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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双男主文男主绑定之后[穿书]——雾聆【完结】

时间:2024-03-04 17:22:00  作者:雾聆【完结】
  “自相残杀.....”江羡年低喃道,陷入沉思。
  自相残杀到这个地步?洛雪烟看到其中一条锦鲤肚子破开,内脏挂在外面,感到一阵恶寒,移开了视线。
  也不知道第一个副本里的妖邪凶不凶残。
  洛雪烟想起第一个副本的结尾是主角团三个人合力杀了妖邪,今安在拉弓给了致命一击。脑海里随即浮现出那个一瘸一拐的血人,她觉得短时间内应该见不到今安在,那身伤要养一段时间。
  “池子里还有多少锦鲤?”江寒栖问一旁的小厮。
  “应该不足十条。”小厮算了算死去的锦鲤数,应道。
  “全捞出来,找个水缸放里面。再找个小一点的,能装下一条锦鲤就行。”江寒栖吩咐道。
  “这......”小厮犯了难,江寒栖是第一个提出把锦鲤捞出来的除妖师。没有其他人的命令,他不敢私自捞出可能是妖邪本体的锦鲤。
  “有何不可?出事我担责。”江寒栖不怒自威,看向地位稍高一些的翠竹。
  “江公子稍安勿躁,我去请示下老爷。”翠竹也不敢轻举妄动,福身行过礼,离开了水池。
  “洛姑娘你累不累,要找地方坐一坐吗?”江羡年记挂着洛雪烟的身体,开口问道。
  【没事,别担心。】
  “你昨日走了那么多路,今天应该在客栈里好好休息的。”
  【一个人呆在客栈里太闷了,想出来走走。】
  洛雪烟瞄了眼不远处的江寒栖。
  她确实觉得一个人呆在客栈太闷,也确实想出去转转,但并不打算跟江家兄妹来王家除妖。一则她没有自保能力,遇到妖邪只能献个人头;二则她不愿当江家兄妹的电灯泡,三人成行,总会有一个尴尬的落单者。
  然而江寒栖只给了两个选择:要么在客栈里老实睡觉,要么跟他同行去王家。
  洛雪烟退而求其次,选了第二个。
  她对妖邪真身没兴趣,也自知帮不上忙。江家兄妹随婢女往池子走时,就她留在了路过的花园里,寻了个石凳坐下歇脚。哪知刚把石凳坐热,就听到江寒栖喊她名字。
  江羡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洛雪烟闲聊,江寒栖背对两人站在那排锦鲤尸体前。
  看不见表情,洛雪烟不知道他心情如何,但估计不会太好。毕竟她的到来抢走了江羡年所有的注意力。
  【我想过去看看那些锦鲤。】
  为了不得罪江寒栖,洛雪烟决定把江羡年引到他身边。怎料走了没两步,江寒栖突然警觉地回过头。她走在前面,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漆黑眸子里浸着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杀意。锦鲤尸体勾起了无生妖性,恶鬼身上的人皮摇摇欲坠。
  洛雪烟定在原地,无法再向前一步。刻在骨子里的恐惧翻涌而出,直觉告诉她:江寒栖在“犯病”的边缘。
  “怎么了?”江羡年不明所以,疑惑地问。
  江寒栖回过神,摁住眉心金莲,晃了晃脑袋,把头转了回去,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用力到骨节泛白。
  洛雪烟转身挽住江羡年的手,把她拖到一边。
  【看起来有些吓人,还是不看了吧。】洛雪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替江寒栖打掩护,接着没聊完的话题挑起话头,把江羡年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闲聊间,她往水池的方向瞟了一眼。江寒栖已经不在那里了。
第10章 .投喂
  直到翠竹通报完回来,江寒栖都没有露面。
  王焕金同意了捞鱼的请求。
