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也正因为杰西停顿的这几秒,猛地扑进了马车里。祝眠怕被他抓到或者咬到,往后迅速一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划向男人的手臂。男人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又扑了上来。
没有办法,祝眠手起刀落,直接用匕首抹了男人的脖子。男人脖颈上喷涌着鲜血,他的大脑仍在高速运转,想要动,但是身体组织已经迅速死亡,他僵在空中三秒,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杰西看不到后面的情景,只听到扑通一声,他有些着急问道:“没事吧?”
祝眠缓了口气,平静道:“没事,开你的车,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停下来。”
即使是死掉了一个同伴,那些完全被体内的毒液所控制的人也不管不顾,继续朝马车扑来。而且他们学聪明了,知道扑向祝眠有危险,便虎视眈眈地把杰西当做目标。
杰西一个不留神,被一个男人拽住了胳膊,他下意识拿脚去踢,但是男人却死不松手,还张大嘴巴想要咬他。
幸亏杰西眼疾手快,一拳捶在男人的脸上,把他锤得眼冒金星,嘴巴也闭了起来。
因为这样的变故,马开始发狂,车头左摇右摆,控制不了平衡。祝眠探头看到了这一幕,直接点燃一根火柴,把火柴扔在了男人的身上。
火柴碰到男人的衣服上,只是小范围起了一点火星,很快就灭了,但是男人却似乎极其害怕火,赶忙松开手,滚到了一边。
杰西有些慌张地叫道:“喂,你小心点,别扔到我头发上,把我烧秃了。”
祝眠毫不留情地怼道:“头发重要还是命重要,好好开你的车。”
这样一来,他们终于把那几个讨人厌的东西甩开了,马车拐了几个弯,终于来到了杰西家门口。
杰西跳下马,对有些不高兴的马说道:“兄弟,稍等,我先把我老爸安顿好,再来处理你主人的事情。”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没看到什么酒鬼的身影,安定了很多。毕竟他爸爸是镇上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的警察,练就一手的好枪法。一般的酒鬼和混混都绕道走,也不敢在他们家门口逗留。
他绕到马车后面,看着抱着酒桶的祝眠,没好气说:“快点下来,你别想耍赖。”
祝眠问他:“你确定你家里安全?”
“当然,”杰西语气颇为自豪,“我家里有两把制作精良的左轮手枪,没有人敢随便进入。”
祝眠看他明显因为要回家了,能看到自己父亲而期待开心的模样,将自己嗓子里的话咽了下去。她想说的是:难道家里的那位,是安全的吗?
但是现在的情形是她必须跟杰西走一趟,她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也从不做缩头乌龟。
杰西心情大好,哼着歌打开了家门,没有回头对祝眠说:“进来吧。”
虽然是父子两个人住,但是房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冷硬,而是充满温馨的感觉。玄关右侧有一条楼梯,可以通往楼上。
祝眠紧紧抱着酒桶,看到杰西把灯打开,她才走了进去。她站在门口,不愿意多往里走,平静说:“你快去拿瓶子,我在这里等你,给了你酒,我就走。”
杰西摇摇头,不相信她,说:“你必须跟我一起去拿瓶子。”
他满不在乎说:“如果你嫌你怀里的那个大家伙太重了,可以先把它放下。我爸爸现在在楼上,家里已经没有别人。”
祝眠同样摇头,说:“你杯子在哪?速战速决吧,我要走了。”她抬头看向楼梯,楼梯不长,也不大。
她跟着杰西来到厨房,杰西走在前面,打开了橱柜,似乎在里面摸着瓶子。而祝眠却站在厨房门口朝后面看,以防有人偷袭。
迎面突然劈来一道手风,祝眠迅速地弯腰躲避,看向杰西。杰西将手里的杯子扔向祝眠,冷漠道:“我家没有那么多杯子,你把酒直接留下来。”
祝眠说:“如果你一定要如此贪婪,那么你将一无所有。”
杰西说:“我救了你的命,你不应该好好报答我?”
祝眠倚在厨房的柜台旁,伸手摸了一把切肉的刀,说:“如果你还想要活命,那就放我走。”
杰西似乎并不害怕,嘴角带着一抹笑,说:“放松点,甜心。我们可以握手言和。”
祝眠却没有和他调侃的心情,她已经决定要终结这个年轻男孩的生命。她警惕地看着杰西,后腰突然被一把冷硬的东西抵住。
她感受到了,是一把枪。
一道疲惫的男声响起,严肃问道:“你是谁?”
