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宛儿才不理她,直接翻箱找起来,挑了几样适合她的东西:“给,这玉佩给你挂腰间,这簪子给你。还有这胭脂水粉拿一套走,这两匹颜色素雅的料子给你裁做衣裳。”
跟着她的人,她能吃肉,必定要人喝上肉汤。
“主子,这使不得,这太贵重了,奴婢这样的人哪配。”蓝芩感动之余,连连摆手。
“拿着,怎么我的话,也不好用了?”薛宛儿的动作霸道不容许人反抗,这一点倒有些陶哲的缩影。
想到这,她脸一红,不知不觉的就想起那个雷雨夜,未完待续的事情。
这段日子,陶哲也时不时的来凌府找她,一来二去,整个府里的下人全都知晓了。
想的有些远了,她立马甩了甩思绪,某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多,多谢主子。”蓝芩内心波澜壮阔,没想到薛宛儿虽是个农女,但格局不是一般的大,吸金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
她还真是上辈子积福,才跟了这么好的主子。
“蓝芩,你将我当主子没错,但我对你就像是姐妹一般,私底下你不用太拘束。”薛宛儿特意交代。
“多谢主子。”
到了晚上,主仆两人在用膳时,凌东宇让小七过来带话,有关于俞桂香的事。
衙门管不了的,凌府派出人出去找过。
普通人家要查一个人挺难,但对于有些势力的凌府易如反掌。
凌东宇这么做也是为了还薛宛儿一个人情。
小七面色冷酷,依旧是公式化的口吻:“万轩,从凌府派出去的人回禀说,你二嫂跟一个富户好上了,穿金戴银的,好不威风。”
“不是吧?”薛宛儿惊讶道:“真的是她吗?你们没看错?”
以她所知,这俞桂香没什么相好,这短时间,怎么就碰上了?
小七点头:“绝对不会错的,她跟的那个男人挺有钱的,是安泰城的富户。
那富户娶了十来房小妾,生了一堆的闺女。那男人想要个儿子,找外头养了好几个女人。”
“你是说俞桂香也是金丝雀之一?”薛宛儿无比震惊,但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看来俞桂香知道她回陶家的事成了定局,怕她把丑事抖出来,就先下手为强,一声不吭的离开陶家,跟别的有钱男人好上了。
这像极了她的性子。
只是可惜了陶浪,不知二哥听闻此事作何感想。
“嗯,话已经带到了,怎么处理是你的事。这种女人没什么可留恋的,让陶家二哥另娶就是。”小七丢了这话,便潇洒利落的离开,留下这对主仆两人面面相觑。
蓝芩知道大户人家是非多,没想到小户农家也会遇到这种事。
她跟薛宛儿的时间不长,但陶家人她还都见过的。
印象中的俞桂香确实娇媚,有那个资本,但一个已嫁做他人的农妇,还能折腾出这种事来,也太不安分了。
当天,薛宛儿便书信一封,交给蓝芩去村里陶家报信。
蓝芩回来说,陶浪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晕倒了,受了极大的打击。
陶家人更是一场唏嘘,虽对俞桂香的行为咬牙切齿,但这毕竟关系到了陶家的颜面。
只能快刀斩乱麻,让陶浪休书一封,送去了俞家。
这场姻缘便以这样滑稽的方式,画上句号。
第150章 自作孽不可活
凌东宇的腿已经没有大碍,薛宛儿完成使命,正在收拾行囊,搬离凌府。
这两天,她在镇上买了个简雅的二进二出院子。
环境清幽,位置上乘,花了将近一百两银子。
这兜里有钱就是底气足,终于有自个的小院,不用再回那个冷冰冰的娘家。
就算跟婆家闹不愉快,也可以来小住几天。
主仆两人在凌府里的东西不多,除了那几身行头,就是那两箱宝藏东西。
将东西搬上马车,准备撤离时,凌东宇,凌老爷均为她送行,就连陶哲也过来了。
远远就看见这抹挺拔的身影靠近,欣长的身姿十分飘逸,立体刚毅的五官在阳光的折射下,褶褶生辉。
脸上的那道长疤淡了许多,就连颜色也十分接近皮肤,凑近看,才能看出疤痕。
皇帝赏赐的东西,果然罕见神奇,半个多月的效果,就淡了这么多,估摸着再用个十来天就能彻底消下去。
“陶哲,万轩就交给你了,若是敢对她不好,凌府可饶不了你。”凌老爷捋着胡子笑呵呵的警告道,权当将薛宛儿当成了自家人。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多谢凌府这段时间的关照。”陶哲感慨万分,通过这一次,与凌府的渊源更加深厚。
凌府的家眷,丫鬟,姨娘都站了满满一排,目送这辆马车离去。
这辆马车十分新颖,是薛宛儿特意在镇上定制的,这出门在外,没有属于自己的马车就是不方便。
不缺钱的人,缺什么都会立马安排上,这就是底气。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送行的人都回府了,唯有凌东宇站在原地,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马车穿梭着镇上的街道,蓝芩赶着车儿问道:“主子,回刚买的小院吗?”
