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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确实是时过境迁了。
提着手里还带着熏香香气的手提箱，玉香缓缓自黑暗中走出。
她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天元。
“许久不见，我给你带了礼物。”
“只怕价格昂贵吧？”天元似有所指。
“确实废了我一点心思。”玉香就像是听不出天元的言外之意一样，缓步走近。
“那我这主人家没个表示，那就真的是失礼了。”带着玉香往里面走，天元笑着回答。
玉香不紧不慢走在天元身后，面对这个存活了上千年的【不死】术式拥有者，她也没表露出什么警惕之心。
往里走，只有一张附带两个椅子的方桌。
没有床铺也没有任何的生活痕迹，就好像并没有人生活在这里一样。
只不过，这里确实是天元的住所。
天元走上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方盒子。
上面密密麻麻贴了一层又一层的符咒。
好像是生怕里面的东西泄露出来一样。
落座在方桌一段，天元将手中贴满符咒的盒子房子自己面前。
抬手向对面另一个座位示意，“请坐吧，玉香御前。”
“我们来交换【礼物】。”
我流天元，这里设定还没变成漫画里那个样子，但也差不多。
第70章
黄泉天1
玉香打开自己的手提箱，里面还有一层盒子。
深黑色的檀木散发着素雅的香气，在长方形盒子的右下角处，雕刻着六芒星图案。
这里面装着玉香雕刻的少女人偶。
之前获得的傀儡师术式，可以让玉香从星浆体的身体里解析其特质。
赋予到这创造出的“生命”身上。
换言之，就是这以木头为主体的人偶。
能够取代星浆体，将天元的‘不死’术式刷新。
星浆体只有一个，天元没时间等来天内理子之后的下一个了。
玉香也是一样的，她的身体仍旧在缓慢的崩坏。
无论是玉香还是天元，都没有第二种选择。
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等价交换。
天元和玉香分别在桌子的两端落座。
分别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置在面前的桌面上。
“我手里的宝石，用星星可以换到。”天元深处手，将面前的盒子往前推了推，“但是我要长期供应。”
“只要达到我的预期，没问题。”
面对天元的开价，玉香面上笑容不变，回应面前之人，“我要先验货。”
“可以，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天元抓着盒子递给玉香，“你现在计划的那件事，放弃吧。”
对面的玉香伸出手，接过天元递给自己的盒子。
却在打算收回的时候，拿着盒子的另一只手骤然用力，并没有放手。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桌面上方。
被人戳破自己现在的计划，玉香面上还是毫无波动。
似乎天元口中说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我只有对朋友，才会优待。”玉香笑眼对视上面前之人的目光。
像是在回答之前天元的要求，表明自己的立场。
又像是在告诉天元，你可以是我的朋友，也可以是我的敌人。
而天元，非常清楚的知道，无论在何种境地。
玉香都有和任何人为敌的资本。
“唉——”在这场对峙下，天元率先松开手，“起码不要做得太粗暴吧？”
拿过盒子，玉香轻缓的打开盒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力量强大的符咒在玉香面前，就像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纸张，轻而易举的被揭下来。
一颗血红的宝石躺在柔顺的绢布上，散发着淡淡的萤光。
天元看着盒子里，在自己手中待了近千年的咒物。
那里面包含着强大的力量，也盛放着一个人残缺的灵魂。
“把这个交给您，也算是不负所托。”天元轻声说道：“有始有终。”
垂着眼帘，敛去眼中所有情感。
玉香合上盖子，那宝石散发出的光华也被尽数装回盒中。
玉香站起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一道温润嗓音如纱轻柔飘过来。
“我会温柔一点的。”
“一切就会像睡着一样，不会很疼。”
“那就祝您武运昌隆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天元轻叹一声。
走过来时长长的参道，玉香回到地面上。
在谈话期间，薨星宫的出口又经变换。
等待在门口的，已经不是之前带路的那个人。
玉香走出昏暗的仓库，出门就是东京高专的教学楼。
新的高专工作人员走在前方带路，送玉香离开东京高专。
在经过一处建筑时，本来神色如常的玉香突然伸手，将走在前面的工作人员拽到自己身后。
