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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埃弗里，我想您也许见过我的儿子，”他眨了眨眼睛，“哦，也可能是见过伏地魔大人易容的小埃弗里。”
“我后来也见过小埃弗里，”莉蒂娅回忆起那个孩子在地下室被发现时的表现，“他很聪明，也很冷静。”
“当然了，事实上我已经告知过那孩子他可能需要在地下室睡上一段日子，他当然不害怕了。”
闲聊之间，埃弗里已经带着她来到了一间房间前，这间房间隐藏地很深，这条布置地万分典雅的走廊之中只有这么一间房间。
显然，这是汤姆·里德尔的。
莉蒂娅稍稍有些讶异，毕竟她并没有向埃弗里说明自己找他的来意。
“我不知道您想要来问我什么，但是，我希望您是来问伏地魔大人在哪里的，”埃弗里微微低了低头，这样的动作莫名带着几分臣服的意味，“我想他会回来的。”
“谢谢。”莉蒂娅不再说什么了。
她就寸步不离地等在他的房门前，夜晚的时候睡意袭来，她又担心回自己的房间会错过他的归来，于是就靠着门边小憩。
连续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想见的人，倒是等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花纷纷扬扬地撒了下来，她透过走廊的窗看松树渐渐被白雪压低了枝桠。一到夜晚的时候，万籁俱寂，外面的月色和雪色耀明了院景，连带着走廊也不再黑漆漆。
这让莉蒂娅稍稍放松了对黑暗和静谧的恐惧心理，已至深夜，雪花落到厚雪堆积的地面上，发出轻弱的声响，她在这声响中渐生困意。
这样等待的夜晚已经有很多个，莉蒂娅抱着双腿，倚靠着门边闭上了眼睛。
初雪的夜间气温低，莉蒂娅收紧了胳膊，仍然有些冷，迷迷蒙蒙之中，她听到了渐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沉稳的，缓落的，落在她心中一样让她苏醒过来。
她抬头，正看见有人披着满身的落雪回来——
他的黑发和眼睫已经落上了雪，走廊的气温低，让那不至融化，他低头看着她，一尘不染的黑袍无风而起，袍角轻轻拂过了她的小腿。
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如同他带着她从魔法部飞到食死徒基地一样，竟然生疏到不知如何开口。
他们只是对望着，一个抬着头，一个低着头，在这寒冷静谧的雪夜里，在这雪花轻落的月夜中，无言对望着。
薄薄的月色之下，莉蒂娅竟然觉得他的眼神像黑夜中灼灼燃烧的星火，烫得她心头灼热，好像无处可逃。
她听到渐重的呼吸声打破了这静谧的夜，极力克制一般地，却又心潮迭起。
她只能在这呼吸声之中小心地吸着氧气，好让自己轻微的呼吸和他的应和在一起。
黑暗之中，里德尔偏过了头，他闭了闭眼睛，克制住自己难抑的心跳声。
他就要转身离去，袍角从她腿上划过。
莉蒂娅顺着自己的心意，伸手拉住了袍角——
她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只是要走的人停住了脚步。
正在这时，窗外盛在松树枝桠上厚厚的积雪终于支撑不住，重重落了下来。
她微眨着眼睛，电光火石之间满满的松木和大海气味覆压而来，她的嘴唇被人急切地辖踞住，像盘踞已久的大蛇倏然出击，迫不及待而又毫无章法。
他的大掌按着她的腰，几乎是撑着她站起来，让她只能背靠着门，不至于软倒下去。
这样的吻带着迅猛的肃杀和血腥，激烈地好像想将对方拆吃入腹，又或者，只是以此消解心头长久的瘾。
里德尔似乎是不满于她倚靠着门，便托着她的后腰让她远离房门一些距离，这样一来，莉蒂娅只能贴在他身上。
她浑身无力，双手茫然失措一样紧抓着里德尔胸膛的衣物，此时偷偷睁眼看他。
他闭着眼睛，睫毛上的雪早因灼热的气温化尽，晶莹的小水珠栖在他的睫毛上。
正当莉蒂娅看得专心时，耳畔就响起他低哑的声音——
“闭上眼睛。”
第112章 奉献了春潮（下）
门上的门锁咒在这时被解开，他抱着她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吻得动情。
整个人被他扔到床上，莉蒂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里德尔已经屈膝跪在了她身前。
他倾身去解她衬衫的衣扣，但双手微微颤抖着连第一个都解不开。
莉蒂娅见状微抬起身子按住他的手，随即将自己的衣物褪尽。
亲吻她颈间的时刻，莉蒂娅听见他低弱的声音：“我很怕......”
莉蒂娅看不清里德尔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语气中猜测他的情绪，于是用手臂环抱住他。
“怕你离开，怕你消失不见，”爱人才别扭，真心在意的话难以说出，好像谁先说谁就输了一样，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十四年，他想了十四年，念了十四年，“......我好像永远也抓不住你，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莉蒂娅听出他的声音已经在颤抖，脆弱地像单薄易碎的湖面，她想要开灯看着他，却马上被他阻止了——
“别开灯......”
