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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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了太皇君,又救活了宋诗意,昭帝见她的目光越发和善了。兴许是没想到这个不中用的侄女,竟还自有她的用处。
昭帝赏赐了一块匾额,给她新开的医馆添彩。
匾额上书“妙手回春”四个大字,立时显得她这间医馆不止有了百年名声,连她自个儿也添了三十寿数。
有了医馆容身,渐渐地她也不爱往浮香阁去了。夜里歇馆以后,独自去巷子口要一碗桂花酒,亦或是奢侈一回,上天香楼点几道小菜。
师傅不在身边,她起初只当自己在京城熬刑。直到第一年冬日救下阿福父女,才渐渐有了营生的滋味。
宋诗意痊愈后不久就远谪平洲,她并未去城门口送,只因医缘已尽,便不问旁人因果。
宋二倒是一厢情愿地与她往来,有时她在堂厅忙碌,她就在后院逗弄收留的小猫小犬。
至于与师傅戏言的京城美男,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倘若夜里能眠上个好觉,她就该去佛堂上香敬谢了。
医馆里也有许多公子治好了伤病,却害上相思。有一难缠的权贵之子,温言拒绝却不好打发,日日来到沐春堂守着,裴出岫便索性请他做些分药拣药的活计。
宋二看得瞠目,嗟乎堂堂贵公子竟纡尊被当作药童使唤。
不出一日,这公子便消匿了踪迹,此后再未现身于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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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出岫得了清净,却也自此得了不近“人情”的名声。她在医馆立规矩,不治勾栏倌人。从前乡亲们只当是戏言,后来渐渐传出许多曲折离奇的故事。
总之,爱慕盼望她的眼神少了,她得了好处也就不予理会了。
唯有阿福她爹,三年来锲而不舍地上月老庙替她求告。
有一回着阿福捎来一段红线,她压在枕下辟邪,没成想夜里仍旧惊梦。她浑身冷汗将红线取出,眼眸还未恢复清明,却听得屋外一阵阵扣门声响,不紧不慢得十足磨人。
她端着一盏秋风里瑟瑟颤抖的烛火,浑身笼在怨怼阴影里,脸孔皱成一团地来到后院木门前。
宋二满身脂粉酒气,令几名家丁抬了个衣箱,硬生生自木门里挤进来,腆着脸与她面对面道。
“出岫,这回你得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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