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更深切地吻她,来打断她的撩拨。
不能再来了,她承受不了的。
他喘息着用指腹压住她水红的唇,淡淡地‘嗯’了一声,“是唯一一个,让我一看就动情的女人。”
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回应了她一晚上的酸涩。
姜蝶珍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安稳地甜甜进入了睡眠。
调整好动作,她又仰起脸看他。
“老师,我不是非要一个月一次,我可以天天上你的课。”
“天天。”景煾予低沉笑了:“那就没时间实现梦想了。”
“住在床上都可以。”
她含糊地舔了舔男人像雪山尖顶的濡.湿喉结:“景煾予,我只想要你。”
-
刚回国,姜蝶珍就和棠礼约好,周末见面。
“就在这里停车吧。”
姜蝶珍被家里的司机放下来好久。
直到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
她停下脚步,走进了街边一家药店。
姜蝶珍细白的手指顿了顿,还是没有选择买避孕的药物。
最后被她放进手袋里的,是各种牌子的早孕试纸。
她羞耻地左右打量了一会儿。
在药物架上纠结了很久,她才去结账。
女店员笑着推荐道:“小姐,和早孕棒搭配使用的话,可以试试短效避孕药优思明。不知道您是备孕还是避孕呢。”
姜蝶珍白皙的小脸一下涨红,“我......我给我家里人买的,我姐姐让我帮她。”
“不拿避孕药吗?”
“嗯,不用。”
女店员看她衣料和手袋,都价值昂贵。
她叹口气,心想可能是软甜的富家小姐,不清不楚地应许了混蛋小子,现在正在后知后觉地,害怕怀孕。
女人温柔又了然地笑笑:“好呀,下次有需要再光临。”
姜蝶珍用冰凉的手指贴着绯红的脸颊,轻声说好。
那个混蛋景煾予,还不如昨天也不戴。
姜蝶珍不喜欢胶乳橡胶的感觉,一点也不舒服。
和棠礼约的地方,是海淀医院。
因为周六是棠礼产检的日子。
之前两人聊天提到了。
看着棠礼有些忧心宝宝。
姜蝶珍自告奋勇,说陪她来医院检查。
这里离北京大学很近,是北大第三医院隶属。
姜蝶珍还是有一些紧张,怕遇见同学。
女生戴了口罩,揣着手,在电梯口等棠礼。
她今天穿了黑色白毛边的千金毛呢大衣和高腰百褶裙,优雅又美好。
棠礼衣着单薄,有些姗姗来迟。
姜蝶珍远远迎上去。
她发现棠礼透过孕期浮肿的五官,还是漂亮的。
对方苍白虚弱,但是真的柔丽,就像粤剧里,会被辜负的古旧闺秀。
“宁宁等我很久了吗。”
前往妇科的路上,来往的人群难免磕碰。
姜蝶珍扮演了一个护花使者的角色。
她一直守护在棠礼身边,帮她忙前忙后。
和景煾予相处,她和人交流沟通也熟稔了不少。
姜蝶珍没有说自己也刚到医院。
而是温柔地笑着说:“因为是棠礼姐姐,我多久都能等。”
棠礼:“谢谢你,宁宁。”
妇科的门口站着不少男人。
因为怀孕,女方难免不方便。
大多数男人身为老公,还是蛮有觉悟,推迟了工作,帮忙张罗办手续。
察觉到棠礼情绪低落。
姜蝶珍把她搀扶地很紧。
“不用焦虑,姐姐,我以后都陪你来。”
挂号看诊的时候。
姜蝶珍才发现,棠礼没有用她的身份证登记,病历本和挂号单填的是一个陌生名字。
棠礼刷卡付钱的时候,和姜蝶珍说:“我不能让贺家知道这个孩子。”
“贺嘉辛不知道。前两年,贺家起诉过我一次,金融纠纷,法院把我的银行卡都给冻结掉了。那段时间我情绪很差,没办法网购和正常生活。孕晚期出不了门,在家里饿得厉害。我也照顾不好自己,最后流掉了一个小孩。”
“我现在也不敢用回我自己的身份证。”
棠礼用口罩把脸遮得严实,看着心疼她的姜蝶珍:“没事啦,宁宁,一切都过去了。”
姜蝶珍眼睛红了。
她心疼地把她揽得更紧,柔声说:“走吧,我陪你。”
拿化验报告的时候。
棠礼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她沉默着。
在姜蝶珍的陪伴下。