第59章 莱特镇清除计划十六
杰西有些担心, 对祝眠身后的人说:“你怎么起来了?谁让你出来的,你这么虚弱,快回去躺着。”
杰西的爸爸摇摇头, 仍然很严肃地问祝眠:“你是怎么跑到我家里来的?”
祝眠握紧刀, 没有回头, 语气镇定说:“你应该问一问你的儿子做了什么好事,尊敬的警察先生。”
“我当然会询问,但是对于你这种偷偷溜进别人家里的小猫, 我也会好好审一审。”杰西的父亲语气和缓。
“爸爸你不要听信他说的话, 她这个人可会骗人了。”杰西仗着自己父亲手上有枪,肆无忌惮地倒打一耙。
“你闭嘴。”杰西的爸爸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再让他说话, 而是用枪抵着祝眠的后背, 把她带到了客厅里。
祝眠非常听话,没有丝毫反抗。
杰西的父亲打量着祝眠:“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祝眠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杰西的父亲。这是一个虚弱的男人,但是眼神精明, 拿着枪的手虽然有些不稳,但仍然很坚定。
杰西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直接去厨房里倒了一大碗祝眠的酒,递给自己的父亲:“别说那么多废话,快点把酒喝了, 不然你撑不住。”
杰西的父亲明显很渴望酒,但他仍然努力地保持着礼仪。他把枪放在桌上, 捧着杯子大口喝了起来。喝完酒之后他明显精神了很多,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祝眠身上, 问道:“这酒是你的?”
杰西赶忙反驳说:“这是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的,爸爸你相信我。”
“很明显你的父亲知道你的为人。”祝眠反呛说, “既然要做强盗,那也得做一个诚实的强盗。”
“那你又是从哪里搞到这么多酒?小姑娘,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杰西的父亲问道。
“这和你俩无关。”祝眠直接道,“你应该放我走。”
“我和你的儿子做了交易,报酬是五瓶酒,而现在你已经喝了一瓶。”
杰西的爸爸陷入了沉思。杰西立刻道:“父亲你不要再愚蠢了,这个时候我们必须把酒留下来,不然我们会死掉的。”
“即便是这样一种不光彩的手段?”祝眠问道。
杰西毫不在乎:“只要能够活下来,谁在乎光不光彩。”
杰西的爸爸有些犹豫,他一辈子都是一个善良的警察,他不想在晚年变成另一个人他不认识的人。
可是魔鬼在向他招手,只有喝了酒他才能活下去,而这些珍贵的酒也只有这个女孩身上有。
生怕自己的父亲真的会把酒拱手让人,杰西直接拿起桌上的枪,把枪对准祝眠的脑袋说:“看在你送酒的份上,我不杀你,你自己走出去吧。”
“小心一点,如果你做任何的小动作,那我的手也会不稳。子弹会射进你的脑袋里,甜心。”杰西冷声说道。
祝眠听话地起身,缓慢地向门口走去。她站在门口,背对着杰西说:“你会下地狱的,我保证。”
杰西不在乎笑道:“天堂或地狱对于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分别,不过你可能会比我更早下地狱。”
祝眠不再多言,缓慢地扭动着门把手。就在杰西眨眼的瞬间,她扑向楼梯,消失在杰西眼前。
杰西下意识开枪,但是枪里却没有子弹,他有些惊慌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解释道:“我没来得及把带着子弹的枪随身携带。”
“那真正的枪呢?”杰西有些抓狂,“现在没办法了,我们必须开枪杀了这个逃跑的小老鼠。”
杰西的父亲看向屋顶,面容严峻,说:“在楼上。”
杰西冷笑了一声,对自己虚弱的的父亲说:“你留在一楼不要乱动,我上去会会她。”
“不,”杰西的爸爸想要阻拦他,劝道,“放她走吧。”
杰西却摇头咬牙说:“爸爸,你怎么会如此的愚蠢?难道生病也让你的脑子转不动了吗?我们已经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走,但是她不走,那就不要怪我绝情。”
他把没有子弹的枪扔在一旁,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长刀,直接冲了上去。
杰西对自己的家了如指掌,二楼有两间卧室,一间靠楼梯的是他父亲的,一间靠窗户的是他的卧室,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杰西直接踢开门,站在门口,环顾着整间卧室。其实整间卧室能藏人的,也不外乎这几个地方:床底下、衣柜里、以及厕所。
杰西留了个心眼,率先蹲下身往床底一看,没有人。他站起身稍微放下心来。他也没有着急抓人,反而是打开了床头柜,去翻自己父亲的枪。
