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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青梅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0 14:41:35  作者:醉里插花【完结+番外】
  崔逢月喜形于色,兴奋地点点头,正要说点什么,听到旁边看榜的娘子的婢女道:“快看,快看,进士及第者出来了!娘子,快把花准备好,瞧见中意的便赶快给送去。”
  只见进士及第者从礼部南院列队走出,还有进士团为他们开道,个个春风满面。为首的裴远愈一眼就瞧见立于一群贵女中风姿绰约的崔逢月。他含笑地看她,凤眼流波。
  开道的进士团侍卫一散开,贵女们纷纷往前,将花送与中意的郎君,若是郎君有意,便将花簪在耳边。
  眼见裴远愈快要走到崔逢月身边,却被宫中四名侍卫拦住了。
  “远愈哥哥,恭喜您拔得头筹!”永安公主款款向他走来,想将手中名贵的魏紫递到了他手中。
  裴远愈却将双手一叉,行了个叉手礼:“臣已有婚约,谢公主殿下美意!”
  说罢,用手扒开侍卫,径直走向崔逢月:“崔娘子,请替我簪花!”
  崔逢月笑着拿起花,仔细插在了裴远愈左侧耳畔,抬头喜悦地望向他,如玉般的面颊透出几许桃红,好像荷叶上的露珠在朝霞中弥散,更显得明眸灿若星子,顾盼生辉。
  裴远愈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逢月,我就盼望着你一直这样高兴。”
  宣平坊内,中午时分,刘鸾箫的嫡母张氏正在抱怨:“你怎地不往礼部去看榜,阿娘听闻裴少卿高中状元!”
  刘鸾箫心里如茶一般地涩:“去又如何,裴少卿连永安公主都视而不见,怎会容下其他娘子!”
  张氏市侩地一笑:“要他眼中容下你做甚!只要你与崔逢月要好,将来能做个妾室,那便十全十美了!”
  “阿娘,我就要永远屈居崔逢月之下,与人为妾么!”
  “又说傻话,崔逢月是天上的月亮,你在她身边得些光亮就够了!你瞧阿娘倒是嫁与你阿耶为正室,那又如何?俸禄少得可怜,夜里阿娘要做女工,你要替人抄书补贴家用。咱们住的宣平坊,鱼龙混杂,你要是能嫁给裴少卿当妾室,荣华富贵自是不用说,你阿弟怕是也能寻得一门好亲事。”
  “阿娘,裴少卿对崔逢月情比金坚,怕是不会纳妾,崔逢月怕是也不容得他纳妾的!”
  张氏不屑地一笑:“她嫁与裴少卿,总要生儿育女,有了身孕怎么伺候郎君!如今他们年轻,自是海誓山盟,但男人喜新厌旧,只要你在崔逢月身边,不愁没有机会。听阿娘的,准没错!”
  看着阿娘一张一合的嘴,说的是崔逢月明明如月,而她却是卑微低贱要与人为妾的地上的杂草,顿时,让她觉得宛如有千万条蛇吞噬着她的心。
  这些年,她早对风度翩翩的裴远愈芳心暗许。阿娘说得对,为他的妾室都比嫁给旁人为妻好,但凭什么崔逢月永远要压在她头上。
  宫中,高皇后将崔逢月视如己出;家中,父母疼爱,掌握中馈;学里,内教博士哪个不对崔逢月和颜悦色;就连她选定的郎君,后院无人,对她情有独钟。
  那年,崔逢月被贱婢推下水,其实她在后花园瞧见了,是林婉茹吩咐的婢女干的,但她没有和任何人说出实情。她心中有自己打算。
  当时崔逢月昏迷不醒,若是就此没了,她就用此事与林婉茹做交易,没准高氏思女心切,将她收为义女也不是不可能。但她的美梦还是随着崔逢月的醒来破灭了。
  崔逢月真的如她阿娘所说,是天上的月亮,什么好事都让她一人占尽。总有一天,她定要让她尝尝痛的滋味。
  她又换成了那副乖巧的模样:“嗯,阿娘说得对,我这就往逢月家里去。”
第9章
  惊变
  刘鸾箫刚入崔逢月的院门,就有婢女往内里喊道:“刘娘子来了。”
  她轻轻掀帘进去,只见崔逢月的下首坐着她的庶妹崔明珠和太医院医女沈暖烟。
  崔明珠看见她进来,忙起身道:“刘姐姐来了,前日阿耶还提起你的楷书又精进了一层。”
  刘鸾箫心道,定是自己的阿耶又将自己的书法习作拿去给崔尚书瞧了:“明月妹妹过奖了!沈姐姐也来了!”
