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过身来,原来是盛朝。
徐惊雨皱着眉:“别穿这一件。”
“怎么,不好看吗?”盛朝追问,他从满柜子的西装里挑了胸围最宽松的一件。
精致典雅的刺绣放在他身上意外的不违和,反而穿出了一种野性不羁的味道。
“是礼服。”徐惊雨解释,“不是你该穿的。”
“我不脱。”盛朝听见用途后,更不肯脱了,撒娇道,“我穿一下我哥不会知道的。”
封泽确实不知道家中正在上演的一幕。
参加招标会要用的一份纸质文件不见了,他找了十分钟后想起来是放在了家里。
果然喝酒误事,一早上出几个岔子了。
好在时间还来得及。
开车回去取就是了。
第022章 撞见
徐惊雨伸手在他胸上摸了摸。
比先前那件合身些, 应该不会崩掉扣子。
盛朝按住她的手背,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她,忽而靠在她耳边低低喘了一声。
温热的呼吸拂过,痒意从耳孔钻进心里。
徐惊雨抬眼:“你一会儿不发骚……”
“会死。”他已经学会了接话, 双手掐住她的腰, 几乎不花什么力气便将她抱起来, 放在他的腿上。
徐惊雨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这谁有心思工作啊。
她自暴自弃般将鼠标一丢,准备好好教训他下,盛朝仿佛能预判到她的动作, 提前一秒低头。
徐惊雨一转身,正好迎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盛朝反手扣住她的后脑, 湿热的舌尖探进口中, 如愿品尝到了她唇舌间的甜意。
得意没超过三秒, 他倏然瞪大眼睛。
——徐惊雨狠狠咬住了他的舌尖。
剧烈的疼痛沿着神经传导通路刺进大脑中, 紧接着, 是种木木的好似舌头不复存在的感觉。
盛朝缩回舌头,血腥气在齿间蔓延开。
“你别真给我舌头咬断了。”他捂着嘴含糊不清地道, 顺势撸起袖子将小臂伸到她面前, “别的地方,你随便咬,舌头我要留着伺候你用呢。”
一拳打在棉花上。
徐惊雨嫌弃地拍开他的手臂。
这是心疼了, 舍不得咬他呢。
盛朝眉眼含笑, 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得意的样子叫人看了碍眼, 徐惊雨掐住他的下面颌:“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你问呗。”盛朝冲着她讨好地笑, “我跟我哥不一样, 我对你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徐惊雨没立刻说话,耳边回荡着昨晚封泽的酒后呓语, 沉吟片刻后到底问了出口:
“你爸爸……是怎么去世的?”
盛朝茫然地眨眨眼:“车祸,和你说过的。”
是啊,高中时便和她说起过的。
发生车祸时,盛朝也坐在车上,当天下着大雨,有辆车刹车制动系统失灵,从侧边撞过来。
在危难时刻,父亲本能地护住了孩子。
最终,盛泉送进医院抢救三天三夜后宣布死亡,盛朝却只是受了一点点皮外伤。
徐惊雨观察他反应不似作假——若是他害死的父亲,不可能会如此坦然地回答。
“好端端的,”盛朝觉察出了不对劲,“怎么问起这个?是不是封泽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
徐惊雨没否认。
“好哇!”盛朝磨了磨后槽牙,早就想问清楚了,“他还跟你说过我哪些坏话?”
徐惊雨:“说你故意摔坏他的参赛作品。”
“我不是故意的,”盛朝挑着字眼反驳,“我只是偷偷溜进他的房间想看一看……谁知道他突然从后面大声吼我,我吓了一跳才会失手摔坏了。”
徐惊雨:“说你喜欢抢他东西。”
盛朝张了张嘴,气势变弱:“小时候不懂事嘛,我保证十一岁之后再没和他争抢过了。”
他无法篡改事实为自己辩解,干脆主动攻击:“十一岁前的事情至于记到现在么?阴暗,内心太阴暗了!要我说呀嫂子你还是早点和他分手为好。”
“万一他发现了咱俩的事,”盛朝越说越来劲了,“指不定能干出什么可怕的事嘞!”
