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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祥——紫邑【完结】

时间:2024-03-04 14:45:59  作者:紫邑【完结】
  “之前从未有过像我这般不需要命盘的天机术士,所以成婚典仪具体如何无旧例可循,也或许是师父将某人命盘暂借于我,此人可能是谷中术士,也可能……是某位近两年逝世的英灵。”
  最后半句,听得南宫姣心头一跳,咬住下唇。
  空熠忙拥住她,“只是一处可能的线索,公主,你再这般,我都要吃醋了。”
  南宫姣缓缓吸了口气,“若问谷主,谷主也不会说的,是吗?”
  空熠嫌弃,“他若是不想说,乱七八糟的张口就来,可能唬人了,师叔就深受其害,不问还好,一问要是被带歪了方向,那才是得不偿失。”
  南宫姣紧紧回抱他,心头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无论隔了多久,她都很难面对司空瑜身亡的可能性。
  她此生欠的人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个,且是最深刻的那一个。
  空熠侧首轻吮她的耳郭,声线低沉:“公主,今夜你再这般想着别的男人,我当真要吃醋了。”
  南宫姣急急喘了两口气,手向上贴住他的后脑,仰身又重又急地吻他,从脸颊到唇瓣。
  空熠一开始投入地配合,可某一刻大掌不经意抚上她侧脸的时候,掌心濡湿,指尖的鬓发也是一片冰凉,立刻停住。
  “公主……公主!”
  待看清她的模样,仿佛心脏都被扼住,沉闷的痛意钝入四肢百骸,细密尖锐,绵延不绝。
  他的公主满面泪痕,大颗大颗的泪珠还在不断自眼尾流入鬓发,眼眸深处,尽是凄怆。
  他何时见过公主哭成这般!
  他以手去抹,可是怎么摸也摸不尽,心疼又急切地唤她,“公主,怎么了公主,是哪里不舒服吗?”
  空熠这样问着,可其实知,道定然不是。
  他随军这么久,公主多重的伤没有受过,她从来不当一回事。
  正因如此,他的心因她这般模样紧缩到锐痛,也想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知道不会是因为司空瑜,公主对司空瑜不会如此。
  南宫姣勾上他的脖子,像是亟需某种安全感般,循着他的唇不断深入。
  空熠小心翼翼配合她,分明是吻,可他能感受到,从她的喉咙中正控制不住地溢出泣音。
  听她哭着不断强调,“阿熠,你抱紧我,再紧些……”
  他安抚着哄她,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声音低哑,“公主,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南宫姣只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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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洞房
  渐渐地,她哭得连亲他都没力气了,在他怀中坠落下来,靠着他的胸膛无力蜷缩着,成了一团。
  他胸前大红的喜服被她的泪水洇湿了一团,他的心好似都被她哭成了一个空洞,往里漏着刺骨的风。
  他低头单手捧着她的下颌,看到她低垂的长睫湿漉漉地粘成一簇一簇。
  吻着她,“公主别哭了好不好,再哭将我的心哭碎了,以后缝都缝不好了。”
  南宫姣抬眼,瞳孔有些散,喘息一会儿,手紧紧攥着他身侧的衣衫,“阿熠。”
  “嗯,我在的,公主。”
  空熠不迭应着。
  南宫姣勾唇,只是泪依旧不停。
  带着些自嘲道:“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啊。”
  “公主……”
  空熠愣愣看她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南宫姣笑得温柔,只是眼泪仿佛有自己的想法,颗颗溢出,颤巍巍滑下。
  “我……还想往今日的誓言里加一句。”
  “加什么?”空熠问。
  南宫姣一字一顿,吐出四个字:“死生与共。”
  空熠心停跳了一拍,几乎要怀疑自己幻听,“公主,你说什么?”
  南宫姣闭上眼睛,手用了些劲道,带着他狠狠摁向自己的心口。
  身子越来越低,喘息愈加剧烈。
  “公主!”
  他反手捏住她的手腕,熟练寻到脉搏。
  竟是……
  空熠有些震惊地看向南宫姣。
  竟是情绪起伏太过的恸心之症。
  他将她紧紧抱着,“公主,无论你在想什么,我们都不要想了好不好。在我心里,什么都比不上公主的康健。”
  南宫姣紧绷到脊骨颤抖,张大嘴艰难喘息着。
  他轻拍她的后背,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地说着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想尽一切帮她平复。
  熬过这一阵长久绵延的痛楚,南宫姣虚软在他怀中,鼻尖呼吸无力又急促。
  他还在她耳边说着,“公主,不开心的事我们就不要去想,今日可是我们的新婚夜呢,良辰美景,洞房花烛,以后呀,我们还有无数长长久久的日子在后头,每日都该开开心心的……”
  南宫姣半睁眼眸,目光虚虚定在一处,思绪飘远。
  空熠从此时讲到未来,所有美好的畅想堆在一起,恨不得用林林总总的大事小事将那些惹她伤心的从脑海中挤出去。
  南宫姣忽然抓住他的手臂。
  力道不重,空熠感觉到立刻以手覆上,“公主。”
  南宫姣垂眸,“阿熠,若有朝一日你敢抛下我,无论是因为什么,哪怕你自己也不愿,哪怕是所谓以命换命,无论生离或是死别,我都再不会原谅。”
  空熠闻言怔怔。
  他想同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地答应,并赌誓一定依言,可不知为何,迟迟说不出口。
  莫大的酸涩与钝痛涌上心头,好像……好像曾经,他真的抛下过她一般。
  公主是因为联想到若是他出事,才会这样吗?