  听到“姐姐”二字,一袭青色襦裙的沈暖烟犹豫了须臾,淡淡地冲着她点了点头,并未开口。
  “别再提楷书了,我听了都头疼。你们今儿来得这么齐,倒是像我下了帖子请来的。”崔逢月笑道。
  “都是来给阿姐道喜的!如今京中都传遍了,别人家的娘子都是榜下捉婿,裴少卿却是郑重其事走到阿姐跟前求簪花,羡煞了京中的娘子们!”
  听了这话,刘鸾箫心中一酸,但面上堆笑道:“给逢月道喜了!如今裴少卿在宫中参见相公,向主司(1)谢恩,永安公主要是不在宫中起拦住裴少卿,怕一会儿裴他便从宫中赶过来!”
  提起永安公主,崔逢月脸上一沉道:“明知道远愈哥哥有了婚约,也断断不会理她,永安公主今日还拦着他要给簪花,贼心不死!”
  沈暖烟瞟了一眼刘鸾箫,转头对崔逢月说:“妹妹安心,我刚在宫中给宁贵妃请了平安脉时,在咸池殿听到宁贵妃训斥公主,叫她离裴家远些!想必这会儿怕是不敢去缠着裴少卿了。”
  刘鸾箫赶忙说:“还是沈姐姐说得对,瞧我胡说!”
  沈暖烟淡淡道:“刘娘子还是叫我沈医女罢!”
  刘鸾箫面上讪讪点点头。
  沈暖烟是先帝太保的嫡孙女。太保如今虽说在京中并无实权,但威望却很高。沈暖烟腹有诗书气自华,自幼却只愿意专研医术,在宫中得了医女一职。
  她医术高明,宫中内命妇皆指名要她看诊,连陛下见了她也是礼遇有加的。沈暖烟长崔逢月两岁,自幼与崔逢月一同长大,崔逢月对她的情谊怕是比对崔明珠这个庶出的妹妹还要深。
  家中数次要与沈暖烟说亲相看,不是被她以各种理由推脱,就是相看时也不知为何都没有被男方瞧上。
  崔逢月知道。沈暖烟每次都与相看的郎君说,她体弱,许是日后无福生养,叫相看郎君不要外传。其实,沈暖烟心里有位郎君,但不知姓甚名谁,无从查找。
  崔逢月听沈暖烟这么一说,蹙了蹙眉,不喜反而有些忧心:“为何要让永安离裴家远一些?”
  崔明珠道:“定是嫌她丢人了罢,阿姐莫要多想。”
  这时,崔逢月的贴身婢女弄棋入内:“娘子,裴顺来了。”
  给崔逢月行礼后,裴顺道:“崔娘子,郎君拜相公谢主司后,在永兴宫光范门的东廊饮酒,因得了状元,又都是同僚,不免多饮了几杯,怕酒气熏到娘子,今日郎君便不到崔府,郎君邀娘子五日后到曲江宴游玩。”
  曲江宴是新进进士大宴于城东的曲江亭子,此宴过后,新进的进士各奔东西,因而也叫“离会”。届时皇帝也会登上曲江南岸的紫云楼,垂帘观看。曲江宴上有教坊乐队助兴,还有各种奢华的吃食,这其中,崔逢月最喜欢的是含桃(2)宴。
  “嗯,你给远愈哥哥备些醒酒汤,叫他少饮些,前几日在宫中得了圣人赞许就没少喝,怕不要喝成个醉鬼?”崔逢月掩嘴一笑。
  裴顺退去后,沈暖烟揶揄道:“逢月你如今都还没嫁入裴家,这裴少卿多喝几杯都要特意遣人来与你说,将来嫁入裴家,莫不是事事都得经过崔娘子的允准?真是羡煞死人了!”
  崔明珠也凑趣:“裴少卿真是好郎君!我要有阿姐福气的一半就好了!”
