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傅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能地跑过来挡在中间,抱住晏启山,“排练结束了,我们回家吧,今晚我煎鳕鱼饺给你尝尝。”
“好。”
晏启山看见她,眼里终于聚起光亮,伸手摸了摸她苍白的粉扑子小凸脸,温柔地笑了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用力抱住。宛如溺水之人抱住救命浮木那样毫无保留。
昔日光风霁月,渊渟岳峙的男人,此刻只是一只受伤的雪橇犬。
周韵仪大为震撼,看怪物似的,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最终什么也没说,鄙夷地冷哼一声,拎着爱马仕扭头就走。
其实现场周围有不少暗中围观的吃瓜同学。
他们都咂舌了。
但晏启山什么也不顾不上,后怕地把傅真抱在怀里,抚着她后脑勺儿,热切地偏头吻她,撬开她唇齿,伸出舌头与她交换呼吸和温度。
傅真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后果。稍一犹豫后,还是投入地回应了他,安抚他,和他共赴一场世纪初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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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傅真开的,晏启山一路上神情恍惚。
回到家后,门都没关好,晏启山就贴了上来。在客厅里的地毯上,疯狂地缠着她,一次又一次。
傅真抱着他,除了咬唇喊他名字,没有半句追问原因。
直到深夜十一点,晏启山才彻底清醒过来,抱着她歉疚地问,“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傅真想了想,还是想吃饺子,“我们自己煎饺子吃吧。超市买的海鲜脆皮煎饺,有鳕鱼、三文鱼、凤尾虾、墨鱼仔、鱿鱼花。从冰箱里拿出来煎成脆皮儿的就好,蘸料都是自带的,之前吃过还不错。”
说到弄吃的,她温言慢语如数家珍,脸上是那种恬淡安静的神色。
自己弄吃的才有家的感觉。而且,速食饺子确实比大费周章叫人做了送过来快。晏启山眉目舒展,“好。我去弄。”
傅真披上睡袍,跟上他,“我们一起弄。”
晏启山顿时有些紧张,“待会儿我笨手笨脚,你可别急得敲我手背。”
傅真莞尔,“怎么会呢。我有那么凶嘛?”
晏启山边走边伸胳膊给她看:“有。上次你就敲了。很疼。”
“我只是怕你煎糊了饿肚子。”
傅真笑着往他白皙的手背上揉了揉,用哄小朋友的语气逗他,“好了好了,不疼了。”
说笑间,他俩一个开冰箱,拆饺子包装,开油烟机;一个拧电磁炉,调冰花浆,给平底锅刷油,然后一起放饺子。
虽然碍手碍脚,时不时地互相磕到绊到,但他俩还是乐此不疲,头碰头地凑在一起,举着手机,对着锅里刺啦作响的饺子拍照。
满屋香气四溢,肚子被勾得很饿。
“就这样吃吧。速战速决。”傅真干脆蘸了一个饺子,邀他直接坐在厨房里大快朵颐。
晏启山倒了两杯甜葡萄酒,拆了几碟无骨鸡爪、卤鱿鱼、卤豆干之类的小吃,坐到她身边,“我们慢慢喝,中和一下辣味。”
“嗯。”傅真应了声,把蘸了辣酱的饺子和卤豆干夹到一起喂他,“慢慢吃,慢慢喝,我们好好聊一聊。”
晏启山狼吞虎咽,“聊什么?”
傅真细嚼慢咽,喝了口葡萄酒,酣然而笑,“三哥,这里离学校太远了,不是很方便,我们搬到别的地方住好不好?”
第22章
“凭什么要搬?”晏启山皱了皱眉头, 声音
清浅,语气淡漠,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你要是嫌远,车库代步车多的是。”
车库里车确实不少, 最便宜的是卡宴。她一新手, 又还在念书, 哪敢拿卡宴当代步车使。
“三哥, 我并不是问你要车。”傅真微微叹气,伸手握住他掌心, “我只是……”
“我知道。是我自己想给。”晏启山反握住她的手,歪了歪脑袋,琅然一笑, 语气温和,“真真, 哥哥家里什么都缺, 就是不缺这些身外之物。”
这话说的很应景,分明是若有所指。傅真心里苦涩极了。但他们也只能这样了。
傅真依偎着他,满脸担忧地说:“可是你妈妈她……”
晏启山弯了弯了眼睛, 温言软语安慰到, “别怕。今天的事和你无关。其实养育我成人、成材的妈妈叫赵曼琳, 她我大哥的生母, 她已经去世了。”
傅真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去年在新荣记餐厅陪他过日子的, 应该就是赵曼琳女士。
今天周韵仪女士看似来势汹汹, 其实外强中干, 这个四合院肯定早就过户到了三哥名下。
其实之前她就有心理准备,他家情况肯定比较复杂。只是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 还是觉得无比沉重,“那我们不搬。”
晏启山声音清浅柔和,犹如漫漫铺开的海水,欢迎加入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每日更新婆婆文海棠废文哦“嗯,你住在这就是给三哥撑腰。”
傅真迟疑了下,伸手摸了摸他脸颊,心疼地说:“三哥,你下次别傻愣着白白被打。”
“可我已经被打了,受伤很严重。”晏启山话里有话,幽深的目光在她艳丽的红唇、高耸的胸脯上流连忘返,“要不你好好地犒劳一下我?”
