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捧花全放家里也没必要,晚上到后街支个地摊,价格低一点,也能出手。
钟月涓把三万放出来,等今天卖了这些花,明天问问丁黎,什么时候带西森过来玩。
或者他出门的时候,把西森放自己这边也可以。
最近闲下来了,倒是可以让它们两个好好培养感情了。
钟月涓挑了一个前一阵火的铺天盖地的剧,之前忙于上班没腾出时间,她心里惦记好久了。
就着薯片,钟月涓耐心地等广告过去。
三万过来闻了闻,对薯片没什么兴趣,也挨着钟月涓扒在沙发上,屁-股朝着钟月涓。
白天转眼就过去。
这剧里的男主说是什么三界第一美男,眉间一朵妖艳的荷花。
不知怎的,钟月涓又想起了丁黎,这男主的五官底子跟丁黎比起来差远了。
剧的妆发是到位的,要是叫丁黎穿上这么一身,广袖飘飘,长发齐腰。
钟月涓一时出神了。
手机里的传出男主的声音:“你明明知道,我心悦你!”
漫天的桃花纷飞,仙衣长袖被风吹起,场景很唯美,配着伤感的bgm ,钟月涓回过神来,乐得直笑。
实在想象不出丁黎说这种话的样子。
*
丁黎这天下午上完课,学生们吵吵闹闹的从大门里挤出来,丁黎在去实验室和回家之间犹豫了一下。
鬼使神差,有点想喝咖啡。
丁黎回想了一下,并不太记得钟月涓所在的那家咖啡馆的味道。
丁黎迈步往咖啡馆走去。
既然不记得了,那就再尝尝。
他目不斜视的经过了一家校内的咖啡馆。
行至一半,丁黎才想起家中的西森,随即如梦初醒,喝什么咖啡,他抱着西森过去就够了。
又折回了家。
等他牵着西森来到停下咖啡馆,停下咖啡馆已经落了锁,门里门外,都空空荡荡。
西森喵得气急败坏,丁黎沉默地注视着自家的傻猫。
这下他才真正的醒了。
他没想喝咖啡,这会儿也不是很想搭理西森,兴冲冲的来,只是想见见她。
能看到她笑就更好了。
丁黎站了半响,有心想发个消息问问,点进手机却又犹豫了。
他不太想让钟月涓知道,自己牵猫过来咖啡馆,还扑了个空。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过来之前,为什么不知会钟月涓。
一种奇异的自尊使得丁黎放下手机。
感觉更憋屈了。
林医生说过,钟月涓有个在京大读博的男朋友,还有个已经在京大销声匿迹的曹大。
这话丁黎是不相信的。
星城小镇安保尚可,陌生人进出星城小镇,保安那边都会和户主核实。
钟月涓搬家前后,一直是一个人。
傍晚,钟月涓提着两个桶,桶里是分拣好的花束,还有一张从拆开快递盒上剪下来的纸牌,上面标着价格。
钟月涓放下桶,想起什么,挑出一捧香槟色玫瑰放在家里,这才出门。
这栋有两个电梯,钟月涓进入电梯,下行,于此同时,溜猫完毕的丁黎抱着西森到了一楼,电梯上行。
电梯一上一下,两人刚好错过。
钟月涓挑了后街进校的门口,把桶撂在地上。
这些花都是上周剩下来的了,品相算不得上佳,钟月涓标价很低,几乎挨着咖啡店收花的进货价。
拿回去用水养着,也还能能再保持一周左右。
鲜花妍丽,两大桶放在一起,很引人注目。
钟月涓冲一个看过来的姑娘笑道:“要不要挑一束,玫瑰百合月季康乃馨都有,清货便宜出,清完就没啦,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那女生被价格打动,挑了一捧,扫了钟月涓的二维码。
这买卖算是开张了。
买花的顾客,男生女生都有。
正是晚饭当口,学生很多,一转眼就卖了小半桶。
这小半桶鲜花的收益,抵得上钟月涓在咖啡馆一天的工资了。
鲜花打理起来比较麻烦,钟月涓琢磨着,这些鲜花卖完了,下次进点干花来卖。
满天星一类的,进价便宜,损耗也低,很有一些利润,女学生们放宿舍床头装饰点缀,放个一两月都不是问题。
到时候弄一条像西森那样的牵引绳,把三万带出来卖个身,也能吸引一些爱猫的顾客。
钟月涓把剩下的花调整了下摆盘,一抬头,看到了街道对面的谢晓荣。
这里是京大学子出入口,碰到他也不奇怪。
他还牵着上次那位女生。
一回生,两回熟,钟月涓已经见怪不怪,只当作没看到,继续在来往的学生中挑选意动的顾客。