棠礼终于开口,询问眼前戴眼镜的女医生:“你好,谢医生,我想问一下,我现在怀孕十八周左右,还可以流产吗。”
谢医生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流产手术只适用于怀孕14周之内的女性,手术也有一定的风险,容易子宫穿孔,破裂,你已经流产过几次了,子宫内壁很薄,危险性比较大,我这里不太建议。”
女医生见过太多有各种隐情的患者,说话还是礼貌温柔的:“你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很容易漏吸和异常出血,而且这次流产以后,可能下次想要自然受孕,就比较难了。”
姜蝶珍闻言,拍了拍棠礼的手指。
她察觉到对方的手指已经攥紧到骨节泛白。
于是她示意对方,再掐下去的话,手指会被指甲划破。
姜蝶珍轻柔询问道:“那您的意思是,不建议手术了。”
谢医生言简意赅地说:“理论上,是这样。”
棠礼在弥散的消毒水味道中,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什么。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怀孕了。
她没办法马虎对待。
她已经三十多了,不能和前几年时的懵懂年轻小姑娘一样。
可以随意挥霍青春,不考虑未来。
棠礼把手放在小腹上,眼睛里雾气弥漫,声音模糊又坚定的说:“那我还是把它生下来吧。”
医生不置可否,可能同为女性。
她神情里也有微微的隐忍:“你要做好对孩子负责的准备。”
“我知道的。”棠礼低声请求道:“我可以在再看看它吗。”
姜蝶珍扶她坐到诊疗床上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女生的眼睛有些红。
就在刚才。
姜蝶珍还在为一支验孕棒羞耻。
现在,她陪伴在棠礼身边,感同身受棠礼的忐忑。
之前的羞耻变得很淡。
她已经成长了不少。
“这个孩子,我其实有过好好备孕.......贺嘉...孩子的父亲,来我公寓,也做到了从不抽烟。”
棠礼垂下眼睑,看着机器显示屏:“我这段时间都一直好好对待它的。”
谢医生点头:“没事,棠小姐,我知道你的忐忑,我能理解的。”
显示屏上图像出现了。
她指着黑白画面给两个女生看。
一个模糊的白色小影子,蜷曲着仰躺在屏幕上。
它已经有了小鼻子和五官的轮廓,脑袋圆圆的。
小小的手已经出现了五个手指,在一点点起伏着。
姜蝶珍第一次看见这么小的婴儿图像。
她心里很柔软,不禁露出微微的笑容。
“胚胎发育得很好,宝宝的味蕾,虹膜,睫毛都已经成型,神经系统和听觉系统,也发育完毕了。现在的心跳151,身长10.9cm。等下你们再去预约一下排畸检查。”
棠礼也笑了。
她垂眸盯着肚子,语气柔和:“来之前,我和他闹了不愉快,有些胡思乱想,现在心里安稳了不少,我想再怎么艰难我都可以熬过去。”
棠礼请求道:“医生,我可以听听宝宝的心跳吗。”
谢医生调动着机器,点头道:“当然可以。”
“宝宝的心跳已经很清晰了。”
她话音刚落。
机器里就传来了笃定又清朗地“扑通”声。
美好又奇妙的声音。
恍若新生和希望,传入几个人的耳朵里。
为了给对方力量,姜蝶珍一直和棠礼十指紧握。
她眼睫上都是水光。
刚才她的羞耻是多么浅薄呀。
原来这才是生命力量的珍贵。
每一个小孩在出生之前,都应该被父母期许又希冀着吧。
这样一个,联系着两个人共同血脉的孩子。
在它小小的身躯里,把两个人的基因重组,构成的新生。
“宁宁,它的心脏在跳诶,你看到屏幕上了吗,在用力地跳动着。”
姜蝶珍点头。
她的视线凝固在屏幕中央,和棠礼一起观察着心脏最初的跳动。
“这是宝宝的胎心。”
谢医生柔声道:“你们再看一会儿吧,我出去给你们写注意事项。”
棠礼眼睛酸涩,愧疚道:“刚刚我说想要流掉它,是不是很不负责任,你看它在多么用力地活着。”
姜蝶珍温柔地说:“姐姐,我们在墨西哥蝴蝶谷,你问我的问题,就是什么才是正确答案,我也不太明白。”
