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咬着唇,羞耻得快咬出牙印子来。
他凑上来亲她,说:“别咬,咬坏了我心疼。”
沈知念控诉,“你刚还咬我了。”
结果贺风驰厚颜无耻地说:“嗯,只有我能咬。我知道轻重。”
沈知念:“......”
沈知念瞪他,但是眸光潋滟,唇色被咬了又放松极其艳丽,勾人至极。
贺风驰含情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凑上来吻她的眼,“宝贝,痒忍着点。”
过了一会儿,他搁下画笔,将化妆桌上的镜子拿来给她照了一下。她闭上眼不愿意看。
她刚才已经看见了。
是一头金色的勇猛狮子头像,嘴上衔着一根布满荆棘的艳丽玫瑰。这画面让这头勇猛的狮子多了几分柔情。
他的意图很明显了。
宣示主权。
代表着她这朵玫瑰有人摘了。
画得很好,栩栩如生,但镜子里的画面绝对不忍直视。
贺风驰发现她不愿意照镜子,拿开镜子,丢在床上,俯身亲吻,“宝贝,你比玫瑰还美。”
第44章 求婚
两人在酒店里抵死缠绵。
但沈知念真的有些崩溃, 这家酒店都是地毯。
现在不光床单湿了,这些花样繁复绣了金丝的地毯也湿了一块块。
沈知念不知道怎么面对酒店了。
偏偏,贺风驰还不肯罢休。
她刚睡下还哪哪都颤着, 他从背后吻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下。
这时——
“沈医生, 吃晚饭了。”一道纯正的美式英语传来, 是Bruce的声音。
沈知念脊背一僵!
脑子里的警报拉响,预感刚停下来的某人又得发疯。
她反手推还在她背后吻她的贺风驰,“有人来了, 我去打发掉他。”
贺风驰唇还贴在她的背上,时不时轻轻舔.弄,“你觉得在我身下,还会让你去见别的男人?”
沈知念被他弄得脊背痒得反弓起。
“沈医生?”
沈知念发不出声来, 她现在一发声,声音肯定是抖的。更让人觉得奇怪。
这时,门外的保镖说:“沈医生刚进屋的时候说累了想睡觉,明早再下来。”
Bruce被打发走了。
沈知念这才松了口气,贺风驰把她翻过来, 鼻息撒在她的脖子上, 吻落在她白皙的颈上,“专心点。脑子里只能想我。”
沈知念:“......”
-
又是一遍。
沈知念有些饿了, 让保镖下去取了晚饭。
两人在室内共进晚餐。
贺风驰去洗澡了,裤子居然丢在刚才的沙发上,那沙发......
分明垫了件衣服, 还是弄湿了一块。
她真的对不起酒店......
她担心贺风驰的裤子被沙发上的污渍弄脏, 起身走到沙发边拿起他的裤子,帮他挂进衣柜里。
她抱着他的裤子走了两步。
啪嗒——
咕噜噜——
一个圆溜溜的红色小盒子掉了出来, 盒子小巧,像是......装戒指的盒子。
沈知念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捡起小盒子,心跳在耳边震耳欲聋,她放低呼吸声,打开。
真的是戒指。
戒指的钻石大得能盖过她一节手指,钻石浑身都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彩,映射着屋内色调繁复的古堡风。
贺风驰......准备了戒指。
不知道怎么了,眼眶忽然有点热。
眼里像是进了东西,逐渐泛红。
咔嚓——
卫生间传来门把手转动声,沈知念手忙脚乱地将戒指塞进裤子口袋里,抹了抹眼睛。
贺风驰吹干头发推门出来,看见她拿着他的裤子,目光微微一顿。
沈知念解释道:“沙发上不干净,想帮你挂起来。”
贺风驰打量了她一眼,走上前,伸手拿过她怀里的裤子,“我自己来。”
他把裤子挂在衣柜里,走回来。
沈知念已经坐在小桌子边招呼他,“过来吃饭。”
两人静静地吃饭。
餐桌边望过去就是一片雪山,隔着温泉蒸腾得雾气,袅袅如仙境。
贺风驰穿着墨绿绸缎睡袍,映衬着白皙无暇的皮肤,矜贵得像是古堡里走出来的王子。
不管多少次,她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贺风驰察觉了她的目光,切着牛排的手忽然顿了一下,撩起眼皮不正经地笑道:“嘴上不要,眼睛还挺诚实的。”
沈知念:“......”