白兰芝先认出了谢晓荣的前女友,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在京大呢。
谢晓荣不是该她染指的人,她怎么就是不明白。
谢晓荣看着钟月涓,像是憎恶,又像是放松。
他和白兰芝对视,安抚地拍了拍白兰芝的手。
真狼狈啊,谢晓荣心想,如果他和钟月涓继续在一起,他也得和她一起蹲在路边,顶着异样的视线,卖着廉价的商品。
和钟月涓在一起,他不但不能让自己跃升阶级,还会被她拖累。
他想留在安京,想活得更有尊严。
钟月涓要是真的和丁黎好上了,丁黎手里随便漏一点,都足够她过得很好,又怎么会沦落到摆地摊。
昨晚的愤恨烟消云散,谢晓荣心中欣悦,现在白兰芝在这里,他不好表示什么,但总要让钟月涓知道,自己往日的真心和她有多么的不知好歹。
第17章 串门干饭
钟月涓不能在京大再呆下去了。
不能叫白兰芝撞上一次, 就得哄一次,情分再深,也抵不住次次消磨。
白兰芝的情意, 他还有大用。
看在多年的情面上, 他不会和钟月涓计较。
他还是会托家里的关系,给她在老家宁城谋一份安稳体面的工作。
谢晓荣捏了捏白兰芝的脸, 眼神专注而温柔, 再不看卖花的钟月涓一眼。
白兰芝笑得有些勉强,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低着头,和谢晓荣一起快步走了过去。
钟月涓又卖出了一小束玫瑰:“是要送给女朋友吗,我给你寄上蝴蝶结。”
男孩挠挠头,笑得腼腆:“她会不会嫌便宜。”
“你们这个时候,心意是最真挚的,只要你珍惜她,她肯定也会知道的。”钟月涓笑道。
真好啊。
没有人永远年轻, 但永远有人年轻。
这个买卖一直做到晚上十点出头, 倒和她平日下班的时间差不多了。
进出的学生渐渐地少了, 桶里最后三束叫一个结伴出游的女寝包全了。
今天一天, 算得上满载而归。
钟月涓心情不错, 去了旁边的粉店给自己点了一份大碗混沌面。
大碗名副其实, 要两只手才能端起来,面条卷曲浸泡在汤的下面,上面盖着六七个皮薄馅大的鲜肉混沌, 青葱和香菜做点缀。
钟月涓端着混沌面去了餐桌,满足地吃了一-大口, 这家馄饨面调的汤底很不错,味道浓郁鲜香。
咬一口混沌,再嗦一口面,汤底都被钟月涓喝了个干净,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到这里,钟月涓终于品出两分不用上班的美妙滋味,不用对付着吃饭,明天不用上班,心情放松,也不着急休息。
她有的是大好时光,大学城美食何其丰富,也该享享美食的福了。
她吃得香,并没有留神旁的人,也就没有看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谢晓荣。
谢晓荣却是在送白兰芝回寝后,就在街道对面等着,见钟月涓收摊了,才过来。
钟月涓放下汤碗,咂了咂嘴,心满意足,就见谢晓荣站在了对面,居高临下,神色怜悯。
?
有病吧。
钟月涓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几乎想当场转身就走,又有点好奇这个人在她面前还能说出什么。
钟月涓坐着没动。
谢晓荣先开了口,他压着声音:“你和丁黎是什么关系?”
有那么一秒,钟月涓奇怪谢晓荣怎么会知道丁黎,可对着谢晓荣这张心思浮动的脸,被背叛的厌恶占了上风。
钟月涓勾唇,丹凤眼故意流转了魅意,笑容意味深长:“就是你想得那种关系,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谢晓荣气得手指发-抖:“你怎么这么不自重,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丁黎那样的人,他只是想玩你。”
“啪”地一声,耳光清脆,响亮。
钟月涓收回了手:“你一个靠我养着,吃软饭的小白脸,分手三天就去牵师妹手的烂人。”
钟月涓轻声说:“我真-他-妈给你脸了。”
谢晓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钟月涓的话实在是难听极了,她怎么能这么说!
