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女扮男·战国之质奴难逃
本书作者: 第四世
文案
预收:《童养媳的二嫁路》文案最下
赵王降的那一日,她以太子身入质于秦。
降国宴上,赵姝惊恐愕然地发现,自己曾戏弄痴缠过的一介罪奴,摇身一变,竟成了权势滔天的秦王孙。
彼时,她骄纵纨绔,似是做下许多欺辱他的事。
宴酣之际,嬴无疾拦住她去路,春风一般潋滟的眉目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狠厉:
“三年前你养我作娈宠嬖臣,今日我却能掌你生死……不过请主上放心,分桃断袖,是本君最厌!”
她被罚去采石场,作过牵马奴,甚至青衣侍酒…
分明被摧折的是她,可光风霁月的秦王孙却越发容易动怒心乱。
直到赵姝为救族妹,夤夜求告,在他面前,她边哭边解下身上质奴的粗衫。
借着烛火看清她的秘密后,嬴无疾眸色深沉,像是发现了猎物的兽。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对公子殊,不仅是记恨,更或是‘贪慕’。
从今后,折辱的方式,换了一种。
“如今还瞧不上我?被蜉蝣臭虫抱,赵太子作何想?”灯火下男人眉眼好看到妖异,勾唇揶揄地瞧她。忽的狠狠捏紧她下颌,哑声温柔:“叫一声哥哥来听。”
ps:1、开局即亡国,v前女扮男装,千年直男被惑心到接受断袖后…女主恢复女装。。
2、强取豪夺+追妻hzc,酸酸甜甜玻璃渣,HE。
3、胡汉混血权谋男主(有疯病体质),草包女主。
4、架空战国,架的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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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开:《童养媳的二嫁路》
夏至暴雨,阮苹一剪子扎向酒醉的孙大,仓皇入山,偶然间撞见了个失足昏迷的贵公子。
阮苹救了人,借了洞中篝火,她蓦然发现,这位丰神俊秀的公子她见过,她亲眼见过他先前在街上布施过乞儿。
再一瞥见他腰间的白玉坠子,阮苹忽然想赌一把。
褪下湿衣,她倾身抱紧了昏迷中的少年。
*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在孙大瘫坐着咆哮着要叫她生不如死时,少年遣了护院过来,用丰厚的银钱和权势买了她回去。
走的时候,她有些看不懂孙家人眼里的惶恐。
*
三年里,她开了家药铺自食其力,为了报答少年的恩情,也就并不在意两人含糊无名的关系。
她从未被这样温情得对待过,甚至于,有些沉沦了。
直到,虞山王家的小姐寻上门来,甩出一纸聘书,娇斥着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他是弑兄继位的江东新王。
*
云泥之差,何须盘桓。
正当阮苹收拾了包袱,预备着远离此地,北上寻亲时。她被一众甲士围在了小院里。
晏浩初跨马跃下,对着一脸淡然的女子,头一次撕下了全部的伪装:“苹姐姐要走,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
温良和善的,从来只是晏世子的皮。
ps:年下大灰狼,男主表面阳光良善容易害羞,实则心计颇深,对权势偏执,不择手段绝非好人,但对女主从未真正伤害,向往女主历经黑暗依然平和温良的性子。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虐文 天作之合 女扮男装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姝(公子殊),嬴无疾 ┃ 配角:专栏完结《丑妻难追》 ┃ 其它:完结《丑妾》、《诱佛》
一句话简介:王姬落魄被罪奴欺
立意:大争之世,亦要仁善少杀。
第1章 降国入质
天子睦五十七年秋,秦伐赵。
赵军谷中绝粮四十二日,邯郸王命,严令二十万赵军死战殉国。
太子殊违命,止戈出谷降秦。
.
二月后,秦咸阳东城门。
望着狼狈的赵质子队伍绵延入城,受命于此伏杀的校尉郎握紧了手中弩箭。
腊月隆冬,天幕昏昏,鹅毛雪片簌簌而下,覆压上檐牙飞拱的巍巍秦宫。
“大人,这些叫花子一样的,里头真有周室王孙?”
跟着他的小吏颇为蠢笨,不仅不明白今日军令的凶险,反倒一反常态地聒噪多言。
想到家中还未断奶的女儿,校尉郎心口狠狠一抽,并不答话。
在他们脚下,幽深狭长的夹道里,入质的赵人队伍已有半数过了城门。
朔风里,无人说话,唯有镣铐拖行在霜冻地面的铿锵哀鸣。
“嘿!大人大人!小的瞧见赵太子了!就那匹棕马前头,哎,真个是宗周王孙,那气度模样您说和咱王孙比如何?”