  只是假设,都会这般痛苦吗。
  空熠又开心,又心疼,疼得呼吸都有些艰涩。
  终哑声应道:“好,我知道的,易地而处,若是公主不在,我亦无法独活。以后,我们死生与共,绝不抛下彼此。”
  南宫姣抬眸,眼瞳幽深而危险,“若有违背,便算不遵婚誓,我不会再认你。”
  空熠手紧握她的腰肢,极慎重地应:“好。”
  他不会给她这种机会。
  他是个自私的人,不会做奉献自身为他人做嫁衣的事。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无上珍宝,他不允许任何失去的可能性存在。
  南宫姣一直凝视着他,此刻轻轻笑了。
  抬手,从他的额角,顺着雪白刺青的轮廓一点点往下。
  滑过唇角,他的舌尖追逐出来,差一点追上。
  滑过下颌,蹭过他滚动的喉结,一直到底下婚服的衣襟。
  手擦过锁骨,掌心向下,狠狠一捏。
  眼眸对视,久久勾缠。
  同时,刺啦一声,捏住他衣襟的手向下用力。
  露出的白皙肌肤被坚致的锁骨顶起,隆起的弧度优越且性感。
  南宫姣毫不留情,低头对着那一处重重咬下去,咬得破了皮,舌尖尝到血腥味。
  空熠闷哼一声,呼吸顿时加重。
  南宫姣没松口,还在用力,鲜红的血溢出染上唇瓣,糜艳且旖旎。
  血珠流下来,滚热地淌在肌肤上。
  南宫姣口下,空熠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
  他的手从底下往上,精准摸到她的腰封,指尖灵巧翻转间轻松解开。
  南宫姣感觉到了,但不想管,也懒得管。
  腰间松了,腰封松松垮垮搭在原处,空熠的手伸进她外衫的一刹,腰封滑下,掉落堆在床上。
  南宫姣松了口,眼前惑人的锁骨上出现一个深深的牙印,血珠不断往外冒。
  垂下的长睫稍动了下,她又凑近,探出舌尖,舔上去,向上,舌苔极慢极慢地包过每一处小小的牙印,摩挲舔舐。
  衣衫内空熠的大掌骤然收紧,极重地握上她的腰肢,身体她接触的那一块皮肉在不自主地细细战栗。
  异样的酥麻贯穿下去,心跳咚咚敲击着胸膛。
  动作猛然加快,将她的外衫剥下,一手在腰背,一手在大腿,腰腿蓄力,两下挪到床榻外。
  南宫姣的后脑顶开绫罗床帐,空熠抱着她赤脚下地。
  触地一刹,南宫姣轻呼一声,被迫向上,额角蹭着他的侧颊高过头顶,手圈住脖颈。
  触到他的颈后肌肤已经有了些微潮热。
  看到他身后大红床榻上喜服堆叠,纱幔轻曳,越来越远。
  隐秘丛林掩映的谷中谷里,藏着一方清潭。
  潭水沁凉,比谷中夜晚的空气还要凉。
  可是南宫姣面前的人身体灼热,他将她抵在潭边,水珠一颗颗从打湿的墨发滑落,在锁骨处积了浅浅两洼,一边被未愈合的伤处染成了浅红。
  星月皆明,清柔的银纱淌下来,南宫姣甚至能看清伤处的血色在小水洼里丝丝缕缕扩散的美景。
  她指尖抵上他锁骨下方,再潦草划过去。
  勾唇:“阿熠不是说,你的血不能浪费吗?”
  哗啦一声,空熠从水中抬起握住她的手腕,冷白的皮肤下青筋鼓起,盘踞着,缠绕着。
  青色与冷白,在她注视下,又渐渐染上些许粉意。
  骨节颇为无措地动了两下,“公主……”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嗯?”