“但我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那条路是绝对正确和错误的,就是因为有无数种可能,才构成惊喜和感动,失落与庆幸。”
“所以选好了,就往下走吧。我们应该勇敢一点。”
棠礼摇头,垂眼道:“我觉得我的人生没有什么好期待了,我甚至一点都不期待贺嘉辛看到这个孩子。”
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对他来讲,这个孩子的存在,也许还比不上他在风月场里找到一个适合的一夜情对象。”
“可是我只有这一次怀孕机会了。这一定只是一个,属于我一个人的孩子。早上我有些迷茫,因为肚子已经显怀了,我快瞒不住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宁宁。”
她埋在姜蝶珍怀里,说不清是不知道未来没有着落的无措,还是充斥在心尖慢涨的喜悦。
“我也想过有一个家庭,也想好好对待我的小孩。”
姜蝶珍低头看她。
棠礼真的长得很漂亮。
哪怕眼睛空又暗淡,都有一种气韵十足的美。
“昨晚贺嘉辛喝醉了,很粗暴地把我抵在墙上,一点怜惜也没有,我被他弄得很痛,一直捂着小腹骂他。”
“早上我来得很晚,因为一直在打包行李。我不想和他一起住了,想好好照顾宝宝。不能再发生昨晚的事,我怎么哀求他不行,他都不肯放过我。”
昨晚他不理会她细软的哭求,只顾自己的满足。
男人酒气氤氲的单方面需求,让她连一直珍惜的宝宝,都不想再期待。
棠礼细长地眼睛里蓄着泪:“可能贺嘉辛觉得我在欲拒还迎吧。他好像不会珍惜我。”
早上,贺嘉辛去公干之前,又扣着她的脑袋,让她帮他。
她在姜蝶珍怀里,难耐的发着抖。
事实上这段时间。
她每一次的拒绝,只会诱发男人更卑劣更疯狂地掠夺。
姜蝶珍知道她的失望和忐忑。
她轻轻拍打着棠礼的脊背:“好了好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怕了。”
棠礼的眼睛里盈着水光。
“我已经从和他相处的小公寓里搬出来了,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很想把宝宝生出来,可是我一个人......”
“我帮你。”姜蝶珍笃定地把手搭在她的小腹上。
“我不会告诉别人,包括景煾予,这是我和你的秘密,你安心养胎。”
棠礼不安道:“这会让你和他产生嫌隙吗。”
姜蝶珍咬住下唇。
她想起包里的验孕棒,眼神认真地摇摇头:“不用在意其他人,姐姐,这是我们的人生,应该由自己主宰。”
这句话,也是那个人教给她的。
她没想过忤逆,但是有了往下迈步的勇气。
姜蝶珍不着边际地想。
“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我。”
“你会怎么对待我们的孩子呢,景煾予。”
她猜测,他一定会期待它,负责它的人生。
姜蝶珍没买避孕药,就是有这种笃定。
第41章 .被认同
晚上姜蝶珍回家, 就使用了早孕试纸。
她等待了很久,一直盯着检测线的(T)区和对照线(C)区。
很快,对照线就出现了一条红色条带。
而检测线直到五分钟以后, 都毫无反应。
看到只有一条杠。
别的女生会感觉到庆幸吗。
明明遇见景煾予之前, 她从来没有想过生小孩。
文明繁衍, 血脉传承, 爱情结晶。
这些字眼都离自己很渺远。
遇见景煾予以后,她也是懵懂天真的。
她知道对方是一个极其负责任的男人。
任何方面。
姜蝶珍可以大着肚子待在他怀里什么也不想, 被他十倍百倍地宠溺着, 更靡.乱地, 她可以给他喂.奶水,甚至有和他一样出尘绝色的宝宝,带着和他有关的基因和血脉。
她实在太依赖他了。
怀孕也只是会让是,那个人更疼惜她入骨的幻想。
所以她看见一条杠的瞬间。
心口涌上了一些淡淡的失落。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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