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嘿嘿傻笑。
“放心好了,对面有个姚开隐,氛围怎么会好。他在他们组评价就不太好。”孟清也幸灾乐祸,美滋滋地哼着小曲择菜。
对面的姚开隐看过来一眼,不屑地哼一声,目光一直落在宣芋身上,脸色黑沉。
-
用完晚餐,宣芋回房车写论文,不参与他们的游戏环节。
宣芋转角遇到等在门口的姚开隐,往人群看去一眼,两组的人玩到了一起,没有下午的相看两相厌,难道姚开隐真的很影响组内氛围?
“宣芋。”姚开隐本来就生气,宣芋当着面无视他,更是气了。
宣芋收回视线:“什么事?”
姚开隐质问道:“策划案上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我们不是一组的吗?会长还亲自问了我怎么回事,你这样做搞得大家都很难堪,不知道?”
“不是你太忙没时间写,最后由我和清也写了么?”宣芋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
姚开隐:“都是一个学院的,非要把关系搞僵?”
他惊奇的脑回路令宣芋大开眼界,第一次遇到做错事还如此理直气壮的。
“随便你怎么想,做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凭什么拿别人的劳动成果充自己的脸面。”宣芋反驳回去,绕过他走开。
姚开隐拦下她:“宣芋——”
宣芋看他这个阴森的眼神,联想到网上一堆校友行凶案,愣住了。
倏然的,宣芋脖子被一勾,撞入一个健硕的胸膛,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帅脸。
“阿芋,骂人也这么温柔啊?”他低下身,下巴搭在她肩头,转头看她时,呼吸落在耳畔。
宣芋脑子‘嗡’的一下,无法思考。
郁闻晏手随意搭在她肩膀,轻挑地笑说:“直接点儿骂,剽窃成果,不要脸。”
姚开隐恼羞成怒:“你——”
“好了。”宣芋眼神示意郁闻晏,他噤声。
姚开隐不敢对郁闻晏开腔,他身份可不简单,便只能死死盯着宣芋,眼里满是不善。
“过去吧,他不在,那边的氛围挺好的。”郁闻晏搂过宣芋的肩膀,带她往走向热闹的人群。
宣芋不需要回头,都能想象姚开隐此刻什么表情,估计要暴跳如雷,应该从未有人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揭短。
“郁闻晏。”宣芋颇为无奈。
郁闻晏预料到宣芋会说他,“我的话已经很给他留面子了。”
宣芋扯了扯唇角,他怕不是对留面子有误解,就差指着姚开隐说:你看看自己是什么垃圾货色,配在我面前说话?
“你直接怼他,让他怎么想你?”宣芋说,“你怎么说也是外交官。”
郁闻晏看她,神情自若:“我下班了,没这么多礼节要顾。”
这句话和当年“又不是赛场,主席会扣我礼仪分”有异曲同工之妙,性子还是改不掉的放荡不羁。
“外交官就不能骂人?”郁闻晏看她眼色说话,“好了,下次一定注意礼貌骂他。”
宣芋无奈叹气。
“他是吃瘪才来堵我,没必要搭理。”宣芋懒得和姚开隐吵,他的名声在外院早臭了,压根不需要她再多去说什么。
郁闻晏停下脚步,微微蹙眉,看着她。
“怎么了?”宣芋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打住道:“算了,不说了。”
宣芋拉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走,姚开隐在休息区,她暂时不想回去。
她才走出去半米不到,手腕被他大掌抓住,拉回身前。
郁闻晏脸色沉沉的:“宣芋,那天晚上说的话,你是不是反悔了?”
第24章 春日愿望
“反悔?”宣芋诧异, 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郁闻晏眸光暗沉,努力用正常的语气说话,可还是藏不住他的心酸:“当年答应交往后也想反悔, 是吧?”
