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怪也只能怪徐易安太爱装纯,这骚蹄子,套上衣服眼睛眨巴看着你,真有几分未经人事的学生味道。然而这衣服一脱,原形毕露,骚劲镇不住了,直往人眼前冲。不过,论手感,还是徐易安略胜一筹,也许是她盘多了盘习惯了,所以用着更顺手。徐昱之的还太陌生,得需回去再仔仔细细地盘上一盘,才能公平地分出高低。
下高架后,林有麦隔着窗看了眼外景,发现不对,回头质问他:“你往哪儿开呢?”
徐易安腾出一只手,捉起她的腕表,“离起飞还早,你不是有腰伤吗,我们先去医院看看腰。”他又把林有麦手上的表看了一眼,继续专心开车,好一会儿才道:“换新表了。”不知道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
林有麦收回手,摸了摸腕上的表,眉眼弯弯地回答:“对呀,你哥送给我的。”
徐易安只是听了,但没什么反应,林有麦凑到他面前问:“徐易安,怎么不见你送我一份礼物?出国了就不需要补偿我的生日礼物了吗,谁教你这样做人的?”
口罩太大,罩不紧林有麦的脸,她每说一句话,口罩就要跟着耸动一下。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正在代替主人审判他。她冷冽的质问被口罩过滤,闷闷地在响,一点儿也不可怕。徐易安笑了,隔着口罩亲了下她的嘴角。“你想要什么?”
林有麦往后靠,没料到他使出这样下三滥的伎俩,为了避免被再次偷袭,她接下来只会保持这种距离。她的眼睛耷拉下来,“说了没我的允许不能亲我。”
“我亲的是口罩。”
“口罩也不行。”
“好吧,对不起。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送我座小岛吧,”林有麦板下化妆镜,整理了一下口罩,又啪地一下关上,“算了,你那么穷,都给我打工了,还能指望你什么。”
谈话间,已经到了医院附近。徐易安把车停好,带着林有麦进入医院。他略过挂号排队等所有流程,直接牵着林有麦进到一间没人的诊室里,里面坐着一位喝茶的老头儿,老头儿穿着白大褂,笑眯眯地对徐易安说来了啊,徐易安也对他笑,又点点头,然后把林有麦带到他眼前。
林有麦被安排做了核磁共振,老头医生说她的腰有些轻微扭伤,让她躺小床上,往她的后腰上扎了几枚电针下去,最后推来一个红外线理疗灯对着伤处烤,回头告诉徐易安,问题不大,平常多注意坐姿,没事做做康复运动,养一段日子就能好。
徐易安来到林有麦面前,她趴着动弹不得,只能抬起眼看他。他蹲下,帮她把落到眼前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去,轻轻问:“疼吗。”
林有麦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废话。”
他怜惜地抚摸林有麦的脸,好像疼的是他。徐易安把手指放在她唇边,“要不然你咬咬我,分散一下注意力。”
林有麦没跟他客气,张嘴啃住他的手指。她抬眼看徐易安,徐易安满眼笑意,看不出被咬的疼痛,似乎很乐意被这么咬似的,温和慈悲得像是看着幼崽吮吸母乳的猫妈妈。
林有麦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医院的,只记得最后困意大发,就这么咬着徐易安的手指睡了过去,醒来后人已经到了机场。徐易安帮她换了身衣服,帽子墨镜口罩都好好地戴着,她躺他怀里睡了不知道多久,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林有麦不自觉地搓着徐易安的耳朵,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徐易安,她的意识半醒不醒,对着他耳朵说:“你真是天生当保姆的贱命。”
俩人坐飞机回到了临湾,回到酒店,林有麦再一次被困意绑架,每天不是飞这里就是飞那里,跑完商务就拍戏,这会儿连人打胎的事也要陪着干,她累得连脚趾都不愿意动。直直地要往地上躺,徐易安手快把她捞起来,她就在他怀里东倒西歪,钻来钻去地找适合睡觉的位置。
徐易安带她到卫生间洗漱,她坐在马桶盖上左右摇摆,等他挤好牙膏把牙刷递给她,她手臂绵软什么也拿不住,眼睛睁开一秒又闭上。困到最后气急败坏起来,两条腿胡乱蹬,想赶走一切干扰她睡觉的东西。徐易安蹲下来,等她安静了,大概是半睡过去了,就轻轻捏起她的下巴替她把牙齿刷干净。
“有麦,泡沫吐出来,吐出来,不能吞......”