  四个壮丁抬着一个陶瓷缸来到池边,身后跟着一个捧小鱼缸的小厮。注水、捞鱼,奴仆们有条不紊地做着手里的活。江羡年看出下人有所畏惧,主动加入捞鱼,安抚他们的情绪。
  池边没建护栏,顾及失足掉下去会现原形,洛雪烟不敢靠水池太近,站在外圈看其他人忙前忙后。看了会儿,她忽然有些头晕,忙从储物袋摸出几颗糖扔到嘴里,又拿出一袋分装好的百花糕,小口小口吃起来。
  原身有低血糖的毛病,她出门的时候会随身携带糖和糕点。
  “在吃什么?”背后冷不丁发出声音,洛雪烟吓了一跳,险些呛到。她咽下嘴里的糕点,看向来人。
  那张漂亮的脸有些发白,白中隐约透着死气沉沉的灰,往日像吃了胭脂一般的嘴唇也失了些血色。
  江寒栖面无表情,黑亮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一瞬不移,好像洒满浮光泛着涟漪的平静潭水。藏好令人胆寒的杀意,他又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江家公子。
  洛雪烟将标有“百花糕”三个字的那面展示给他看。
  江寒栖看了眼油纸里的精致糕点,淡然道:“来一块。”
  洛雪烟扯开油纸包,递过去。
  江寒栖伸出手,像是想起什么,看了看手心,又放了回去。
  洛雪烟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手上有鱼腥味。”江寒栖解释道,随后抬起眼皮。
  洛雪烟感觉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下一秒,她听到江寒栖说:“你拿给我吃。”
  不亚于遇到江寒栖发疯的惊悚感给了洛雪烟当头一棒。她没听错吧?江寒栖让她喂他!
  “你攻略对象在那边,不找她折腾我干吗?”如果不是哑巴,洛雪烟感觉自己会慌不择言说出这种话。
  可她什么也说不出。
  左手托着油纸包,右手捏着没吃完的糕点,她甚至连字都没法写,只能傻站在原地顶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和江寒栖对视。
  “你耳朵也聋了?”江寒栖见洛雪烟迟迟未动,嫌弃地剜了她一眼,眉心蹙了蹙,不快地重复了一遍要求。
  缚魂索上的红活了过来,缓慢转动。
  洛雪烟只觉手腕像被蜜蜂蛰了下,难以忍受的刺痛传来,剩下半块百花糕没拿住,掉到地上。抗拒在压迫面前不堪一击。她捏了块百花糕,心不甘情不愿地送到江寒栖嘴边。
  江寒栖比她高了近一个头。
  当像山一样高大的影子一寸一寸压到身上时,洛雪烟猛地意识到这件事。
  青木香气由淡渐浓,霸道地侵入一呼一吸间。眉心莲闪着金光,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上的黑色小痣近在咫尺,两片宛如涂过口脂的薄唇张开,白齿咬下百花糕的一片花瓣,温热的气息喷到指尖的皮肤上。
  心跳忽然就漏了一拍。
  太近了。洛雪烟慌乱地低下头,感觉整个人要烧起来了。脸热,耳朵热,脖子热,手热,身上没一处不烫的。除了亲哥,她很少跟男生单独相处,更别提是这种近距离接触。
  眼睛不看,其他感官就更为敏锐。
  江寒栖第二次俯身时,洛雪烟闻到更为浓郁的青木香气,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但随之感受到了几乎要把手指点燃的呼吸。她的耳朵瞬间红到像要滴血,心跳声震耳欲聋。
  “你脸怎么那么红?”江寒栖眼看着洛雪烟的脸越来越红。
  【热的。】洛雪烟心烦意乱地比了个口型,更不敢看他了。
  江寒栖抬头看了看天。烈日当空,确实热。
  叼走最后一点百花糕,血液里躁动的杀意终于彻底安分下来。江寒栖环视四周,看到身后有一大片阴影。
  “你去那边......”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洛雪烟飞快地闪到阴影下。那两步迈得好像逃命一样急切,仿佛在光下多站一秒就要灰飞烟灭。
