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驯化储君后我辞官了——东边的小周【完结】

时间:2024-03-10 23:03:48  作者:东边的小周【完结】
  少年宽大的袖摆簌簌滑落,露出一截子比莲藕还白嫩的纤臂,堪堪擦过男子耳廓,拂来若有若无的馨香。
  詹灼邺眸光深沉,他看着少年若即若离的动作,心底滋生的欲念仿若二人周身的紫藤萝,钩连盘曲,攀栏缠架,沉重到要压塌藤架。
  踮着脚忙活了半天,姜玉竹发现太子额上的发冠乃是赤金镂空雕刻,上面镶满了珠宝,没有一株寒酸花藤的容身之地,正当她准备放弃时,腰间被蓦然缠绕上的手臂勒得呼吸一滞。
  抬眸间,高大的身影压下来,薄唇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很轻的一吻,宛若蜻蜓点水,却惊得姜玉竹指尖一颤,手中攥的紫藤花掉落在地,花瓣如迸溅开的水花,震得四散开来...
  ――――
  独自回到竹意轩后,姜玉竹被太子那个意味不明的吻搅得心神不宁。
  莫非是她见识短薄,不知这簪花之礼后,竟是这般豪放的收尾。
  又或许这是北凉特有的习俗,寓意对矜矜业业的下属以示嘉赏,就是不知太子有没有对余管事和周鹏行过此亲呢大礼。
  思绪还未理出个头来,消失了一夜的苓英终于出现,还未等姜玉竹开口询问,苓英主动对她说起昨夜发生的事。
  原来昨夜苓英去小厨房去端醒酒汤时,正巧碰到了余管事的徒弟云奇。
  云奇笨手笨脚打翻了苓英煮好的醒酒汤,待她再次端着醒酒汤回来时,又被守在竹意轩院门口的余管事阻拦下来。
  余管事笑着说太子正在和姜少傅杯酒言欢,外人不方便进去打扰。
  苓英急得心慌意乱,却不敢在老奸巨猾的余管事面前表露出来,只好把醒酒汤交给余管事,让他代为转交。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苓英想要服侍姜玉竹洗漱,发现余管事竟蹲在廊下打着瞌睡,一问才知,太子昨夜一宿都没有从屋里出来。
  “公子,您昨夜和太子最后...是谁先就寝的...”
  苓英这话问的较为婉转,简而言之便是:公子,你昨夜有没有和太子睡了?
  姜玉竹坐在扶手椅子上,手撑头穴,只觉得脑仁转得都快爆炸了,声音沙哑道:
  “昨夜我和太子饮了不少的酒,夜间风大,太子便留在书房就寝,而我...睡在寝室,我与殿下只是同屋而眠一夜,此事你莫要在母亲面前提起。”
  苓英诺了一声,她悄悄瞥向书房里一个褶子都没有的美人榻,又看了眼被褥散乱的拔步床,将心里的疑问憋了回去。
  流光易逝,又是匆匆半月过去。
  虽然姜玉竹同太子说她不用休息,不过审官院的掌事还是放了她几日假。
  不必应对登门拜访的官吏和亲族,姜玉竹很快就办完手头上的差事,空闲之余,她偶尔会想起紫藤花下的那个吻。
  男子眸光缱绻,温情脉脉,薄唇猝不及防落在她的额上,好似蝴蝶轻轻落在花瓣上,窃取幽香。
  每每回忆起那一幕,姜玉竹面颊忍不住发烫,她只好宽慰自己,太子睚眦必报,定是心中记恨着她酒后咬了他,故而借簪花为由“咬”回来这一口。
  具体是不是这个原因,姜玉竹无从得知,因为自打太子从宜州归来后夙夜在公,再未宣她去书房。
  这日午后,姜玉竹正在整理太仆寺上报的官营牧场文册,余管事忽然叩门而开,说是太子有事要召见她。