不去管这小吏是如何凭这张嘴活到今日的,校尉郎目中死寂,顺着他手指的方位朝下望去。
但见小吏所指那人,身形高大长眉斜飞入鬓。分明是单衣染血的落魄模样,那气度眉目却是难得的贵气。
听的小吏言辞兴奋地慨叹起来,校尉郎忍无可忍,终是出言打断道:“平城一战后,听闻主将廉胥灭族,这位,当是廉氏仅存的后人。”
小吏长长‘哦’了声,正逡巡间,便听得‘咔哒’机括声。
“赵太子……在廉小将身后。”校尉郎鹰目如电,再将机括翻检一遍,“是那个牵马人。”
重弩架上城墙垛口,小吏在他身后,敛去一脸蠢象,饶有兴味地遥看起那个牵马的少年人。
巴掌大的一张娃娃脸,被冰雪冻的煞白,身后的马背上,却还驮着个昏睡的女子。
赵太子,年十五,母出宗周嫡枝,受尽赵王和天子宠幸,是邯郸城有名的纨绔,传言宫室苑囿美人无数,夜以东珠千斛作灯,晨饮人乳鹿血为补。
皆知赵太子纨绔骄纵,可谁又能想到,这位太子,竟是如此风流荏弱好似美玉,瞧着,似是还未长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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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姝牵马过城门的时候,已经觉不出冷来,只是齿关依然不受控制得微微磕碰着,身子四肢木了般,好像已没了感知痛苦的本事。
神思昏昏中,她的手仍死死握住缰绳。
他们正行在秦宫入口的一处夹道里。
秦宫依山而建,庄严阔大如一只蛰伏的巨兽。而这巍巍杳杳的甬道被两侧城墙夹着,便像是巨兽的口,深不见底。
“燃……灯!”突兀高昂的传令声自高墙传下,大雪中夹道昏暗,赵姝被这声唬了一跳,脚下便被一块碎石刺破,脓血伴着钻心的疼痛一下子激醒了神智。
再抬头时,但见两侧城墙依次燃起火把,照得冰天雪地,那鹅毛飞雪愈发清晰纷扬。
忽闻甲胄列队而来,一队秦兵黑甲铁剑接应而来。
对温暖高床的幻想,此刻彻底盖过降国的屈辱。
不去管脚下的脓血,赵姝按了按眉心易容膏皮溃烂处,终于敢回身去看马背上的人。
“英英,一会儿咱们烤火吃药。”她几乎是有些欣喜地去触戚英的脸,又皱着被冻青的小鼻子,俏皮地朝马颈蹭了蹭,虚声自语,“待孤呈了书信与秦王,咱们就能回洛邑了。”
原本押送的秦兵却顷刻退了干净。
“廉羽,怎么秦人都杵那儿不动?你去问问,何时能入质子所啊。”柔韧的少年嗓音里带出半分嗔意,她看不懂四周溢出的杀伐之气。
直到廉羽将她格挡至身后,赵姝才觉出异样,心脏不可遏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领头的秦人中郎将阔步上前,声调森冷威严:
“公子翼有令,随行赵人工匠,年十三以上,六十以下男子,就地格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寂静颓然的陪质队伍里,叠然爆发出阵阵哭嚎骂声。
最先发狂作难的是修筑城防的一匹批匠人,他们试图冲出未阖的城门,顷刻间,就被守城的两个兵卒斩于剑下。
血肉模糊的人头滚落时,眼睛瞪大了望向雪落茫茫的天际。
天幕愈发暗了,那些破衣烂衫的赵人鹌鹑般得拼命朝高墙边缩,除了哭声哀告怒骂外,无人再敢越雷池一步。
“太子殊昏聩,廉氏老贼贪生,亡我赵国,使生民受戮啊!”忽有一道尖细声腔不知从何处痛哭起来。
随行的邯郸国人立时被催动,老少几十人反朝赵姝他们逼去。
赵姝心口一滞,半拖半抱着昏睡的戚英,想要反驳只觉着无力。人群冲过来时,廉羽一把掼开戚英,护着赵姝一路退着。
直到他发现秦人全然作壁上观时,不得已只好用暗藏的锐器,一下割开了踢打最凶狠的一个汉子的颈项。
血喷了他满面,对着骇的木鸡一般的国人,廉羽目眦尽裂喊道:“昏聩的是赵戬!平城死局四十二日,王命要我二十万将士肉身去填,哪有什么魏国援军!不过是赵戬见无力回天,要避祸洛邑顺势废太子另立罢了!”
雪落沉沉,他喘息着压下杀意。
“我同你们说这些做什么……”廉羽喃喃着嗤笑。
赵姝身子一颤,突然上前用力推开他,又一连拨开数人,待她将地上人抱进怀里时,但听身后秦人又开了腔。
“急什么,令还未传完!”
