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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祥——紫邑【完结】

时间:2024-03-04 14:45:59  作者:紫邑【完结】
  昨夜,仗着她四肢强韧有力,他在各种地方不知折腾了多少个花样,最后总会失控,力道控制不住,肌肉的酸痛便罢了,皮肤上处处都是印记,每一处不同的印记都代表着一次……
  大掌即将触上的瞬间,南宫姣猛然收回。
  空熠喉结滚动两下,他轻拢眉宇,可怜巴巴望向她,声调百转千回:“公主……”
  南宫姣深吸口气,“衣裳给我,你出去,床帐放下。”
  空熠瞅了瞅她的神色,低低“哦”了一声,乖乖去拿衣服了。
  心里存着气,衣裳递来时南宫姣直接扯过。顺手放下床帐,也没怎么细瞧便按里外顺序套身上了。
  趿鞋下地,外罩的绛红鲛纱长衫逶迤,行了几步垂眸时南宫姣才看清,半透明的纱衣底下,妖娆华美的花纹盘绕,精致程度不亚于婚服。
  空熠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身,胸膛火热,“公主可喜欢?”
  南宫姣回眸,与婚服上类似,这衣服上的花纹几乎与他面上雪白刺青一模一样,最多形状变换了些。
  空熠想去贴她的唇,南宫姣仰身避开,轻巧旋身脱离了他的桎梏。
  边走边漫不经心嗯了声,“衣裳喜欢。”
  言下之意,人就不必了。
  接连两次,空熠闷闷不乐,小尾巴一样跟着她转来转去,最后提来一壶酒。
  推到她面前:“公主,这便是昨日宴请宾客所用,这是最好喝的一坛,我帮公主留下了。”
  南宫姣往嘴里塞了个秋香虾丸。
  她已经很久没有清晨起来,体会这般饿的滋味了。
  闻言未抬眼,只道:“昨日合卺酒不是喝过了?”
  空熠挪到她身侧,“军营上元大雪日,与公主说好饮我的‘女儿红’,昨日无暇,今日也不迟。”
  南宫姣未答,抬了抬下颌,“快吃。”
  空熠肩膀塌下来,低眉耷眼:“哦。”
  下一刻,见南宫姣向他碗碟里夹了一筷子,立刻支棱起来,眉眼俱弯。
  吃得格外有滋有味。
  饭后依旧不忘饮酒之事,说得多了,南宫姣不耐:“明日便要离开天机谷,谷主当真说,你可与我一同出谷?”
  空熠重重点头,“当真啊,这么重要的事,还是关于我,老头子定然不会撒谎。”
  拽她的衣摆:“公主,我们不是说好一同前往嘛。”
  南宫姣:“若当真危及性命,便不一样了。”
  空熠摇头,“西南险峻,师父近两日占卜时天道指示也是要派人的,正好我前去,还省了谷中的事呢。”
  他又央求:“公主,今日是最后一日了,以后还不知何时能有空呢,便陪我喝一坛嘛。”
  南宫姣睨他:“最后一日,你不用与你师父告别?”
  “这有何好说的。”空熠黏黏糊糊贴上去,“老头子这段日子忙着呢,他才没空。”
  况且,谁会没事凑上去硬要找絮叨啊,唠叨起来可太可怕了。
  南宫姣:“现在还是早上,你确定白日饮酒?”
  “晚上才是耽误事儿呢,”撒娇抱她,“公主你知道的,天机谷夜间观星,大伙儿没什么事,都是白日休息。”
  南宫姣把他扒拉开,上下打量一番,“那你酒量如何?”
  这么久了,她从未见他饮酒,之前还以为是天机谷医士不饮酒。
  空熠讪讪呲牙,没说话。
  南宫姣挪开视线。
  那看来是不怎么样。
  “我自然是无所谓,但若你因此耽误了明日行程,我便直接把你拖出去。”
  空熠顿时欢呼鼓舞,“我就知道公主定会答应的。”
  南宫姣没眼看,半推半就随他到院中。
  婚宴过后,谷中红绸囍字尽被收起,一切恢复原样,环绕石屋外的浓雾时而聚拢,时而散开一些。
  可见之处,空无一人。
  唯一一人,还是空熠唤来送午膳的,冒着腾腾热气的食盒放在院门口,遥遥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空熠跑过去拎进来,“公主饿了吧,我特意让他们做的,与之前都不同。”
  南宫姣:……
  “刚用完早膳不久,如何会饿?”
  空熠摇头:“早膳如何能与午膳相比?”
  南宫姣执起筷箸,每样都尝了些。
  空熠盯着她,见她停下,迫不及待问:“如何?”
  南宫姣点头。
  抬眸:“怎么,这般积极,是你做的不成?”
  空熠嘿嘿一笑,拿手比划:“我只参与了一点,不过是最关键的步骤!”
  南宫姣瞅着他这模样,没说话。
  她怎么觉得,这成个婚,他人都变傻了不少?
  忽觉着不对劲,狐疑:“今晨开始你一直在房中,何时去的厨上?”
