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萱忽然想起, 花朵小包包里随身带有验孕棒, 她去卫生间验了一个, 清清楚楚的两道杠。
原来, 肚子里真的有小种子了啊。
周萱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情,喜悦有,迷茫也有。上一秒, 她还在蹦迪场里, 跳舞机上, 开开心心地和好闺蜜蹦迪,肆意地吸引着人群的视线,下一秒,她就在卫生间里拿着两道杠,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这种迷茫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梁津亲自赶来。
周萱和黎若昭告别。
梁津牵着她的手,替她打开车门。
迈巴赫平稳地开着,男人轻轻将她揽上膝头, 抚摸着她的发顶。
“感觉怎么样?”他轻声问她。他感觉是奇妙的,手指放在她的肚子上, 想到的却是那些彼此嵌入的夜晚。
周萱轻轻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忽然一阵反胃。梁津拿了一个手提袋放到她面前,同时让司机开了窗。
一回到家,梁津将女孩抱了起来,心中的喜悦发了芽,生了根。
“别抱别抱,放我下来。”
突然的悬空让女孩感到惊慌。
“万一宝宝掉下来怎么办?”她忍不住缩了缩腿,想要夹紧,好像那样就能夹得稳似的。
“不会的。”他将她放下来,小心翼翼地,对着她的脸蛋亲了又亲。抱着她不肯松手。
两人就这么在沙发上抱着亲了一会,女孩忽然想起什么,小手抵在男人胸膛上轻轻推了推。
“你晚上规矩点啊。”她轻轻推了他。
“我会规矩的。”他似笑非笑地瞥着她,力度加重,随即放低了声音,笑得极哑。“这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嗯?”
她羞得捂住他的嘴。
第二天他们找医生来看。医生告知他们,这是她怀孕的第三周,那个小生命只是能在显微镜下看得到的小细胞团。
得知了具体的孕周后,女孩开始掰着指头算,到底是哪天怀上的?哎呀哎呀,反正算不清,每天晚上梁津都兴致勃勃地、以他们的频率来看,只要她排、卵、期一到,非怀上不可。
为了肚子里baby能平安健康地长大,周萱没有继续在西郊别墅待下去,而是换到了他们结婚时的海边城堡,她的工作早早地辞了,读博士生的事搁置一旁,乐园的事务也全权交由职业经理人打理。
正是秋末冬初的季节,她在城堡里日日听潮汐和海浪声,身体一点点地变得笨拙、疲惫、嗜睡。好像怎么也睡不够。
在漫长的夜间睡眠结束后,女孩通常捂着肚子冲向厕所,接下来恨不得住在那里,因为她的孕吐反应实在严重,吃不下任何东西。
“吃不下东西,宝宝长不大怎么办?”女孩伏在马桶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一向是个乐天派,却在这时变得焦虑而敏感。
“乖,这是前三个月很常见的现象,你想想,现在肚子里的宝宝只有一粒豌豆那么大小,宝宝对营养的需求也很少,不要担心,好吗?”
梁津柔声劝慰她。
自从她怀上baby后,梁津一整个儿把办公室搬到家里来了,只远程处理公司的事务,别的事务都交给下属去办,只为了能全程地陪护她。
“真的吗?”女孩摸摸肚子。
他们的小baby还只是一颗小豌豆呀。这么小小一颗“豌豆”,会迅速地长大,真奇妙。
“是的。晚点我们读绘本给小豌豆听,好不好?”梁津拉着她的手,拨开她的乌发,细细地看她的脸蛋。
她怀上baby之后,变得更好看了,脸上的皮肤几乎是玉一样的透明,因为她每天放开肚皮吃喝,脸上的肉多了些,真正的脸如银盘,眼若水杏,眉间有少女的娇憨,也有女人的妩媚和柔美。
他总也看不够,目光贪婪又迷恋地,寸寸扫过她。
“好呀。那我们今天要给小豌豆讲什么好呢?”女孩的注意力很快被梁津转移到了晚间绘本上。
“都可以,你想听什么,我讲什么。”男人宽和地笑。
其实,他不大相信胎教之类的——胎儿的各个器官都没发育完全,能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说是给“小豌豆”讲的,不如说是给他的小女孩讲的。
现在,睡前的念绘本环节,成了周萱一天最期盼的环节。那时梁津靠在宽大柔软的靠枕上,而她靠在梁津的怀里,梁津一手揽着她,一手拿着绘本,给她念绘本。
她爱极了这时他清润、平和的声音,不紧不慢。
还有很好的助眠效果。
“今天我们继续讲鼹鼠先生和他伙伴们的故事。”
“...鼹鼠先生已经被刚刚接触到的新生活迷住,沉醉在波光、涟漪、芳香、水声和阳光里。他把一只爪子伸进水里,悠悠地做着白日梦...体贴善良的水鼠只管稳稳地划船,没有去打扰他...”*
通常绘本念到一半,女孩头一歪,就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她睡得那么香甜,只是还下意识地做出防备的姿势,一只柔软的小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捂着。
他轻轻地将她放平。
心里默默对小豌豆念叨。要听话啊,不要动不动踢肚子,不许折腾妈妈,不听话等出来了以后爸爸好好教训你。
然而事与愿违。
都说“女人的一生是受激素控制的一生”,在女孩肚子变得日见其大的日子里,梁津切身地体会到了这句话。
他的睡眠因为她变得很浅,晚上睡着睡着,伸手一摸,发现床边原本她躺的位置是空的,男人一颗心好像一直往下坠,往下坠。
直到他猛地睁开双眼,在黑暗中看到她模模糊糊的影子,那种下坠感才会消失。
“怎么了?”午夜梦回,男人的声音还有些哑,他一个起身,打开床头的小落地灯,月光一样的小灯亮起,女孩坐在床头,流着眼泪,整张脸都湿漉漉的。
她“哇”地一声,扁着嘴哭了起来,声音委委屈屈的。
“我想吃酸菜鱼...”