当年……
宣芋想起了, 刚在一起那会儿确实有过, 但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
高考毕业的暑假,在外婆家疯玩一周后, 因为郁闻晏的一句话, 宣芋第二天收拾行李回了京北。
郁闻晏听说她临时决定提前返程要到车站接她,而她前后拒绝了郁闻晏三次,坚决要一个人回家。
宣芋觉得高铁站下去就是地铁,回家很方便,不需要特地来接, 万一撞上上下班高峰期, 堵车怎么办。
当宣芋提着大包小包特产回到家, 一进门, 吓到母亲陈春岚。
眼前的女儿手里推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 手里还有四五个手提袋。
“宣宣你是去你外婆家打劫了吗?”陈春岚傻眼了,接过一个口袋打开,全是老人家自己做的手工吃食。
从车站折腾到家,过地铁安检费了老大劲,宣芋早累得不行, 大喘着气,跑去中岛台接水喝, 喝完三大杯,气才喘顺, 磕磕巴巴说:“外婆……说全是自己……做的,吃不完,让我……拿一些回来。”
“姐,只是一些?”陈写宁被母亲叫下楼帮忙,也被姐姐的架势吓到,拿起其中一个袋子,出乎意料的重量,宣芋是大力士么,一个人提完。
宣芋咬着玻璃杯沿,回想一天前的事,“额,外婆这里装一些那里装一些,就稍微多了些。”
陈春岚瞧女儿一副神经大条的模样,嗔怪:“外婆是心疼你,家里的存货估计全部给你装上了。”
宣芋嘿嘿傻笑,压根没想太多,外婆给,她就欢天喜地收了。
“外婆在家也闲,搬空了,她重新做就好了。”陈写宁替宣芋说话,“我们喜欢吃,外婆也开心。”
陈春岚笑了:“行,你们都是外婆的心肝宝贝,我跟着沾光。”
“好了,去洗个澡休息,到饭点了叫你。”陈春岚走到大女儿身后,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今晚做你喜欢吃的。”
“妈妈真好!”宣芋搂住陈春岚蹭了蹭。
陈春岚推着大女儿上楼,催着小女儿跟上去:“等会儿把你姐的脏衣服放到洗衣机里。”
陈写宁点头,小跑跟上宣芋,遵从母亲的命令“伺候”她沐浴更衣。
早在宣芋说快到家,陈春岚就替她铺好床,放好泡澡用的热水,好让她洗掉一身仆仆风尘。
陈写宁洗了一篮子小草莓,拿到浴室,放在浴缸配置的折叠桌上。
她坐在浴缸旁边的小凳子,陪宣芋追剧。
“姐,不是说玩一个月吗?这么早回来?”陈写宁给宣芋贴面膜。
宣芋嘴巴张不了太大,说话略微含糊:“马上就出成绩了,提前回来做心理准备。”
陈写宁:“做什么心理准备?晚睡晚起打游戏的心理准备?”
宣芋冲陈写宁弹水,瞪她:“开你姐的玩笑啊!”
“没有,就是好奇,是不是因为晏哥。”陈写宁淡淡一笑。
提到郁闻晏,宣芋不好意思起来。
只有陈写宁知道她和郁闻晏交往了,其他人她没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
宣芋往嘴里塞一个草莓:“怎么可能因为他,我俩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陈写宁只知道他们是死对头,但不知道他俩怎么突然就成一对了,用了几天才消化这个消息。
“晏哥今天没去接你么?”陈写宁问。
宣芋又塞了一口草莓,腮帮子鼓鼓的,摇头。
陈写宁:“你是不是拒绝他来接你?”
“你肿么知道!”宣芋惊讶妹妹一猜就中,说话含糊,发音都偏了。
陈写宁愣了几秒:“为什么啊?”
宣芋眼珠子转了转,底气不足:“我怎么知道……”
陈写宁摁下韩剧的暂停键,问:“你们另外约时间见面了?”
“没,约他干什么?”宣芋双击屏幕,韩剧继续播放,她假装认真看电视剧,借此逃避陈写宁的话题。
陈写宁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不知如何表述,闭嘴不说了。
晚上睡前,宣芋才回复郁闻晏消息。
宣芋:【时间不早了,刚忙完,准备休息。】
上一条是她下车后给他的留言,路上腾不出手拿手机,一直到家都没再看手机。
郁闻晏回复很快:【这么早?】
宣芋:【坐了四小时的高铁,累。】
郁闻晏:【早点休息,明天再聊。】
宣芋:【明天还要聊吗?】
郁闻晏:【……】
陈写宁今晚和宣芋一起睡,他们情侣聊天,她就在边上看着。
看到宣芋发出去的话,她汗颜问:“姐,他是你对象。”
“哦……还没怎么适应。”宣芋撤回。
郁闻晏又发来一串省略号。
“他已经看到了,撤回更尴尬。”陈写宁对宣芋佩服得五体投地,和对象聊天像不熟的陌生人。
宣芋看着聪明伶俐的妹妹,心想她是学霸,郁闻晏也是,或许他们能同频。
“你说我应该发什么?”宣芋懊恼地埋起头。
爱情是一张白纸的陈写宁给宣芋当起了军师:“说你明天有空,约他出门。”
“出门么?”宣芋蹙眉,“要见面吗?”