  空熠:“就是公主你还睡着的时候啊,天还没亮我便去了,回来公主还未醒呢。”
  南宫姣手指猛然收紧,筷子受不住,发出咯吱的声响。
  目光牢牢锁住他,咬牙切齿:“昨夜闹到那么晚,你没怎么睡就又起了?”
  空熠莫名觉得自己脖子凉凉的,可又不能说谎,老老实实点头:“是啊,实是太兴奋了。”
  南宫姣浑身的气儿一下哪哪儿都不顺了。
  她最后累到睡着,她以为他也是,可结果,他竟然压根儿就不觉着累。
  他是个吸人精气的妖怪不成?
  “公主,你是累了吗,昨……昨夜我是有些过分了,不若用完菜,饮些酒,我们便午憩吧。”
  想起昨夜荒唐,空熠心虚道。
  南宫姣噎了下,火气一下窜上来。
  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此事本就是女子吃亏,此事本就是女子吃亏,此事本就是……
  “啪”得一声,南宫姣将筷子一下拍在桌上。
  什么女子吃亏,她自幼时便日夜习武,寒暑不辍,更是天赋异禀,日进千里,至今世间难有敌手。
  他呢?
  身材是不错,可于武道一窍不通,凭什么差距都已如此明显,还要于此事上困于男女之别!
  空熠见她这样,弱弱缩起脖子,“公主我错了,公主想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公主万不要气着自己。”
  南宫姣看向他,良久,忽然微笑:“阿熠不是想我陪你饮酒吗,此时不饿,菜用不了多少,不如直接开始吧。”
  说罢,还亲手提起酒壶,为他斟满。
  空熠受宠若惊,捧起酒杯,看她将自己的酒杯也满上,举杯示意。
  清脆一声响,酒杯相碰,清酒入喉。
  饮惯了西风烈,这酒实在不值一提。
  空熠就不同,他不常饮酒,酒水流入喉管,激起一阵咳嗽,咳得脸都红了。
  南宫姣存了灌他的心思,看他这般,又不忍心。
  起身为他拍背:“昨夜合卺酒,也没见你如此啊。”
  他饮了盏茶,摇摇头,“昨夜杯盏小。公主我没事,多喝两盏就习惯了。”
  “你还要喝?”南宫姣挑眉。
  “自然要喝!”空熠立刻重振旗鼓,提壶将两盏都斟满,“公主我们接着来。”
  南宫姣就在他身边挨着坐下,让他将酒盏拿来,轻碰一下,又是一饮而尽。
  这一次,空熠只是低低咳了两声。
  南宫姣轻笑,挑起他的下颌,手背在侧颊挨了一下,“阿熠脸都热了,可如何是好?”
  那漂亮的瞳孔朦着薄雾般的水光,瞧着好欺负得紧。
  空熠嘴硬,“是夏夜有些热。”
  “天机谷这么凉快,还热啊?”她攀上他的肩,够着从正面瞅他。
  空熠长长的羽睫扑扇扑扇,就是不看她。
  南宫姣加了把火,“不会两杯就要倒了吧。”
  空熠一听顿时不行,“怎么可能,我起码,起码能与你将这一壶都饮完呢!”
  南宫姣啧了声,从善如流与他碰杯,“阿熠好志气。”
  饮尽后指尖挑起他唇角的酒珠,“可是,不是带来了一坛吗?”
  “剩下的,都是要予我一人不成?”
  这一杯酒下肚,空熠舌头都打结,“我……我是怕,怕公主喝不够。”
  说着,身子晃了晃。
  南宫姣就倚在他身上,差些两人都倒了。
  连忙稳住身形,将他拉回来。
  拉回来他还晃悠,唇蹭过她的鼻尖,带来一阵浓郁酒香。
  他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瞪着迷离的眼问:“公,公主,你觉着,这酒可醇香?”
  南宫姣哭笑不得,将他倾过来的身子搂着撑住,“这才几杯啊,就忘记此话你昨夜已问过了。”
  空熠不满她的回答,浸润的唇嘟起,红得诱人,“公主说嘛!”
  南宫姣目光落在他唇上,指腹擦过,软软弹弹的,格外好摸,于是来来回回。
  口中应他:“好,自然好喝,天机谷中多年珍藏,别有一番醇厚风味。”
  空熠笑了,又直起身子,执杯笑道:“那,那就好!公主,来!”
  来到一半,发现她杯中无酒,又将手中放下,摇摇晃晃为她满上,塞到她手中。
  送上来如愿碰杯,笑得格外开心,“公主,干!”
  南宫姣被他的模样逗笑,仰头一同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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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离谷
  院落中透过的光亮随雾气浓疏不断变幻,空熠难得饮一回酒,南宫姣被他拉着到处敬。
  敬彼此,敬新婚,敬他能想到的一切事物。
  甚至敬突然飘过来的一团浓雾。
  看他十分正经地起身与那团浓雾碰杯,南宫姣在旁边笑得直不腰来。
  浓雾不停,空熠饮了酒眼前就见不着了,还要提壶追上去,声声唤着别走。
  南宫姣笑得肚子痛,眼看人要撞到墙上了,忙跑过去将他拉回来。
  给喂了一口菜,笑声不停,“想不到我们阿熠醉酒是这般模样。”
  空熠难受地闭眼皱眉,抱着她,“公主,我头晕。”
  南宫姣为他拍背,揶揄:“不是说要饮一壶酒吗,可饮完了?”
