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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青梅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0 14:41:35  作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刚与舒王共度春宵的王蓁蓁仍沉迷其中,满面桃花地抬手制止了雪娥的唠叨。
  雪娥拿起案桌上一银盒塞到王蓁蓁手中:“这是郎主叫我给您的。”
  主仆二人打开一看,竟然是满满一盒金锞子。
第7章
  喜事
  太子今日纳萧家嫡女萧楚梅为良娣。萧家是前朝和当朝望族,虽为妾室,但得了皇帝恩典,婚仪隆重,朝中众臣都来贺喜送嫁。
  “幽州兵变”后,柳家掌了幽州兵权,舒王势力逐渐扩大,与太子表面维持着兄友弟恭,实质上却是暗潮涌动,早就欲取而代之。太子母族不强,只得用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他能立为太子还是在幽州兵变中,他替皇帝挡住了一大石头,之后腿脚不便,但却换来了太子之位。
  萧家虽是望族,但女眷中的主事娘子多是前朝遗留下来妃嫔的亲属,看起来不够体面。
  崔逢月是萧楚梅手帕交,皇后为了给萧家体面,也为了让她历练历练,降了懿旨,叫崔逢月串换成萧家娘家人,给萧楚梅发嫁。
  寝殿内,萧楚梅恹恹地低垂着头,忐忑地拉着崔逢月道:“逢月,你经常进宫得见太子妃,是个好相与的人么?”
  “太子妃出生望族,识大体。自然,在宫中生活不易,但守好本分便不会有大错,莫要过分担忧。”
  说罢,又在她耳边道:“要紧的是得太子喜爱,早日诞下皇嗣。”
  萧楚梅羞赧地点点头。
  “别担忧,叫傅姆和贴身奴婢陪着你,我得到外头料理料理。”
  崔逢月刚走到正堂的台阶,就瞧见前来道贺的沈暖烟,笑意盈盈地朝她走来。
  沈暖烟走近扑哧一笑:“逢月,你如今到底算是那家人呢?宫中本想封你为公主,你怕裴少卿因尚公主而不能再掌刑狱之事,婉拒了;在崔家,你是执掌中馈的崔大娘子;现在倒好,又成了萧家的娘家人,逢月这身份转化十分自由呢!”
  “沈姐姐,你就别揶揄我了,”崔逢月冲她眨眨眼,“从昨日到现在,我一刻不得闲。”
  崔逢月说自己“一刻不得闲”绝非虚言,这还未和沈暖烟叙完话,就用明快响脆的语声一刻不停地吩咐萧府的下人:
  “快将沈国公府的贺礼收好入册!仔细着些!”
  “紧着把良娣的翟衣(1)准备好!”
  “宫中的女官如今在何处,请她给良娣装扮上!”
  “弄女婿的人手埋好了么?什么,太子府上派出的都是硬汉子,那……”
  “那我来给逢月撑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崔逢月身后传来。
  崔逢月嘴角上翘转身迎了上去,回应道:“远愈哥哥怕是来添乱的吧,女方弄女婿的都是妇人,哪有汉子!你快到前院与男宾吃酒去,我现在可是忙得分不开身了!”
