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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文求生指南——三日成晶【完结】

时间:2024-03-08 17:21:50  作者:三日成晶【完结】
  说:“对不起。”
  白榆揪着谢玉弓的袍子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擦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声音放软了好几个度说:“对不起……小九儿,我不该对你喊的。”
  “你肯定只是不小心看了她一眼。”
  “你都不记得她是谁了对不对?”
  “小九儿,”白榆脸上还挂着泪珠,她却突然笑起来,这会儿又像个真的“贤妻”一样伸手去摸谢玉弓的脖子,“是不是疼了?”
  “对不起,我……我给你揉一揉。”
  “对了,用冷水,冷水冰一冰印子就消掉了……”
  白榆连忙转身取水盆,用水将帕子打湿。
  然后拧好了巾帕,折返回来,给谢玉弓冰脖子。
  谢玉弓全程表现得像是怕极了她,实际上也真是有点害怕的。
  正常人都怕疯子。
  谢玉弓原本想杀她,对她毁了自己脸的戒备和憎恨都已经发酵到了顶端。
  但是突然间发现她是个失心疯。
  还是个爱而不得,用自己的方式在拼尽全力保护他的失心疯。
  谢玉弓的憎恨好似突然间就落了空。
  她为他敢喝毒药,敢以身死为他筹谋,连自己的族人都算计进去了。
  她……还敢为了他一眼去杀人。
  谢玉弓感觉到冰凉的巾帕贴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唇边又递过来了一块糕点。
  “你饿了吧?先吃一点垫垫。宴席要等晚上呢,我父亲这一会儿应该和同僚去酒楼了。”
  白榆这会儿又变得小心翼翼且柔情似水,只是泛红的眼圈昭示着她刚才的疯魔。
  谢玉弓在她这样热烈的注视下,像阳光下无所遁形的阴影。
  无处可藏,只好慢慢张开了嘴唇,咬了一半糕点。
  然后白榆突然间又抽风一样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玉弓一口糕点碎还没咽,被吓得直接抽到了气管里去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谢玉弓咳得昏天暗地,堂堂反派差点出师未捷先呛死。
  白榆还在那里笑。
  这会儿的愉悦有三分表演四分真实和三分没憋住。
  谢玉弓的反应有点好玩。
  他接受能力还挺强的。
  白榆以前谈的男朋友,一旦她开始表现出不对劲,跑得比狗还快。
  谢玉弓见她撒疯后,竟然还敢吃她喂的东西。
  谢玉弓开始咳嗽,白榆一边笑一边给他拍后背,给他倒水。
  然后掐着他的下巴给他灌进去压咳嗽。
  来不及吞咽的水从谢玉弓的下巴流入衣襟。
  白榆用手给他擦,顺手在他小山一样滚动的喉结上面停住了,轻轻揉捏了一下。
  谢玉弓“嗯……”了一声,咳嗽都给憋回去了。
  他眼尾泛红,喉咙这样敏感的部位,比掐着他脖子还让他忍受不了。
  他是真的装不下去了。
  他准备把绳索挣开。
  但是白榆这时候却又不摸他,也不看他了。
  而是垂下头,看着他被指甲挖得皮肉外翻的手腕,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白榆蹲下来,低下头碰了下他的手腕。
  低声道:“对不起小九儿……我伤到了你。”
  “我真该死!”
  白榆抬手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而后顺势跌坐在地上,捧着谢玉弓的手腕说:“对不起,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都怪那个可恶的白珏!”
  “要不是因为她……一切都是因为她!”
  白榆像是又陷入了魔障一般说:“她根本是伪善,是虚情假意,她是故意毁掉和你的婚约,还在和你有婚约的时候,同太子不清不楚!”
  “你别被她骗了,她只是长得好看,心肠可不鲜红,我一定让她露出真面目,你等着吧!”
  白榆捧着谢玉弓被绳索系着,筋脉凸起,看着格外喷张的双臂。
  慢慢低下头。
  “小九儿,我今晚就让你见到她的真面目,然后你不要再看她了,好不好?”
  白榆本来还有点担心,真把女主角弄过来说话,让谢玉弓听着是不是显得有些刻意。
  这一通真真假假的“吃醋发疯”后,她就是把谢玉弓栓窗户旁边听着她和白珏对话,也变得理所当然了。
  她只是为了向谢玉弓证明,只有她才是真心对他啊。
  白榆谋划着晚上,还不忘将自己的脸蛋慢慢贴在了谢玉弓的手背上。
  充满依恋地,小心地蹭了一下。
  而后面色慢慢红了起来。
  谢玉弓嘴角还带着一点点心渣滓,被白榆蹭了一下后,耳根也开始发热。
  白榆飞快地看了谢玉弓一眼,似乎是不敢看他一般。
  说道:“我给你治疗一下吧。像这样的小伤,很容易治的……”
  白榆说着,呼吸喷洒在伤口上面。
  谢玉弓直觉不对。
  但是晚了。
  白榆伸出舌尖,已经在他的手腕上卷了一下。
  嘴里还说:“小猫啊小狗啊,都是这样治疗的,我给你……舔舔就好了。”
  说着又张开了嘴。
  刚才那一下其实没能舔到伤口,白榆又不是真的变态,她就是闲着没事,晚上才参加宴席呢,待着无聊,现在折腾谢玉弓玩儿。
  方才那一下舔在手腕上,正好顺着一条纵生的经脉向上,可惜了谢玉弓很白皙,不是黑皮。
  谢玉弓这一次是真的没顶住,猛地从桌子边上站起来,把白榆撞翻在地上就跑。
  当他是傻子吗,还骗他用舔能治伤!
