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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夫君装作白莲花骗我——与君之念【完结】

时间:2024-03-08 23:03:56  作者:与君之念【完结】
  分地事宜本应是盛国皇帝前来邀约,怎会是刚刚打完仗,掌握三军兵权的宁王祁褚来信呢?
  这盛国,怕不是要变天了。
  ———————————————
  盛王宫,金銮殿之上。
  蹬、蹬、蹬的脚步声突然在殿外响起,细听之下,还伴随着金属相击的厚重感。
  正在争论的大臣们闻声向后看去一位身披银色流云铠甲,头戴红缨钢盔,手握一把精雕金边宝剑,腰间却系着绣工欠佳的青色香囊的男子,正缓缓的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位怒发冲冠的将军,每人手里捧着一个木制盒子。
  在光的照射下,殿内的大臣们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看的并不真切,但是依旧可以感觉到强烈的肃杀之意。
  男子一抬头,一对剑眉下的双眼闪着蔑视的光,扫视了一眼殿内的面面相觑的人们,最后定定的看着前方正坐在高台之上的皇帝,嘴角露出几分不让人察觉的讥笑。
  “皇兄,我们好久不见了啊。”
  左相赵昭见此情景,指着走进殿中男子,面色严峻的一边打量他身后的将士们,一边大声道:“宁王你好大的胆子,进殿竟然不卸甲,面圣还敢携带兵器!”
  祁褚顺着左相的目光向后看了看,目光中颇有几分看跳梁小丑的意味,握剑的拇指一下一下的点着剑鞘:
  “左相,别找了,你的儿子没来。他此时,正在享受着本王特意为他发明的———锥心刺骨之刑。”
  祁褚说罢,抬了抬手,示意下属将左相绑起来。
  在左相挣扎的声中,他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金銮殿上顿时鸦雀无声,殿内的大臣们悄悄的用余光相互相交流着眼神,谁也不敢说话,心里都在嘀咕:宁王难道是要造反?
  “宁王,你到底要干什么?” 盛国皇帝祁善怒目而视,重重的的拍了一下御案,气息不稳的道。
  祁褚听后仰头大笑起来,看着高台之上自己曾经最敬爱的皇兄,回想起过去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现在只觉得可笑至极。
  待他笑够了,脸色一变,目光瞬间变得冷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祁褚向来不怕死,可本王身后的将士们,他们又有何错?!”
  祁褚一只手紧紧握着剑,另一只手指向皇帝,愤怒的接着道:
  “就因为你忌惮本王手中的兵权,竟和侵犯盛国数十年的北国勾结,让五大边城太守放北国敌军入城,想要将本王以及数万将士们活活困死在刚从北国夺回来的荆城之中。”
  此话一出,朝中大臣议论纷纷。
  皇帝见此情景,皱着眉头看着祁褚道:“皇弟,朕没有——”
  “够了,你还要装到何时!” 祁褚打断了皇帝的话,脖颈处青筋爆出,握剑的手相前抬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相对。
  看着祁善这张伪善的脸,他觉得无比恶心,自己竟然因这种人而调动情绪,实属不该。
  心绪很快平定后,他示意身后的将士们走到皇帝面前,排成一横排,依次将手中的木盒打开。
  难掩的腐蚀味顿时弥漫在空中,皇帝不可置信盯着木盒中的东西,脸色铁青,指着祁褚的手不断的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皇兄,可还面熟?臣特意带五大边城太守的首级,赠予陛下。”祁褚嘲讽的笑着,随后拍了拍将士们的肩膀,让他们给其他人也展示一下。
  大臣们见状,纷纷捂住口鼻,吓的变了脸色,止不住的后退着。
  朝堂上下,乱作一团。
  看着群臣惊恐的眼神,祁褚并没有觉得多开心,相反,他觉得什么东西堵在心口,耳畔不断响起战场上孩子的哭闹声、百姓的尖叫声和烈马的嘶鸣声。
  他五岁上战场,保家卫国十余载,多次亲眼看见北国是对盛国子民奸淫掳掠,□□烧,无恶不作。
  家国灭,百姓恨,这些庙堂之上的人根本感受不到,他们只会日日算计着权力得失。
  身后的一位副将看见五位太守的首级,双眼渐渐的湿润起来,过去的一切仿佛都重现在眼前,他站出来道:
  “北国侵略我们数十载,这次盛国竟然主动打开城门,邀请北国敌军驻扎。这让所有为国流血,牺牲的将士们如何能瞑目!