  裴远愈在她耳边宠溺道:“逢月,来日咱们的婚仪会更热闹非凡。”
  崔逢月脸色微红,捏了捏他的手算是回应。心满意足的裴远愈退到了一旁静静看着,并未着急离去。
  崔逢月对来回禀的女眷道:“这么着,大门守紧,叫人在良娣院中点起三堆火,烧得越旺越好,若是太子府上人多势众,便往火堆里扔爆竹,镇住他们;另外,这些郎君都是爬楼翻墙的好手,将家中壮实的妇人埋在角楼下,以防他们顺着角楼翻进院内。若是真有人翻下来,趁其不备,用粗棍子追着打。”
  崔逢月边说边笑边比画,风姿飒爽,裴远愈弯嘴沉迷于其中。
  “裴少卿今日安好?”一声爽朗的问安将裴远愈的神思拉了回来。
  他抬头瞧见膀大腰圆,轮廓硬朗,年过三十的郎君,回应道:“周节度使也来迎亲?”这是与太子交好的朔方节度使周尹。
  周尹沉声道:“圣人诏周某入京咨询朔方军务,恰逢太子纳良娣。”
  裴远愈笑笑:“如此裴某与周节度使一共入院内喜庆喜庆。”
  周尹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裴远愈一眼,这是有事要私底下说说。
  只见他拱拱手,压低音量道:“裴少卿如今掌管大理寺,想必对家父毒酒案有所耳闻。”
  周尹的父亲原是朔方节度使,是刚正不阿,爱兵如子,不愿与京中重臣相交过密过从甚密。入京述职也鲜少外出与大臣玩乐,就是当年太子派人下帖相邀,也被周尹的父亲婉拒。
  五年前,周尹的姐姐在京中出嫁,他父亲在婚仪上被毒酒害死,此案至今悬而未决。当时,他的父亲在席间饮了不少酒,等婚仪结束回房后才觉得心痛难当,吐血数升,第二日药石罔效,含恨离世。
  京中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自然由大理寺查。当时的大理寺卿是现今东宫属官太子宾客,在查案过程中与周尹交情日益深厚,也正因如此,周尹逐渐成了东宫的密臣。
  但关键人证疑似毒害周尹父亲的奴婢和物证金壶一直没有找到,其他的证物如今应该还封在大理寺,怕是用处不大。只是今日他看着别人的婚仪,是何等心塞。
  原大理寺卿同样作为太子密臣,这么多年来案子没有进展,周尹心中起了波澜。他等裴远愈在大理寺站稳脚跟,才越过太子向他开口。
  裴远愈一下明白了他的用意:“节度使安心,裴某定竭尽全力私下追查此案。”
  说完正事,两人穿过回廊,再转过一个月洞门,眼前突然大亮,裴远愈不禁莞尔,这就是刚才崔逢月吩咐点起的三堆大火吧!这娘子,总是那么活泼聪慧。
  三堆大火里爆竹劈里啪啦的作响声、锣鼓声、叫喊声、奔跑声和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萧楚梅便这样热热闹闹的成了太子良娣。
  萧楚梅出门上太子轺车(2)前,在崔逢月耳边道谢:“逢月,这些年你事事处处都对我诸多照拂,他日若能相帮逢月不要吝啬开口!”
  元丰案裴远愈立了大功。
  从元丰外宅查出数量惊人的金银珠宝和财物,更让人咂舌的是,竟然从他的外宅起获七百石胡椒,这够大魏全京城的人食用好几年。
  宫中即刻传出旨意:元丰判绞刑,家眷流放三千里。
  “干爹,这都好几日过去了,金吾卫将元丰家中翻了个底朝天,并未发现干爹给他的信件和物件,说不定真的像他所说,焚毁了。”来福小心翼翼地回话,生怕惹了程振元不快。
  程振元一言不发,搓了一会手,双手交叉放于唇下,从鼻孔“哼”了一声:“罢了,裴远愈那也无动静。你快去瞧瞧给裴少卿备的庆功宴怎么样了,咱家去接裴家娘子。”
  来福一脸坏笑:“莫不是圣人不愿再等裴娘子点头,要直接下旨册封?”
  程振元的眉毛不经意抖动了一下:“敢妄议圣人,你这是活腻歪了!”
  裴书怡是裴远愈双胞胎姐姐,更像她阿娘。自太后搬往东都之后,陛下屡屡诏裴书怡入宫,已经惹得六宫侧目了。
  “什么!圣人叫程振元用辂车去接裴家娘子了!她阿娘还不够……!”宁贵妃气得声音微微抖动。
  张傅姆立刻制止她:“娘娘慎言。天下未婚女子,圣人皆可宠幸,如今舒王势强,娘娘可要看开些!”
  说到自己的儿子,宁贵妃立刻恢复了她雍容得体的模样:“去,让舒王得空往咸池殿走一趟。”
  话音刚落,就听到殿外舒王请安:“阿娘安好?”
  宁贵妃挥手示意殿中人都退去:“裴家娘子被你阿耶用辂车送入宫中。”
  舒王冷笑:“阿娘莫要担忧,裴家得意不了几天了。倒是太子殿下,刚纳了萧家娘子为良娣,阿娘在宫中还须多留心。”
  宁贵妃点点头又说道:“前些日子,你舅舅来信,说起叫我留意你表妹的亲事,不然我向圣人求旨,册封为舒王妃可好?”