他用手兜着她嘴里吐出来的牙膏沫,耐心地帮她把牙齿刷完,又拿着毛巾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林有麦的脸,最后背着她回房睡觉。刚要进门,林有麦忽然挺起身把住门柄,拼尽全力叫喊:“护肤!护肤啊!还没有护肤......”她的声音又小下去,重新倒在他身上,手还死死拽着门柄。
徐易安把她放在梳妆台前,林有麦用尽最后一丝神智闭眼碎碎念:“精华、乳液、眼霜......快快快,我要坚持不住了。”
徐易安一样样帮她上好,抹匀,林有麦此时已经困得不省人事,不知道到底睡着了没有,只是仰着脸任他摆弄。灯光下她的脸白皙水润,找不出一点毛孔,脸颊微微泛粉,让人想用牙齿在面颊上狠狠咬个戳。徐易安真的很想亲她,他的梦想就是什么都不做一天到晚和林有麦亲嘴。他轻轻捧着林有麦的脑袋,问:“有麦,我可以亲你吗。”
林有麦没有完全睡着,她嘟起了嘴,意思是可以亲,她同意了。徐易安大喜,感恩戴德地托着她的后脑,低下头轻轻品尝她的唇,更深入的动作需要得到更高的权限才能开通,不过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小亲了一通,徐易安把她拦腰抱起,转身送回她自己的房间。
徐易安洗漱完爬上床开始打电脑,助理小黄在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公司,年底业务忙,不少东西需要他过目,光靠周总吃不消。他理解,只是回了尽快二字,就没有下文了。徐易安插上u盘,文档里排列着一堆码着各种姓名的mov版视频,周纪与三个字一闪而过,最顶上的是徐昱之。
徐易安用食指轻敲着笔记本边沿,并不急着打开,现在还不是利用它的最好时候。起码……起码要等着剧播出后,等到林有麦吸饱了她能吸到的所有好处,他再来好好和他的哥哥算账。
徐易安拔了u盘,开始在网上物色岛屿,不知道林有麦喜欢人工岛还是原生岛,喜欢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她今天戴的那块表让他想起了自己早两年在国外买的百达翡丽,林有麦公众场合戴的次数不多,因为她身上还有其他表的代言,需要遵守排竞要求。但无论公众还是私下,只要林有麦戴了他就很开心。每年林有麦生日,他都会寄去一份礼物,看着礼物出现在林有麦身上,就是他赚钱的最大意义。
徐易安虽远在海外,但对于林有麦的动向,他一清二楚。他本科没在国内,去了QS前十的学校,高考结束没多久就和林有麦分道扬镳。说实话,他对学习一点兴趣都没有,小时候用功读书是为了讨父母欢心,后来是为了林有麦。读书为了自己这种言论在他听来缥缈且抽象,为了自己他会选择什么都不干,他对自己没有任何期待。徐易安经常在心里自我催促,快点,再快一些,至少要快过林有麦。要赶在她之前替她扫清可能会遇到的一切阻碍。他答应过林有麦会帮她实现愿望,他不是一个爱食言的人。
这个世界没有人值得真正依靠,所有的好意都需要付出代价,连亲情都是明码标价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恐怖的漩涡,他想要成为林有麦伸手能够抓到的礁石,他不要林有麦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他希望林有麦能够坐享其成,他要帮助林有麦坐享其成。
国内他有柯冬,还有很多只要花钱就能得到的人脉眼线,总之林有麦在学校的大致动向,徐易安都掌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包括林有麦在大学第一个谈的男友和后来大张旗鼓追她的白泽晖。他不会干扰林有麦的私生活,林有麦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林有麦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必要时,他会采取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手段替林有麦解决一些不那么好解决的人。
规则是从前约束他的东西,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他的法律是林有麦,除此之外都随便。
林有麦一觉睡醒又如常地投身进《为了南星》的拍摄中去,起码要来年三月份才能杀青,剧组生活不那么无聊也不那么有趣,她偶尔见缝插针睡一下徐昱之,偶尔起兴致和徐易安亲一下嘴,还得提防着,不能被他哥发现,一发现又哭哭啼啼闹着说自己得了抑郁症要她睡一下才能好。
大寒那天,林有麦偷摸把徐易安拉进房车,急着要和他亲嘴,再不快点徐昱之就要找来了,那个死疯子,她等不及剧宣炒cp就想把他给踹了,这人睡起来不知道节制,稍微不睡就闹个没完,什么年代了,睡个觉给他整得像闹饥荒似的。不过眼下还是亲嘴要紧,她不等徐易安开口就堵住他的嘴。
“有麦,这次可以伸舌头吗。”
“快伸快伸,别废话了。”
亲满足了林有麦才从车上下来,她突然记起一件事,回头告诉徐易安:“马上过年了,我妈让你来我家吃饭。”
徐易安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林有麦踹了他一脚,“跟你说话呢。这欠揍的死样......”
徐易安弯腰揉了把小腿,龇牙咧嘴地回答:“好的有麦,阿姨跟我说过了,我会去的。”
“你哥也要去。”
徐易安点点头,“没关系,阿姨更喜欢我一点。”
第36章 照片
晚上, 林有麦把衣柜里的大衣都摸了一遍,又翻开自己的行李箱,每个包检查过去,什么也没有。她跨过行李箱, 疾步来到厨房, 质问徐易安:“喂, 你收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张名片?”