“又来了,烦死了,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傅真生气地推了一下他,“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事情。”
晏启山笑了笑,正色道:“能啊。过些天陪我去见朋友,顺便谈事情。”
傅真抓住重点,大大方方地追问,“谈事情我需要参与吗?”
“需要。”晏启山点点头,思索了一下勖嘉礼发过来的那份企划案,“他们想成立美术馆,需要一个懂艺术的联合创始人。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北大艺术学院每年只有一个班,所设课目涵盖艺术史论、戏剧影视文学和文化产业管理,培养理论型、批评型人才,虽然大二后,大家选择不同的研究方向,但本质上都是人文科学试验班同班同学
而且,北大艺院在业内举重轻重,一场艺术展若能得到艺院任何一位老师的评论,就有可能成为本年度的爆款。
将来都是人脉。
可是,美术馆既有学识又有专业领域人脉的人才何多的事。但有钱,什么人才什么人脉买不到。
傅真疑虑重重,颇为担忧地说:“可我是编导方向的,万一露怯了给你丢脸……”
晏启山呷一口酒,不以为然地抿唇,“你们大一大一二不都没分专业,只进行通识教育学和核心基础课程教学么。北大本就强调厚基础,这个程度已经够用了,大三大四,只是看你个人造化。”
傅真嘴里的饺子都不香了,一改平时的自信,忧愁地看着他,“你说我心里更没底了。”
晏启山鼓励到,“三哥相信你的审美品味。”
“为什么呀?”北大卧虎藏龙,好多同学非富即贵,相比较起来,傅真没觉得自己品味有多出众。
晏启山注视着她,表情正正经经,“因为,你把自己收拾得很美,很有韵味,很讨人喜欢。”
她穿着绿色金丝绒蕾丝吊带睡衣,长长的手工刺绣白色羊绒披肩搭在椅背上,卷发软软地披着,耳垂上戴着硕大的贝壳造型K金耳钉,脖子缠着上一串酒红色Dior鎏金琉璃长链。
脸上没有妆,气色很好。雪肤花貌,光彩夺目丰腴美,人间富贵花,很衬他。与初见时的清冷、倔强、微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她很懂得如何与他相得益彰。
晏启山专注地看着她,抚摸她白腻的肌肤,目光迷离、幽深,情意绵绵,欲罢不能。
“我真有那么好看么?”傅真笑着戳了戳他的胸肌,明眸顾盼生辉,“该不会是哄我的吧?”
晏启山张开双臂侧身抱了一下她,语气坚定,“非常漂亮、美丽。美商满分。这是我发自肺腑的虔诚评价。不信的话,自己过来听一听我的心跳。”
傅真红着脸莞尔一笑,心中的忐忑便迅速烟消云散,“既然你都这么夸我,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不过,他们想开哪种美术馆啊?”