徐惊雨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思考了下。
封泽会生她气吗?会不会冲她发火?
“反正我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冲你发火。”盛朝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作出总结,“他坏,我好。”
徐惊雨弯了弯嘴角,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盛朝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回应,百无聊赖地把玩起她散落在肩侧的头发。
因为今天不打算出门,所以她没把头发扎起来,穿的还是昨天的吊带睡裙。
盛朝用手指勾住她的吊带,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你的礼服放在了哪里?”
徐惊雨挑眉:“干嘛?”
“我想要你穿给我看。”盛朝使出惯用的招数,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蹭来蹭去,“我跟着你没名没分的,我不在乎,只是想咱俩穿着礼服拍张照片。”
“有了这张照片,我就权当我们结过婚,这样以后不管别人怎样骂我当小三都无所谓了。”
“…………你去边境的六年,”徐惊雨沉声询问,“该不会是专门去练嘴皮子了吧?”
以前送她回家,一路聊不上十句话。
哪儿像现在骚话接二连三地往外冒。
忆起过往,她的心不由得放软下来。
盛朝亲了亲她的手指尖:“好不好嘛?”
徐惊雨最终答允了下来。
盛朝跟在后头:“用不用我帮忙……?”
徐惊雨淡定地把他关在门外:“不用。”
关门带起的风重重打在脸上,盛朝灵巧地向后一跃,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鼻子——
好险,可别把他英俊的鼻梁骨撞断了。
他在外面等得焦急,来回不住地走动,打开个人终端搜索赞美别人的好词佳句,默声背诵。
开门的动静传进耳中,盛朝回头,看见她一边勾住抹胸的边缘将裙身往上提,一边往外走。
他张大嘴巴:“…………”
背诵的好词佳句忘光光,脑中只余空白。
直到徐惊雨抬手在他的眼前挥了三下,才恍然回神,磕磕巴巴地开口:“你真美。”
话一出口,便想打自己一耳光。
好土………实在是土到人想笑。
徐惊雨歪头:“真的吗?”
其实她有自知之明,无论是以哪种审美标准来评判,她都够不上美貌二字,仅仅能称作清秀。
因此徐惊雨相当怀疑,盛朝所说的一见钟情的水分,人到底为什么会一眼相中另外一个人呢?
“真的,你就是贴着我的心长的,”盛朝坚定地回答,“我第一眼见到你就为你神魂颠倒。”
徐惊雨被他夸张的说辞逗乐了,手撑在窗边桌台上,半弯下腰笑到两边肩膀都在抖动。
盛朝只当她是高兴,凑过去亲她的脸颊。
徐惊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盛朝不明所以,“你怎……”
徐惊雨一巴掌重重拍在他嘴上:“嘘。”
站在二楼窗边向右张望,一辆纯黑色的轿跑从交叉口拐上左侧的道路缓缓驶过来。
是封泽的车!他回来了?
来不及细想原因,她的第一反应是拉上窗帘:“我会把家居系统的报警功能关掉,你走后门溜出去。”
等走到楼梯边从上往下瞄,封泽已经进到了院子里,这会儿下楼搞不好撞个正着。
“没事,让他撞见又如何?”盛朝满不在乎道,如果借此机会能害他们分手便再好不过了。
他说完想起前面说过的抹黑封泽的话,又安慰道,“有我在不可能让他伤到你的。”
“你在军队里有没有学过?”徐惊雨问。
盛朝:“………啥?”
“从二楼跳下去不发出声音的技巧。”
“…………”盛朝见她一脸跃跃欲试的、仿佛是真打算把他从二楼推下去的表情,慌忙阻止。
“我跳下去了,你呢?”
徐惊雨冷静了下来。
早上她和封泽说过今天中午在研究所的食堂吃,结果却滞留在家中的理由要怎么编?