  在前往蘅芜院的路上,余管事告诉姜玉竹冯少师刚从衢州回来,现在书房内与太子商议要事。
  余管事提到的这位冯少师可是位极其了不起的人物,此人名叫冯弘彦,虽然出身贫寒,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曾是大燕最年轻的状元郎,后来在官场中遭到小人陷害,身陷牢狱。
  多亏当年有一位重臣之女在先帝面前为其平冤昭雪,从此冯弘彦平步青云,官至翰林学士。
  而当年为他鸣不平的女子,正是太子的生母,卓家大千金――淑文先皇后。
  多年以后,先皇后难产亡故,襁褓之中的太子因日月谶言被耀灵帝下旨送去北凉,冯弘彦念及先皇后当年的恩情,毅然辞去翰林学士一职,请命前往北凉辅佐太子。
  原来备受大燕文人墨客追捧的文坛钜公――冯弘彦竟然是太子的启蒙恩师,姜玉竹顿时了然太子那身鹤骨松姿的清隽气质从何而来。
  她很是期待见到这位传闻中有情有义,被世人称为旷世奇才的冯少师。
  推开雕花门扇,姜玉竹款步进入书房,她瞧见太子立在紫檀木桌案后,他的右下首坐着一位满头银丝的男子,除此之外,便是站在门罩下的邢将军。
  姜玉竹略感惊讶,冯弘彦年纪不过五十,年纪与耀灵帝相仿,怎么会老到白发千丈。
  不过当她与冯弘彦打过招呼,发现男子虽然满头白发,眼神却是极为清亮,五官深邃,气度不凡,能看出年轻时亦是一位名动京城的美男子。
  “姜某对冯少师久仰大名,今日能与冯少师相见,实乃是在下生平之幸!”
  面对年纪不及自己一半,官阶却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郎,冯弘彦没有一点长者的架子,他虚扶起姜玉竹,笑容和睦:
  “姜少傅谦虚了,我在衢州时为如何清理河中淤沙头痛不已,后来太子送来你撰写的河道时务策,其中‘束水功沙’的法子给我灵感,我让河工收紧河道,利用流水的速度,终于将淤积的泥沙冲走。少傅年纪轻轻,却是博学多才,太子殿下慧眼识珠,挖到了宝。”
  面对冯弘彦的夸赞,姜玉竹不好意思笑了笑,表示她小时候在水灾多发的漳州生活了一段时日,曾经见到富有经验的河工用这种方法清理堵塞的河道,她便学以致用,加以改良了下。
  见小少傅两眼冒光,抓着冯弘彦不撒手,詹灼邺打断两位新旧状元郎相谈。
  “昨夜刚下过雨,冯少师膝上的旧伤未愈,还是坐下来说话。”
  姜玉竹这才注意到冯弘彦身后有一张木质轮椅,她听余管事说冯弘彦的双腿在北凉时曾受过伤,平日还好,若是到了雨季,双腿便会疼得刺骨钻心,寸步难行。
  太子对冯弘彦的态度要比对她这个便宜少傅真诚太多,叮嘱完后,又蹲下身,细心在对方膝头铺盖上兽皮毯。
  “殿下宽心,臣的腿不碍事。”
  言毕,冯弘彦拿出几块黑色石块放在桌案上,神色忽然变得肃然起来,他沉声道:
  “殿下,臣借口疏通河道,在衢州停留数月,果然在当地发现蹊跷,此次衢州河坝决堤,并非是天灾,而是人为,臣在河道堆积的泥沙下发现这个。”
  詹灼邺看着桌案上的黑色石块,眸色渐沉。
  “咦,这不是石炭吗!”
  刑将军抓起桌上的石炭,皱起浓眉:“先前殿下去衢州镇压起义军,当地府尹说是暴雨冲垮河坝,导致当地洪水泛滥,这石炭又不是火硝石,怎会摧毁河坝?”
  姜玉竹看着邢将军手上拿的石炭,沉思了一会儿,渐渐蹙起眉心,她看向冯弘彦,问道:“冯少师,你发现这些石炭的河流附近,是不是有一个石炭场?”