不等薛宛儿回答,陶哲便答:“回云溪村。”
“……”薛宛儿。
“豆丁想你。”陶哲打着孩子的幌子,用的是十分娴熟。
京城的书信已经收到,过几天就要去京城担任要职,这一次定要把薛宛儿给栓在身边,不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薛宛儿避开他火热的眸光,撩开车帘往外看,小镇的街道十分古朴,商铺琳琅满目,偶尔会有几座大宅院出现在视线里。
“我让你偷人,贱女人,居然敢框我,枉费我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让人伺候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薛宛儿看到熟悉的人,赶紧喊道:“蓝芩,停车。”
陶哲也探过来看,那被打的女子,竟然是林娇。
再抬头看一下这府邸的牌匾,赫然就是梁府。
梁立宏抓着她的头发,使劲的扭打,嗤笑道:“不过是个儿子,你以为就你会生?翻天了,居然敢弄个野种回来。乡下女人就是见识短,既然你那么喜欢偷人,那我就休了你,让你偷个够。”
陶哲之前听薛宛儿说过此事,便有了心理准备。
乍然一看见,并未十分震惊,眼底尽显淡漠。
就听见守门的家丁小声嘀咕:“真是想不通,夫人怎么会跟一个搬货的伙计好上,还怀了野种,栽赃给老爷。胆子太大了点,还在府里耀武扬威的,将那新来的小妾打得半死。”
“是啊,若不是那小妾聪明,留有夫人的把柄,那她这地位还是稳当的。”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从这两个家丁谈话当中,聪慧如陶哲,可以梳理一些事情的始末。
但这不重要了,都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林娇被打的惨叫连连,她肚子里的孩子,已被梁富户一碗药给解决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事,除了薛宛儿知道,就天衣无缝了。
却不想那个新来的小妾是个狠角色,找人盯着她,抓她跟石冬个现行。
石冬当场就被活活打死。
她现在不仅没了孩子,身上还背负了一条人命,还被梁立宏一纸休书给踢出门。
这娘家也不敢回,真是可悲。
想当初一步错,步步错。
薛宛儿看着她确实可悲,有些人坏事做尽,就算老天不收,也会有人处置。
若她当初不贪图荣华富贵,愿意再等等,说不定现在的榜眼夫人就是她了。
“贱人,让你偷人,我得好好的让永安镇的百姓,看看你这张丑陋的嘴脸。”梁立宏说着就让下人把林娇抬上准备好的一辆手拉车上。
喊人敲锣打鼓,逢人就说明她的罪孽。
镇上的老百姓最是义愤填膺,也见不得这些事,很快街道两边就围满了人。
老百姓们各个扔臭鸡蛋,烂菜叶。
此刻的林娇,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光,全身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头发乱糟糟的,脸颊都肿成了馒头,身上到处都是污秽,比乞丐还不如。
“宛儿,等我一下。”陶哲声音透着复杂,他轻拍了下薛宛儿的手,最终还是下车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村里人,看到这种情况陶哲也做不到坐视不管。
薛宛儿知道,这是他心里的善念在作祟,无关于其他风月。
视线里,就见陶哲出现在梁富户的面前。
他沉着脸说道:“梁立宏,你这是私自用刑。既然她品行不端,休弃赶出家门便是。”
梁立宏正晃晃悠悠的走着,欣赏着某人的残局,忽见一抹身形欣长的男人出现,倒是剑眉星目,鹤立鸡群。
仔细一看这眉眼,十分眼熟。
定睛一望,可不是林娇的心上人吗?
听说这林娇还没嫁给他之前,心里念得就是这陶哲。
可惜啊,这女人终究是个贪享富贵之人。
被他看上之后,早就将这少年时的情郎抛到了脑后。
梁立宏嗤笑一声:“陶哲是吧,我知道你。你现在挺出名的,听说去京城赶考,高中了榜眼,还真是了不得。”
表情虽然不屑,但语气还是带着几分恭敬,毕竟是读书人,谁不给几分薄面。
陶哲脸色不太好看,沉声道:“梁立宏,客气了。”
简单的几个字,也没说把林娇放了之类的,但却给人带来了无穷的压力。
第151章 刺客袭击
梁立宏不由在心里叹道,这个年轻人好大的气场,又有着一身正气。
这用不了多久,就有可能成为这里一带的父母官。
他们这些常年经商的,还是不要得罪官府的好。
想到这,他不经意的看了林娇一眼,眼底满满的厌恶。
林娇虽然意识模糊,但听到陶哲的声音,就跟回光返照了一般,猛地抬头。
当她看到了站在梁立宏旁边的陶哲,又看到不远处的薛宛儿,心里十分不甘,她不愿陶哲看到她这样狼狈的一面。
她心气高,一心想要过好日子,出人头地,她忍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她恨恨的看着薛宛儿,凭什么这个不如她的女人,能得到陶哲所有的爱。
现在,她看起来倒是个大赢家,稳当的坐上榜眼夫人的位置。
林娇的眸光,让梁立宏越发的不爽。
他走过去,攥着她的头发质问:“怎么,还不服气,惦记着旧情郎,嫉妒别个女人?”
