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就死活都逼着黎若昭,让闺蜜帮她把衬裙脱下。
男人看着乖乖坐在床边的女孩儿,唇角难得弯了弯。
她看似镇定,但是把玩着自己衣角的手指,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都怪今晚的氛围太暧昧。雪白柔软的大床,烛台上明灭闪烁的红烛,灯罩上的丘比特射小爱心的暗纹。
“在紧张?”男人顺势在女孩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揽住她的腰。
他拊掌在她腰上的那一刻,女孩身体颤了颤,又强行忍住,裹在吊带袜里的十颗小脚趾紧紧蜷缩了起来,像是十枚小珍珠。
“嗯。”
“放心。没这么快的。”男人低哑的嗓音擦过女孩儿的耳膜,安慰女孩。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简直是赤裸裸地宣告待会他就要向她“动手动脚”,女孩咬了咬唇,变得更紧张了,小脚趾蜷缩到了极致。
“先去洗个澡吧。”男人安慰性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好。”女孩乖顺地听从,脚掌踩在地板上想从床沿上起来,却忽然想起,靠她一个人是完完全全脱不下衬裙的。她站在那里,犹豫了好几秒,最终还是开口。
“帮我一下,背后这个拉链——”
她背对着他,露出纤细脆弱的蝴蝶骨,蝴蝶骨向下延伸的部分,被包括在衬裙硬挺的白色面料之下。
在面料上,两片蝴蝶骨的中央,他看到一颗细细的拉链,藏得极深。男人的大掌捏住拉链的尾端。
那衬裙便如同两瓣盛开的娇嫩的百合,而她是最娇嫩的花蕊。女孩觉得雪背一片冰凉,只是紧紧捂着胸前的布料,不让衬裙滑脱下去。
男人自然而然地半跪在樱桃木地板上,看到女孩两只脚裹在柔软的吊带袜里,那吊带袜顶部没入层层叠叠的衬裙当中,令人遐想。
他不由分说,大掌在女孩腰上一按,这样一来,女孩便直接背对着男人倒在了床上。
“你干嘛?”女孩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慌乱。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拽住了她吊带袜的顶端,“嘣嘣”地两下,吊带袜顶端的扣子被男人大掌拽落,那一层薄如蝉翼的吊带袜,便被卷着从女孩儿的小腿上滑落下来。
女孩勉力翻了个身,只见男人将那双吊带袜握在了掌中,那吊带袜皱起的部分,被他用手掌撑起,撑开,将褶皱一点点撑平。
“现在去洗澡吧。”男人倾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床上捂着衬裙,惊慌畏缩到双眸都在惊惧的女孩儿。
头顶枝形吊灯的灯光打在男人身上,便也将他身体投下的黑影严严实实地遮住她,像是提前为猎物布置好的网。
男人背着光,女孩有一瞬间,看不清男人身上的表情,只觉得投向自己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几乎能让她的每一寸肌肤燃烧起来,又好似每一寸肌肤都被淬上了精美的烈性毒药。
当那黑影所形成的网短暂地在她身上挪开,女孩也得以暂缓了一口气,夹紧衬裙,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赤着脚逃进了浴室中。
“砰”地一声,浴室的鎏金门重重关上,关上门的同时,不论是门内的女孩还是门外的男人,脑中都有一根紧绷的弦,刹那之间骤然地被绷断。
灯光下,男人瞧着柔软蚕丝被上印出的女孩的痕迹。手中一团柔软雪白的吊带袜,被他猛地握住,又松开,似乎还能感觉到包裹着女孩大腿所留下的余温。
浴室内,水声哗哗响起,几乎再度将他脑中的弦再度绷开。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象她在莲蓬头下是怎样一幅极美的画面。
男人几步走到床头柜前,将铜鎏金的把手一扯,抽屉里,被女孩慌张藏起来的法式蕾丝小件衣物顿时在雪白灯光下暴露无遗。
男人唇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容。他将抽屉合上,回身,看到放在斗柜里的勃艮第红酒。
*
浴室里,女孩认真地将自己浑身上下搓洗了一遍。想到藏在抽屉里的衣物,心跳如擂鼓。那种法式蕾丝小件内衣和绑带的胖次,也不知道是谁准备的——是负责布置婚房的策划人员,还是梁津准备的?