  刘鸾箫道:“将来怕是纳妾也是要得逢月允准的!”
  崔逢月笑笑不语,沈暖烟有些不待见刘鸾箫,说道:“如今逢月都还未嫁过去,说什么纳妾!”
  “沈姐姐安心,远愈哥哥说了不会纳妾。”崔逢月满面春风。
  刘鸾箫听后,心中如吞了苍蝇一样难受,心都在微微抖动,但附和道:“裴少卿待逢月真心,令人艳羡。”
  崔逢月转头对崔明珠道:“明月,曲江宴阿姐带着你一道去,若是瞧中如意的郎君,便对阿姐说,我去叫阿娘给你做主。”
  崔明珠已经十六,虽长得不如崔逢月妩媚动人,但也眉清目秀,性格婉顺,这么多年,与崔逢月姐妹情深。
  崔明珠笑容可掬道:“嗯,如今我先谢过阿姐。”
  其实崔明珠心中有个好郎君,近在眼前,她芳心暗许已经三年了,他对她温文尔雅,至今未娶。
  拜相公谢主司之后,进士团在主司住宅附近租用院落,院中供帐宴馔,豪华丰盛。裴远愈以状元身份领着其他进士在此曲谢(3)和期集(4),这是进士建立同僚关系网的重要时期。
  这日期集时,一俊朗的郎君向他走来:“裴少卿,恭喜高中状元!”
  裴远愈抬头一看,是中了探花的江景逸,回礼道:“探花郎,同喜同喜!”
  江景逸上前一步,低声道:“状元郎,可否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无人的后院,江景逸“扑通”一声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了个稽首礼:“谢裴家当年救命之恩。六年前的幽州兵变,阿耶差点丧命于回鹘的刀下,幸得裴节度使相救!”
  裴远愈把他扶起来:“阿耶并未与我提及此事,江兄勿要放在心上。”
  江景逸道:“救命之恩永不敢忘,将来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某定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江兄客气,如此裴某谢过!”
  二人随后议论政局,相谈甚欢。
  关试(5)过后,裴远愈正式被擢升为从三品大理寺卿,并在曲江北岸的慈恩寺大雁塔下题名,一时风头无两。
  三日后,裴远愈与崔家姐妹一同入曲江宴,碰到了江景逸。
  崔逢月知道他有事要说,嘱咐道:“一会儿曲水流觞(6)时远愈哥哥警醒些,少喝点吧!我和明珠自个儿玩去了。”
  江景逸待崔逢月离去后,才开口道:“我得了得圣人恩典,往浙江道任鄞州太守。裴卿,如今政局错综复杂,在宫中还需多留意。”
  “江兄,浙江乃程振元的势力,且如今圣人有意在浙江将农田改为桑田,增加蚕丝的供应,至今还在商议,圣人犹豫不决。若是将农田改了桑田,百姓的吃粮怎么办?若从外地调拨,一定比自产的贵,而桑田比农田的收成要高,怕是圣人会敕令桑田仍按农田征税,不许增加税赋。如此一来,利润如此之高,程党在浙江的心腹定会勾结富商巨贾不要命地争买百姓的田地。江兄多留意!”
  “裴卿安心,我定然想法在浙江烧起一把火,若是能将火烧到程振元头上,也算助裴卿一臂之力。”
  裴远愈有些忧虑地看着他:“浙江丝绸是在少府监织染署的江南织造局,程振元如今掌管少府监,江兄千万小心!”
  江景逸目光深望着裴远愈道:“裴卿安心,此去不管能否成事,江某定不会牵涉到宫中,更不会牵涉到裴卿。”
  裴远愈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高声道:“江兄,我们曲水流觞去,算是给你践行!”
  巳初(6),陛下来到紫云楼观看,曲江宴上歌舞升平,把酒吟诗,好不热闹。崔逢月也心满意足地吃着她最中意的含桃,眸光脉脉,始终放在裴远愈身上。
  不多时,只见舒王和程振元登上紫云楼,不知和皇帝说了什么。皇帝眉头紧缩,一脸质疑地看了舒王一眼,随后,深呼一口气,冲着程振元点点头。
  一炷香不到,二十余名身着甲胄的金吾卫将裴远愈团团围住,程振元尖细刺耳的声音响起:“金吾卫听令,拿下裴远愈,打入京兆府大狱!”