那种惊天动地的哭法,哭得抽抽噎噎的、好像不给她吃,世界都要崩塌了一样。
半夜没有酸菜鱼。这里远离市区,去哪里给她找酸菜鱼?
但是男人深知,这时不是讲理的时候。激素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好,好,宝宝不哭,我去给你找酸菜鱼,好不好?”
因为她的哭泣,男人迅速地清醒过来,让助理联系私厨师傅。
然而等他大半夜驱车出去,开了二十几公里的路把酸菜鱼取回来,打包在瓷盅里热气腾腾地等着她,女孩却摸摸肚子,捂着鼻子。
“鱼腥味有点儿浓。”
“我好像又不是很想吃了。”她吸吸鼻子,脸蛋红红地看着他。“是不是很折腾?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但我刚刚就是很想哭,很想吃又吃不到...”
他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不让她再继续道歉下去。
“好了,不折腾的。谁叫你是我的宝宝呢,对不对?你现在只是被激素控制了,以后会恢复正常的。”梁津耐心地宽慰她。
对于她,他总是有着无穷的耐心的。
女孩时不时两三天就闹一次,半夜要吃“麻辣烫”“水煮鱼”“牛油火锅”,男人干脆花重金将八大菜系的厨子请了一个团队过来,就住在城堡附近的一栋假日酒店里,要求是随叫随到,半夜吩咐做什么菜,半小时内就要做好。
梁津对她有着无限的耐心,偶尔也会温柔地“强迫”她做一些事情,一些有利于她孕期身体健康的事。
例如,每天花半小时的事件进行散步和游泳,间歇性地活动下身体各个关节,将体重控制在一个合适的区间。
他尤其注意她的体重和热量控制。
周萱的骨架是女孩子里偏小的那一挂。虽说她臀肉肉的又很翘,但盆腔较为狭窄。他可不想到时候把肚子里的baby喂得营养过剩,让她生产时受了痛苦——那得多痛啊。
在梁津的精心呵护下,女孩顺利地来到了孕中期。她是属于羊水丰盈的那一类,四肢仍是细瘦的,但是圆圆的肚子有点儿大,像是里面撑了一个西瓜。
肚子里撑了西瓜的女孩,想要做一些事情可就不容易了。
例如弯腰。例如自己给自己剪脚趾甲。
不过,自她检查出有baby之后,梁津就不让她自己剪脚趾甲了,而是由他代劳。
通常她洗完澡,热水将脚趾甲泡软,泡出浅浅的、樱花一样的粉色,他握住她的足底,轻轻揉捏着她微微浮肿的脚踝,细致地用指甲钳剪去指甲多余的部分。
这时,因为怀孕的缘故,女孩觉得身体每一处肌肤都变得敏感无比,他握着她的足底心,手指磨着她细嫩的肌肤,让她觉得痒痒的。忍不住要乱踢乱蹬。
“好痒呀。”女孩咯咯地笑出来,脚趾蹬在男人胸膛上,弄得宽大飘逸的睡裙裙摆也飘了起来。
“乖,别闹,还有一点就剪完了。”男人哑声。他视线向上,裙摆像一朵美丽的花向他展开,等着他去探寻。这使得他身体的血液在朝一个方向涌动。
第130章 孕期
那天晚上, 海城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轻柔的雪花片片飘落,直到整个大地都笼罩上一层晶莹。雪落的时候无声无息,是一场极静的风暴, 但不会比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场更静。
屋内温暖如春。24小时恒温恒湿的系统保障着女孩在整个孕期的舒适。都说在孕期人很容易觉得皮肤干燥,但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触, 肌肤仍是温暖而润泽的,不得不归功于梁津的细致和耐心。
她看着天花板, 等温柔的风暴过去。
忽然肚脐眼附近涌起阵阵轻微的动感,那种感觉,就像是肚子的神经在抽动, 耻骨往上小肚脐的位置, 有金鱼在咕噜噜地吐泡泡。
女孩“哎呀”一声, 吓得一动不敢动, 这是不是宝宝在抗议呢?