  舒王立刻冷了脸:“阿娘,你不喜崔逢月,我知道。但儿子说过,舒王妃只能是她。即便是舅舅亲自到我面前来说,我还是这句话。”
  宁贵妃不喜崔逢月,宫中王府人尽皆知。去年七夕宫中乞巧,女红糟糕透顶的崔逢月竟然得了巧,宁贵妃冷嘲热讽:“本宫瞧着今年的星汉不如往年璀璨明亮,想必织女看不清楚谁是心灵手巧之人吧!”
  今日宫宴设在太极殿。
  御座上,坐着大魏皇帝。皇帝今年四十有二,风姿不减当年。今日宫宴他戴着翼善冠,穿着白练裙襦,就一风度翩翩郎君的模样。他身旁坐着崔皇后,端庄华丽。
  御座下,从北向南,按照爵位和内命妇等级依次相对东西而坐,太子、舒王、裴远愈、三品以上大臣及其家眷居东,宁贵妃、淑妃、德妃、崔逢月等居西而坐。
  “裴少卿,如今又立大功,朕都不知要赏你什么了!”皇帝举起酒杯,笑意盈盈,心中暗暗冷笑:终究是给裴九洲挣了脸。
  裴远愈恭敬地举起酒杯喝尽后道:“得圣人器重,为圣人办事,不求赏赐。”
  “听听,太子,舒王,好好学学!”皇帝含笑道。
  太子一脸敬佩看向裴远愈:“裴少卿,孤腿脚不便,就在坐上与少卿共饮一杯,今后少卿可要不吝赐教。”
  “太子抬爱,还请太子指教提携。”一饮而尽。
  舒王冷冷睥睨裴远愈,瞬间又将目光放于酒中,似笑非笑道:“少卿如今春风得意,本王艳羡不已!共饮一杯,少卿将这份得意也分我些!”饮尽这杯酒,一脸阴沉,一言不发。
  此时程振元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帝眼中含笑道:“朕先回永兴宫,皇后和妃嫔们若是乏了,也早些回宫。众卿自乐吧,都替朕恭贺裴少卿!”
  今日举办宫宴的太极宫中,日华门及月华门内是皇帝的居所,两门之外则是妃嫔们的宫殿。而永兴宫是皇帝大朝处理政事的宫殿,他也时常宿在那。永兴宫与太极宫之间行走需五六盏茶的功夫,驰马约莫三盏茶即可。
  皇帝发话,众臣们本来就想借机攀附或灌醉裴远愈,自然蜂拥而上。
  裴远愈倒是来者不拒,一饮而尽,急得崔逢月直接挡在了敬酒的刑部侍郎跟前:“李侍郎,这酒我替他喝了。”
  一众大臣立刻起哄:“裴少卿官场情场皆得意,太过羡煞旁人,那这酒到底是谁喝?”若不是皇后还坐在上头,估摸得说出让崔逢月更脸红的话来。
  裴远愈凤眼流波,宛如阳春三月,上前装作不经意间拍了拍崔逢月的肩,在她耳边低语:“无碍,安心。”
  “众卿家好好尽兴,本宫带着命妇们往延嘉殿赏花去了。”皇后娘娘边说边冲着崔逢月招招手:“逢月,过来,尽瞎凑热闹。”
  崔逢月娇俏地看了裴远愈一眼,嘴中嘟嘟囔囔:“莫要喝多了。”裴远愈会意冲她挥挥手,看得舒王眼中的阴郁又加了一分。
第8章
  相逼
  裴书怡被来福引到紫宸殿皇帝面前。
  殿内烛火通明,书案前的皇帝仍在执笔批注,映衬出他一派雍和气度。权力真是滋养人的良药,十年过去了,裴书怡恍惚觉得,皇帝与她第一次所见相貌并无二致,反而多了岁月沉淀出的从容。
  圣颜不能直视,裴书怡赶忙上去行了稽首大礼:“圣人万安!”
