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她自己刚才非要甩开,周嘉忱才下意识想把人拉着。不过因为最终结果是周嘉忱弄疼了邢易,因此细致入微地照顾了她一整天。
晚上躺床上看手机时,邢易问起午后他们俩聊什么。
周嘉忱:“来来去去都是那些,问我和你的进度,还有提一嘴BC和ML的事情。”
说完,他翻了个身,面对着邢易,语气委屈又烦躁:“被这种人威胁真的好不爽!我又不是赢不了。”
邢易现在看他,总幻视楼下那只笨蛋snow,语气温柔地宽慰:“演戏而已,让他过过瘾吧,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那倒不至于,BC毕竟只是他们合作商之一,就算最终ML胜诉,他也只是投资失败而已。”
“可是你狠狠打击了他的自信心和自尊。”邢易说,“赵晟泉是个非常爱面子的人,身边朋友暗中说闲话,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说得很有道理。
但还是不爽!
爸妈十分有生意头脑的缘故,自从ML品牌在国际做大做强,周嘉忱就没被人欺负过。任何时候,他都是游刃有余的一方,没人敢逆着他意思来。
这回赵晟泉算是先例,加上周嘉忱本来就打心底里看不起赵晟泉的为人,心里当然膈应得不行。
周嘉忱:“一想到他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全是他的功劳,我就好生气!”
邢易笑出声,把他床上那只毛毛虫公仔抱在怀里,“可是不得不说,不是他的撮合,你也不会主动来认识我啊。”
“你听他乱说。”周嘉忱低哼一声,小声反驳,
这句直接勾起邢易兴趣,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质问他:“什么意思!说清楚——”
她现在的这个姿势,人趴在床上,睡衣领口微微下坠,能看到内里深处的光景。周嘉忱几乎在察觉到的一瞬间挪开视线,但耳朵和脖子已经开始发烫。
邢易以为自己避而不答,还伸手摇他肩膀,非要得出个答案。
周嘉忱喉中干涩,艰难地咽了咽,先说:“你先躺好。”
“?”
邢易微蹙了下眉,“可是我想看到你的表情。”
“你不躺好我不说。”周嘉忱几乎咬着牙,竟然也“威胁”上了她。
身侧的人觉得莫名其妙,把毛毛虫松开,重新躺回到被子里,语气蔫蔫的:“可以说了吧?”
周嘉忱等了两秒,才缓缓偏头看她。的确是躺下了,就是小脸垮着,不高兴。
“不是赵晟泉,我也会找你。”他低声说,自己俯身离她近了些。
“忘了么?那天是我主动找你的。”周嘉忱补充了一些细节,包括他那张罚单,两百多块的药,还有路边的小博美,“那时候赵晟泉还没来找我。”
邢易听懂了,“所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他唇角微扬了下,绕着圈子不承认:“喜欢得是个过程,是不是那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
“你就是!”邢易又蹭一下想坐起来翻身,被周嘉忱眼疾手快地压着锁骨按回床上,不让她动弹。
只是,掌心贴上她胸口前的皮肤时,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感受。
邢易前一秒还在控诉他,下一秒就发觉气氛瞬间升温。
周嘉忱声音压低,在她耳边轻轻说:“你的睡衣不允许你趴着。”
邢易顿时耳边轰鸣,下意识伸手捂着领口。
他视线灼热,在身下人脸上和颈间流转。随后缓缓凑近,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耳朵。
邢易很怕痒,整个人敏/感得颤了颤,声音很小,“别凑那么近......”
“想闻闻。”他没有远离,滚烫的气息直接喷洒而下。
“跟你用的香水是一样的!”身上烫得厉害,太难受了。
周嘉忱稍离远了些,手却还在轻轻揉她耳珠。
“不一样。”
“你身上更香——”
“!!”
第42章 规矩
42.
