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只贴着嘴唇浅尝辄止的吻,他这次吻得很色|情,言笑的肌肤霎时间变得紧绷,然后从头皮到脚底,开始一寸寸地发麻,险些要麻痹掉她的意识。
她在外套消失的转瞬喊停,“等会,你洗澡了没?”
“回来前在淮县医院洗过了。”他嗓音哑得过分。
她也刚洗没多久,“那没事了,你继续吧。”
也多亏他今天的情|欲旺盛,不然被她接二连三地打断,早就歇成了皮球。
论性缩力,没什么比她这张嘴更扫兴的了。
宴之峋心有不满,但又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表现出分毫,于是他让她闭上眼睛。
言笑不肯照做,他就找到一条丝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
言笑长吁短叹两声,拿手肘撞他手臂,“你有烟吗?”
宴之峋没动,“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抽烟。”
“是不抽,我就想凹个事后烟的造型,毕竟白日宣|淫了。”
宴之峋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必要的仪式感你倒挺强调。”
言笑突然改口,“算了,你不用拿了。”
两个人安静了一阵,宴之峋说:“言笑,我们谈谈。”
嗯?
“你确定现在谈?”
这合适吗?
他轻哼一声,“只许你有贤者时间?”
“我不是那意思。”她吸吸不存在的鼻涕,“行,你谈吧。”
光裸的手臂在空气里暴露了五秒,她被冻到一哆嗦,也将理智冻回了些,稍顿后,补充上一句,“谈什么都行,除了复合。”
“……”
“现在在床上,我们两个人的脑子都被荷尔蒙和多巴胺糊得不太清醒了。”
一句话把宴之峋滚烫的心脏浇凉。
他侧过身,“行,睡吧。”
言笑想说什么忍住了。
这两天,她不是没有思考过自己对宴之峋的感觉,介于持续性的心动到爱情之间,具体到了什么程度,她没想明白,暂时也不太想再耗费脑力细思深究他们之间关系的转变,只想享受当下稀里糊涂的快乐。
听着有点渣,但她已经不愿意再当回曾经为了延长一段感情保鲜期百般委曲求全的自己了,她想要取悦最应该取悦的自己。
-
下午三点,言文秀去二楼洗衣服,发现阳台上又晒着被单,晚饭时,她这次没忍住当面询问:“小宴,你是不是有什么洁癖?”
宴之峋抬起头,神色带点尚未反应过来的昏蒙。
言文秀补充道:“我看你换床单换得很勤快。”
宴之峋功力还不够深,没法堂而皇之地扯谎,条件反射地看向言笑,她正低着头喝骨头汤,勺子一空,她就慢条斯理地戴上一次性手套去抓碗里的筒骨,专注地吮起来。
他这次还是不指望她能替他分担一星半点的火力,至少吱个声替他转移下注意力,让他知道他现在并非出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雷打不动的旁观者姿态。
短暂的寂静里,宴之峋在桌底下轻轻踢了踢言笑,落点精准,没踢到腿,只碰到她的脚尖。
言笑拖延时间,足足五秒才抬起头,也就是这五秒,让言文秀彻底放弃想要得到这个问题答案的打算。
宴之峋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顶着心事重重的一张脸,僵硬地往自己嘴里送米饭。
言笑一阵好笑,她承认,她刚才是故意不搭理他的,一开始见到他如坐针毡的反应,觉得特别有趣,等他平静下来,她突然又感到无聊,悄悄盯住他看,莫名从他沉静的双眸里窥探到翻涌的情绪——好像又要碎了。
她体贴地给他夹了一筷子排骨,“给自己骨头补补硬,千万别碎了。”
言文秀没听明白,嗔责的眼风扫过去,“又在埋汰什么呢?小宴,你别搭理她,自己吃菜,不过我看你瘦了些,是该补补。”
言笑指了指自己,“我也瘦了。”
“那是你自己作的,不睡觉,不吃饭,好好的身体能给你折腾坏。”
言笑祸水东引,“你的小宴他也成天不吃饭不睡觉,你怎么都不说他?”