呵,这个贱人,还以为自己有资格吗?
林娇瞪了他一眼,撕心裂肺的大喊道:“我恨你,薛宛儿,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我今日不会这般凄惨。”
这样毫不掩饰的恨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悔改,这让陶哲对她仅有的那一点怜悯也随风飘散了。
林娇怎么会变成这样,记忆中那个娇美的人儿,已经埋葬在记忆中。
梁立宏哈哈大笑,扯着她的脑门对准陶哲,讥讽道:“你都看到了,这个女人就是不知好歹。明明是自己偷人,还不知悔改。”
他就喜欢看着陶哲难受的样子,榜眼又能如何,还不是看着曾经的姑娘,卑贱如草。
这么想着,梁立宏心头涌起一阵痛快。
陶哲知道他的想法,面色冷冷:“梁立宏,我与她只是同村,你要处罚这女人可以,但私刑太过,对你没什么好处。”
“反正弄不死她,留一条贱命在,怕啥?”梁立宏不以为然,他倒想看看这个陶哲,有没有真心爱过这女人。
但看他脸色淡淡,唯有那点正义在作祟,仿佛没有其他的情绪。
“陶哲,你对这个女人没有情意了吗?你若是肯说一声,这女人便送给你了。”梁立宏吊儿郎当的说着,十分的大方。
这林娇虽然是嫁过人的,好歹也是娇滴滴的花儿,男人有了功名后,理所应当的三妻四妾。
他若是要,给个顺水人情吧。
陶哲郑重其事道:“我心里只有我媳妇一人。”
“看不出你还挺痴情的。”梁立宏故意大声说,刺激着某人的耳膜哗哗作响。
那些字落进林娇的耳朵里,就像一记又一记的重锤,敲打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痛不欲生。
她知道,有了薛宛儿后,陶哲的心里就把她给剔除了。
她好恨,尖锐的声音几乎要穿破云霄,众人只听见啊的一声,林娇便重重倒地,嘴角溢出鲜艳的血。
推车的家丁,失声尖叫:“不好了,这女人咬舌自尽了。”
围观的老百姓一阵哗然,反应过来后,就跟避瘟神一样的避开。
这目睹死人,该多有不吉利。
陶哲一脸苍白,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梁立宏,我希望你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将她好生安葬了。”说完,陶哲便上了马车。
薛宛儿目睹现场后,也是感慨万分。
上回见到她还是那么的嚣张跋扈,眼下却成了冷冰冰的尸体,果然人不能作孽,老天会来收。
马车驶出镇外后,上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土路,尘土飞扬间,坐在马车里的人也晃晃悠悠。
这会就听见蓝芩蹙眉道:“主子,前方道路有几块巨石挡住,奴婢过去搬了它。”
薛宛儿掀开车帘,果然看在土路中间,放着几块大石头。
谁放的啊,这么缺德。
等待的瞬间,车内一片沉默,下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了下来,地上均是斑驳的影子。
从这个位置看陶哲,那条疤由于角度的位置,隐藏不见。
这样的五官,刚毅的线条,还真是书卷里的阳刚气。
薛宛儿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熟悉中又有些陌生。
刚开始来到陶家,只感觉他是个踏实,能干,上进的有为青年。
但现在的他,因为某种光环,已经自带气场,再加上那些历练,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了。
这外貌更是比从前俊美,若是等那条疤消失后,该有多么的俊美无双,招惹桃花?
见她看他,陶哲也对视过来。
薛宛儿肤色白皙,好的连一个毛细孔都看不到,跟之前那种坑坑洼洼的麻子脸完全不同。
她眉如远黛,清澈的眼睛,小巧的琼鼻,形成了一张清秀的脸。
她虽然没有林娇的美艳,也没有俞桂香的娇媚,但是这清新气质,沁人心脾。
尤其是她抿唇的样子,仿佛带着无声诱惑,让人想咬她一口。
“怎么这么看着我?”薛宛儿垂下的眼眸,心跳的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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