这一举动来得太突然，但是高专的工作人员下一秒就明白了，玉香此举的原因。
庞大的咒力波不知从哪里飞射而来，直接砸在地面上。
巨大的‘轰隆’响声，伴随着尘土飞扬。
让人一时间看不清现在的情况。
烟雾散去后，焰色长龙盘旋在离地面几米的地方。
玉香站在龙头上，手里提着惊魂未定的高专工作人员。
而刚刚两人站立的地方，多出一个直径近50米的深坑，周围的建筑和树木全都遭了殃。
玉香缓缓降落，将手中的人放在地面上。
“这位先生，还请您回去复命吧。”
“之后我会自己离开高专。”
高专的工作人员开口欲拒绝，但是他看着另一边缓缓走过来的人。
忽然明白现在不是他应该在的场合。
而现在已经是学生们活动的范围，说是对外开放的也合理，他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因此在短暂的犹豫后，他对玉香微微鞠躬，“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而后飞快的离开这个，明显气氛不对的是非之地。
玉香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面前缓步走来的白发少年身上。
“悟，还在闹小孩子脾气吗？”微微侧身，正对上五条悟，“刚才可还有不相干的人在。”
五条悟走到玉香面前站定，装着身高优势俯视这面前的少女。
他微微弯腰凑近玉香，语气有些烦躁和怒气：
“哈？那你现在是在责怪我吗？”
玉香很少对外泄露情绪，但是五条悟总有各种办法，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她语气淡淡：“我想你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五条悟不甘示弱的盯着玉香的眼睛。
在两人之前的气氛像一点就炸的炸弹时。
背景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所以他们这是冷战之后第一次说话？”家入硝子用手遮着嘴，凑到夏油杰耳边轻声问道。
同期上一秒还一起训练，下一秒就轰飞屋顶不见踪影。
夏油杰表示——之后夜蛾正道的指导铁拳别带他。
伸手捏捏鼻梁，缓解一下因失眠而疲惫困乏的精神。
夏油杰偏过头回复家入硝子：“反正这段时间他一句都没提过。”
另一边。
玉香抬头对上五条悟的眼睛。
对方不甘示弱的看回来。
对视一会儿后，似乎是玉香率先败下阵来。
她微叹一口气。
伸手握住五条悟的手腕，用力一拉带着他走到一边。
来到远离训练场，一处比较适合谈事情的僻静处。
“喂，干什么？”手上的力道不重，但是就是能“限制”住五条悟的行动。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下一刻噤声。
玉香将五条悟推在墙上，手掌抵着后颈，将他向下拉。
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下意识贴在身后的墙壁上。
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一时间忘记还在生气的情绪，不知如何反应。
顺着玉香的力道缓缓低头，湿热的吐息喷洒在脸上。
他闭上眼睛，莫名有些忐忑。
可是预想中的柔软并没有贴上来，五条悟睁开眼睛。
耳边传来玉香柔美温润的声线：“坏小孩，刚才在想什么？”
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个人戏弄了的五条悟，感觉自己耳朵热得发烫。
他想要抬起头，但玉香的手还搭在后颈上。
下一刻，轻而柔缓的，红梅冷香侵入鼻腔。
这是即使拥有六眼，也没办法处理的信息。
随着不断的深入，五条悟握着玉香上臂的手无法自控的用力。
他感到自己呼吸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限制住自己的人抽身离开。
空气重新充盈肺部。
之前戴着的墨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一双带着湿气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黑发少女。
放开现在眼神软软的白发少年，玉香和五条悟额头相抵，“之后可能还会有些事情，但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相信我，好么？”
“我最近需要出趟远门，等我回来？”伸手默默少年的脸颊，玉香柔声道。
之前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咒高学生们，眼睁睁的看着玉香强势的将五条悟带走。
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如果不是没什么大动静，都要以为他们在那边打起来了。