拿到了一把真的拥有子弹的枪,他更加放心,将枪别在自己的腰侧。嘴里哼着小曲,想从言语上击垮祝眠的内心:“你确定要在此刻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吗?如果我抓到你,我可不会像愚蠢的汤姆那样恶心,我会把你一口吞下去。”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柜前,左手直接拿起刀,右手准备开衣柜门,完完全全地起了杀心。
他深呼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衣柜的门。里面只有自己父亲的几件衣服,并没有藏人。
“Ok,那就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厕所,轻轻地敲了敲厕所门,假模假样说,“虽然这不是一个绅士的举动,但是我现在要进来了。”
他将厕所门打开,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就连浴缸他也检查了一下,并没有藏人。就在他思索祝眠是不是藏到他的房间里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人关上。
他回头隐约看到祝眠的身影,他立刻冲出去,但是迟了一步,只听见钥匙扣动的声音,祝眠在外面把门锁住了。
祝眠从始至终都没有藏在杰西父亲的房间里,她只是藏在杰西房门后面,听着他的举动。也正因为杰西的轻敌与自大,他在隔壁房间的动静,祝眠听得一清二楚。
杰西拼命扭动门,大声地骂她:“你以为把我锁在里面就有用?我很快就能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
祝眠轻声说:“谁说我是要和你斗,我要去问问你的爸爸,怎么教出你这样一个无耻的孩子。”
明白了祝眠的意图后,杰西疯狂地拍门,叫嚣着:“该死,不要动我的父亲,不然我会让你好看的,你听到没有?!”
祝眠没有理会他,只是平静地往楼下走。杰西的父亲应该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此刻也躲了起来,不知去到哪里。
又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不过这次的猫和老鼠的角色换了一下。
祝眠这只猫根本就没有找老鼠的意愿,她只是跑到厨房里去,拿起自己的那桶酒就要走,身后突然有一道阴影朝她扑了过来。
祝眠二话不说,直接拿刀去挡,一刀戳进了来人的肚子里。
杰西的父亲捂着肚子,痛苦地看着她,哀求说:“放过我的儿子,求求你。”
脚步声由远及近,杰西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因为暴力拆门,他的手都已经伤痕累累,看到自己受伤的父亲,瘫软在地。他痛苦万分,叫道:“你这个恶魔,你做了什么?”
他举起手中的枪,要射杀祝眠,祝眠却一把将杰西的父亲提起来,用他做人肉盾牌,冷声说:“与其在这里和我纠缠,倒不如好好想一想,该怎么把自己的父亲救活。”
杰西的父亲想要反抗,但因为本就虚弱,再加上腹部又中了一枪,鲜血迅速从他的身体里流出,他动弹不得。
虽然说杰西大胆,但他终究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杰西的内心完全溃败,将枪丢在一边,痛苦地跪在地上,向她求饶:“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我的父亲。”
他缓慢地爬到自己的父亲面前,抱住了自己父亲的腿,用脸去挡他肚子上的伤口,悲伤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祝眠松开抓住他父亲衣领的手,任由他的父亲滑向杰西。杰西为了保持平衡,一只手扶住父亲,不让他倒在地上,另一只手按在桌子上,努力地撑住自己的身体。
“这一切是你自作自受。”祝眠毫不留情地将匕首钉在杰西的右手上,匕首直接将他的右手戳了个大洞。杰西痛苦地趴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他大声的哭泣忏悔说:“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的父亲。”
“得到我的原谅没有任何用。”祝眠冷漠道,“你们自己想想后路。”
祝眠在杰西的哭喊声中给他留了之前约定好的四瓶酒,拎着剩下的酒走出杰西的家门。她对着还在门口等候的马说话,语气温柔:“我会帮你寻找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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