  幸亏得齐国之援助,王爷和荆州的将士们才得以脱险,并一鼓作气趁机直接灭了北国,才让盛国子民永远免于战火的纷扰。”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将领们厚重的呼吸声,他们听后个个双手握拳,红了眼眶。
  祁褚想到了什么,从胸口处拿出了虎符,放到眼前,目光突然暗沉下来。
  就因为这个东西,让他发现,原来自己一无所有,亲情在皇家是最为可笑的存在。
  突然,手一使劲握拳,虎符瞬间在掌心碎了,血顺着手腕不住的往下流。
  身后的将士见状,纷纷单膝跪地,不约而同的齐声道:“从北国灭国的那一刻起,三军不听命于盛帝,不听命于虎符,只听命于王爷!”
  尾声在殿中不断的回旋着,令人振聋发聩,肃然起敬。
  祁褚嫌弃的将碎片扔在地上,扶着脖子动了动,冷漠的神色中闪过一丝不忍,抬头看着自己曾经最为尊敬的皇兄道:
  “本王不认为,祁善可以做个好皇帝,故从今以后,所有他批过的奏折,本王都要审阅过,方能实施,诸位大臣听、懂、了吗?”
  殿内又陷入一片寂静,无人敢应,也无人敢反驳。
  祁褚接过下属递来的纱布,低头整理自己的伤口,想起还有什么没说,似笑非笑的道:
  “对了,你们知道为什么本王这一路闹出这么大动静,却无一人向朝中汇报吗?”
  白色的布被瞬间被血色染满,在手掌处缠了一层又一层,“因为不听话的人,都被本王杀了。”
  群臣们听后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左相气愤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宁王,你这是造反!”
  祁褚走到左相面前,一下把他的官帽摘了,摔在地上,然后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道:“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待会就要和儿子相见了,激动吗?”
  随后,他突然单手使劲掐住了左相的双颊,眼神狠戾的接着道:“你让你的儿子蛰伏在本王身边十几年,本王把他当做最好的兄弟,信任他。
  最后他不光出卖军机给北国,还趁杀了本王的妻子。因担心事情败露,他还狠心将本王的妻子推下悬崖,让本王至今连妻子尸骨都找不到!”
  说到此,祁褚的心如千万根针同时刺着,几乎快喘不上来气。他紧紧握住了腰间的香囊,像是获得了某种安定,情绪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他站起身,睥睨的看了眼地上的人,嫌弃的擦了擦那只触碰过左相的手,杀意在墨色的眼眸中翻涌而出:
  “来人,将左相打入地牢。抄其府,拿全族,于明日午时问斩。”
  随后,他用余光扫视着纷纷低下头的文武百官,神色阴戾,周身散发着冰冷骇人的气息,补充道:
  “从今日起,若有违令者,全族诛之!”
第2章 甜味苦味
  早朝在祁褚的离开后结束了,朝臣们纷纷走出殿门,竟有些许恍若隔世之感。
  空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身穿绛红飞鹰长袍的宫中侍卫有两三个倒在血泊之中,其他人不知所踪。
  取而代之的,是身穿铁甲的士兵。
  兵部尚书见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目光忧愁的看向身旁的右相道:“这盛国是真的变天了啊。从今以后,君不是君,臣不是臣,宁王是要做个摄政王啊。”
  右相拍了下兵部尚书的肩膀,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松了口气道:
  “我却觉得,宁王就像是撕破黑暗的一把利剑,现在盛国百废待兴,是需要一个铁血手腕来好好整顿一下了。”
  ——————————————
  殿外的将领按照祁褚的吩咐,将朝臣的表现一一记录下来,汇报给了他。
  “哦?右相真如此说?” 本在处理军务的祁褚抬了抬眉,停下了手中的笔,走到窗前,开始给笼中的鹦鹉喂食。
  困在笼中的上串下跳的鹦鹉,见此立刻变得低眉顺眼,乖巧的等待着食物。
  祁褚冷哼一声,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屋内的人退下。
  将领打开门的瞬间,一阵风吹袭来,吹开了书房中几片纸,不同颜色的册上隐隐约约显露着相同的内容:下朝后,右相·····兵部尚书·····户部尚书······
  祁褚看着第三个汇报相同内容的将士离去的身影,暗自定了下心,看来朝臣的表现和他预估的无般一二。
  为何要三个人汇报,因为自从荆州一事后,他谁也不相信。
  不过,右相作为幼时教他识字做人的老师,竟现在对他一点都不失望吗?
  说实话,祁褚根本不信。
  叩门声突然想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爷,饭菜已经在夫人房中备好。”门口的小厮双手四指相叠,弯腰俯身对着祁褚行礼道。
  祁褚听后大步离开书房,穿过花园,径直向的某屋走去。
  屋内梨花木雕祥云的圆桌正中间放着一盘颗粒饱满糖葫芦,与之环绕的是各式各样美味佳肴。珍白细瓷瓶也置于桌上,其内插一枝刚刚采摘的桃花。
  淡淡的花香散于房中,淡黄色绸绫纱幔垂于实木架子床的两侧,左侧紫檀架上摆着各种精巧的翡翠法郎饰品,上好的胭脂和精美绝伦的首饰整齐的放于红木梳妆台上。
  墙上挂着一副女子的画像,笑容灿烂。
  祁褚推开了房门,走到桌前坐下,眼前逐渐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单手支着头,坐在他身旁。
  她明媚的眼角止不住的上扬,假装一本正经的问道:“祁褚,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看他许久不回答,女子双手交叉抱肩,嘟起嘴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今日是我们初相识一年的日子!”