其实这时候的孕象已经比较稳固了。但她就是不放心,总要捂着摸着。
“好了,你弄到宝宝了。”她蹬着腿, 踢了踢他, 把他的手从她的肚皮上拿开。
“是什么感觉?”男人依言起身, 汗水从锁骨滑落,眼神依旧是深而浓的雾。
“就像小鱼从肚皮里游过去。”女孩想了想,回答。
她的描述诗情画意。
梁津低低地笑了,这时才放心了些,俯身攫住她的唇。
“傻小萱。这是胎动,是宝宝在动。”
他哑声,声音里是极致的暧昧。“宝宝也知道爸爸在疼爱妈妈, 是不是?”
“你乱说什么啦。”女孩捂住肚子,转到一边去, 脸还是红红的。
她现在这幅样子,让她总觉得难以像以前那般面对梁津。
原来怀了baby就像被吹胀的气球,原本纤细的腰肢变得滚圆,胸前更是鼓胀得不行,上个月新买的胸衣,这个月穿上就紧紧的了。还有脚踝,她脚踝本来也很纤细的,现在肿得连脚脖子都没有了。
女孩到底是有些爱美心在的。她摸着自己鼓起的圆圆的肚子,又想到一处关键,万一以后长妊娠纹了怎么办?紫色的、一条条的纹路,长在她白白的肚皮上,想到都要掉金豆豆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此时在梁津眼中是极美的。她以前也很美,但那是女孩的、幼态的美丽,如今却是幼中带了丰熟,挺圆的月匈,挺圆的肚皮,越发饱满得像蜜桃一样的臀,从背至腰,身体呈现出极致的S形曲线,那种少女和女人相互杂糅的美丽,让人忍不住目驰神眩。
男人给她盖上轻薄保暖的真丝蚕绒被,心中的占有欲强到了极致。她肚子里是他的种,他的一半DNA。也只有他,能看到她这般美丽的身姿,能搂着她,占有她,嵌入她。
“怎么了?小萱在想什么。”他从背后搂住她,手掌放在她肚子上,轻轻托起。
“我怕我长妊娠纹。”女孩扁了扁嘴。她才不想长妊娠纹。
“不会。”男人的回答很肯定。“长妊娠纹是因为体重增加过快导致真皮撕裂造成的。你的体重一直被控制得很合适,不会的,好不好?”
“乖啊,明天给你抹妊娠油,就不长了。”他摸了摸她浑圆的肚。
“嗯。”
女孩吸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她怀孕了承受能力变差了,总是很容易变得无助,还好,梁津无底线地包容着她的脆弱,耐心地为她解决问题。
他让她从心底里感受到安全感。
给她抹妊娠油像一个仪式。
早在得知怀孕那会,梁津就给她买了好多漂亮的孕妇胸衣,波点的,粉色蕾丝的、蓝色的有水晶装饰的,纯白的,带有羽毛和网纱装饰的。有肩带的、无肩带的...
都是成套成套的精致内衣,带着好看的蕾丝和水晶装饰,包裹性极强。
每天早晨他要她换一套新的,好给她拍照片。
对他而言,也许她这辈子就怀这一次,只生这一次baby,只经历这一次孕期,他当然要把她此时最美的模样留下来,等到百年之后,好好回忆。
只穿着胸衣和胖次站在镜头前,女孩是有些羞涩,就像她不好意思穿比基尼在沙滩上游泳一样。
但梁津摄影的技术极好,耐心地指挥她摆pose,时而把手放在肚子上,时而微微看向镜头。
拍出来的相片,张张都好看。将相机里的照片从头翻到尾,就好像坐了一场时光机,看她的小腹,由平坦的、凹陷的、一点点地变大,直到像装了一个滚圆的西瓜。
梁津兴起时,还会布置灯光,给她拍好看的孕期艺术照。那些由他掌镜的照片,都完美得仿佛出自上帝之手。
女孩最喜欢的一套,是她扎着丸子头,穿着羊毛织就的小吊带,吊带恰好盖住一半的肚子,显得她的肚肚圆而精致,底下是同色系的宽松的蕾丝花边小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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