邢易也不知道是怎么进行到这一步的。
确认关系之后, 他们偶尔会有亲密的举动,只是每一次兴头上来,他都会忽然有意识地控制,克制冲动。
对于邢易而言, 无异于在最兴奋时兜头泼下一盆冷水。
她以为周嘉忱有什么难言之隐, 总觉得他有分寸, 一时半会儿不会到那地步。可当她感受到滚烫的大掌覆上腰侧软肉时,她终于开始紧张。
周嘉忱性子比看上去温和许多,以前刚认识时, 看他外表淡漠疏离,以为他也像自己以前认识的世家大少爷一样, 是冷漠狠戾的性子。
接触下来才知道他其实很温柔,和邢易相处的每一件事,所有细节都会处处体谅,互相迁就。
像他的亲吻, 永远温柔,像连绵不止的春雨,来的温和悠长,细细密密地延长刺激与浓情。
邢易抬手环着他脖颈,手下温度也很烫。
他们活像两个火炉。
直到感觉耳鸣缺氧, 邢易才把人稍微推开了一点, 小口小口急促地喘气。正想说让他休息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自己脖侧有什么温软贴上。
她顿时膝盖微屈,浑身打颤。
因为这样反射性的动作, 还顶到了他。
“......”
调整了一下, 他又开始玩邢易的长发。绕在指尖一圈圈的,转够了散开, 过会儿又重新缠,乐此不疲。
邢易觉得身上还燥热着,面前这人跟熄火了一样,偶尔一两次就算了,总这样真的很扫兴!
于是她伸手拽着他早已松垮的睡衣,扯掉上面的扣子,闷声问:“为什么总是停下。”
周嘉忱声音有点哑,手从撩头发,缓缓停在她的肩膀上,“听你声音,感觉喘不上气了。“
邢易对他的回答还是不太满意,微蹙了下眉,“可是每次都这样,会让人误会。”
“什么误会?”他无所谓地笑笑。
沉默两秒,她还在想这种问题是不是不好直接问,看他这样坦然,她直说了。
“就是生殖能力是不是有点问题?”
“......?”
周嘉忱神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声音都瞬间变得清醒,“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邢易抿唇,“你每次都在关键时候停下,我以为......”
“真有问题就不会开这个头了。”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胸口,像是被气到了一样。安静了几秒,忍不住感慨,“易易,以后有这种想法你要积极跟我沟通,不然误会就大了!”
邢易笑他急了,“我也只是有这个猜测,总得观察的嘛......”
“?”
还观察!?
周嘉忱以前从来不知道她这么可爱。
“那你好好观察?”他把邢易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盖在下面的肢体躯干瞬间一阵凉。
她惊呼一声,手脚并用地要推开他,不过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作用,周嘉忱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手制住,膝盖往旁边一顶,邢易就动不了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关键时候开始怂,她已经开始冒汗。
好在周嘉忱尚存一丝理智,最后问她:“要吗?”
邢易察觉到这可能是他今晚唯一一次问这个问题,如果否认,等会的节目就是并排睡觉。
好像少了点乐趣。
“......”
所以,在理智与冲动交战过后,她蚊子叫一样说了个“嗯”。
周嘉忱坏得很,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又问了一次,非要听到那个字。
可她羞得不行,伸手拧着他耳朵把人拉到跟前,几乎要咬掉他耳朵,才说出了那个“要”字。
身上一阵凉,邢易的温觉感受似乎出现了紊乱。
今晚他们都浑身滚烫,全身毛细血管充分扩张。但某个瞬间,她又发冷,僵硬得像一个被寒冰冻住的人。
反反复复,邢易理智涣散。
周嘉忱下颌的汗一滴滴落在在身前,与夜里忽然下起的雨交相呼应。
中途抽空往旁边看,邢易才看到窗帘没有拉全,中间留了一条小缝,透过一层白色的纱帘,能看见他家花园里的罗汉松。
花园里灯光半明半昧,耳边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细雨声,她感到困意渐浓。没来得及跟周嘉忱说一声,她就迷迷糊糊睡过去。
一身汗如雨,她其实迫切地想要洗澡。
以前她不知道亲密之后会这么疲劳,还和郝茗说过自己受不了事后不洗澡。结果轮到自己,别说起身,她睁开眼都费劲。
等她睡了半个小时,周嘉忱把人横抱起走到浴室。
浴缸里的水温刚刚好,室内水汽氤氲,睁开眼也看不到什么。周嘉忱原本打算趁她洗澡时出去换床单,但眼看着这人趴在浴缸旁边昏昏欲睡,害怕她真睡着之后出什么问题,索性坐在旁边椅子上陪着她。
邢易在水里泡了很久,困得不行,随手抓了一瓶边上的瓶瓶罐罐就往身上倒,没看清楚上面的字,拿了男士沐浴露。
周嘉忱其实今晚有所保留,眼下看着这情况,不太好受。但他理智大部分时候占上风,等她搓泡搓得差不多,周嘉忱就把人扶到旁边淋浴的地方冲干净。
吹头间隙,周嘉忱出去把一床狼藉收拾好。湿黏滑腻,不换睡不舒服。
脏的换下来后,他还拿着酒精在床上喷了半天,挥发完才换了干爽的新四件套。
邢易闭着眼走出来,一头扎进被子里时,还能闻到上面淡淡的衣服洗涤剂的味道。
占了周嘉忱的位置,他只能从另一侧上床,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掖好被子,他很自然地将人抱在怀里。只是后半夜邢易估计热了,烦躁地一脚把他踢开了。
“......”
