照也能成为爆贴?”她读书那会儿经常忙比赛的事几乎没闲工夫逛学校贴吧。
伊望立刻接过话,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顿时疼得自己呲牙咧嘴:“我记起来了,那几场球赛我正好染了粉发,全场过于显眼……嘿嘿,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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