  空熠委屈:“公主你刚刚都没有喝。”
  南宫姣笑他:“是谁刚刚把酒壶都拎走了?”
  空熠睁开眼,艰难回忆了半天,才模模糊糊哦了声,“是我,我把酒壶拿走了,公主少喝了两杯,要补上的。”
  “行啦,”南宫姣按住他,“都醉成这般了还惦记呢,且去歇歇吧。”
  空熠摇头,十分执着,“不行,还没饮完呢。”
  南宫姣拦不住他,便将酒壶拿过来倒了满满两杯,灌入自己口中,提壶晃了晃,听到还有一些,直接将盖子打开,捏住酒壶细颈仰头饮尽。
  有吞咽不及溢出来的,她还没来得及擦拭,空熠毛绒绒的脑袋就伸进来,舔上她脖颈下颌那一块肌肤。
  哐当一声,南宫姣手中的酒壶跌落在地。
  “阿熠……”
  她仰起玉颈,急喘了口气。
  颈子上还残留着昨夜他吮出来的许多印记,格外敏感。
  手抓住他后脑的头发,使了些力,“别闹。”
  空熠是松了嘴,可却倾身过来,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南宫姣一惊,“你做什么!”
  他自己尚且走不稳呢,抱着她如何能走。
  又不敢挣扎,害怕一使力,他就当真带着她一同倒了。
  只能在他耳边提醒:“你小心些。”
  空熠边走边还嫌她,“公主不要说话。”
  南宫姣气恼,“要是倒了,以后都别想抱我!”
  不料他虽然醉了酒,抱起她来竟然还算稳当。
  入了屋内径直上床,还不忘放下床帐,搂着她极认真闭上眼睛:“刚刚说了,要午憩的。”
  南宫姣拍拍他:“解酒汤有吗,不然起来你得头疼了。”
  结果这家伙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南宫姣被他压在床上,十分无奈。
  罢了,左右时辰还早,醒来估计也只是刚入夜,头疼的话就让他自己治治自己吧。
  昨夜睡得时辰短,帐内光线昏暗柔和,时间一久,南宫姣也来了睡意。
  再醒来,是被他闹醒的。
  迷蒙睁开眼时,身上衣衫已经半褪不褪,胸前的肌肤露出大片,他撑在她身上,肩胛处肌肉鼓起,上半身倾身矮下,头埋在她胸前肩颈。
  南宫姣还困,蹙眉唤了声:“空熠。”
  空熠恍若未闻,动作不停。
  南宫姣支起一条腿,揪着头发将他的脑袋拔出来。
  一对上眼神就知他酒还未醒。
  南宫姣被闹得难耐,干脆蓄力起身,三下五除二将他拿被子裹起来,再将自己的衣衫拢好,移到床榻边,“我去给你要醒酒汤。”
  “公主别去!”
  突然间,空熠神情变化,定睛看见她,一下扑上来,声音哽咽。
  南宫姣被他搂住腰跌回榻上,揉揉太阳穴,长长叹口气,“这么粘人,早知道就不让你饮酒了。”
  空熠收紧双臂,呓语:“好像做梦一般,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什么见不到,”向后靠在他身上,手绕过去向上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了,不想喝醒酒汤就好好睡觉,别再闹了,乖。”
  喝之前,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他醉酒最受闹腾的是她。
  枕上枕头,空熠长臂圈着她,眼神一刻不离。
  南宫姣被他这样极有存在感的目光看得难受,手摸过去贴上他的脸,“听话,闭上眼睛,快睡。”
  空熠摇头,语气莫名,“公主就让我看看吧,我怕以后……再没有机会了。”
  “又胡说,”摸索着凑过去用唇贴了一下,哄他,“我们日日一起,阿熠想看就能看,不急于一时。睡吧,今日休息好了,明日好出发。”
  空熠轻轻嗯了声,南宫姣实在困得紧,听见便安心沉入梦乡。
  实际上,空熠并未闭眼,只是目光稍稍下移了些。
  过了会儿,他悄悄抬手,隔空描摹着她的身躯,眼角悄无声息流下的泪将软枕洇湿了好大一块儿。
  眸光沉痛不舍,像走投无路的困兽。
  光晕晃进来,他面上雪白刺青与之前相比,竟暗淡了许多。
  透进来的光线渐渐转暗,最后,他支起身子,想再尝尝与她亲吻的滋味,可隔了一点点距离,呼吸缠绕在一起,他却迟迟不敢向下。
  他怕将她吵醒。
  只好退而求其次,隔着衣衫,甚至被衾,一点点吻过她其它地方。
  随着时间推移,夜幕悄然降临,他面上雪白刺青又越来越明显,意识也不可逆转地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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