  她今日穿的是交领翡翠裙,显出她沉静的性子和皙白的肤色。皇帝搁下御笔,叫了起,又向她招招手:“书怡,过来给朕磨墨。”
  跪在地上的裴书怡轻轻应了一句“是”起身。皇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向自己。
  小姑娘眉眼长开了,长相与她娘真是相像,行为举止又透出了裴九洲的影子与坚毅,让他顿时有些烦躁。
  但当窈窕的身姿靠近他,透出的让他魂牵梦绕多年的气息与清香,烦躁被生生压了下去。
  伺候的奴婢早就退出了书房,寂静得只有磨墨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情人间的喃喃细语。
  静静看着她一炷香后,皇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渴望,一下执起她的手,惹得裴书怡如小鹿般惊慌失措退了两步,墨锭“哐当”落地的声响,如同惊雷般砸在了裴书怡的心上。站定后,她控制着微微颤抖的气息,眼观鼻鼻观口。
  陛下轻轻叹了口气:“书怡,躲什么?难道到朕身边来不好吗?”
  裴书怡十七岁开始议亲,但每每都是无疾而终。
  京城却渐渐传出陛下对她有暧昧之情。起初她觉得荒谬至极,他是一国之君,若是真对她有意强行下旨纳入宫中便好,哪里用得如此迂回,还要照顾她的心意。但太后说皇帝谋求已久,裴家势强,他在等着她自投罗网。从此,她对皇帝有了设防。
  听他如此问,裴书怡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圣人,您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是不是人人都要顺从您?”
  “是的,但有时也不是,”陛下幽幽开口,“书怡,你若不是在河东裴家,怕是我的忍耐要少一些;若不是六年前的幽州兵变,恐怕朕便不会像如今这样被权衡和掣肘。高处不胜寒,深夜里,更是难熬,书怡,你来陪朕,可好?”
  “圣人,臣女资质愚钝,适应不了宫中的生活,恐有负圣恩。”
  皇帝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书怡,别怕,一切有我。”
  这个“我”彰显了皇帝对她纵容。
  忍耐了这两年,裴书怡心头涌上坚毅,缓缓抬头,脱口而出:“圣人,婚姻大事需得父母之言,臣女惶恐,不敢自行做主。”
  皇帝直勾勾地看着她,眼色中透露出审视、焦躁与不屑,但更多的却是渴望。
  “书怡,你小的时候瞧见朕,胆子大得不行,还敢指使朕把挂在树上的风筝取下来,为何如今见到朕,为何嘴里只有惶恐与不敢了?”
  “从前年纪小,不懂君臣之礼,如今臣女已经二十有二了,不敢僭越。”
  “嗯,都说君臣之礼,但人人心中到底是君臣之礼,还是算计,怕只有自己知晓了。书怡,你断定了朕如今不敢向裴九洲开口,但你也记着,如今大魏,无人敢娶你。”
  他拿起斜搁在铜磬里的铜磬杵,随着一记悠扬清脆的铜磬声,紫宸殿书房门被打开,寒如冰雪的语调传到裴书怡耳中:“用朕的辂车,送裴家娘子归家。”
  “臣女告退!”转身一刻,泪水潸然而下。
  三日后,五更三点,疏星半隐半退,天上残月犹挂,承天门第一声报晓鼓响起打破京城的寂静,喜好躲懒赖床的崔逢月今日早就急不可待得来到永嘉坊的坊门口。
  来开坊门的坊丁猛地瞧见马上的崔逢月还吓了一跳:“崔娘子今日好早,天未亮透就要往宫中上学!”
  崔逢月朗声道:“今日要去榜下捉婿,劳烦快些打开坊门。”
  坊丁立刻恭维道:“崔娘子定能如愿以偿!”
  “承您吉言,观书,赏!”二百文铜钱扔到了坊丁手中。
  坊丁喜不自胜,麻利地将坊门打开。
  天色尚早,街上行人不多,但等到了礼部门前,人逐渐多了起来。好在崔逢月来得早,下马后很顺利地到了榜前。
  “娘子,娘子,状元及第!”观书看上去无比激动。
  只见礼部南院的东墙上,四张黄纸竖粘在榜头上,以毡笔淡墨书写“礼部贡院”四字,和榜首用浓墨书写的“裴远愈”辉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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