  冯弘彦向少年投去赞赏的目光:“看来姜少傅已猜到了。”
  邢将军挠挠头,心想此时若是周鹏校尉也在就好了,他就不是屋里唯一云里雾里的人了。
  姜玉竹对一头雾水的邢将军解释道:
  “我查过衢州洪灾县的水志,发现引发此次洪灾的降雨量与往年相差不大,却让朝廷刚刚加固过的河坝决堤。冯少师刚刚说他在河道淤沙中发现不少石炭,说明河流附近一定有石炭场,正是开采石炭的缘故,导致山上泥沙松动,松动的泥沙滚下河道,致使河流水位上升,长年累月下来,最终一场暴雨致使河坝决堤。”
  姜玉竹顿了顿,语气转而严肃:“不过朝廷明文禁令,河流方圆十里内不得采炭,所以应有人背着朝廷在衢州开采石炭。”
  “姜少傅猜的不错,当时太子殿下发现这场洪灾有蹊跷,故而让我留在当地清理河道。果然,在殿下离开衢州不久后,河流附近又出现了从山上落下的石炭,显然这些人自以为避过风头,便按捺不住了。”
  衢州石炭丰富且埋藏较浅,当地百姓世代以开采石炭为生。
  不过在大燕,石炭和盐、酒、茶一样设有官税,是朝廷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为此,大燕特设场和务,分别负责监督,掌管出卖石炭,防止石炭流入民间,扰乱市价。
  能够避过当地府尹和场务开采私炭牟利,此人定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他不仅与当地府尹勾结,还收买场务官吏,使得当地官吏给朝廷上报的石炭数目里,隐去私下开采的这批石炭。
  若非山上掉落的泥石堵塞河道,导致河水决堤,而负责赈灾的指挥使赵宇昂贪污赈灾款,使得当地民怨沸腾,最终引来皇帝派太子前往衢州镇压起义军,恐怕这件事还会被继续瞒天过海。
  詹灼邺坐在书桌后,将小少傅与冯少师商讨的模样看在眼中,一双漆黑的瞳仁若有所思。
  少年今日穿了一件淡柳青色银松纹缎袍,衬得他肌肤如玉,眉眼如画,宛若一株雨后从湿润土地里冒出头的绿芽,娇嫩又鲜活。
  多日未见,小少傅应已走出情伤,少年在谈话时,双瞳比宝石还要璀璨,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既已发现有人背着朝廷走私石炭,先勿打草惊蛇,邢将军,你派人乔装成采矿人混入石炭场,查清楚这些石炭最终流向何处。”
  詹灼邺从小少傅身上收回目光,思虑片刻,他决意先不将此事上报朝廷,顺着小鱼摸大鱼,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末将领命。”
  邢将军退出书房后,詹灼邺转而对冯弘彦道:
  “冯少师,孤派人从梁州寻来一位善于针灸的名医,此人也许能医治好你腿上的顽疾。”
  冯弘彦笑着点点头,温声道:“有劳殿下为臣挂心,臣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殿下瞧着清瘦了些,公务固然重要,可殿下莫要仗着年轻,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姜玉竹站在二人身旁,她瞧见冯弘彦看向太子时的目光极为温柔,好似透过太子...看到了另一个人。
  冯弘彦与太子攀谈了几句,遂告辞离去。
  姜玉竹本想随冯弘彦一起出去,她读过冯弘彦不少著作,心里很是仰慕这位泰山北斗,有很多话想要与他攀谈。
  可太子却淡淡开口,将她扣留下来。
  姜玉竹只好恋恋不舍目送冯弘彦离去,当她返回书房内,发现太子起身到上两盏清茶。
  男子缓缓抬起长眸,眼神示意她走过来。
第34章 冷言拒绝
  “过来。”
  太子开口道, 语气淡淡。
  姜玉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磨磨蹭蹭迈开步子,在距离太子一臂之远的距离接过茶盏, 又不动声色地退后了几步。
  小少傅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落在詹灼邺眼中,勾得他头一次升出顽劣之心。
  姜玉竹浅啜一口茶水,茶是极品南岳云雾,入口醇厚,味道清洌, 片刻后还会在齿间返上一丝甘甜余味,只不过她还未品出滋味,就被太子的话惊得丢了味觉。
  “孤想尝尝少傅那盏茶。”
  “臣...和殿下的茶水不是一样吗?”