老是看他的意思。
沈知念动手切起牛排来,心里却想着,这会儿气氛这么好,或许等会儿他就会求婚。
沈知念唇角勾起抹甜蜜的笑。
贺风驰看着她,笑道:“笑什么?”
沈知念:“当然会笑。也不看看谁坐在我面前吃饭。”
贺风驰被哄得唇角牵起,憋了一路的醋意已经消失干净。
沈知念环顾了一眼酒店房间,因为是欧式的,房间里还摆了蜡烛,还有玫瑰花。
沈知念站起身,把白色蜡烛搬到两人的小桌子上,又开门跟保镖借了火点上,还跟保镖说让他们帮忙拿点红酒上来。
把玫瑰花瓣摘了几片洒在白玉铺的桌面上。
简单的一布置,氛围感更强了。
一顿忙乎,这才又坐到贺风驰的面前,开始用餐。
只是,等到用餐过了大半,蜡烛都快烧完了,他还没有动静。
沈知念等得忐忑了很久,渐渐的,也平息了她胡乱蹦跶的小心脏。
忽然觉得食不知味。
他是不是心里其实也很介意当年她拒婚,所以买了戒指,却没定好什么时间求。
心里忽然难受起来,但她忍住了。
这时要是委屈巴巴,总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沈知念忽然搁下刀叉,对他扬起一个笑容,问:“这次能待几天?”
贺风驰:“周家姐弟抓了,周渡跑了。我收收尾很快就能来找你了。”
沈知念心想原来如此。
那他可能出现了合适的戒指提前买好。可能会等事情全部处理好再求。
沈知念如是安慰自己,但心头却一直挂着有些忐忑。
忐忑到后来,她甚至自我安慰:实在不行大不了她来求。等他回国,她来求就是了。
这么一想,心情也明朗了。
欠他一次。
她来求也挺好的。
贺风驰翌日一早,天还黑黢黢的,就把她喊醒。
沈知念揉着睡眼惺忪的眼,分明昨晚上被他折腾到很晚,才睡下怎么这么早就叫她。
但她是个连起床气都没有的人,声音还黏在一起,软糯地问:“怎么了?”
贺风驰说:“坐直升机,去看日照金山。”
兴奋驱散了困意,沈知念起床穿上厚厚的滑雪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贺风驰也穿上了一身黑色冲锋衣,他本就宽肩窄腰大长腿,平常衣着打扮偏绅士优雅,乍然这么一穿也有种野性感,荷尔蒙简直炸裂。
沈知念看了他一眼就脸蛋发烧。
夜色很黑。
大家应该都没起床,于是,两人就大大方方地从酒店房门走出去。
走到半走廊的时候,边上房门忽然被推开。
“要跟沈医生说一声吗?我们去看日出?”
两道男声响起。
是她团队里的人。
沈知念心蓦地一跳,要是被他们发现她大半夜的跟男人从酒店里出来,多难为情。
她把脸往贺风驰胸口一埋。
贺风驰张臂揽住她,搂着她超过了那两人,戴着手套的大手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本来晚上想跟她说的。不然就发个微信吧。”
“好。也不去危险的地方,没事的。”
“诶,前面这个人背影好像沈医生哦。”
沈知念脊背一僵。
“别胡说,沈医生没有男朋友,怎么可能半夜跟人搂搂抱抱。但是,你这么说,真的好像沈医生......”
沈知念:“......”
她这件衣服没在他们面前穿过,这都能认出来?
贺风驰没搭理他们,搂着她下了楼梯。
外面停机坪上停着一辆红色直升机,两人爬了上去,贺风驰抱住她,歉疚叹息道:“这样的日子很快结束了。”
沈知念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我没在意。”
贺风驰低头吻了下她的唇,微笑道:“去看日照金山,今年都顺顺当当。”
沈知念扬起笑脸,“嗯。”
漆黑的夜空被直升机的射灯照亮,两人缓缓升空。
直升机飞跃连绵雪山,停在最宏伟的马特洪峰附近的一片雪地上。
天还暗着,贺风驰牵着她的手下直升机,提着探照灯,“现在我们爬山。这座山上看马特洪峰的日照金山特别壮观。”
沈知念看着前方漆黑又陡峭的道路,问了一个问题,“我忽然想到,要是今天天气不好,没太阳怎么办?”