如果真是梁津准备的,她恨不得躲在浴室里,整个晚上都不出去了。她真的会羞死的,他怎么能准备这么小这么薄的衣物?这根本就不是适合人穿的嘛,什么都遮不住。
但或许就是这种欲遮不遮,似雾非雾的效果,好像才是男人想要的。女孩想到这里,氤氲在十足水汽里的一张小脸红了个透,两腿都在发软。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主动穿上这种啥也遮不住的小布料出去见他的。
女孩做了半天思想斗争,还是觉得穿平时的睡衣就好。那种修身的法式宫廷长裙,袖口直盖到手腕,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而且,那长裙也不丑的,象牙白的颜色,有可爱的荷叶边,底部缀满了传统的法式褶边,飘逸又朦胧,布料手感也很好。
于是女孩就这么做好了决定。
等她换好睡裙,将头发擦得五六分干,鼓足勇气从浴室里出来。她在主卧里看了一圈,都没发现男人的身影。仔细一听,健身房里的那间浴室,似也有水声传来。
看来,是梁津到那边洗澡去了。
女孩到底是紧张,不知道梁津有没有发现她藏起来的小片衣物。拉开抽屉一看,那些衣物都好好地藏在抽屉里,女孩终于觉得放心了一点。放着玫瑰坐垫的扶手椅上,挂着她的长筒吊带袜。
她左右看了看,忽然发现,原先放着断臂维纳斯烛台的茶几上,放了两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而那两枚烛台,被转移到了斗柜上。
就在这时,门外再度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女孩朝门外看去,男人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绸缎睡衣,那睡衣极具垂坠感,在他身体上极其熨贴,将他身体肌肉的轮廓都显示了出来。
看着男人手臂上、腰腹上微鼓的肌肉,不知为何,今晚上,女孩格外地能感知到她和他之间体型上的差距。他这样高,也这样的魁梧,常年健身,而她一动起来就发懒,身体上每块肉都是软乎乎的。
而且,她的骨架是比寻常人更小巧了一些。
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要戳她,她会不会痛死啊?女孩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奇怪的念头。不对不对,都说了女孩那里是生孩子都能生出来的。小baby的头可比那里大得多了吧?也没见怎么样啊。况且,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容纳过他的。
房间里一时无话,只有枝叶形状的吊灯在头顶摇摇晃晃。
自从男人走进房间后,女孩有些拘束,在玫瑰扶手椅上坐了下来,微蜷着小腿,垂着头,粉颈微露。
斗柜上的红烛明灭不定。
男人在另一张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那张本来宽大的扶手椅,一下子变得狭窄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干啥?”女孩等了又等,没见男人说话,也没见他像往常一样过来揽住她的腰,终于按捺不住了,脆生生地发话。
现在要干啥。当然是要干。。。
她的发问在暧昧的气氛里似乎有了别的意味,惹得男人忍不住轻笑,他的笑声有点低沉,有点闷,像是风拂过树叶的清响。
女孩一问出来,发觉这个问题傻乎乎的,简直是猎物在问猎人“你什么时候吃我呢”,这样傻。他的轻笑声让她闹了个大红脸,几乎是慌乱地转移视线。
女孩视线在房间里乱瞟,简直找不到一个落点。
这不瞟还好,一瞟,她顿时看到她所坐位置正对着过去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些管状物体。在管状物体附近,还有两盒银灰色包装的,长方形的小盒子。女孩眼尖,一下子看到管状物体包装上的字,那不就是,润.滑剂??
至于那个银灰色包装的小盒子,是小雨伞吧?
这个发现让女孩有一点迷糊。她承认先前刚进房间的时候她没看到这只床头柜。所以,这些个管状物体和长方形小盒子,到底是她进房间之前就有,还是刚刚她去洗澡的时候,梁津才摆上去的?
好懵。
女孩久久地不说话,一副心虚又紧张的样子,双手绞着自己睡裙的一角,握得指甲边缘都发白。
男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女孩视线的落点。他倾身,将茶几上那瓶勃艮第红酒拿了起来,一只手握住纤细的瓶身,另一只手取过开瓶器,将开瓶器的尖端扎进酒瓶顶部的软木塞中。
开瓶器的尖端在软木塞里咯吱咯吱地旋转。
“小萱,我们现在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啵”地一声,将软木塞从酒瓶口中起出时,男人修长的手指放开金属开瓶器,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他嗓音低哑到了极致。
第63章 新婚夜
“什么游戏?”