  她就是想趁机舔他!
  之前还吃他腿上掉的蜜饯。
  谢玉弓看她都疯了还没忘了占便宜,实在是……
  他跑向里屋。
  主要是外面有人守着,她那个壮得像牛一样的嬷嬷就在门口,他跑出去也得被拉回来。
  白榆被撞得跌坐在地,差点笑出声,嘴角比ak还难压。
  谢玉弓怎么那么好玩儿。
  这还是白榆第一次能和一个人“玩”起来。
  之前那些没趣的前男友,总是喜欢报警。
  明明每次白榆什么都没有做啊。
  白榆追进屋子:“小九儿?”
  白榆叫着谢玉弓说:“别怕,我给你治一治伤口嘛。”
  既然谢玉弓装傻子,白榆就把他当傻子糊弄喽。
  谢玉弓跑到里间没路了。
  原身的闺房小得可怜,而且简陋,根本无处躲藏。
  谢玉弓听着她来了,仰头看了一眼,急得想上房。
  但是房梁上没地方了。
  蹲的全是他的死士。
  这些死士居高临下,在一片漆黑中露出一双双眼睛和他对视。
  谢玉弓第一次觉得自己养了一群废物。
  有个身量很小的死士又要冲下来,被他身后的高个子死士捂住嘴钳制住。
  这是今天这个小死士第二次冲动想跳下来,第一次是白榆掐住谢玉弓脖子的时候。
  但是都被他身后的高个子死士按住了。
  高个子死士对着小死士摇头——你不懂,这样不致命。主子不需要我们这时候下去救。
  在白榆追到房间里面,把谢玉弓堵在一个角落治伤的时候。
  高个子死士又一次默默地捂住了小死士的眼睛。
  咦惹。
  小娃子看不得噻。
第10章
  白榆倒也没有真的舔谢玉弓的伤口,只是最后把人堵在墙角,用打湿的巾帕给他一点一点清洗了一番。
  再叫娄娘取了些伤药粉过来,亲手给谢玉弓把手腕包扎好。
  最后,也并未把给他擦伤的巾帕清洗,而是找了一个布袋子装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谢玉弓:“……”
  他看着白榆把那些东西都塞进布袋装进胸口,有些不太敢去想象,她要留着那沾染了血污的脏布做什么。
  坚决没有让她舔伤口,她表现得非常遗憾,可是她拿着那些脏布,回去……是要闻还是要舔?
  尤其是她时不时还摸一下贴着胸口放着的布,一脸的满足窃喜,谢玉弓双眼都不敢往她身上放。
  耳根的热意一层叠着一层,他被这热意熬得脑浆干涸,快撑不下去了。
  他已经没有再装失心疯的样子,也没痴痴傻傻地叫唤挣扎。
  可是这个女人仿佛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模样,还一直将他当成痴傻的人哄劝着,时不时喂他点吃的。
  谢玉弓从未觉得和人共处一室如此煎熬。
  他甚至在后悔不该和她一起来什么工部侍郎府,他是想着窥探一番工部侍郎府内的状况,可现如今他只想回府。
  躲进他皇子府的那个偏僻的倒坐房里面,总好过这般在……这个女人的眼皮下,生生要被她炙热的眼神烫穿。
  白榆就坐在谢玉弓的对面,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谢玉弓头皮发麻,低垂着头。
  时间一时一刻过得缓慢,他一直煎熬着。
  距离夜里的生辰宴席,还有三四个时辰。
  谢玉弓有些干渴,咽了口口水。
  白榆立刻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了唇边。
  “我屋子里没有什么好茶……你当成水喝一点吧。”
  谢玉弓看着被怼到唇边的茶杯,神情十分难以形容。
  但他确实渴了,之后顺势张嘴含住杯口,喝了几口。
  喝完之后白榆顺手给他抹了下并没有水迹的唇边,谢玉弓感知到柔软的手指浑身一僵。
  但是很快白榆便自然退开了。
  谢玉弓稍稍松口气。
  但是这口气才松一半,谢玉弓就看到这个女人用他喝过水的那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就要朝嘴边送。
  谢玉弓:“……!”