-
一直到开学前。
邢易原本以为和周嘉忱住在一起这件事情有些难以跟父母开口,结果搬行李那天,宋云乔无意问了句那是谁家的车,她说周嘉忱以后,他们就欣然接受。
确实应当如此,周家在南港的地位不容小觑,偶遇坎坷时,邢家毫不犹豫落井下石,把别人当初的客气礼遇踩得稀碎。
截止到目前,他们仍然和赵晟泉家保持往来,或许是被威胁无法脱身,又可能是既要又要,盯着两块肥肉不想松口。
无论哪种,邢易的父母是最没有立场去过问周嘉忱事情的人。
邢易不对他们的商业规划做任何评价。
之前自己明确表示不会和赵晟泉来往时,他们根本自己感受,还总是明里暗里撮合他们俩。知道那个人人品不好,还把女儿往火坑里推,早对他们失望透了。
等所有东西搬到周嘉忱家,邢易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这段时间体力消耗太大,晚上都不想和周嘉忱待在一个房间。这人精力跟用不完一样,很令人恼火!
白天他被导师喊去学校开会,得晚上才回来。邢易以为她顶多睡到中午,结果一睁眼,周嘉忱已经在厨房做晚饭了。
“周嘉忱。”她懒洋洋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低头见身上盖了一条小毯子。
厨房里的人闻声看过来,“睡醒了?”
“没有。”她打了个哈欠,手机都懒得打开,显然是真的还困。
周嘉忱:“再睡会儿,我做好叫你。”
邢易无声点了点头,抱着抱枕又闭上眼。
真不怪她贪睡,实在是晚上休息不够。在梦里,都忍不住骂了某人两句。
“......”
他最近学了煮饭,虽然是照着菜谱学的,但味道出奇地好。
邢易的胃口都被他调好了,晚上破天荒添了第二碗饭。
“完了,我不会吃胖吧?”
“长点肉也没关系。”他安慰说。
邢易却疯狂摇头,冷笑声说:“等我衣柜里那些礼服穿不进去,就不会说没关系了,真的很有关系。”
周嘉忱似乎听进去了,嘴里说着“那怎么办,得控制饮食”,手上动作却十分诚实,扎扎实实压了一碗饭给她。
“......”
邢易纠结地看了看吐出来的骨头,又看了看碟子里显然充足的余量,咬着筷子小声说:“那就,吃完这顿再减肥吧。”
周嘉忱笑,“好,这顿大胆吃。”
有了这句话,邢易真的敞开了吃。最近实在太累,自制力都下降不少。
吃完饭,邢易坐在椅子上休息,才做了一整桌菜的周嘉忱,又十分自觉地准备去洗碗。默认分工应该是一个做饭一个洗碗,他这样简直坏了规矩。
“放着,等会我洗。”
周嘉忱没采纳她的意见,反而说起她手上的伤。
邢易:“已经拆线了,当时洗澡都没管,洗个碗没这么讲究。”
周嘉忱拗不过,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次先记着,下次你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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