那他们岂不是白折腾一场。
贺风驰嗤笑一声,语气拽极了,“我都来了,还能没太阳?”
沈知念忍俊不禁,只觉得也是。
你是最耀眼的太阳,哪怕没太阳也行。
两人一前一后,在山间徒步。
山间空气清新,到处都是白雪纯粹干净的味道,和古木原始悠然的气味。
世界静得没有任何喧嚣,贺风驰除了偶尔说几句注意脚下,话并不多。
天色黑昧,两人提着灯,沈知念视线里只有眼前男人的背影和脚下越来越陡峭的路亮着光。
沈知念很少出来探险,她性子谨慎,一般都是生活让她不得不被动探险,而不是像他这样没事找事,主动探险。
但看他专注又熟练地登山,她感觉可靠又踏实。
他们用脚丈量地球的脉搏,无声又默契地携手一步一步登上顶峰。
天色已经渐渐地透着点光,他们站在山顶,适应了黑暗的视野变得开阔又明澈。
他们已经能看见山对面白雪覆盖云雾缠绕的巍峨马特洪峰。
从他们这个角度望过去,视线完全没有阻碍,整座高大宏伟的马特洪峰就在眼前。
两人手牵手并排站在山顶上,看着云雾飘动,静静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耐心等着云破日出,日照金山的美景。
倏然。
一道天光彻底破开了黑暗,射在马特洪峰上。
被白雪覆盖的山像是一座金山般闪闪发光。
场面壮观直击视觉,半响说不出话,只是喟叹。
要不是怕引起雪崩连沈知念这样内敛的性格都想迎着光大声嘶吼。
贺风驰问她:“冷吗?”
山上有风。
他一边问,一边已经把她搂在胸口。
沈知念露在外头的皮肤是冷的,但是,内心涤荡着满腔的热意。
脚下山川连绵辽阔,头顶天空广袤无垠,眼前高山烁火鎏金,巍峨壮阔。
沈知念想起昨晚看见的新闻。
他们在屋里醉生梦死的那些时间,全球已经因周氏伏法的事件炸开了锅。
周氏被逮捕时被揭露故意杀人,强.奸绑架,走私军火,洗黑钱等诸多恶行。
受害者涉及了成百上千个家庭,毁灭了无数家庭的幸福,让无数人从幸福坠入黑暗。
多少人的人生只因为遇见了周氏而从天堂坠入地狱。
就像阿志,他本该和他的两个孩子和他的妻子幸福一生,那么有担当的阿志,活着一定会这样幸福一生,也庇护家庭一生。
就像那个被害的女留学生,据说也是学校里的佼佼者前来求学……
无数人的未来被他们毁了。
可贺风驰揭露摧毁了周氏。
他将他们的黑暗公之于众,让阳光照满阴暗,让罪恶无处遁形。
警方可能出于保护贺风驰的缘故,没有大肆宣传是贺风驰扳倒的周氏,但这更让沈知念觉得贺风驰像无名英雄一样。
沈知念觉得他比金山还要璀璨还要巍峨。
她看着日光一点一点驱散黑暗,哪怕那么热烈的日光也不能完全驱散黑暗,可是,光射到的地方,到底是彻底亮了。
就像他目光所及之处,绝对不纵容罪恶。
最难得的是,他身处高位,却从来不会居高临下。
他会对出身低微的她满怀热忱,也会抱着保镖的骨灰满心愤恨……
“嗯?感觉怎么样?”没得到沈知念回复,贺风驰怕她冷又问了她一声,打断了沈知念的思绪。
“感觉很好。”沈知念环紧他的腰肢。
当然,她也担心贺风驰。
走私军火这样的罪名出现在新闻里,她心狠狠抖了一下。
她深怕牵扯出更多深渊般的罪恶。
这个时间国内刚好是新年,沈知念内心默默地许了个新年愿望:
我骄傲热烈又正义的少年,愿你永远比金山还要巍峨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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