莉蒂娅就这月光抬起右手触碰他的脸颊，入手一片湿意。
“是我自己想要回来的，想要挤到你身边，想要扑到你怀里，想要跟在你身后陪你做你想做的事，”她用脸颊蹭着他的，像一只尽力安抚人的小猫，“你想要永生，我们可以去找尼克·勒梅，或者自己炼制魔法石；你想要恢复巫师的荣光，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可是你不喜欢。”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欢永生，不喜欢权力，她所有的渴望和他背道而驰，她甚至不喜欢这样残忍的他自己。
“可是你喜欢，”莉蒂娅捧着他的脸颊，声音轻柔万分，“没关系的，我接受你是伏地魔，接受你有这样的愿望，我接受你的所有。”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用合适的办法和他一起，完成他的愿景。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纵然时间倏然十四年，她仍旧明白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惧怕，他害怕也许有一天，他会忘记自己——
“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谁。你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汤姆·里德尔，是最有天赋的斯莱特林，是莉娅在这世上一直想保护，唯一牵挂着的哥哥。”
她捧着里德尔的脸，温柔地吻去他脸颊的泪，又主动解开他的皮带，奉献沉寂了十四年的情潮。
很快攻势逆转，他重新占据了高地，也许是思念入骨，连缠绵都有了殊死的意味。
莉蒂娅直觉自己好像一页无依的扁舟，在狂风肆洋中被海浪猛烈地掀翻，一次又一次。
她隐约听到里德尔喘着粗气的同时在她耳边倾诉：“对不起......”
让他低头，已经是难得的事情，更何况是道歉。很早之前，莉蒂娅就知道，面对哥哥时，她的怒火看似一团猛烈的焰火，然而一旦他释放一点点的如水隽软，这团焰火就会瞬间熄灭。
时间并不是治愈伤痛的良药，时间是痛苦本身，时间也不是消磨爱意的麻醉剂，它是烈酒，愈酿愈深。
第113章 搞搞事业吧
正值冬季，街边倒也没什么人，只有几些满面愁容的妇人提着空荡荡的购物袋从超市出来，辗转走向下一个超市寻觅。
整个英国已经走入了滞涨期，物资开始短缺。
莉蒂娅和里德尔牵着手从旅馆出来正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出众的面容过于引人瞩目，于是二人一起喝了魔法药剂易了容。
莉蒂娅易容成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鼻梁上有着小小的雀斑，在她的坚持之下，里德尔易容成一个平凡普通的棕发男性，远远看起来和埃弗里有几分相像，只是比那还胖些。
他们二人正恰似伦敦一对最最普通的夫妻。
“还不错吧？”莉蒂娅问，她改良了药剂效果，维持的时间更长，而且更加真实。
里德尔认真看了看，评价道：“很丑。”
“我觉得你应该先看看你自己，”莉蒂娅放低了音量，“你从我眼睛里面看。”
她一边说一边定住了视线，好像真有让里德尔把她的眼睛当镜子一样。
她总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里德尔看着这双熟悉的黑色眼睛，又从这双眼瞳之中看见神情包容的自己。
他们二人站在一间老旧的书店前的街道旁，路上并无太多行人，店内顾客也很少，只有一对老夫妇各自捧着书对坐着。
莉蒂娅还在奋力踮着脚尖以此配合他的身高：“看见了吗？”
里德尔弯了弯腰，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嗯，我觉得我的比你的好看一些。”
说完之后，他趁莉蒂娅不注意，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即缓步走在前面。
“明明我的好看！”莉蒂娅捂着额头控诉。
她快走几步追上去，把手放在里德尔背在身后的手中。
麻瓜的书店中总有许多有意思的书籍，是他们从未看过的。
在看到店内坐在桌前看书的老夫妇时，莉蒂娅握着里德尔的手微微紧了紧。
书店内正放着舒缓而又悠扬的乐曲，莉蒂娅从书架上拿了《红与黑》和《月亮与六便士》，她把《月亮与六便士》递给汤姆·里德尔，随即和他一起坐在了那对老夫妇之旁的方桌。
他们二人一直都有很好的默契，因而里德尔也没问什么。
时间静谧流淌，彼此之间默默无言的相惜好像回到了曾经禁书区阳光落在书桌上的岁月。
邻桌的那对老夫妇就要起身离开了，走到莉蒂娅和里德尔身旁时，莉蒂娅的手肘碰到书脊，《红与黑》从桌上掉下来，恰好落到老妇人脚边。
老妇人捡起后微笑着还给莉蒂娅：“你也看这本书？”
“谢谢您，”莉蒂娅道谢，她笑得万分真诚，阳光一样富于感染力，“事实上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这本书了。上次看我还是一个小女孩，现在已经有先生了。”