  她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
  不止手,还有胳膊,乃至下颌,脖颈,胸腹,他紧张时肌肉的弧度凸显,格外醒目诱人。
  尤其……
  她的目光又移了回去,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一块一块数着。
  一块,两块,三块……
  兀然,他趋身压过来,握她的那只手向下。
  下颌抵在她的玲珑肩骨上,低沉的嗓音惹得胸腹震动,嗡动间唇瓣蹭着她的耳郭。
  “公主好奇,想如何就如何,今日伊始,我的一切,包括我这通身鲜血,都属于公主。”
  她抬眸,他退开些,两人之间,近在咫尺。
  他瞳色稍浅一些,极近的时候,还能看清其由中心向边缘四散的纹路。
  这纹路被浓烈的情绪烘染,仿佛有自己的生命,浮起旋转,吸噬魂灵。
  手被握着贴上他的腹部,滑过一块又一块,手下的肌肉紧绷,在她的触摸下微微战栗着,本能想往后缩。
  这一回,不止他。
  看到他的雪白刺青染上樱粉,缓缓盛开,她的眸中亦漫上迷离的光。
  “阿熠,此处可有他人知晓?”她问。
  “自是知道,”他又近了一些,“只是除却师父,无人敢来。”
  “师父?”她重复着,语调奇怪。
  比起疑问,更像挑逗。
  两唇忽然相贴,水声激烈响起,除却唇舌间的,还有……
  他蹭着,似怨非怨说她,“公主真坏。”
  话音未落,南宫姣不由分说抬手从脑后将他摁了回来。
  水花一下溅起,扑了两人满身。
  之后,再没有狭隙说什么话,星月的光晕连成一片,模糊成了一条条不断在动的细线,仿佛漫天流星。
  树影婆娑,风声沙沙,一回结束之后,他将她的脸庞捏着仰起,蓄在眸中的泪雾一瞬化作成串的泪滴倾泻。
  他又开始动,尽管缓慢又微小,她也受不住地张大唇,抽搐着,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成形。
  从不知他腰力这般好,她眼中的夜幕不再模糊,除却控制不住的泪,一切都格外清晰。
  与她一个人静立在庭院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可是思绪渐渐破碎,眸子控制不住地开始涣散。
  他紧紧贴着她的耳朵,一呼一吸喷洒的热气与喉间胸腔溢出的声音,分毫不差地呼应着什么,越来越快,让南宫姣脚尖痉挛般蜷起,乱蹬乱踹。
  甚至偶尔能感到太过极致时经脉的抽痛。
  可他还要强硬稳住她的上半身,声音钻入耳中,音色滚过沙砾般,挠得人心痒得发疯。
  “公主,我曾经,便是……便是这样,日日仰望星空,看公主的命盘,那是……那时的我此生……
  此生见过,最美好的景象。”
  “美到,夜夜入梦,美到……”
  他猛然泄了口气,南宫姣过电一般,魂都要散了。
  他将她捞起来,竟然还能续上。
  “美到我发誓,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寻到公主。”
  “……得到公主!”
  岸上随意散落的大红华裳成了一团光晕,时而颠倒,时而抖动,时而幅度很大地来来回回。
  月亮都升到了正空,不知已是几更,南宫姣受不住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只觉每个部位都成了单独分开的部件一样,快要合不拢了。
  空熠不依不饶,给她一个一个指过去说了每个星辰的意义不行,还硬要她也要牢牢记住。
  真要疯了,他这是在做什么,洞房之夜传授天机术法吗?
  舒服过了头,越来越过分,就几乎成了折磨。
  惹得南宫姣都想使些强硬手段了。
  念头刚起,空熠就塌下身来拢住她,黏黏糊糊的,沉沉压在她身上。
  南宫姣撇过头,不想去看。
  安静下来,方觉得身上竟有些酸软,往日有这种感觉时,都是与敌人酣战良久之后。
  他可当真能耐。
  被伺候着清洗沐浴后,她纤细的藕臂懒懒搭在岸边,嗓音有些沙哑:“阿熠,我困了。”
  他撅唇,手臂抱着她的流水般的腰肢不放,“公主,夜还长呢。”
  水声哗啦,他拦腰抱起她,在天上明月繁星注视之下,两人的长发滴了一路的水珠。
  红罗帐暖,他们回到了真正的洞房。
  不仅仅是那张红烛簇拥下的床榻。
  眼前被泪水模糊的景象变了又变,玉白葱指攥着他墨色的长发,她想起了郊野里执着于标记领地的犬狼。
  悬星蒙雾时,她在浪尖暗暗咬牙。
  她还不信了,她都这般了,待这阵儿过去,他还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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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饮酒
  翌日晨起,南宫姣看着生龙活虎的空熠,久久没有言语。
  大红被衾簇拥着她身上大大小小密布的红梅,床帐半挂起,风吹进湿湿的雾气,几缕轻纱腾起飘荡。
  空熠忙前忙后,某次不经意的回眸看到她已起身,动作一顿。
  再向下看到她的玉白胴体,尤其是上头自己昨儿个一整夜的杰作,眼神瞬间幽深。
  将自己做好的吃食端过来放到床边小几上,矮身挨着床就要挪过来。
  南宫姣面无表情,横出去一条腿阻拦。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日光照耀下,那玉腿之上痕迹多种多样,比她的肩背更加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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