“他干的是救死扶伤的事,能一样吗?”言文秀不是歧视言笑的工作,只是对她的作息依旧心存不满,语气不由重了些。
言笑没接茬,她不想在元宵当天就这种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话题和言文秀争个面红耳赤。
空气就这样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言出咂巴嘴说yummy的童音,言文秀意识到自己唠唠叨叨的毛病,现在的孩子最烦这样的父母了。
她夹了一筷子的肉过去,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以后不说你了,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你还是继续叨叨吧,只不准哪天我就听了。”
饭后,言文秀带言出去了趟小超市,言笑留下来擦桌子,宴之峋洗碗,分工明确,结束后言笑打算回四楼看会电影,刚踩上两节台阶,脚尖打了一个旋,转过身,“明天我想去星河广场那的商场给言出买几套新玩具,一起吗?”
宴之峋也结束了,正给周程修发消息,百忙之中抬起头,极轻地嗯了声,应完才想起问什么时候。
言笑看向他身后的挂钟确认时间,“明天午饭后吧。”
她想起什么,朝他招了招手。
他的动作远比脑子反应快得多,不受控地贴了过去,两个人的身高差在台阶的作用下不太明显,眼睛几乎能不偏不倚地对上。
言笑一顿,抬起脚,往台阶上踩,高度差重新有了,只是这次变成了她在上,高高低低地对视了会,她揪住他衣领,轻轻一拽。
冷不丁的一下,宴之峋的唇差点吻上她的针织衫,刚抬眸,就看见她扯弄了下自己的领口,露出大片光滑细腻的肌肤和半截平直的锁骨,依稀能看见白色文胸的蕾丝花边,在这之上,有一道不容忽视的齿痕。
“这是你咬的吧?”她眼神凶狠,藏着不言而喻的威胁,仿佛他要是死皮赖脸不承认,她就能直接上嘴十倍百倍还回去。
意乱情迷时做的事,谁能记得清细节,宴之峋想说自己没印象了,可这种事除了是他干的,不可能有别人,他的视线定在她锁骨处突兀的咬痕上,两秒后问:“咬疼你了?”
轻柔的嗓音闻所未闻,就跟能掐出水一样,数年前的蜜里调油时期也不见他这么……矫揉造作。
言笑又是一顿,不由自主地看向微抿的薄唇,唇形漂亮,看着很好亲,她呼吸慢了下来,眼睫也不颤了。
宴之峋曲解了她这副姿态,当她还是气定神闲,让人望尘莫及。
这有点不公平,不能只有他一个人深陷爱情漩涡里,他也要把她的心弄乱,最好弄得和他一样乱七八糟的。
他也往上一节台阶,“我觉得你对我忽冷忽热的,特别像——”
“像什么?”
“把我当成了鸭子。”
“……”
言笑好气又好笑,“鸭子技术可比你好多了。”
“我哪里差了?”
好诡异的氛围。
怎么突然变成探讨床上技术了,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只当是男人幼稚的自尊心在作祟。
“你长得比鸭子好看很多,身材也比他们好,但技术太粗糙了,就像发情的牛一身蛮劲没处使。”言笑头头是道地跟他分析着,这也是除夕那次后她最想跟他说的。
宴之峋脸越听越黑,分不清是被气的,还是真被打击到了,眼尾猩红,几分妖冶。
他忍住了,故作平静地哦了声,强行挽尊,“我只是太长时间没做,有点生疏了。”
“……”
好不要脸的借口。
言笑拍拍他的肩,“那你加油吧,希望你能早点开自己没有的窍。”
宴之峋赶在她收回手之前,眼疾手快地攥住她手腕,见她发愣不挣脱,他就一路上滑,滑到手肘关节处才停下。
他刚才想干什么的?