  怎么这么娇气?江寒栖有些头疼。他把洛雪烟绑在身边是为了免受莲心针之痛,但她不老实就算了,身体还特别差。唱完鲛人曲跟丢了半条命一样,晒个太阳都扛不住。
  江寒栖不禁忧心起洛雪烟的寿命。以杀戮为乐的无生破天荒地想让一条生命活得尽可能久一些。
  锦鲤躲猫猫游戏在第九条锦鲤落网后结束。
  “这条放那个缸里。”江羡年指挥捞鱼的奴仆把鱼放进小鱼缸里。
  锦鲤入水后不安地绕着缸游了几圈才平静下来。
  江寒栖掏出一张黄符,贴到旁边的大水缸上,默念了一串咒语。黄符凭空消失,水面起了一圈涟漪,一无所知的锦鲤优哉游哉地扭动着身体游来游去。
  “好了,可以回去了。”江寒栖弯腰抱起小鱼缸,对江羡年说道。
  “公子不去其他地方看看吗?”翠竹多嘴问了一句。
  “家主既然信不过我们,我们也没必要多出力。”江羡年毫不客气地呛声道。
  她生在享有盛名的除妖世家,打小见惯了达官贵人求族人上门除妖的场景,不知不觉养出了一身傲气,在外自报家名时总是底气十足。然而临水鲜有妖邪出没,当地人对除妖师知之甚少,王家也是如此。王焕金压根没把他们当回事,打量的目光里透着不加掩饰的不屑。
  江羡年从进门时就憋着火。
  “我的回答跟阿年一样。”江寒栖面带微笑地帮腔。
  翠竹羞愧难当,低头不语。
  “洛姑娘,回去了。”江羡年冲洛雪烟招了招手。
  洛雪烟昂首挺胸走到江羡年身边,挽上她的胳膊,特意把腰板挺得特别直给她造势。
  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落到江寒栖眼里却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神气,倒是让他想起狗仗人势这个词。不,应该是鱼仗人势。
  江寒栖看了眼小鱼缸里的锦鲤。银色鳞片,跟洛雪烟真身的鱼尾一个颜色。
  锦鲤随着走路的动作晃晃荡荡,不紧不慢地吐了串泡泡,自得地扭动身子,甩尾潜到下面。
  好傻,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心声像在笑话锦鲤,又像在借着它意有所指。
第11章 .上药
  脖子上,掐痕犹在。
  洛雪烟对着铜镜心疼地摸了摸脖颈。不缠绷带掩盖的话,看起来确实瘆人。她看了眼梳妆台上湿漉漉的绷带,洗澡的时候她忘了取,绷带整个被打湿了,一时半会也干不了。
  还是去跟江寒栖要条新绷带吧,顺便拿点药回来涂。洛雪烟这么想着,离开房间,敲响了隔壁的门。
  “谁?”
  “......”又到了哑巴最讨厌的问答环节。洛雪烟无奈地继续敲门。
  门开了。
  江寒栖显然刚沐浴完。两颊泛着红晕,还在滴水的长发未束,披在身后,穿着中衣,外面罩着一件宝蓝色长袍。青木香气被水汽晕开,湿漉漉地弥漫在空气里。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视线飞快从微微敞开的领口逃走,降落到垂落的袖子上。洛雪烟举起纸条:【绷带药膏】。
  “进来吧。”衣袖一甩,江寒栖走进屋里。
  不是,不讲究一下吗?说好的男女有别呢?洛雪烟定在原地,看着江寒栖自顾自走到木桌旁。
  “你耳朵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江寒栖回过头,露出跟白天在王家时一模一样的嫌弃表情。第二次了,洛雪烟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想了想,举起右手,对着洛雪烟勾了勾半个手掌。
  叫狗呢?江寒栖的手势瞬间撕碎了萌生的那点羞怯,洛雪烟耷拉下脸,带上门,冲到他面前,张开手。
  江寒栖若有所思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洛雪烟,决定以后也这么叫她,比说话有效。他翻出绷带和药膏,放到洛雪烟手里,随口问了句:“你会缠绷带吗?”