男人将金属开瓶器放在茶几上, “当啷”一声脆响,女孩不禁伸手揉了揉耳朵。
勃艮第红酒被打开,梁津倾斜瓶身, 猩红的酒液从瓶口涌出,注入高脚杯中, 猩红的液体犹如流动的红宝石。
“先说规则。我们轮流转软木塞,以软木塞为圆心, 塞口在左半圆的位置,我回答问题,在右半圆的位置, 你回答问题。”
“嗯嗯。要问什么问题呢?万一回答不上来怎么办?”女孩看着男人手指捏着那枚软木塞, 修长的手利落骨感, 指节分明。
“什么问题都可以。回答不上来, 就要答应满足对方的一个要求。不管问题能不能回答得出来,回答问题的一方都要喝一口红酒。”男人看着女孩认真的小脸。
她真乖,又被他拿捏了。
“嗯嗯。”女孩想了想, 这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吧?这不就是一个变相的“真心话大冒险”, 输了的人要么说真心话要么玩大冒险, 这也是大学校园里破冰常用的一种手段。
不过,她没和别的异性玩过就是了。她只在女生局里玩过。
“好,女士优先,你先转软木塞。”男人少见地在此时表现出一丝绅士风度。
周萱依言捏住那枚软木塞,转了转。
软木塞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最后停留在梁津的区域。
“耶,我赢了, 你喝酒,回答问题。”女孩晃了晃垂在椅子上的两条腿。
“好。小萱问吧。”男人笑了笑, 干脆利落地执起高脚杯,缀了一口红酒。猩红的酒液将男人的薄唇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女孩首战告胜,内心有些雀跃,但是轮到问问题的时候,却有些发难了。她想了想,问道:
“嗯,你说我今天穿婚纱好看吗?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
她小小的脑袋瓜还是执着于这个问题,想要给他一个完美的first look。
“好看。”男人放下酒杯,轻声。
她朝他迎面走来,手捧鲜花,闪闪的小钻冠,像童话城堡的公主,又像误入凡尘的天使,那张脸蛋纯洁柔美到不可思议。就如同一张完完全全向他展开的白布,一点儿痕迹也无,而他成了恶魔,肆意地想将这张白布染上红色,打上专属于他的烙痕。
女孩眼睫轻轻颤动了下。他的声音很低,听起来真挚又清晰。
“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低声,补充了一句,满意地看着听到这句话的女孩儿,圆润小巧的耳垂霎时间染上一层粉红。
“到你了。”女孩摸了摸脸,好烫。她想听他说他好看,又怕他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他夸她好看呀——他还是知道她好看的。确认了这点之后,再说下去她就要害羞了,于是她急急的、脆生生地打断男人。
梁津手指轻轻拨了下软木塞。
这次,软木塞还是指向男人。
“你有什么爱好?平时放松的时候,会做什么?”女孩终于想到了要问什么。她要了解他,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嘛。
“小萱,你这是两个问题,你要我回答前一个还是后一个。”男人喉结克制地动,执起酒杯,酒液入喉。
女孩瞪了男人一眼。他好小气哦。说好了一个就只能问一个。她这不是迫切地想了解他吗。
“那你就回答前一个。”反正前一个和后一个也差不多。
“攀岩,书法。”男人说。说出这两个爱好时,他直视着女孩的眼睛,女孩的杏儿眼很专注地看着他,脸上的羞赧也因此被冲淡了很多。
她是真的有用心想靠近他,了解他,而不是完全地停留在他为她构筑的世界里。那他呢?
男人的视线落到床铺上。洁白的床铺,梦的美好温床。
“好。我记住了。”女孩一边说,还一边自己点了点头,就好像自己跟自己确认似的。锦城那边,好多山。等到下次,梁津去锦城找她,她要安排他们两个一起去爬山。
软木塞转到了女孩那边。到她回答问题了。
“你问吧。”女孩手心有些发潮,却摆出一副任由他问的模样。
男人不答,只是向后倾斜了下身体,伸出手去,够到墙上的拉索开关,“喀”地一声,将房间里的枝叶吊灯那明亮的光线拉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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