徐惊雨拽着他躲进房间里。
二楼角落里的一个小房间,算是个杂物间,没窗户,中间放了张桌子占去大半空间。
因为有家政机器人每天巡逻清理,桌子表面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看不见一丁点儿灰尘。
盛朝将她抱上桌子坐好,非常突兀地冒出来一句:“在床上是我哥厉害还是我厉害?”
徐惊雨心情不好,给了他个“你在自取其辱”的眼神,说出的话更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你差远了。”
封泽了解她的身体,懂得如何取悦她。
至于盛朝,几乎全凭本能行事,横冲直撞的,除了会喘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我经验少而已,多练习几次,怎么可能会输给他?”盛朝不服气地小声争辩。
徐惊雨给了他一个肘击:“别说话。”
盛朝抿紧嘴唇,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他钻进了婚纱的裙摆下方。
温热的唇舌含住了她。
徐惊雨一惊,下意识地踹了他一脚。
一脚踹中心窝,他的身形晃动了下,并未就此停下,反而箍住了她的腿,教她动弹不得。
同时坚定不移地往更深处探去。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封泽举止优雅,平时走路不会发出声音。
或许是穿着皮鞋加走路太快的缘故,脚步声清晰到好似梆子一下一下敲击在她的心头。
徐惊雨绷直了腰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疯子!疯子!
是男人被质疑某方面能力便会开始发疯,还是盛朝骨子里就藏着一股子疯劲儿?
她被他的甜言蜜语、适当的示弱和撒娇迷惑了心智,不知不觉走进他的陷阱里。
脚步声在书房门口停下了。
空气安静到她能听见啧啧作响的水声。
徐惊雨认为她的评价没错——盛朝毫无技巧性可言,只会伸着舌头胡乱地顶和舔。
但……封泽站在和她一墙之隔的地方,这个事实令她的神经前所未有地兴奋起来。
徐惊雨并紧双腿,想挤爆他的脑袋。
脚步声重新响起,渐行渐远渐消失。
封泽离开了。
提着的心放回肚中,她吐出一口气,身躯放松下来,渐渐沉浸在盛朝的侍弄中。
偏在此时,杂物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封泽站在门外,垂在两侧的手捏紧成拳头,一向挂着温煦笑意的脸紧紧绷着,双目阴沉。
有那么一瞬间,徐惊雨以为又是个幻觉。
她连续眨了好几次眼睛,幻象依然存在。
不是幻觉,是真实发生的场景。
封泽的五官微有扭曲,阴森中含着滔天怒气。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第023章 偷子
封泽经常幻想徐惊雨穿着婚纱的模样。
如今他看到了,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美。
前提是她的裙摆下没有钻着别的男人。
封泽怀疑杂物间的门其实是通往异次元空间的入口,不然怎么会看见如此怪诞的场景!
他开始考虑起要不要退出去把门关上,再重新打开,或许房间中的幻象就会消失不见。
但他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 便感觉到眼前阵阵发黑, 下意识扶住门框好不至于倒下去。
门框边缘好似带着毛刺, 手砸上去带起鲜明的痛感,提醒他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最可恨的一点在于,当他发出质问时, 面前的两人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竟然不肯分开。
徐惊雨甚至冲他眨了眨眼睛。
什么意思?是在装无辜, 抑或是挑衅?
封泽终于回过神, 恨不得冲过去, 将那个男人从她的裙摆下强行拽出来暴揍一顿。
可他绝不愿意在徐惊雨面前流露出如此失态的一面, 只好压抑着怒火又问了一遍。
“你们两个, 在干什么?”
严厉的喝问声传入耳中,恰逢此时, 盛朝用舌头裹卷住她重重地吮吸了一下……
徐惊雨无可遏制地颤抖, 用力攥住桌板边缘,身体和心理同时攀上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
盛朝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没有纸巾, 他只得用袖子拭去沾染在鼻尖、脸颊和下巴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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