一时,众人皆寂,既惶恐又希冀地朝秦兵望去。
唯有赵姝,翻开银针用火折子烫了,竭力稳住指尖的震动,抱着昏睡的小姑娘,对准大椎、十宣、身柱几个穴位。
在她纨绔胡为的十几年里,唯有这医术针法得义兄亲传,或许确是她少有的能摆上台面的本事。
屏息凝神间,那秦军将领幽幽发话。
“倘太子殊愿意,尔等赵国匠人自不必受死。”
人群立刻空出一条道,将原本被围着的太子殊暴露在了秦人眼前。
施针的时候不能分心,她只是颔首,极轻地说了句:“将军请说。”
音调飘渺沙哑,并不带情绪,明明尊称将军,听起来却似不屑。
看了眼那半坐在地上的单薄背影,宣令的中郎将莫名生出些不忍来,他移开视线昂声道:“平城一战我大秦损勇士三万,但望赵太子免冠带枷,从此门过御街,三步一跪九步再叩,以告慰三万英灵。”
最末一针施完,有雪片落在戚英面上,赵姝轻轻替她拭去,将人交托给身后侍从,她起身缓步趋前。
一大碗残羹哗啦一下止住了去路。
“公子翼令,请赵太子先行用膳。”
‘哐啷’一声,两副锈迹斑驳的镣铐被丢在那堆残羹里,溅起温热汤汁去她面上。
赵姝木然地看着地上残羹,忽然似癫似狂般地勾唇一笑。
乾坤颠覆,南山石崩,这一路她看尽了世间苦厄离乱,尝尽了平生想象不到的磨难,到头来,秦人一碗羹,却要她作七百年来,头一个向诸侯乞命跪拜的宗周子孙。
场面静得可怕,即便方才那些邯郸工匠亦无人再说话了。
……
僵持中,城楼暗处校尉郎同小吏藏身之处。
一人散垂发辫广袖迎风而至,他眉眼深峻,稍一细观,便能瞧出似有胡人血统,分明是个妖冶倾国的相貌,偏又气度清正和暖犹如春风。
“见过王孙!”校尉郎压着弩箭,正要单膝行礼时,便被嬴无疾拦了。
他扬手示意对方不必分神,转而朝一处台阶席地坐了,朝那小吏温声笑道:“芈融,母亲令你誊抄的列国策,可是完成了?”
装扮成小吏的芈融心下叫苦,狗腿似地上前殷勤,一面将方才城下事宜详述。
嬴无疾今日困累异常,为了赵质子的事,在老秦王那儿,他盘桓商讨了月余。
公子翼妄想灭周,他原是不认同,可转念一算,不过是让大秦遭几次诸侯讨伐,即便是凶险下策,也不啻为他彻底扳倒公子翼的一个法子。
“阿兄,你也不看一看城下,那赵国太子可颇为有趣深情呢。”
嬴无疾扬手淡笑,大局已定,今日他本该回府早早歇着,只是不知为何,就想在这风雪里独自走一走,不知不觉的,便行到了这东城门来。
或许,他只是想到了些在赵国的往事。
那些被人踏在泥地里磋磨的往事。
他的生母,亦是于赵国身死。
成王败寇,什么赵太子,到了这个地步了,不过是这国策里的一枚棋子,说到底,已同蝼蚁无异,他也没有观人落魄的癖好。
只等依计惹怒了那太子,一道冷箭放出,大戏开幕,他也好回去安稳睡上一夜。
城楼下……
赵姝被郎中令的拔剑声催醒,身后是廉羽同获罪军士们的喊声,还有邯郸国人回过神来的哀求哭告。
她没有回头。
她俯身用碎瓷刮起半勺冰凉残羹。
仰首看向远处秦宫巍峨高耸的殿宇复道,恍惚间忆起,去岁暮春,自己被封立储君,父王亲手为自己加冠,繁花似锦,公卿大夫百官朝拜。
她其实不知朝政不懂诸侯,在赵国,她上有父王和义兄如晦,下有廉家全族力持,十几年来,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游冶玩乐上。
直到四月前的平城大战,一切都变了。
抬手触到头上方冠,泰山柏嵌套荆山玉,不知是一路冻饿蒙了心,有雪片滚落衣袖里,她不觉冷,亦不觉悲。
中郎将再催,下一刻,残羹委地,她左手拼力一曳,曳出那柏木玉冠,青丝如瀑。
雪势愈大,少年郎忽而再笑,半嗔半痴似的,面上却是清冷决绝。想到在平城的两月,赵姝只觉着心口里一股气要炸裂开。
“孤有何罪!平城我赵军折八万,余二十万人被围,断炊四十二日。若孤以二十万血肉再抵十日,今日又岂会入质于秦?”
“战事拉长,再由宗周调和,也不过就是那么个结果了,你秦人难道还想僭周代天不成?”
“可笑至极,孤与秦王按宗周辈分,尚算是平辈。多没意思,这世间的权势爵位若要踏着千万人累累白骨,那这天潢贵胄,我不做也罢!”
玉冠被狠砸落地,顷刻碎作数瓣。
她本就是个中气不足的,又要刻意压低音色,在空旷高耸的夹道中,即便是声嘶力竭字字堂皇,却愈发听起来叫人觉着渺小脆弱。
声音传到城楼上,便又弱了两分,听上去仿若稚子怒斥。
当内宫遣侍从来催问何时动手时,嬴无疾将那最后两句兀自重复了遍,久无波澜的一颗心莫名起了些难言的悸动。
很快,便听得城楼下有女子沙哑微弱的哭声,入质的赵人动乱起来。
“王孙,时辰到了。”校尉郎目中死寂,他知道这一场戏已被诸国史官删改着录下,而这一箭射出后,他的角色应当就是向周赵二国谢罪拖延的罪羊。
机括扣动之际,一只骨节纤长覆满重茧的手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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