  他猛地起身一撞,水杯猝不及防从白榆手里被撞到了地上。
  白榆“啊”地轻呼了一声,实际上已经快憋不住笑了,身体都因为憋笑而剧烈震颤了片刻。
  而后惋惜地叹了口气,没去管地上的碎瓷片,而是看着谢玉弓关切道:“小九儿?怎么了?”
  “你是不是……要上茅房?”
  白榆说:“我带你去里面,你手捆着不方便,我帮你……”
  谢玉弓面色急遽变化,猛地甩开了白榆,把白榆甩得向后一踉跄。
  “滚蛋!”两个字哽在喉咙,几度就要对着白榆喷出来。
  手不方便帮什么?
  啊!
  帮什么!
  这个疯女人难不成还想帮着他上茅房吗!
  谢玉弓在认真思考,还是把她杀了算了。
  他实际上都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按照计划把她杀了,竟还跟着她回到尚书府,还窝在她的闺房里面待了大半天。
  谢玉弓神情十分冷肃,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看着白榆,这一次没有跑着躲开,而是周身气势外放,半张银面半张脸,一样的阴鸷冰冷。
  谢玉弓从来不是个好相与、好欺骗的主。
  他不可能因为白榆的一些疯言疯语,短时间内就对她动了什么恻隐之心。
  他开始审视自己为何没有杀她,此刻旺盛的杀心已经肆虐在这窄小的屋室之中。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死士察觉到了他的杀意,带着小死士的那个高个子死士,甚至已经把手按在了刀柄上。
  只等着主人一声令下。
  谢玉弓看着白榆,那一只没有被面具遮挡的,看上去狭长艳丽的眼中,是毫无掩饰的残酷。
  弯曲的弧度像是带着笑,却似九天悬挂的银勾,洒下的全都是没有温度的冷晖。
  她反正也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
  谢玉弓冷漠地想,他没必要留着个失心疯在身边随时发疯。
  她既然表现得这般喜爱自己,死在他的手上也该是死得其所。
  若是这会儿白榆的系统没有因为能量耗尽而关闭,一定会疯狂地发出警报。
  而即便是没有系统的警报声,白榆也能看出来谢玉弓被惹毛了,要发飙了。
  白榆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这些天做的事情,就是在试探谢玉弓的底线。
  她也从没觉得大反派会是个随便就能骗到的傻小子。
  但她刚刚就只是说要把他的手腕解开而已啊。
  难不成她还要帮他上茅房吗?
  她又不是什么色中恶鬼。
  她只是没想到试探好几天,谢玉弓的底线竟是他的裤腰带。
  男人的裤腰带不是向来都是最松的吗?
  白榆看向气场全开的谢玉弓,面上的表情从愉悦温柔,变成被甩开的错愕惊慌,最后如同大厦倾落一般,在谢玉弓的眼中寸寸坍塌。
  她慢慢蹲下,开始捡那些碎瓷片。
  捡着捡着就哭了,抽抽噎噎的,可怜极了。
  “你厌恶我。”白榆蹲在地上,流着泪轻声说,“我都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你如今都这样了,竟也不愿与我亲近……”
  “我们成婚三月有余,你一次都没有碰过我!”
  白榆“嗷”地一声抱头大哭,坐在地上哭得震天动地,抽噎着上不来气一样,攥着拳头狠狠砸自己的心口。
  这是经典的影视剧集的情节,一定要砸胸口加上打哭嗝,才能凸显出伤心欲绝。
  不得不说,戏剧效果确实拉满,看上去伤心得要死了。
  连门外的娄娘都给惊动了,敲门叫了几声,白榆没回应,她也没敢进来。
  白榆的哭声太凄惨了,谢玉弓就站在她面前不远处,一腔的杀意被哭嚎冲了个七零八落。
  谢玉弓眉头紧皱,高大的身形逆着窗扇映照进来的阳光,像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白榆。
  但是伴随着白榆的抽噎,他笔挺的影子,渐渐有些塌软。
  最后竟然有种无措感。而白榆哭着哭着,竟然抽噎着昏过去了。
  就躺在谢玉弓的脚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脏兮兮的,哭得满脸嫣红泥泞。
  手里还攥着一块碎瓷片,有一点干涸的血迹,从瓷片边缘的掌心渗透出来。
  一直到白榆“昏死”,哽咽停止,谢玉弓那口吊着的气才深深抽上来。
  这时房梁上落下来一个人,一身黑袍,手持一把已经出窍的长刀。
  刀身黑漆漆的,即便是在这晴天白日光线充足的室内,也半点不反光。
  这刀是用乌沉铁打造,谢玉弓所有的死士,都用这样的刀。
  来去无踪,刀切入皮肉不沾血,有些速度快一些的老手甚至人死了,还好端端坐在那里,都看不到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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