“名片?”徐易安正在清洗她的保温杯,他双手套着双一次性pe手套,把除垢剂剪开, 全倒到杯筒里, 又拆下杯帽,拿着吸管刷仔仔细细地清理死角区域,认真得像在做实验。他稍微慢下动作, 去思考林有麦说的东西, 还是一脸懵懂,“什么名片?”
林有麦不记得那天领完奖后把何穗玉给的名片放哪去了, 但她的东西都是徐易安在收拾整理,除非丢路上了,否则怎么说徐易安都应该看过。她说:“什么什么名片, 名片就是名片,还能是什么样的?你给我仔细想想, 有没有在洗衣服的时候从我口袋里翻到这么一个东西。上面印有名字的,何穗玉。别告诉我你不认识中文。”
这么一说, 徐易安似乎有印象了,他把杯子刷完擦干净, 最后放进自动消毒烘干机里,回头告诉林有麦:“我把它放到你柜子里了, 有麦。”
林有麦飞出一拳使劲砸在他的肩膀上,“以后没我允许少乱放我的东西。”
徐易安搓搓被她打的地方,眉毛委屈地耷拉起来,“我知道了有麦,我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会乱放了。”
林有麦懒得理他,转身健步回到自己房间里,果真从床头柜里翻到那张名片。她倚床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那张边角有些皱巴的名片,想着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印名片上呢,真奇葩。林有麦拿出手机,照着名片上给的那串数字,搜到了一个微信号。
微信头像是一只加菲猫,昵称叫一座空城。还搞艺术呢,自己微信的审美也就这个水平了,林有麦嗤笑,着手添加,舔着嘴角在申请那栏打上:上次典礼,你睡得真香,口水都滴我肩上了,何导。
何穗玉是星二代,老妈是影圈里有头有脸的实力派演员,老爹又是导演届的大咖,他从小在片场长大,五六岁那会儿和土豆比没大上多少,面对镜头说掉眼泪就掉眼泪,要他笑两声,也笑得有模有样,情绪收放自如,如此顺理成章成童星出道了。有父母的影响力在,何穗玉自然备受关注。小时候国民度高,长大后反而没什么声音了,偶尔和老戏骨们拍一两部谍战历史向的电影,多的时间都在捣腾自己的片子。何穗玉上一部电影是亲情向的,票房不俗,哗啦啦感动了一群人。他的第一部 作品的主题是人与动物,何穗玉很会打感情牌,人看着像个天然呆,面对采访三个屁都憋不出来,但对于捕捉市场的敏感点,他的嗅觉就显得十分灵敏了。
除了上次晚会,林有麦没在别的地方见过他,对他长相有印象也是来自他那部电影的幕后采访,他面对记者的提问,呃了半天,最后只能尴尬一笑,什么也说不出来。和他拍戏时的样子派若两人,简直像个弱智。不过吸引林有麦的不是他的发言,而是那张脸,那张脸实在优越,棱角分明,眼窝深邃,唇形也是她最爱的微笑唇。他老妈老爹年轻时的长相足以称为圈子里的颜霸,儿子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这也是大部分人关注何穗玉的理由。他的实力和性格形成了极为诡异的反差,只怪他生得实在好看,就算再低调,也难以避免被人讨论。
这几年何穗玉接的戏很少,偶有的一两部也都是电影,他没有拍过偶像剧,这样一张脸天天在抗战,每次出现在大荧幕上都是灰头土脸、血刺呼啦的形象。他一心一意地扑在自己的导演事业中。何穗玉有父母保驾护航,新手期在业界众大佬的指导下度过,他能接触到的人脉资源是别人一辈子接触不到的。
林有麦发送了好友添加申请,至于能不能通过,她心里也没有一个把握。不过这种事只要主动做了就行,并不需要太看重结果。毕竟主动了才有结果。早前她还是一个糊咖时,也有导演监制之类的联系过她,但都少得可以忽略不计,大多情况都是她去主动。林有麦每每睡完男人,都要让他们帮自己录个试戏片段才能走,拍完了她就给导演发过去,睡觉工作两不误。这行讲究的就是厚脸皮,你不厚,机会轮不到你。
大多数男人都愿意帮她干活,遇到啰里吧嗦的长舌夫还会劝她别折腾了,明星哪有那么好当,进去捞两笔就算了,这么年轻漂亮,给人霍霍了真不值,当明星说白了不就是陪金主睡觉嘛,哄好了金主才有好的资源。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自以为很懂行,劝告林有麦别费心机了,她不当明星也会有很多男人赶着给她送钱,何苦呢。林有麦只管叫他拿稳手机,录完后她把手机夺过,白他一眼,“死一边去,见识和头发一样短浅。”大多数人对这个圈子一知半解,越一知半解越爱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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