  祁褚不知不觉红了眼眶,他很希望此刻真的是他们相识一年的日子。
  随后,她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好啦,看你紧张的,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下次你不光要记得,还要带上糖葫芦哦!”
  “好。”祁褚有些哽咽的回答。
  女子身影越来越模糊,他本能的想伸手触碰,却在半空中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怕此举会让她消失的更快,双眼不知何时红了起来。
  祁褚拿起一串她最爱吃的糖葫芦,咬了一口,皱了皱眉,放下了。
  站起身走到女子的画像前,喃喃自语道:“你说这糖葫芦怎么这么苦呢?”
  他又走进了些,指尖颤抖的划过画中女子的面庞,头轻轻的靠在她额前,闭着双眼神情痛苦:
  “对不起,当年我不该说违心绝情的话来伤害你,雪儿,原谅我,好不好?”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中,明明知道得不到回答,他却还固执的不知在等着什么。
  ——————————————
  齐王宫,御花园八角亭中。
  上官雪靠在红色的柱子边,百无聊赖的盯着池塘里的锦鲤的嘴一张一合,看着它们吃完后,将手里拿着鱼食又向下撒去。
  明日就要出发去盛国了,这一趟真可以让她恢复记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想到此事,心情就很复杂。
  她是很想知道这五年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内心似乎又很害怕。当年太医看过了,她的头并没有受伤,所以失忆不是外伤导致的。
  上官雪手中的鱼食喂完了,看着四散的锦鲤,目光渐渐的收回,不经意看到湖中自己的倒影,看出了神。
  那就是说,其实是她自己不愿想起来。一定是一年前自己昏迷前经历了什么痛苦万分的事,才会造成如此结果。
  根据梦境和胸口处的疤痕,她大概猜到自己当时应该是被人追杀,可仅仅是如此的话,她不应该害怕想起才对。
  肩膀处突然传来了温热的触感,打断了上官雪的思绪。
  她转头看去,上官治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皇妹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朕和楚王叫了你半天你都没有应。”
  这时,上官遥突然坐在了她的身旁,另一只手先是放在她的额头上,再是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喃喃道:“没有发热,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上官雪拍了拍肩膀上官治的手,笑着看向自己的两位皇兄道:“皇兄们,别担心啦,我没事。”
  说着就站起了身,张开双臂转了一圈,接着道:“呐,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上官遥松了口气,笑着刮了一下上官雪的鼻子,目光中尽是宠溺。
  他走到大理石圆桌旁,将食盒打开,拿出一盘苦瓜糕,道:“这是我让府里的厨子特意做的,知道你喜欢吃苦味的东西,快来尝尝吧!”
  上官雪惊喜的看着桌上的糕点,迫不及待的走过去,拿起一块尝了起来,瞬间睁大了眼睛:
  “哇,谢谢皇兄,真好吃!”
  一块苦瓜糕不到片刻便吃完了,她发现上官治还站在一旁,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坐,接着拿起下一块放入口中。
  上官治看着上官雪开心的样子,嘴角扬起摇了摇头,却坐在了上官遥的边上。
  上次他坐在皇妹的旁边,活生生被喂了三块苦瓜糕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想着明日皇弟和皇妹就要出发了,上官治忍不住多叮嘱了一遍:
  “楚王,皇妹,你们此行一定要小心。尤其是要注意盛国宁王祁褚。
  他现在把持着盛国政权,听闻是个阴鸷嗜杀之人,要不是要去治皇妹的病,朕是决不可能此时让你们去涉险的。”
  上官治抿了口茶,神色严肃。
  齐国自是不怕盛国,但是万一出什么事,他怕是鞭长莫及,不能及时去救他们。
  上官遥突然挺直腰身,一本正经的双手抱拳道:“皇兄放心,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皇妹的!”
  可是还没坚持几瞬,就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手里把玩着新得的西域小刀:
  “安啦,祁褚不会对齐国做什么的??,当年我们可是派兵救了他,还助他攻下了北国呢,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上官治看着上官遥的样子,有些头疼,自己的皇弟什么都好,就是头脑略微简单。
  要不是上官遥功夫高强,平时又最为疼惜皇妹,他定是不会让他去盛国做此事的。
  他用扇子轻拍了下上官遥的头,皱着眉头语重心长的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盛国朝政不稳,各方势力涌动,祁褚恐为了权力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一旁的上官雪正吃完了最后一块苦瓜糕,两手拍了拍,待手中的残渣清理干净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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