晏启山摇摇头,挑眉耸肩,嘴角向下撇了撇,摊手往后一倒,懒洋洋地靠着利落、舒适、极简主义的包豪斯X黑色真皮躺椅,“没什么方向。大概就是一家普罗大众喜闻乐见,十分愿意来参观、消费的美术馆。”
“嗯,我知道了,”傅真点点头,心里有了点底气,“那样的话,适合举办大家都看得懂的、以现成品艺术为主的美术展来引流,现场还可以卖一些周边来试水。”
“好注意!”晏启山狡黠地截住话头,“合作愉快,我非常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傅真抿抿嘴,低头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那将来要是我做的不好,你可不能训我啊。”
晏启山手放在她颈侧,拨了拨她耳后的软肉,“天地良心,我哪舍得训你?天天生怕一不小心你跑了,疼你都来不及。”
“不跟你贫嘴。下周剧社公演结束,我就陪你去见朋友。”傅真嗔他一句,转过身继续认真吃饭。一口鳕鱼饺,一口卤味,一口酒,美滋滋的。吃相文雅又满足。
晏启山吃的很少,在旁边专心致志地摸她光洁的裸脊,试图引起她注意。
在他坚持不懈的暗示下,傅真最终敌不过可怜巴巴的眼神,简单洗漱后,换上蒂塔万提斯同款内衣,陪他跳了一支贴面舞。
每次这个时候,她总是易碎感拉满,晏启山最终没忍心弄坏她纤细的喉管,折衷地将自己释放在她玉兰般的胸线上。
傅真累得跟提线木偶似的,话都懒得和他说。
他倒是很开心,从抽屉里随手摸出个车钥匙放到她包里,叮嘱她,“哥哥明早要出差谈事情,当天就回。你醒了后记得自己去车库里开车走。”
傅真没理他,瞪他一眼,示意他赶紧闭嘴睡觉。
……
第二天,晏启山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一会儿,没来得及进一步行动,便被叫走了。
傅真想着反正晚上还会见面,模模糊糊说了句“三哥再见”,便困顿地缩在他那一侧的被窝里重新沉沉睡去。
不料,这看似寻常的小别,却意外地让他们分隔两地好些时日。
整个“上八”,傅真独守偌大四合院,起初还好,慢慢的一到晚上,脑海里就忍不住漂浮联想各种灵异事件,最后吓得睡不着,只好天天半夜打电话问晏启山:“三哥,你睡了么?”
晏启山是带着团队在东七区谈判,每次下半夜接到她电话,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人迷迷糊糊的,说话总带点鼻音,“嗯。宝贝,又想我了啊。”
男人性感的喉音缠绕耳畔,傅真空虚地蜷缩着,看看吊顶上的散发橘色柔光的水晶灯,埋在心底委屈越发澎湃翻涌,“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有点怕。”
她身子骨弱,和小时候每晚都会惊厥,坠入鬼怪缠身的恶梦,直到上了大学,独自睡眠对她来说依然是可怕的事情。
在杭州时,她就是因为怕黑,更怕在老房子里单独入睡,豁出去拉住他,才得以顺理成章地入驻他的卧室。
晏启山也记得她尤其怕晚上入睡前独处,担忧她总不睡觉搞垮身体,思索了一会儿后,教她,“记得我常穿的那件孔雀蓝大衣么?找出来盖着,然后电话别挂,开免提,这样就和我在你身边一样。”
大衣上有淡淡的香气,是熟悉的鸢尾琥珀,沉甸甸的压下来,闭上眼睛,果然不怕了。
只不过第二天醒来后,会很失落,湿漉漉地想他,想被他搂在怀里亲吻、抚摸、颠弄。
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无法抗拒地沉迷于他制造的欢愉。
甚至……他一次又一次那么荒唐地抵着她喉管垂眸皱眉闷哼,看看他沉沦的表情,她也甘之如饴。
傅真猛然发现,原来她早就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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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上八”过完,林慧丽雇了辆面包车,一路走省道,千里跋涉穿越正被暴雪袭击的南方,晃晃悠悠打着寒战回到了北京。
傅真在火锅店给她接风洗尘。
林慧丽披头散发,裹得粽子似的,冻得面有菜色,形象全无。傅真忍俊不禁,“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刚从西伯利亚逃回来。”
隔着老火锅香辣扑鼻的氤氲水汽,林慧丽苦着脸滔滔不绝地大倒苦水:“我们群里二十几个同学一起搭顺风车回来赶项目,结果高速一路封道,搞得我们风餐露宿,人都臭了。”
傅真咋舌,肃然起敬:“你们也太拼了。”
林慧丽艳羡地叹到,“哪像你,轻轻松松坐私人飞机——其实那天机场本来是不让起降的,晏启山为了你,找人改掉那些死板规矩,根据即时气象重新预估风险,恢复了部分航班。”
傅真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事,林慧丽和晏启山又不认识,她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你怎么知道的?”
“小道消息。根据六人规则,纸里包不住火,大家私底下都传开了,都很好奇你长啥样,是不是身材特别好,让他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傅真倏地双颊红透。晏启山确实总夸她身材丰腴诱人,有空时特别喜欢搂着她没完没了地做那事……
“嗳,你啊,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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