  她方才走进书房时,分明瞧见太子从同一个青釉龙首壶里倒出两盏茶水。
  “一不一样, 孤尝过了才知道。”
  姜玉竹沉默了一下, 再次挪动起不情不愿的步伐, 在距离太子半臂远的距离停下, 双手举起茶盏。
  搭在青玉瓷盏沿的十指纤纤, 白嫩如玉笋芽, 甲形秀气, 透如水晶。
  奉茶的这双手很好看, 奉茶的人同样养眼,就是奉茶之人的心稍欠诚意。
  詹灼邺伸出手, 却没有接过茶盏,而是握在小少傅纤细皓腕上。
  姜玉竹手指一颤,差点儿扔掉手中茶盏, 可对方握在她腕上的手掌十分有力,强硬拉扯着她走向前。
  杯中清茶晃动, 溢出杯沿,茶水洒落在海葵花纹方砖上,嘀嘀嗒嗒连成片。
  一步,两步,三步...
  抬眸间,眼前已是男子红润的薄唇,姜玉竹眼睫猛地颤了颤,忙端正姿态,双手举起所剩无几的茶水。
  太子这才松开手,微微低垂下头,薄唇抵在她唇瓣沾过的杯沿,不紧不慢饮下茶水。
  姜玉竹低垂双眸,却仍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目光所过之处,如炽热艳阳,灼得肌肤泛起淡淡粉晕。
  她只好侧过头看向门罩下的水墨屏风。
  日光穿透轩窗,将二人交错的身影投在水墨屏风上,乍一眼瞧着,倒像是她主动抬起手臂,勾住郎君的肩颈。
  姜玉竹忙挪开眼,目光扫过太子修颈,瞧见他颈侧的牙印已经很淡,淡到快要看不见。
  “孤尝过了,少傅这盏云雾茶好像更甜些。”
  太子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姜玉竹深吸了口气,按捺住扑上去再咬一口的冲动。
  眼见着二人之间的氛围陷入微妙,她忙扯出个话头:“殿下,冯少师还未到知命之年,精神看上去也很矍铄,为何却是一头白发?”
  太子没有回答,而是从她手中接过茶盏,男子浓睫低垂,手指搭在盏沿缓缓滑动,好似没听到她刚刚的问题。
  就当姜玉竹认为太子不会回答她时,太子突然间开口,音色低沉:
  “冯少师在前往北凉的时候,头发就白了。”
  姜玉竹神色一怔,她记得冯少师辞官时不到三十岁,官至三品翰林学士,可谓是青云直上,风光无限。
  这样风华正茂的年纪,怎会一夜白头。
  除非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痛心伤臆到极点了罢。
  姜玉竹突然想起先皇后亦是在那一年与世长辞,看来冯少师对先皇后的感情,不止于知恩图报。
  “那冯少师腿上的旧疾,又是因何落下呢?”
  咔嚓,太子搭在盏沿的手指一用力,价值不菲的青玉瓷瞬间碎裂成几瓣,掉落在地。
  窗外艳阳高照,可眼前的男子好似被日光隔绝,眉眼冷如刀锋,通身散漫着让人牙关打颤的寒意。
  姜玉竹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触碰到太子的禁忌,她蹲下身,默默拾起地上的碎瓷。
  “腾龙山一役,五万北凉军死在归途上,孤在寒潭边跪了两天一夜,少师亦陪着孤跪了两天一夜,从此以后,他的双膝落下顽疾...”
  太子的语调一向是冷的,宛若沉积百年的冰凌,透着股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和清冷。
  姜玉竹脑中浮现出一个身穿甲胄的少年郎跪在冰天雪地中,他的身姿挺拔如雪松,铠甲银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迹,却凝聚着上万条冤魂,沉甸甸压在他肩头。
  一身傲骨的少年郎啊,打赢了战争,却永远失去了追随自己的战士。
  那一刻,他必然相信了自己的命格,认定是自己害死了这些战士,甚至...想要以死谢罪。
  姜玉竹缓缓站起身,她将手中的碎瓷收拾好,款步走至窗边,伸手推开轩窗,目光看向庭院中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常青藤,缓缓开口道: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