这次课程内容是自主训练，按道理来说，又又又翘课的五条悟应该不会被班主任发现来着。
夜蛾正道抱着双臂站在地面上的大坑面前，带着墨镜都没办法掩盖他心中的怒气。
其他人见势不对，早就跑掉了。
夜蛾正道只能暗暗有记了五条悟一笔，认命的先处理附近的损坏建筑。
训练场内。
最初的好奇过后，灰原雄缠着自己敬爱的夏油前辈，希望能得到指导。
抵不过后辈亮晶晶的眼神，夏油杰倒是短时间把同期抛到脑后。
反正玉香姐也不会真的拿悟怎么样。
大概快到下课的时间，五条悟跟在玉香身后回来了。
回来的五条悟脸颊飘着不正常的红晕，还是一副臭脸。
但是谁都能感觉到，他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寒暄几句后，玉香还有没办完的事，就先离开了。
在众人都和玉香挥手告别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五条悟，也伸出手“敷衍”的挥了两下。
玉香也回过头，对着他们告别。
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并没有乘坐禅院家的车辆。
玉香吩咐司机让他先回去。
并且向禅院朱里转达，自己可能最近都不会回去的消息。
禅院宽人和禅院柊是她最信任的两个副官，在她不在的时候，他们有能力管理好玉香在京都的势力。
而禅院薰是一贯稳重的，东京这边的暗线运行非常平稳。
乘上赤云螭，直接从东京走空路，玉香去到京都郊外的一处隐蔽居所。
周围笼罩着结界的院落，只容许玉香一人通过。
进入其中，是一座古旧的房屋，看起来有些像几百年前的祭祀建筑。
玉香推开门，走进去。
将手里贴满符咒的盒子，放在香炉的台子旁边。
昏暗的室内，玉香跪坐在正中央。
她垂着眼帘双手合十，面前是空无一物的神龛。
玉香就保持着这一个姿势，水米不进一动不动。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下来。
明月升起又西沉，不知第几个日月更替，雕塑一般的人影终于动了。
玉香割开手腕，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像是活的一样，在里间的墙壁上，盘旋成繁复的咒文。
鲜红化作浓金。
终于到时间了。
一直安静待在盒子里的东西躁动起来，冲破限制自己的木盒悬在半空中。
它飞向玉香的额头，速度快到像是离开枪膛的子弹。
一瞬过后，深深的嵌在玉香的眉心。
这个力道足以打碎头骨，可是玉香却一滴血也没流出来。
红色的宝石从伤口处，缓缓融进玉香体内。
极端的咒力改造着玉香崩裂的身躯，飞速同化现有的力量。
血肉鼓动，疯狂的吞噬着另一半自己，补全残缺的灵魂。
天际漂浮着粘稠的黑云，一滴一滴向下滴落。
不详的黑气侵蚀着室内墙壁上的金色咒文，缓缓蔓延到中央的殊丽少女身上。
用束缚交换的身份，没办法隐藏灵魂完整的玉香。
诅咒的“目光”重新投射在玉香身上。
千年未解的仇怨侵蚀她，带走满盈的生命。
柔丽的黑发变得灰败枯槁，光洁白皙的脖颈上出现一道黑色的纹路，缓缓蠕动着。
像是毒蛇觊觎着命脉。
体内的力量吊住唯一的生机。
自从上次传来消息，玉香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
头领长久的不知所踪，多少还是让禅院朱里有些担心。
她按照惯例，去清扫玉香房间的外间。
刚才还开着的障子门，此时却是关闭的。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似乎是什么人在走动的声音。
禅院朱里皱眉，无论是外间还是里间，都绝对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但是她秉承着对少主的尊敬，没有贸然入内。
最近长老院那边，总是在打听禅院玉香的去向。
发现她踪迹不明后，最近越发猖狂了。
不排除是那边的人，趁着防卫松散去玉香大人的房间探查情报。
可是，说不定是玉香大人回来了。
想到这一可能性，禅院朱里的眉头又松开。
“玉香大人？”
走上前，禅院朱里敲敲门，里面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但是她不可能听错，屋子里面绝对有人。
绷紧脊背，禅院朱里保持着随时进攻的姿态。
她缓缓打开面前的障子门，向室内看去。
昏暗的室内有一人背对着门，跪坐在榻榻米上。
枯槁如灰烬的长发披在肩头，搭在桌案上的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如同燃烧过后滚落的白色蜡泪。
听到声响，那人回过头，一双血红的眼中无悲无喜。
“大……大人…”凭着对方五官的轮廓，禅院朱里辨别出里面的是禅院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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