陈写宁:“难不成你只网恋啊?”
宣芋心说如果可以她没问题,但她不敢说出口,按照陈写宁说的,在输入框打下一行字:明天出门吗?
“不是这样。”陈写宁拿过手机,修改好发送。
宣芋拿过来查看。
宣芋:【我的意思是说明天有空吗?出门聊。】
“厉害。”宣芋笑得没心没肺的,还揉了陈写宁的脸。
对面的郁闻晏把定好的约会地址发给她。
晚上宣芋一直惦记第二天见面的事,翻来覆去。
陈写宁侧身:“姐,你在紧张什么?”
“啊?我紧张吗?你紧张吧。”宣芋抱着被子,装傻充愣。
陈写宁说:“是啊,你们交往后第一次约会,我可紧张我姐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和郁闻晏一样。”宣芋在被子下面轻轻踢了陈写宁一脚,“欠揍。”
陈写宁笑,她姐可能没有感觉,在外人面前装得正经乖巧,私下和她聊天,三句话离不开郁闻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泡在蜜罐里。
“为什么紧张?”陈写宁好奇宣芋的心理活动。
“其实……是不好意思。”宣芋摸着心脏的位置,惴惴不安,“不知道和他交往是不是对的,万一以后吵架闹掰了,朋友也没得做了。”
陈写宁闭上眼:“别想太多,过完明天你可能就会改变想法。”
“但愿吧。”宣芋叹气,拉起被子盖过头。
其实……心里还是挺期待明天见到郁闻晏的。
-
见面约在晚上六点,郁闻晏五点开车来接宣芋。
整个路程,
宣芋坐在副驾驶紧张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格外安静,若是以前,车开不到一百米,他们能互怼三轮。
抵达目的地,唐复淙给他们开的门,别墅里还有好几个人,全是她不认识的。
宣芋规规矩矩跟着郁闻晏,眼睛滴溜溜地转,好奇地打量陌生的环境。
刚坐下来,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叫郁闻晏玩桌游。
唐复淙说:“别叫他了,你想被灌到烂醉?”
“我倒是没事,只要晏哥输五局,我就大获全胜。”花衬衫笑得肆意张狂,脖子上的银链条晃了晃,折射出扎眼的光。
宣芋问郁闻晏:“为什么你输五局,他就赢了?”
这是今天除了问好,宣芋和郁闻晏说的第一句话,但他并不是很想回答。
坐在他们一旁的唐复淙听到了,笑说:“酒量不好,五杯倒。”
宣芋眼前一亮,没想到什么都能做到完美的郁闻晏酒量不好,也……太有反差感了,那种感觉就像发现一只傲娇不爱搭理你的小猫,其实背地里悄悄观察你,在乎得不行。
而郁闻晏误解了宣芋眼底狡黠的光代表什么意思,以为她正为抓到自己的缺点而兴奋。
花衬衫男和旁边的女伴吹牛,说自己的酒量多好,桌游玩得有多厉害,曾经辉煌的战绩全部拉出来炫一通。
宣芋看不下去,扯了扯郁闻晏的袖子。
郁闻晏低下身子,宣芋贴近他的耳畔:“和他玩,输了我喝!”
“你喝?”郁闻晏可没有让人替他挡酒的习惯,更不会让宣芋替。
宣芋拍了拍胸膛,几分豪迈:“我不会玩,但我海量,你放心喝!”
郁闻晏:“……”
“看不得他这么嚣张,不过是酒量比你好一些,吹得自己多神气。”宣芋傲气说,“让他被抬着回家!”
郁闻晏被宣芋这副模样可爱到,手搭在她凳子靠背上,把她往他这边带,拉近距离,拿过装骰的盅,笑说:“我教你怎么玩。”
宣芋单纯问:“要学到什么程度?”
“出去不被人欺负,能应付场合就好。”郁闻晏修长白皙的五指捏起骰子,轻声细语和她解释规则,她若是摇头,他又会再说一遍,不厌其烦。
正式开局后,郁闻晏教她怎么算场上的骰子点数。
宣芋就认真地和郁闻晏学了一晚上的桌游,他总结很多小技巧,她很快就弄懂,从新手入门快速进入老手阶段。
他们只输了三次,花衬衫男递过来酒杯,郁闻晏准备接起,宣芋都抢着喝,并说:“你不要喝,你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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