对了,把她的心搅乱。
第44章 她他
但言笑没给他机会弄乱自己的心。
干脆利落的一个转身后, 上了四楼,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开始构思剧本。
她还没有天真到认为那二世祖说的“再写十个不同题材的剧本, 不然就滚蛋”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
当然她不是怕被解约,只是不想单方面偿付高额解约金, 毕竟辛辛苦苦了四年, 总不能成为资本高台下一瓦毫无存在感的水泥砖头。
有决心是一回事, 将脑海里枯竭的灵感转化成文字又是另一回事,整整两小时,文档还是空的,她只能将电脑放到一边, 点开手机保存的几个视频,试图从现有的热门剧集中攫取些灵感。
为了找准节奏,她还特地把每一集台词对应的时间都标记在一张纸上。
刚看完两部短剧,手机里进来一通匿名电话, 一接通就自报家门, 语气里带着让人厌恶的高高在上感, “晏老师,你好, 我是陈睿。”
言笑知道这名字,二世祖本人。
“今天打电话给你呢,是为了剧本的事, 至于你之前让我去看脑子这种疯话,我就既往不咎了。”
言笑跳过后半句话,“陈先生, 剧本我还在构思——”
她话还没说完,被对面的人打断:“你要是没什么想法, 就按我说的把一开始那个剧本用心改一遍,多简单的事。”
是挺简单,等到改完拍完再上映后,估计所有人都觉得她这人也简单到没脑子。
言笑好声好气地说:“您给的题材是都市甜宠,主视角是女主角,不能因为过分强调男主角的存在,让她沦为背景板,得靠她去推动男女主的感情发展,这样对放大男主角的个人魅力有事半功倍的作用。”
二世祖用一种“你是不是蠢”的语气质疑道:“沦为背景板为什么不行?你们女人看言情小说、肥皂剧,不就是为了当梦女吗?”
梦女?我梦你祖宗。
言笑用手里的圆珠笔疯狂在纸板上敲点,权当撒气。
轻重不一的声响里,持续混进二世祖拖腔带调的声音:“晏老师,你敢说你在写你那小说时,没给你的男主角加点原型意淫?”
言笑跟他说不通,正要跳过这个话题,听见二世祖又说:“既然提到了你的小说,那我就得多说一句了,写得挺好,就是看不太懂,怪不得人气不高,比起那谁差远了,要我说啊,你就该把乱七八糟的剧情全都删了,写读者爱看的……对了,我还听别人说,现在小说市场群体越来越低龄化,那正好,你下本直接把受众定在中小学生那,我小表妹今年刚好六年级,她好像很喜欢看那种爱抽烟爱打架的小痞子,你要是有什么信息需要参考,就去问她,再不行也可以来问我,我高中也爱这么干,哈哈哈。”
纸板上又多出一排凹陷。
二世祖收了笑,忽然变得正经起来,话里的威胁含义不容忽视,“我跟我爸说过了,这次我一定给他干出实绩来,不说能抵上星昭一季度的营业额,怎么今年也得千万收益打底,晏老师,你是我看好的人,不要让我失望。”
你和你爸签下对赌协议,关我什么事?我他妈又不是你们父子play的一环。
言笑摁着一肚子的火气,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再好好修改之前的剧本,您要男主表演300个俯卧撑是吧,没问题,这就加上。”
这通电话结束后不久,二世祖又发来消息,在他之前,李芮彤先来给她打了剂预防针,说二世祖刚才来问自己要她的资料信息。
李芮彤搪塞两句没给,“虽然我没给,但他大概率不会就这么死心,估计找别人要去了,言出的事他应该问不出来,不过你的照片和本名是藏不住了。”
确实没藏住。
二世祖的第一句话就是:【晏老师的声音这么好听,一听就是个美女,果然……】
言笑没回这条消息。
二世祖:【听说晏老师现在在桐楼,什么时候回申城,赏脸一起吃个饭,顺便聊聊剧本的事。】
言笑保持着看不出情绪的微笑,敲下:【大概过几天就回去,至于一起吃个饭,这是我的荣幸。】
【不过,我能带我儿子一起去吗?】
这句过后,二世祖凭空消失,没再回复,显然是被她已经怀孕生子这事实吓到,连带着欲望都蔫到变成了盛夏被晒死的路边野草。
言笑轻笑,将手机拨成静音,低头专心修改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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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门给言出买玩具前,言笑把桐楼百晓生发来的八卦隐秘复习了两遍,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这么做,恨不得把这些信息焊死在脑袋里。
言笑一个人下的楼,在院子里看见正单手插兜装逼的宴之峋,他今天穿得很清新,至少不是冷调的黑灰色,看见她孤零零的身影后,他问:“言出呢?”
“他不来,我让我妈看着他。”言笑看了眼外面的天气,“感觉会发生不好的事。”
从中午开始,她就莫名有些心烦意乱,而她的第六感一向准。
宴之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没怎么在意地收回,转瞬被她背着的包夺走注意力,鼓鼓的,像装了不少东西,“你要带这么多东西去?”
“没准就用上了。”
他把手伸过去,“给我。”
“你要替我背?”
“不然呢?”
有免费劳动力,言笑自然不会推脱,边递边说:“里面装的是宝贝,你可千万别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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