  洛雪烟把本子放到木桌上写字,回道:【不劳费心。】
  江寒栖没再说话,安静地逗弄起鱼缸里的锦鲤。
  【你的伤怎么样了?】洛雪烟忽然想起手臂上那道骇人的伤口,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你要看吗?”本子上的字映入眼帘,江寒栖有些意外地看向洛雪烟。
  在他印象里,洛雪烟对他避之不及。他不找她,她就不来。两人说话也是由他开始,由他结束。
  他是知道的,洛雪烟不喜欢他。
  洛雪烟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江寒栖挽起衣袖,映入眼帘的不是洛雪烟想象中经过妥善处理的伤口,而是一道长到几乎横跨整个手臂的被水泡到发白的的伤口,伤口两侧翻开,里面的血肉清晰可见。
  洛雪烟倒吸一口冷气,不忍直视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皱眉移开了视线。
  江寒栖见她不为所动,正要放下袖子,却被她拦了下来。她按在他扯袖子的那只手上,使劲摇了摇头。嘴张张合合,他看了半天,读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江寒栖一头雾水。
  洛雪烟松开他的手,又把袖子往上拽了一截。
  “你不想让我放下袖子?”江寒栖猜测道。
  洛雪烟点点头,放开手。江寒栖果真没再拉袖子。
  “为什么?”江寒栖直直注视着洛雪烟的眼睛。
  洛雪烟扯着江寒栖没受伤的那只手的袖子,引他坐下,让他把负伤的手放到桌上。确保江寒栖不会乱动后,她才抓起笔,龙飞凤舞写下:【那么大一条伤口你不疼吗?】
  都深到快能看到骨头了。
  “没什么感觉。”江寒栖觉得洛雪烟的反应很有趣。受伤的明明是他,她看起来比他还难受,龇牙咧嘴的,脸皱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手上挨了一刀。
  不是吧,这么大的口子还没感觉?
  洛雪烟鼓起勇气瞥向伤口,视线刚沾上去,眉毛就不自觉地拧到一起。她看得心惊,感觉那道口子开在了自己手上。
  【让阿年过来给你处理一下吧。】
  “不行,这伤是我在王家弄出来的,不好解释。”江寒栖当即否定。
  怪不得......她分明记得昨日的伤口没这么深。
  【为什么?】
  “放血压制妖性。”
  洛雪烟想起来书里还真有这个设定。因为这个原因,江善林教给他的法术也几乎全需要靠血驱动。
  【那你好歹上上药吧。】
  “无碍,等过几天就可以用无生之力愈合了。”江寒栖不以为意。
  他从小就与疼痛为伴,对受伤早就习以为常。
  反正死不了,不管是四肢断掉,还是身首分离,亦或是五脏六腑掉了一地,只要时间够长,断掉的骨头总会重新接在一起,新的血肉一点点生出,阻塞的血液重新流动,被剧痛折磨到几近崩溃的意识复苏,睁开眼,所见的仍是早已厌恶的人间。
  除了习惯,他还能做什么呢?
  【你不想上药吗?】
  江寒栖淡淡应了声。洛雪烟再没动笔,低头站在一旁。
  “没事就回吧。”江寒栖下完逐客令,准备放下袖子,手还在半空中,另一只温暖的手却先他一步落到袖子上。
  洛雪烟俯身写字的时候,身体也跟着微微晃动,焦急便这么顺着左手,沿着体温,传给了他。
  是错觉吗?洛雪烟在着急?因为他?
  江寒栖盯着洛雪烟看。青丝垂下,遮住她的脸,他看不到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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