第10章
  不舍
  只见两名金吾卫扑了过来,一边一个拧住了裴远愈的胳膊,将他压跪在地上,裴顺得了裴远愈的眼色,早在程振元话音刚落就离开了曲江。
  宴会上所有人闻及此言见得此情形,立刻退离裴远愈三丈之远,金吾卫未曾想竟然有人会冲入他们的包围,一时疏忽,崔逢月两脚踢向按着裴远愈的金吾卫,再一拉扯,她气场太大,两名金吾卫松了手。
  她死死抱住了裴远愈:“起开,不能抓,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我要亲自问问圣人!”
  平日里皇帝待她亲厚,定会给她说明白。抬头看向紫云楼,可皇帝早已离开,而曲江宴除了近百名金吾卫,他人早就散去了,也不知道明珠和抚琴是不是归家了。
  裴远愈轻轻将她的胳膊掰开,握着她的手,还是那样温和镇定地说道:“逢月,回去,不会有事。”
  “不不不,不能走,不能走……”
  程振元走了进来,温声说道:“崔娘子,待会儿您要是有个闪失,老奴怎么向皇后娘娘交代。这是圣人的旨意,别为难老奴了。扶着崔娘子起来!”说罢,给金吾卫使了个眼色。
  金吾卫再次逼近,但崔逢月仍是死死抱住裴远愈:“别碰我!”金吾卫被她身上的气势所摄,竟一时不敢靠近。
  “行了,崔娘子别再拖延时间,一会儿撕破脸面大家都不好看。”舒王有些阴郁的声音透出了一丝快意。
  裴远愈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抚抚她的头发,已由刚才的不解到沉静,在她耳边低声道:“听话,逢月,如今你这样抱着我,总不能咱两一起入狱吧?”
  崔逢月鼻子一涩,泪水滑落,死死咬紧牙关。
  沉默了须臾,崔逢月一声轻叹:“远愈哥哥,我怕,我怕这一松手,就相会无期了!”
  “你又胡乱猜想。”给她理了理几丝乱发,借势耳语:“逢月,让裴家人出城避祸。”
  随着他沉静的声音,崔逢月的脸被轻轻捧起,他的手指迅速揩过她眼底的湿润。“安心回家,安心等我。”
  崔逢月低头甩掉眼中的湿意,站起身来,冷冷向舒王方向道:“谁若借机向裴远愈下黑手,我崔逢月必定以牙还牙!”
  崔逢月匆匆走出曲江园,翻身上马,满眼蓄泪,伏低身子,夹紧马肚,勒紧缰绳,绝尘而去。
  她赶到裴家时,裴家已经是人去楼空,绝了裴远愈的后顾之忧。于是她又急急赶到崔府,来到崔怀亮的书房,流泪急道:“阿耶,阿耶!”
  崔怀亮心道,及笄之后的崔逢月一副端庄的模样,今日不是与裴远愈去曲江宴了么,难道与裴远愈起了争执?
  他面上含着笑:“怎么了,与你远愈哥哥闹脾气了?”尽管行刑狱之事,但崔怀亮看上去温和而风度翩翩。
  “阿耶,远愈哥哥在曲江宴上被金吾卫带走下了大狱了!”
  崔怀亮“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到底怎么了!”
  崔逢月将今日之事简要说给了崔怀亮,他沉默片刻道:“京兆府尹王光庭是裴九洲的挚友,裴远愈在京兆府大狱不会吃什么苦头,逢月莫要忧心。阿耶先去打探打探。”
  崔怀亮匆匆驰马向京兆府去,他心急如焚,必须立刻找到京兆尹王光庭。不料到了王家,阍室(1)守卫告诉他,王光庭还未归家。
  如今已经酉初(2),很快就宵禁了,王光庭此时还在京兆府衙定是出了大事了。
  京兆府衙在永兴宫含元殿的西侧,崔怀亮调转马头向永兴宫疾驰而去,却发现丹凤门紧闭。
  丹凤门监门将军出了城门,低声对他说道:“崔尚书,宫中旨意,非圣谕不得出入永兴宫。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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