她和里德尔对视一眼，接着说：“我年幼的时候崇拜夸张的激情，热爱呆诡的浪漫故事，而等到现在，才发现相比起玛蒂尔德，莱纳尔夫人更让我久久沉思。”
“如果您不介意，也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讨论一下，”老妇人笑得万分慈祥，“我先生刚刚也正在读《月亮与六便士》。”
他们四个人坐在书店中聊了一个下午，起初只是书中的情节叙事和角色认知，后来也聊到各自的生活——
“我和我先生不是伦敦本市人，是新婚旅行来这里的。”莉蒂娅说。
“听口音是很正宗的伦敦腔呢。”
“小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里德尔解释，“再回到这里发现伦敦变化真的很大。”
老妇人叹息了一声：“现在日子是不好过了。”
“哪里都买不到东西，我儿子在政府工作，天天忙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但这情况倒是一点没改善。”老妇人的丈夫微微有些怨言。
“那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老妇人转向莉蒂娅，“只是孩子们天天加班工作看得我们这些老人心疼。”
恰在这时，书店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正式的金发男士走了进来，也许是加班的缘故，显出了几分疲态。
那是老夫妇的儿子，莉蒂娅一眼就已经认出，这归功于他与他的父亲有一张极其相似的脸，又或者是，莉蒂娅曾经见过他。
她的神色微敛，真挚柔和的笑容因为脑海中的沉思而收敛几分，显出几分并不明显的专注和认真来。
这样不易捕捉的微表情被里德尔注意到，马上明白莉蒂娅早就另有打算——
也许，这正是她带他来麻瓜界的真正原因。
这对老妇人，抑或者，是他们的儿子——这个刚刚进入书店的男士。
天色已经不早，男士见到自己的父母，便叫他们一起回家中去。
对于陪伴了父母一下午的陌生男女，他表示了感谢。
“不用客气，先生，我们和您的父母交谈地非常愉快，”莉蒂娅微笑，在男士转身之前，她取出藏于袖中的雪松木魔杖，“正如我们所讨论的，‘我们都是让自己活得更舒展而努力的同路人’。”
“是的，小姐，您说得不错。”
他在心中表示了认可，正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舒展，让英国病早点离开所有的英国人，所有政府的官员这几日几乎日夜不休。
等到他们离开，这间古老典雅的书店只剩莉蒂娅和里德尔之后，里德尔才发问：“你认识他？”
“准确来说，是见过，”莉蒂娅承认了，“我曾经去麻瓜联络办公室找过一次米勒娃，那时他们在办公室谈话，出来时见过一面。”
在书店外面看到老人时，她就凭借这极其相似的面容猜测到了老人是那位男士的父亲。
“他不是巫师。”里德尔幽幽说。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和他谈些条件，毕竟，英国政府最近真的很焦头烂额，而我们的魔法，可以帮他们解决一些小问题，”莉蒂娅转身看着里德尔，眉目间有着真心的喜悦，“我还以为找到他需要大费周章呢，但没想到这么巧。”
“你一向很幸运。”里德尔摸了摸莉蒂娅的头发。
纵是她还没有明确向他谈论她的计划，但他已经猜出几分。
巫师界没有物资生产，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麻瓜界的供给，但如今，就连麻瓜界也陷入了物资短缺的现状。
她想和麻瓜谈判，让掌握资源的麻瓜站在他们这一方，借此要求魔法部与他们进行谈判，甚至妥协。
“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莉娅。”里德尔有些不认可。
“力量当然能很快解决一些事情，暴力可以让权力快速更迭，破很容易，立却很难，”她的眉目冷静极了，让这张易容之后平凡的面容也现出智慧的瑰丽之美，“我们需要让生产供给物资的麻瓜站在我们这方，我们掌握了生存的凭借，才能让巫师们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好的，主动选择的才能站得久。”
一旦现在的魔法部任职期间得不到来自麻瓜的资源，饥饿和寒冷之下，再有一个巫师出现，告诉他们他为深受饥寒之苦的巫师争取到了难得的资源，从而使得巫师界免受饥饿之苦，这个巫师会被视为救世主。
莉蒂娅合上面前的麻瓜小说：“他会回来的。”
此时的埃文斯先生和自己的父母走在路上，他在心中思索方才的怪异之处。
没有人会贴身携带一根筷子的，作为处理巫师联络事宜的官员，他早应该反应过来那根木棍是什么——
那是一根魔杖。属于巫师的，魔杖。
“我们都是让自己活得更舒展而努力的同路人。”
临走前长相平凡的女士说的话重新浮现于脑海中，这句话出于《月亮与六便士》，正是他们和自己的父母讨论的书籍，但是，埃文斯先生开始斟酌其中的字眼。
纵横政界十几年，他很快抓住了隐藏于话中的奥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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