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不都是你情我愿吗,她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他还给了补偿。
白兰芝的事,谢晓荣自知理亏,他心中有个天平,一端是钟月涓,另一端是白兰芝,
两人各有各的好,钟月涓相貌美-艳,说话舒心顺耳,白兰芝是他年少时惊鸿一瞥的念想,家境良好,被养得天真单纯,不谙世事。
各有各的好,但在分量上,自然是白兰芝更重。
这话却不能这么说。
谢晓荣受了这一巴掌,压着愤怒低声下气:“你打也打了,也该消气了,你搞清楚,我不欠你什么。”
钟月涓道:“滚开。”
“你知道丁黎是什么人吗,”谢晓荣脱口而出。
钟月涓眯起眼睛,打量着谢晓荣。
一个富二代,究竟哪里招了谢晓荣的眼。
“他是你爹吗?”钟月涓道。
谢晓荣脸色铁青:“钟月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只知道做人不要多管闲事。”钟月涓道,拎着自己带进来的两个桶走了。
谢晓荣没追上来,站在原地,脸色由青转白。
他想不通,一向顺着他的钟月涓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因为嫉妒白兰芝,所以失去了理智吗?
也不想想,她凭什么和白兰芝比,她有什么?
谢晓荣的心被愤怒充斥,从见到钟月涓和丁黎走在一起时,他就失态了,那种脱离掌握的感觉实在糟糕。
钟月涓留在京大这边于他其实不是坏事,白兰芝看见了,患得患失,他才能将白兰芝拿捏得越稳。
他越紧着钟月涓不放,反而惯得钟月涓拿起了乔,对他的错处不依不饶。
谢晓荣理清了思绪,重又冷静下来,还是得再晾一晾钟月涓才好。
混沌店里的老板掌着勺,钟月涓和谢晓荣的纷争他从头听到尾,见谢晓荣还站在店里。
他女孩儿与钟月涓岁数相仿,老父亲忧愁着女儿会在野小子那里吃亏,听了这事,几乎想给谢晓荣的头上来一铁勺。
他对谢晓荣怒目而视:“什么玩意儿,杵这里,老子不做生意了?”
谢晓荣说:“店里都走-光了,你哪来的生意?。”
老板把勺往案上一磕:“就是你这个晦气东西挡了我的生意!”
谢晓荣憋着气走了。
钟月涓回到家里,一晚上的好心情都叫谢晓荣给搅合了。
她抓了凑上来的三万泄愤,三万被揉的四仰八叉,小小的猫脸,大大的疑惑。
钟月涓盘腿坐沙发上开始盘账,按照老规矩,钟月涓提了卖花钱的一半,转进卡里算做储蓄。
上期视频的收益也提了出来,放了这么几天,涨幅小了很多。
蚊子再小也是肉。
临睡前又铲了猫砂,给三万换了食水。
钟月涓枕靠在仓鼠娃娃上,人缩进被子里继续看那个古装电视剧,熬了个大夜。
手机砸脸上的时候,钟月涓清醒了一瞬,很快跌进更沉的黑夜里。
梦里,她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岔路出来了电视剧那位风度翩翩的男主,腰佩香囊,手握折扇,邀她灯元节一道同游。
她盯着男子的脸看了一会儿,摇摇头。
男主叹了一口气,走了。
过一会儿,又走来一人,还是那个男子,钟月涓定睛一看,见那张脸已经变做了丁黎的模样。
她有些高兴,答应了。
丁黎带着她欣赏街头节目,吹火,耍剑,舞狮,煞是好看。
钟月涓自告奋勇,她也要表演。
……
她选了胸口碎大石。
她躺在长凳上,足有一人高的石板被抬了上来,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她的胸口。
丁黎含笑看着。
她猛吸一口气,大喝一声。
梦醒了,钟月涓胸口还存着石头板的千斤重量,抬手要掀开,发现压-在胸口差点给她送走的是三万。
三万见她醒了,从她胸口跳了下去。
钟月涓又挨了一脚结结实实的后蹬,几乎在天花板上看见了她素未谋面的太奶。
钟月涓给三万抄回来,按着打了两下屁-股,三万屁-股却跟着钟月涓的手越翘越高。
还享受上了。
钟月涓从被子里支出一条腿,把三万扫下了床。
见它就来气。
天光大亮,已经是中午了。
肚子饿得咕咕响。
手机接到了丁黎发来的消息。
丁黎:下午有空么,我买了些菜,带三万来我这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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